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好味居的大,也比好味居的长。 上面摆放着的菜品都比好味居多许多,有客来的伙计正趾高气昂的斜视着对面好味居试吃桌后的伙计。 他以为这样能挑起对面人的怒火,谁知道对方只是看他一眼就没任何反应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人很恼火。 见有几辆熟悉的马车前来,有客来的伙计这才没继续挑衅对面,而是变脸一样的换了张笑脸。 正准备热情的上前请客下马车,结果那三辆马车齐刷刷的路过有客来,直奔斜对面的好味居。 这就算了,后面来的四五辆,也全都是如此。 有客来的伙计只能眼睁睁看着以往来他们这吃饭的常客,一个个的往好味居走。 那好味居已经坐了不少人,伙计传菜的声音都传了出来。 他们有客来到现在一个客人都还没有。 孙宜和是开胭脂水粉铺子的,他没什么大爱好,就是喜欢吃。 以前江州府好味居的菜色最佳,他便三不五时的就去好味居饱餐一顿。 后来好味居的顶级大厨被有客来挖走,他便跟着去有客来吃。 偶尔也会去好味居尝尝他们仅剩下的几道招牌菜,这是陆大厨的拿手菜,其他的厨子做不出他的味道。 昨日他本要在有客来吃饭,结果听到好味居说出了什么新菜。 优惠不优惠的倒是其次,他就是对已经多年不上新菜的好味居,突然上新的新菜感兴趣。 要踏入有客来的脚步一转,便朝着好味居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半,见到那试菜桌上是四道工序简单,成菜迅速的家常小菜后,孙宜和心里很失望。 亏他还期待了一下,以为能吃上些新奇好吃的。 结果就这? 失望之下,孙宜和又隐约闻到了一股菜香,这菜香能勾人魂魄,让他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都要转身离开的孙宜和,为了仔细闻闻菜香,硬是走到了桌前。 越靠近试菜桌,那香味就越盛。 在伙计的引导下,孙宜和迫不及待的尝了菜的味道,咽下之后便直接放了筷子进了好味居。 昨天那顿饭菜,当真是美味至极。 虽说没有多珍贵的食材,制作也简单迅速,可味道却是难得的鲜美,各有千秋,叫人每每想起时,都垂涎欲滴。 而那饭后吃的草莓,孙宜和可以说他活了四十多岁,第一次吃到这样好吃的草莓。 这种品相味道的草莓,说是贡品,那都不为过。 昨日那一顿实在太香,太好。搞得他想了一宿,馋的慌。 今日算着时间,赶着最早的饭点过来,他今天要就着美味的菜,吃三大碗饭才行的。 还要吃一盘草莓,再带一盘回去给夫人吃。 可惜夫人吃素,无缘好味居这极为可口的菜品了。 孙宜和坐进好味居,直接点了主推的四道菜还有草莓。 他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结果还有人比他还早。 本来都还在小声的交谈着的人,在上菜之后,瞬间安静,全都在埋头吃饭。 孙宜和的菜很快端了上来,他也没心思再看旁人,脑袋里只有吃饭。 昨日来了好味居吃饭的人,都与孙宜和一样。回去后都还在想着饭菜的味道,今日都赶着饭点来了。 不仅自己来,还带着好友或是亲人来。 加上好味居外面还摆着试吃的桌子,伙计在卖力的呦呵着,从有客来那边被吸引来好味居的人越来越多。 一时间,好味居与有客来调换了境地,今日是好味居坐满了人,而有客来只有寥寥几人。 有客来的吴掌柜看着斜对面的好味居,气的都要喷出火来。 他狠狠的啐一口“你们看好酒楼,我去找东家。” 吴家家主吴权仁在听门房来报,说丰水县的吴掌柜求见时,有些意外。 昨日丰水县刚来了个伙计传话,今日吴掌柜怎么又来了? 让人进来后,吴权仁看到对方一副皱眉不悦的样子,想到了昨天伙计的传话,想通了几分,他有些不可置信道:“今日酒楼的客源又被好味居抢了?” 吴掌柜低头,“回东家的话,那好味居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寻常的小炒家常弄的特别香,咱们的客人闻到味道,基本都去了。” 吴权仁眉心一沉,对比整个江州府的生意,小小的丰水县生意,即便是亏本了也不在意。 可他不能容忍被人压在头上,更不能容忍被他按下去的人,又挣扎着爬起来,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他当初还是太过心善,这才叫裴家老实一段时间后,又死灰复燃。 不给他们一点眼色瞧瞧,还真当他是活菩萨了。 吴权仁冷哼一声,不屑道:“不是说裴家又在庄子订了菜蔬?去探探底细,叫人去那庄子上敲打一番。” 吴掌柜得了令,立即告退。 吴家来人的时候,云怀瑾在做蔬菜干。 他让人弄了个面包窑,准备烘菜干。到时候弄点调料粉撒上去,不知道味道怎样。 若是可以,倒是能放在铺子里卖。 云初也跟在后面帮忙,小家伙嘿咻嘿咻的抱着菜篮子,额头都冒出细汗。 叫他休息也不肯,就要和阿父在一起干活。 听到吴家来人时,小家伙嘴都撅了起来。他好不容易和阿父一起待着,又有人来分走阿父啦! 云怀瑾捏了一下小孩能挂油壶的嘴,“阿父去去就回。” 云初乖乖点头说好。 吴掌柜是亲自带了人来的,他进了云庄后,一双眼睛就没停过,一直打量个不停。 这庄子瞧着没他们吴家的大,也没吴家的精美,就连周家都不如。 也难怪,若非是这种短视无能的小庄子,也不会明知吴家与裴家有结怨,还视吴家如无物,竟然敢给裴家提供菜蔬。 那裴家后来宁可自己种菜蔬,刚开始时供不应求也不在外订,除了他们不敢再相信旁人外,更重要的是,他们就算是想,也没庄子再给他们。 吴家虽说没那么大的能力,在江州府境内只手遮天,让所有庄子都唯命是从。 但生意人最怕麻烦,吴家和裴家斗法,吴家势大,裴家势弱。 权衡利弊之下,那些人即便没有上来踩裴家一脚,但选择沉默的时候,已经是在帮吴家。 与裴家交好的几家起初倒是伸了手,只是后来裴家倒的太快,他们都来不及拉。 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偌大的裴家倒台。 巨象于朝夕之间成了蚂蚁,吴家不屑于踩死蚂蚁,只想看着蚂蚁在他们的鼻息之下,苟延残喘。 这么些年过去,没想到出了个如此没有眼力见的庄子。 由于云庄与裴家之间有买卖,而且还是因为云庄提供菜蔬之后,裴家的好味居才出现了转变。 因此吴掌柜心里对云庄那是一百个不待见。 此时,云怀瑾见到吴掌柜第一眼,就能感受到他藏都藏不住的恶意。 云怀瑾也没给对方好脸色,对方冷着脸,云怀瑾比他更冷。 吴掌柜都惊呆了,不是这云庄的什么意思?是在给他摆脸子嘛? “云庄主的待客之道,倒真是别致。我来这坐了这么久,连口热茶都没有。” 吴掌柜说的阴阳怪气。 云怀瑾一早料到吴家会来人,但没想到来这么快。他还以为吴家能沉住气,多观望一会呢。 他老早就和院子里的梅兰他们说了,吴家要是来人,把人领进东厢房后,就不必再理会。 现在看来,梅兰做的挺好。 “你们有客来是没茶水喝吗?大老远的跑到云庄讨茶喝。” 云怀瑾说话夹枪带棒,也是很不客气。 吴掌柜被气笑了,他就算是个傻的,也能感受到云怀瑾对他的不待见,“云庄主,我们吴家没得罪过你吧?” “想来吴家也把云庄的事打听的清楚了,不然也不会来云庄。你来云庄是为的什么,你心知肚明。 而我也心知肚明,我可没那胸怀,明知吴家是来云庄故意找茬,还要好生款待着。这不是贱得慌吗。” 云怀瑾霹雳吧啦一通讲,把什么都放到明面上,不给一点面子遮羞。 吴掌柜还是头一次遇到说话这样直白的,这样大剌剌的将吴家的目的讲出来,听着也觉得刺耳。 恼羞成怒的吴掌柜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他手掌和手臂都被震麻了。 但吴家的气势不能输,吴掌柜瞪着眼睛看着云怀瑾,“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知道得罪吴家是什么后果吗?” 云怀瑾啧了一声反问,“你又是什么东西?” 他回完一句后,在吴掌柜的惊愕中,又很不高兴道:“再拍一下桌子,就滚出去,云庄轮不到你在这作威作福。” 吴掌柜像看什么奇怪的东西看着云怀瑾,他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小小云庄的庄主,被家族抛弃的哥儿,竟然如此不怕他们吴家。 说到底,吴掌柜也是个仗势欺人的,他本质上是欺软怕硬的主。 这会从三言两语中,感觉到云怀瑾是个不好惹的硬茬,是个不吃硬的人,他便不由收了几分势。 不管怎样,东家叫他来云庄办的差事得完成。 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语气也僵硬着,“我们东家说了,不准云庄在给裴家的酒楼供菜蔬。” 云怀瑾平静的哦了一声,“那我现在和你说,吴家不准要周庄供的菜蔬。” 吴掌柜听了云怀瑾的话,陷入了沉默。 他实在不敢想,为什么这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吴家叫板。 稍做冷静后,吴掌柜也抓住了云怀瑾话里的重点,“你们云庄和周庄有怨?” 他来之前将云庄的事情能查的都查了,可并没有关于云庄和周庄之间有怨的消息啊。 不过若是因为与周庄有怨,云庄与裴家联手,那也能理解了。 只是这是什么仇怨,能让云庄做到这一步啊? 这和以卵击石有什么区别? 云怀瑾并不掩饰对周庄的不满,他也在借着吴家,告知周庄,“嗯,有怨。大着呢,消不了的那种。” 吴掌柜见云怀瑾爽快承认,事情牵连到周庄,这事就不仅仅是吴家的事,得和周庄那边通气问一问才行。 知道云庄是铁了心的要出手,吴掌柜也不再留,直接甩着袖子就离开了。 晚上,周庄的庄主周合被吴家人连夜请去。 吴家家主吴权仁在书房面见周合,见到人第一句话就是,“周庄与云庄是有什么仇怨?” 周合突然被叫来,也是懵着的。路上问了吴家来人,这才知道缘由。 他心里憋了一路的气,这会被问了,也憋不住情绪发了火,“这狗屁的云庄,我还没找那贱人算账,他倒是先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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