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陆老师,演技很炸裂,我听着都害怕。”乔攸由衷夸奖。 陆珩笑得爽朗:“不辛苦,我也玩得很开心。” 说起来,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 “明天排练,还会叫我么。”陆珩又问。 “当然,我们是BF嘛。” “BF?” “Best Friend。” 当晚,李昊翰的爸爸刚到家,就看到儿子背着粉色的小马宝莉书包,在阳台上对着月亮虔诚地祈祷。 孩儿他妈一样,挎着粉色包包跟着儿子一起祈祷。 爸爸:? 两天后,学校。 樱樱望着门口,就见那几个成天嘲笑小马宝莉是智障动画片的男孩子,人均一只粉色小马书包,顶着个乌黑眼圈进来了,缩着脖子,就跟身后有鬼撵一样,时不时回头环伺。 然后齐刷刷走到她面前,站成一排,膝盖一软,直直跪下—— “阮樱樱!对不起!” 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樱樱:? 台上的老师都看呆了。 这群混世魔王这是……? 难道阮樱樱是什么财团流落在外的千金公主? * “小乔哥哥,今天李昊翰主动帮我打水,王子鸣放学还帮我提书包,张伯庾还给我买了好多零食呢。” 乔攸接到了樱樱用小天才电话手表打来的电话,言语间透着喜气洋洋。 “恭喜你啊,看来这几个孩子终于良心发现了。” “可是小乔哥哥,为什么他们都背着粉色小马宝莉书包来上学呢?”小小的女孩大大的疑惑。 乔攸扬起嘴角: “因为,这本就是小朋友会喜欢的动画啊。” 挂了电话,乔攸将租借来道具服拿去归还,拿回押金。 他开始翻日历。 后天就是陆珩的生日,纠结党乔攸到现在也没想出可以送他什么礼物。 想想,小说里的霸总都是怎么做的。 送的礼物要么贵到极致满身铜臭,要么廉价到极致满腹真心。 至于囊中羞涩的女主和小受们,多是以身代礼,先紧着霸总们“吃饱喝足”。 乔攸顺势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仅代表乔攸滤镜下的视角: 陆珩才不是什么饮食男女,人家向来更多追求的是精神层面的高度。 或许,去陆珩的房间瞧瞧能找到线索。 乔攸端着切好的果盘,敲响陆珩房门,屋里传来低低一声“进”。 宽大敦实的书桌前,陆珩正专心致志看手中的文件,被镜片半掩了深邃的瞳眸,只剩睫毛根部连接的弧度,微微上翘。 虽然家里的佣人都说他可怕,可乔攸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和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奶白色的圆领毛衣,兴许是因为布料过于柔软,更衬托出他温良顺和的气质。 “陆管家。”乔攸将果盘放在桌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余光已经开始在房间中打量。 陆珩从文件中抬眼,原本淡漠的嘴角因为眼前这人的突然造访而出现了轻微上扬的弧度。 “辛苦了,我切了果盘过来,吃完再工作吧。” 陆珩望着新鲜落着水珠的果盘,喉结动了动: “谢谢你,我一会儿吃。” 乔攸目光转了一圈,发现陆珩的房间很简单。 极富质感的梨花木大书架陈列着古今中外优秀书籍,同色的书桌上也只是朴素摆着电脑键盘和文件架。 整间房间的色调都是色感偏软的高级灰。 唯一一点鲜艳色彩就是桌上那盆绿油油的植物。 这是什么花。 盆栽引起了乔攸的注意。 他本想直接问陆珩,却见他已经将视线重新投放在文件中,本着不打扰他工作的想法,乔攸最后看了眼盆栽,在心中将它的样子记下来,道了句“我先去忙”便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逼仄小杂物间,乔攸按照自己的记忆将盆栽中的植物画下来。 如剑般宽长的叶子,叶尖收紧似刀尖,颜色是比较常见的草绿。 乔攸的画工也仅限于把线条画直,剩下的全看植物科普君了。 植物科普君很快给出答案: 【看着像鸢尾花的叶子,现在有开花么?】 乔攸说没有。 【那就对了,鸢尾花在四五月份开花,到了十月份就只剩些叶子了。】 乔攸这下更加坚信陆珩就是他的天选之人。 他最喜欢鸢尾花了。 乔攸还记得小学四年级时,舅舅在外面工作,他独自在家写作业,这时有人敲门。 透过猫眼看到是一个非常漂亮且气质斐然的女人,而且看起来还很有钱,她说她是来找舅舅的。 那时候乔攸没什么安全意识,乖乖将女人请进家门。 女人很奇怪的在舅舅房间里转了一圈,似乎看什么都稀奇,摸摸舅舅的桌子,敲敲舅舅的床头,最后她微笑着对小乔攸说明来意。 乔攸才知道,这个女人是哪个富豪家的千金小姐,车子坏了送到舅舅的维修厂,对舅舅一见倾心,而后展开了疯狂热烈的追求,而舅舅也从一开始对她礼貌疏远到后来和她共进晚餐,关系逐步升温。 乔攸是不知道这女人到底看中舅舅这大光头哪一点,但他很清楚,这个美丽女人以后很可能会成为他的舅妈。 开始,他还为舅舅感到开心,觉得舅舅终于不用再每年过年时面对亲戚催婚仓皇无奈。 可女人又看向他,笑眯眯问: “听说你是宇盛的外甥,是他把你养这么大,可是,以后要是我和你舅舅结婚,你也要和我们住一起么?怎么办,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家里有外人出入。” 一句“外人”深深刺痛了乔攸幼小的心灵。在这个女人出现前,他从不觉得自己是这个家里的外人,可女人说出了事实。 女人临走前从包里掏出一只精致小盒子放在舅舅桌上,叮嘱乔攸: “告诉你舅舅,这是我为他特别挑选的礼物,我喜欢他,可不喜欢他身上的汽油味。” 出门前,又对乔攸道: “小朋友,你应该还有别的亲戚吧。” 虽没明说,但乔攸虽小但不傻,也明白了她话中的潜台词。 那晚的乔攸,因为一句“外人”收拾好书包,给舅舅写了长长一封离别信,哭着离开了家,一个人躲在桥洞下面,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 “呜呜呜,我以后就是流浪小孩了,只能和野狗从垃圾桶里抢食物了。” 一直到后半夜,他从睡梦中被人拎起来,一睁眼对上舅舅怒气冲冲的双眼。 舅舅气的头皮都成了粉红色,大声呵斥他: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老子差点就报警了!” 见到盛怒的舅舅,乔攸并没觉得害怕,反而被委屈的情绪疯狂反扑。 他断断续续哭诉着,说不想打扰舅舅和舅妈的婚后生活,他只是一个外人,舅舅可以不用管他死活吧啦吧啦。 舅舅愣住:“舅妈?谁。” 乔攸把那个女人的事原原本本复述一遍,舅舅听后愣了许久,随即哈哈大笑。 他委身抱住小小的乔攸,就像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后来乔攸才知道,舅舅和那女人吃饭只是想说清楚,他现在没有恋爱结婚的想法,以后也不会有。 但女人出身大家族又是独生女,被家里宠坏了,根本不听别人说什么,只觉得她想要的,就必须得到。 乔攸被舅舅领回家后,舅舅拿起女人送的礼物看了眼,是一瓶鸢尾凝脂原料的大牌香水。 舅舅本想把香水还回去,却又想到什么,蹲下身子将香水递给乔攸,问他: “你还记得你妈妈最喜欢的花么。” 乔攸当然记得,因为他出生时医院开满紫蓝色的鸢尾花,原本只在四五月开的花却反了季,于七月烈日下热烈绽放,爸妈便觉得乔攸是花神对他们的馈赠,因此爱上了这种花。 花朵的可贵不仅在于它们勇敢的生命力,更在于它们寄托了对亲人的思念,承载了他们深沉的爱意。 乔攸小心翼翼问:“那你不结婚,外婆舅公又念叨你怎么办。” 舅舅哈哈大笑,摸摸小乔攸的脑袋: “攸攸,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会失去自我的,我只想成为我自己,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其他人的意见不重要。” 所以,这瓶鸢尾香调的香水虽然差点让乔攸成为小流浪汉,但他还是深切热烈的喜欢着鸢尾花。 咦咦? 关于陆珩的生日礼物,他好像有思路了。
第17章 陆珩生日当天。 一大早,他就收到了各位合作商的生日短信祝福。 陆珩从没对任何人提过自己的生日,但这些人总有法子知道。 他也从来不搞什么生日宴会,既浪费时间又毫无意义。 可那些上赶着讨好他的公司高层、合作商,就差把一颗赤诚之心掏出来捧在手上给他看,即便陆珩强调多次他不需要生日宴会,可这些人还是会不留余力为他招呼。 陆珩又不好驳了这些人面子,过去走个过场作罢。 今年也是一样,他收到了大家的祝福短信,一一回复表示感谢,但依然特意强调: 【生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不必铺张浪费。】 虽没明说,拒绝宴会的潜台词很明显了。 而陆家,除了陆景泽,其他人似乎也都不知道他的生日,照常起床该干嘛干嘛。 正在玄关摸鱼擦地的乔攸余光瞥见陆珩过来,立马起身,手揣进女仆装的围裙口袋里,摩挲着里面的方正小盒子: “陆管家早上好,今天也要出门么。” 陆珩对他点点头:“是。” 乔攸差点拿出来的手又按回口袋:“那,您今天几点回来呢。” 陆珩想了想:“大概五点半。” “好的陆管家,我知道了,祝您一路顺风。”乔攸作势鞠了一躬,目送陆珩离开。 紧随其后的陆景泽看到这一幕,头顶砸下数个问号。 他可不是不知道每天的欢迎礼上乔攸都在队尾摸鱼,今天怎么转了性。 陆景泽接过小保姆递来的外套穿好,大家刚要鞠躬欢送,却见陆景泽摆摆手,示意她们别出声。 他来到玄关,看到乔攸依然对着门外望穿秋水,故意在他面前穿皮鞋,弄出很大的动静。 乔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见他无动于衷,还像看神经病一样,陆景泽使劲咳嗽一声,继续示意。 “陆少?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缺一口我亲手煮的冰糖雪梨?”乔攸眨眨眼,涉嫌卖萌。 陆景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咳嗽几声,提起公文包大踏步出了门。 碍眼的人走了,乔攸从口袋里掏出包装精致的小盒子,爱不释手反复翻看,包装后面的说明书都逐字阅读了好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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