蜜枣仔细想了想,觉得说的有道理,“嗯!” ——— 灶房里,面对着一堆食材的蜜枣,脑袋里回想着刚刚卖菜大娘的传授,就准备开始了。 先洗菜洗肉,然后切菜切肉,备调料,依照顺序进锅,翻炒,注意火候,熟了出锅,呈盘完成。 完美的走完自己的流程很自信,可在看着颜色不太漂亮的白菜炒肉时心里发怵,蜜枣捏着筷子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向盘里,夹起一块黑褐色的肉慢慢放进嘴里。 “呸!”难吃的感觉像是写在脸上,整张小脸都皱着。 蜜枣怀疑的看着盘子和锅,开始思考:是我的问题?可是是按照步骤来的呀,是大娘说错了?对,就是这样。看来我还要好好学习。 放弃了炒肉,转头又瞄上了鸡蛋。 大娘说煎鸡蛋最简单,从这里开始吧! 倒油,拿鸡蛋,磕一下,掰开,放鸡蛋。 “哎哟!”金黄的油花溅到撩起袖子的胳膊上,瞬间白皙的皮肤上就是几个小红点。 泛红的胳膊和眼睛,可蜜枣没有停下,还在继续。 中午完成了,可看着边缘有些焦黑的煎蛋,蜜枣还是鼓起勇气尝了尝,除了焦的地方,味道还是不错的。 虽然只是一点点的成功,但已经足够他开心。 接下来的几天,蜜枣一直专心的在研究这一样菜,尽量去做到最好。 而看着成日待在灶房的蜜枣,花娇每每嗤鼻。 笨蛋,为了区区人类,竟如此…… 就在浪费了许多个鸡蛋,自己吃下了许多个焦黄的鸡蛋,终于最好的一个完成了。 嫩黄的颜色在中间,周围是晶莹的白上泛着点点油光,不规则的边缘,好像都再说:我是一个完美的煎蛋。 开心的蜜枣急忙跑到门口大喊道:“花娇!来!快来!我成功了!” 睡眼朦胧的花娇揉着眼,慢悠悠道:“哪呢?” “这呢,快来尝尝!” 看着激动的蜜枣,花娇接过筷子,夹起煎蛋放到嘴边。 蜜枣期待的看着花娇的嘴,恨不得掰开进去看看。 直到一整个吃完,花娇都没开口,拿过蜜枣递过的帕子拭了拭嘴角,才缓缓道:“不错。” 听到花娇肯定的答复,蜜枣开心的直接跳了起来,“哈哈哈哈,等哥回来我就做给他吃!” 看着蜜枣不争气的样子,花娇心里一叹:罢了,罢了。 今日就是徐邑回来的日子了,早早的蜜枣便起来,将屋子打扫了干净,收拾了床铺,然后便一直站在门口张望着。 路口每每过去一人,都要看看是不是他哥,可总是失望。 就这样,从清晨等到了傍晚,徐邑仍是未归,蜜枣的心情不禁低落起来。 看着太阳渐渐落下,蜜枣彻底失望了,看来今日是不回来了。 正准备往回走,巷口处传来了许多声音,蜜枣探探头,好几个彪形大汉抬着一人,往这里走来。 几人快步走到门前,拦住正想躲的蜜枣,“这里是否是徐邑徐镖头的住所?” 蜜枣怯怯的点点头,“是。”
第八章 清松药房 “老大在此行押镖时,为保护货物,被盗匪所伤,本来白日就要送过来的,老大一直不同意,后来昏迷了,大家伙便自作主张送回来了。” 赵虎说完就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长相甚是俊俏,莫不是老大收的暖床。 蜜枣一听,急忙看向被抬着的徐邑。 玄色的衣衫尽是裂口,血色虽不显眼,但浓浓的血腥味都在说着伤势的严重。 推开楞在门口的蜜枣,赵虎就招呼人将徐邑抬进屋。 放好后,才转身和蜜枣交待道:“此次伤势过重,需好好调养,你……好好照顾,我等已请了大夫,一会儿便来了,我们有事还未解决,先走了。” 看着依旧愣住不动也不言语的蜜枣,赵虎挠挠头带着众人走了。 躺在床上的徐邑面无血色,嘴唇因失血干裂,眉头紧蹙,双手握拳,似是还处在戒备中,伤口被草草的包扎过,潮红的脸色像是在发热。 看着眼前如此情况的徐邑,蜜枣一时慌了神,不知该作何动作。 “咳!咳!” 猛烈的咳嗽声惊的蜜枣身子一抖,注意到徐邑干裂的嘴。 跑到桌边,手忙脚乱的倒了杯水,却撒了一桌子,急得蜜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立马倒了一杯。 可端到嘴边,又犯了难,水全顺着嘴角流到了枕头上,犹豫只一瞬,蜜枣仰头一口饮下茶水,就朝徐邑凑了过去。 柔软的嘴唇带着茶水碰到干裂的瞬间,就好像给沙漠带来突然的甘霖,嘴唇的主人立马席了上来,裹挟着娇小的茶水一阵呜咽。 过了许久,直到将甘霖一扫而空,沙漠才离去,可甘霖的主人却一点也不好,气喘吁吁的,好像他才是伤者似的。 慌乱的蜜枣本想去求助花娇,可突然想起他跟着大块头上山了。 正准备站起身的蜜枣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有人吗?”一位老者在门口询问,正是上回为蜜枣诊脉的那位老人家。 “有的,先生,您快来看看我……我哥,他受伤了。” 大夫先是搭脉诊断,然后看了看身上的伤口,捏捏胡须走到桌边写起了方子。 “徐镖头是外伤,无内伤,只是这伤深可见骨,后因未去及时治疗,失血过多导致昏迷。”笔尖一停,大夫收起笔,“这是药方,快些抓药,让病人服下,过了今晚,明日便可无忧。” 蜜枣一把抢过药方,就要跑出门,大夫急忙拦下。 “现已是深夜,一般药房都已关门。” 拿着药方的手开始颤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 看着失神的蜜枣,大夫叹气补充道:“去东街的清松药房碰碰运气,兴许还开着。” 听还有方法,蜜枣忙跑出门,一眨眼又回来了。 “劳……劳烦老先生看着我哥,我去去就回。” 大夫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 东街清松药房 一名男子正在整理药材,将不同药材分门别类摆放柜中,面前的桌上放着几包配好的药包,和一些散乱的药材,而此人身材高挑,举止不似凡人,虽身着素衣,但却贵气十足。 “茭白,还未整理完吗~”内堂走出一位男子,衣衫半拢,揉着眼看着整理药材的男子。 “快了,松清。”茭白眼带宠溺的看向陆松清。 “快点,我困了。” 目送陆松清进去内堂后,茭白手底下的速度立马加快了。 “咚咚咚!”木门的拍打声在夜里非常的清晰。 茭白警惕的问道:“谁!” “先生,我来抓药。”蜜枣趴在门板上语气急切。 不多时门被打开,“小公子要什么药,可有药方。” “有的,这里!”将药方递给茭白,蜜枣急急又道:“烦请快些,有劳了。” 拿过药方茭白就站在药柜前配药,可眼睛却时不时看向蜜枣。 心急如焚的蜜枣完全没有注意到,只盯着茭白配药的手。 没一会儿药便配好,蜜枣接过药包道谢完便要离开,背后的茭白却突然发问:“小公子可相信有妖怪的存在?” 蜜枣心下一惊,偏过头结巴道:“不……不知。” 看蜜枣的神情,茭白不言,没一会儿补充道:“小公子莫慌张,在下也是好奇,快些回去吧,夜深路上当心。” “多谢。” 看着蜜枣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茭白站了许久,直到听到陆松清的声音,“茭白!” “来了,来了。” ————— 大夫拿着药去煎了,只蜜枣守在床边,想着刚刚的人和那人所说的话。 他问妖怪,难道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徐邑和花娇之前都说过,在外要隐藏自己妖怪的身份,多的是人会加害于他们,必要小心谨慎。 大夫熬完药看着蜜枣给徐邑服下,安排完之后的事便离去了。 蜜枣整夜守在床边,观察着徐邑的情况,慢慢的身体不再发热,脸色也稍见红润,周身已放松下来,似是从昏迷转为睡梦。 看着徐邑好转,蜜枣忙了一夜,此时天也快亮了,蜜枣掀开被子,轻轻缩在徐邑身侧,沉沉的睡去。 晌午,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嘈杂的声音传遍大街小巷,可却没吵醒床上的两人。 像是姿势不太舒服,缩在徐邑怀里蜜枣翻过身,面向徐邑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而被身体上的疼痛感影响的徐邑,缓缓睁开了眼睛。 刺眼的阳光让长时间昏迷的徐邑,有些许难受,抬手遮住了双眼。 环顾四周发现躺在自家的床铺上,心里开始骂起赵虎,正准备起身,才发现紧贴着自己的温热。 蜜枣小小的身子蜷缩着,面上的疲惫能看出是照顾了自己一夜,徐邑心里不禁心疼。 小心翼翼的拉过被子盖在蜜枣身上,又慢慢躺了回去,一只手轻揽住细腰,细细的观察起怀里的人。 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妖怪,从对他的戒备到后来的真心相待,现在又如此亲密,徐邑的心里开始动摇了。 不知是徐邑的眼光太过炙热还是什么,怀里的人睫毛颤动,似是要醒。 做贼心虚的人立马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沉睡。 蜜枣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硬朗的面容,在病气的影响下,平日冷硬的面容多了分平和。 蜜枣的目光在男人脸上扫过,英挺的眉,狭长的目遮着平日里冷漠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可来到紧抿的嘴却是脸上一红,想起了昨夜那个窒息的吻。 抬起手轻轻抚在男人的脸上,娇嫩的嘴唇慢慢靠近,最后贴了上去,只一瞬便飞速离去。 心虚的蜜枣在下床时不小心磕到床脚,拼命忍住惊呼声,转头看向熟睡的人,看人没醒,才忍着疼痛推门出去。 等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屋内的人缓缓睁开眼,抬手轻抚残留温度的嘴唇,轻笑一声。 来到灶房的蜜枣,揉了揉被碰青的脚腕,就开始准备吃的,考虑到刚刚受伤的徐邑,不宜大鱼大肉,就放弃了自己的拿手菜煎鸡蛋,煮了粥放了些绿菜端去房里。 到门口时,推门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 “吱呀”,随着开门声,蜜枣的眼一下撞到一双深邃的眼中,愣在当场。 “过来。” 直到眼睛的主人开口,蜜枣才鼓起勇气来到床边。 “这是你做的?” 男人接过盘子,端起盛着粥的碗。 “是。” 蜜枣偷眼看男人拿起汤匙舀起粥送入嘴中,手底下紧紧的拽着衣角,不敢错过男人一丝一毫的表情。 终于男人喝完放下碗,看向眼含期待的蜜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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