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在缺床垫,我今晚先回福利院……” “乐扬。”庄文柏突然出声打断他,盯着他的眸子深沉锐利,“你难道不知道我搬过来是什么意思。” 乐扬装傻:“难道不是为了名声好听吗。” 他当然知道庄文柏搬过来是存了跟他和好的意思,但在庄文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他不想和好。 “呵。”庄文柏眸底闪过一抹冷色,“既然你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 乐扬装模作样“啊”了一声,眨了眨眼道:“都这么晚了,你回家路上会不会不安全啊,你叫司机来接你吧。” 见面前的青年一脸无辜,庄文柏心里一股无名火被堵在喉口,烧得他难受,却又难以释放。 他难得低头,乐扬却赶他走。 见男人胸口起伏明显,乐扬谨慎地后退了几步:“我去刷牙,你自便吧,走不走都行。” 说完,乐扬立刻跑进了卫生间。 他刷完牙洗完脸,又在里面磨蹭了一会儿,然后才开门出去。 见庄文柏不在一楼,他松了口气,打算待到十一点再上楼睡觉。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在客厅坐了不到十分钟,便看见庄文柏下楼了。 “故意躲我?”庄文柏挑了挑眉。 乐扬否认:“没有,我就是觉得这里信号比较好,想在这里打游戏。” 庄文柏看向他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明显是小说阅读界面。 乐扬面不改色收起手机:“我们上楼吧,我突然困了。” 庄文柏拦在他面前,低沉开口:“乐扬,我对你难道不好。” “挺好的。”乐扬摸了摸鼻子。 庄文柏道:“既然好,为什么你还要躲着我。” 乐扬深呼吸几次,随后抬眸直视对方,正色道:“庄文柏,我们要离婚了,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不应该这么亲密。” 他继续说:“如果你是想用两套房子换我不离婚,那么那两套房子我可以不要。” 无名火烧得更旺,依旧是难以释放。 庄文柏道:“你就这么厌恶我。” “我不厌恶你,你挺好的,只是我们不合适,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庄文柏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发好人卡的一天。 “你爱上了谁。”他忍不住质问。 乐扬说:“我谁都没有爱上,我跟南玉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特意解释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你以为我会信?” 乐扬摊手:“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你和他来往那么密切,你让我怎么信你。” 乐扬再度深呼吸,克制住和对方争辩的欲.望,道:“你爱信不信,我要去睡觉了,别挡路。” 他推开庄文柏,径自上楼。 关于和南玉一事,他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他清清白白。 谁主张谁举证,既然庄文柏觉得他和南玉有问题,那庄文柏就该拿出证据,而不是要他自证。 — 杜旭刚从小院子出来,开车没几分钟就接到了庄老爷子的电话。 “文柏大半夜叫你过去,是不是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庄老爷子语气关切。 杜旭没有问庄老爷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他笑着回道:“没有,您老放宽心,不是柏哥出事,是他老婆乐扬突然肚子疼,所以才把我叫过去了。” “肚子疼?严重吗?” 杜旭:“不严重,就是有点实热,过几天就没事了。” “只是实热?”老爷子声音狐疑。 杜旭说:“庄爷爷,您得相信我的医术,乐扬他真的很健康,如果不是要柏哥作证说他肚子疼,我都要怀疑他在骗人了。” “没病就好。”老爷子语气放松下来,似是真的只是在关心小辈的健康。
第30章 周一 福利院请来了一位十分有名的老中医, 据说他是自愿过来,想要教给孩子们一些中医文化,且打算送福利院一批药材。 这样的人, 福利院自是十分欢迎。 院长说他们没事的可以去听课,乐扬便跟着去蹭了一堂课听。 老中医讲得十分浅显易懂, 他听完觉得受益匪浅, 忍不住搭上自己的脉搏。 ——嗯,什么都没把出来。 “乐扬。”乐扬忽然听见院长喊他。 他连忙走过去:“院长。” 院长道:“你带杜老爷子去食堂吃饭, 正好他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问我?”乐扬有些疑惑。 杜老爷子朝他招手,笑眯眯道:“小同志你过来,我看你刚才坐在第一排,想采访采访你, 你觉得我这堂课讲得怎么样。” 乐扬十几年没有经历过这种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刻了,还是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师。 他瞬间正色起来, 回答道:“您讲得很好, 我感觉学到了很多。” “具体学会了什么?” 乐扬:“……中医不像传说中那么神秘,其实它很贴近我们的生活……” 乐扬绞尽脑汁说了一大段话,然后等待“老师”批复。 “不错, 听得很认真。”杜老爷子点评。 话落两人进了食堂, 杜老爷子便没有再问,乐扬放松了不少。 打了两份饭后,两人选了人少的地方相对而坐, 老爷子忽然道:“你把手伸出来, 我给你把把脉。” 乐扬下意识听话伸出手, 小心问道:“杜教授, 我脸色是有什么问题吗。” 杜老爷子没有回话,但两道眉毛间的皱纹好像多了点。 乐扬心里开始惶恐了, 联想到前几天忽然肚子疼,他怀疑自己得了什么罕见病。 终于,杜老爷子移开了手:“你的身体很健康。” 乐扬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顿了顿,他又说:“前两天我看过医生,那个医生说我实热,我现在已经不实热了吗。” 杜老爷子道:“实热还有一点,但这是小毛病,不用吃药,你正常生活就好。” 乐扬彻底放心了,同时也确定了自己这段时间的不对劲都是心理原因。 他心想,这个婚必须得快点离了,否则心理问题持续放大,身体也就该出问题了。 — 酒吧 南玉看向坐在软沙发上的男人,眼里全是警惕:“庄总,你让人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想对我做什么。” “换个工作,离我老婆远点。”庄文柏开门见山。 他语调平平无奇,却能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可南玉不是那么容易被压迫的。 南玉道:“不可能。” 庄文柏:“来庄氏,我给你现在三倍的工资,一年十五薪,奖金六位数。” 这些对于南玉而言确实很有诱惑,但他毫不犹豫拒绝了:“我不会去你的公司。” 庄文柏眉毛往下压了压,三秒后又沉声道:“我可以帮你回到娱乐圈,我能捧红你。” “不好意思,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我更喜欢。” 南玉油盐不进,不论威逼利诱,他都不听。 庄文柏愠怒:“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南玉道:“你如果有办法,又怎么会跟我说这么多话。” 南玉又说:“乐扬要跟你离婚,明显他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却还要死缠烂打,庄文柏,你这样真的很恶心。” “他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就算杀了我,他也不会喜欢上你。” 南玉说完转身就走,听见了身后酒杯被砸碎的声音。 南玉怕被这种“上层人”抓回去,连忙加速跑出了酒吧,又跑了两条街后,才在地铁站台停下。 他上了地铁后,见地铁上没什么人,打开手机给乐扬发消息:【乐扬,你回家了吗。】 乐扬:【早就到家了。】 南玉:【我能去你家吗,我有点事想跟你说,是有关庄总的。】 乐扬:【行,你来吧。】 上次吵过架后,庄文柏就从他租的房子里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去洗了份水果,切好,想了想又拿了零食出来,洗了两个杯子准备好。 随后,他又把客厅重新打扫了一遍——虽然本来就不脏。 觉得达成待客环境了,他才停下开始看视频放松。 二十分钟后,南玉给他发消息说到了。 乐扬去开了门,两人进了客厅,乐扬问:“你喝饮料还是茶。” “我喝白开水就好。”南玉说,“你不用招待我,我把事情说完就走,免得你被庄总误会。” 闻言,乐扬垂了垂眸,他给客人倒了水,又把果盘推到南玉面前,道:“你直说吧,是不是庄文柏找你麻烦了。” “倒也不算找麻烦,他只是找人把我叫过去,跟我说可以给我提供高薪工作,或者让我重回娱乐圈,条件是离开你,不过我没有同意。”南玉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乐扬的脸色。 乐扬看上很平静,他只是略略扬眉,对南玉道:“为什么不同意,你不是正在找工作吗,而且给庄氏投了简历。” 他们俩之前是室友,他不小心看见过对方的电脑屏幕,是招聘网站。 南玉倔强道:“我只想凭借自己的真本事找到好工作,而不是靠这种途径,况且……我如果同意的话,不就等于承认我们两个人之间不清白了。” 乐扬不太在意道:“清者自清,再者,我跟他马上就要离婚了,他怎么看待我,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听见他这样说,南玉关心道:“乐扬,你真的能离婚吗,我看他并不想和你离婚。” “离是肯定能离的,时间长短问题罢了。”乐扬说着,眼底闪过一抹哀伤。 南玉一定以为庄文柏喜欢他,但实际上,庄文柏对他只有占有欲,对一件昂贵物品的占有欲。 — 南玉的确没有久留,只待了十几分钟就走了。 然而送走南玉不足一分钟,乐扬接到了庄文柏的微信语音。 “我在门口,出来开门。” ——庄文柏没有这套房子的钥匙。 乐扬收拾好心情,重新走出去开门:“你怎么来了。” “他能来,我不能来?”庄文柏声音泠然,温柔的月光都无法中和他此刻阴沉的脸色。 乐扬抬起头,抱臂道:“他已经走了,你也要走?” “我凭什么走,我和他又不一样。” 面对男人的幼稚脾气,乐扬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今晚是要睡在这里吗,睡的话也可以,我已经买了新床垫,有地方住。” 庄文柏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我最后问你一次,你铁了心跟我离婚?” 乐扬完全没料到对方的动作,他下巴生疼,张不开口,说不了话,心里怒火不断上涨。 他用力踩了庄文柏一脚,才迫使对方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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