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少一事,就不要多一事,还可落下人情,何乐而不为。 “谢将军体恤。” 徐邑此刻也是及时道谢,免得落下一个不识好歹的罪名。 “徐邑!御儿呢!你把御儿怎么了!” 大当家榔头在被抓时,就知道徐邑先去挟持尉御儿,可此刻徐邑一人前来,他不免担心起来。 “死了。” 平静的声音,却好似大石砸在大当家榔头心里。 “徐邑!你怎敢!”大当家目眦欲裂的喊道。 “你可知守军为何进的如此顺利?” 突然的提问让大当家一时哽住,那个他不想知道的答案,好似要破土而出。 “尉御儿不是会算卦堪舆,怎的此次未算出?” ”不可能!” 实际上在得知守军要来围剿山寨时,大当家曾问过尉御儿。 “御儿,此次围剿有几成胜算?” “大当家莫慌,十成。” 本来他还有点疑心,可他选择相信尉御儿的话。 甚至在最后一刻还在想着他是否安全,三弟也为保护他而死。 但现在却告诉他,导致山寨被围剿的元凶,便是那自己一直捧在心尖尖之人。 为了他废弃自己一直以来的规矩,为了他不惜杀人取心,为了他让整个山寨至于危险境地,可他却! “所有事全是我一人为之,我愿死,放我二弟一命。” 此刻的大当家只想保住自己唯一的弟弟,虽然二弟和三弟都是捡来的,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就亲如兄弟。 但就是因为自己的遇人不淑,已经害了三弟,他不想再害了二弟。 “大哥!事情我也有参与!要杀连我一起杀” 铜凿现在悔不当初,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就不应该任由大哥听那尉御儿的,是自己没有及时阻止,才会害了大家,害了三弟。 对于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义,徐邑不为所动,坏事既已做下,便没有反悔的余地,不管何种结果,都是应得的。 “徐小兄弟,可有话说?” 考虑到这两人还有良知,谢将军问了问徐邑。 “有罪便罚,如若姑息,死者如何安息。” 徐邑的冷漠让谢将军一惊,他本以为徐邑会为他们二人求情。 “你们二人罪大恶极,今日午时问斩!” 士兵将两人押往刑场,刺目的日头照在两人身上。 而底下有不少山寨内的老人,大当家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可惜走错了路。 “徐邑,求你件事。” 大当家跪在地上,眼睛祈求的看着徐邑。 “御儿……可否将我和御儿的尸首葬在一起。” 曾经不可一世的匪盗,此刻卑微的请求着。 徐邑到底没有说出那尉御儿的真实身份,以及对他从始至终没有情意,只有利用。 “好。” 听到徐邑答应,大当家这才放下心来。 “斩!”
第三十六章 悔之不及 这次的秘密任务终于告一段落,谢将军告别徐邑便带着部队回京。 而这几日再没有见过蜜枣,男人向佑奴打听,人好像还在镇子上的旅店。 蜜枣这些天日日将自己关在房里,花娇来了好几次,都没有见到面。 今日依旧,花娇刚转身,就看到从门外进来的徐邑。 后来发生何事他不知,他还以为蜜枣是在为那亲密之举生气。 “好好哄,他从得到消息,快马加鞭来这,日日担心,人都消瘦不少。” 花娇双臂环在胸前,淡淡的留下句话,回屋去了。 徐邑捏了捏手里提着的糕点,步伐踌躇不定,但最后还是站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敲敲门。 “枣儿……” 男人站在门外忐忑的等待,可却久久没有回应。 徐邑有些担心,正想推门进去查看,屋内传出声音。 “别进来!” 推门的手停在半空,手指一缩,透露出徐邑心中的悲凉。 屋内外的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僵持着,直到男人开口。 “给你买了糕点。” 徐邑将手里的糕点放在门口,转身离去,背影里满是落寞。 感觉男人走远,蜜枣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探头左右瞧了瞧无人,低头一眼便看到糕点。 蜜枣拿起糕点回到屋里,呆呆的看着,好像上面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 “爹爹?” 那日的情形糕糕看到了,所以这几日躲在屋里的蜜枣,糕糕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都怪父亲,也不知道小心一点,吓到爹爹,现在不好收场了。 看蜜枣依旧陷在自己世界里,糕糕再次问道: “爹爹不是最爱吃糕点吗?” 是啊,明明自己最爱吃徐邑买来的糕点,可现在……看到糕点,仿佛又看到那一幕。 胃部的痉挛让蜜枣趴在窗边呕吐起来,这几日不管吃什么都会吐,他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糕糕担心的在蜜枣脚边团团转,却又不知该做什么。 “爹爹别吐了,糕糕害怕。” 听着糕糕的哭腔,蜜枣努力忍下不适感,安慰着糕糕。 “好,糕糕别担心。” 是夜,蜜枣睡得不是很踏实,整个人倦缩在床上,看着可怜又孤独。 因为白日的碰壁,徐邑还是想见一面蜜枣,毕竟分别太久。 徐邑轻巧的翻过窗子,走到窗边,静静地看着床上人的睡颜,控制不住的探手过去,想抚摸一下他的脸颊。 “你干嘛!” 糕糕突然的出声惊的徐邑手掌一顿,同样也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蜜枣困倦的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床边,正想大叫,嘴巴就被捂住。 “是我。” 男人的声音蜜枣一下便听出来了,可能是因为黑暗,看不清男人的脸,所以并没有之前的不适感。 熟悉的温度透过衣裳传来,男人的气息充斥在鼻尖,又想起另一幕的蜜枣,一把推开男人的手。 “别碰我!” 被搡开的男人,无措的站在床边,一声不吭。 蜜枣在黑暗中摸索半天,找到簪子塞在怀里,暗示糕糕别出声。 “你是贼吗!半夜摸进别人的屋。” 看着手足无措的男人,他有点不忍心。 “想你了,想见见你。” 男人直白的话,让蜜枣脸颊一热,一时哽住。 “那……那也不能半夜三更来吓人!” 加大的音量好像在为自己鼓劲,但磕巴的话说出口,他就有点后悔。 “白日,你不愿见我。” 高大的男人低头站着,黑暗的房间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语气里能感受到男人的落寞。 “因为……因为……” 蜜枣说不出因为,因为那样陌生的男人,他面对不了。 “对不起。” 听着男人的道歉,他的心里也很不舒服,男人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杀了一个应该杀的人。 那尉御儿的事,他全听说了,那人害了对他至情至性的大当家,杀人食人心,却是十恶不赦之人。 可他始终忘不了那一幕,男人如索命的修罗,和平日里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欺骗,一直看到的不是真实的徐邑,是外面的那一层伪装。 原来男人一直没有相信自己,从未将真心交于他。 “你没有错,是我没有让你相信我。” 听到蜜枣的话,男人急忙辩解道:“相信的,怎的会不相信你。” “相信?那为什么我一直看不到真实的你!” 激动的情绪让眼里控制不住的蓄满泪水,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光。 看到那盛满泪水的碧眼,徐邑十分心痛,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只是不想让蜜枣害怕,并不是要故意瞒着他,去掩藏真实的自己。 “我……” 男人到底不知该如何开口,想开口的嘴又合上。 “你走罢。” 看男人到现在还不愿说出真相,蜜枣失望了。 眼看今夜又是不欢而散的结果,为事情不要愈演愈烈,男人只能跳窗离开。 “爹爹,别难过了。” 糕糕懂事的安慰着蜜枣,两人间的情况他都看到的。 “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蜜枣痛苦的趴在床上,他也想和男人好好说,可话一出口就变了味。 明明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徐邑的,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翌日,三人启程准备回京城。 蜜枣和花娇骑着马走在前面,徐邑远远的跟在后面。 “还不原谅他吗?” 对于这两人的别扭,花娇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和大块头呢?” 显然蜜枣也不落下风。 “不想和他讲话,说不通,不想说。” 花娇愤愤的说着,没有丝毫松嘴的意思。 就这样三人安全的到达京城,回到院里。 自回来后,蜜枣便搬出徐邑的房间,徐邑还是照常给蜜枣买去糕点,放在门口。 两人就这样,明明在一个院里,却总是碰不到面,像是刻意躲避一般。 徐邑日日照常去镖局点卯,蜜枣日日去陆松清那里习字。 “蜜枣,好久不见徐邑了。” 朗逸知道徐邑去押镖走了差不多有三月,蜜枣都不来习字,日日守在屋里等人。 但这次两人回来,大家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以前蜜枣来习字,徐邑总是会来接人,可现在…… “他比较忙……” 蜜枣拿笔的手一顿,在纸上留下一个黑印。 而陆松清一眼便看出这两人是在闹别扭。 “今日教你们一个成语——悔之不及。” “什么意思啊,松清。” 朗逸对于知识十分好学。 “就是说我们不管是做事情,还是说话,都要想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不然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陆松清意有所指的解释着,可眼睛却偷瞄着蜜枣。 “你们有没有后悔的事?” 朗逸想了想道:“我后悔以前没有好好修习法术,现在才这么弱。” 陆松清转头看向蜜枣,问道:“那你呢?” “我……” “有些事情啊,拖着是永远解决不了的,要好好去沟通,你不讲,别人怎会知你心中所想,对吗?” 陆松清的话,让蜜枣低头想着。 “不要因为一时的情绪,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等那时就来不及了。” 对于这两人的感情,陆松清看的很清楚,互相都是相爱的,就是互相猜想,不去好好沟通。 “那……我该怎么做?” 蜜枣终于想通,他想好好解决这件事,可他不知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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