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令因云怀瑾不掺任何杂质的关心,也起了关切之意,又对云怀瑾说:“离开雍京也好,以云庄主之能,定可在丰水县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雍京,不回也罢。” 已经离开云庄的李怀州一直到搬完货,商船起航都还在想着云庄的那孩子长的像谁。 船行一半,一直看着海面紧锁眉头的李怀州突然一拍脑袋。 想到了!那孩子长得像老爷和小少爷! 应该是最像老爷,因为小少爷就是府上最像老爷的! 不过云庄的那孩子也就眉眼间有一点点神似,幸好只是神似,不然他还以为是崔家的孩子流落在外呢。 …… 丰水县因为旱灾,秋税收不上来。 县衙里的诸位,只等着上头来处罚。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 丰水县的百姓们受灾至今,毫无援助。他们哪怕是要搜刮民脂民膏,也是搜刮不出一点。 县衙里也不会凭空变出粮食和银钱交税。 总之丰水县衙的诸位大人们是认命了,也尽力了。 半月后,入了十月,天有些冷,这时朝廷来人了。 丰水县衙的诸位大人,只觉得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要落下。是死是活,也就这两天的事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朝廷来的不仅是赈灾的车队,还有一队将士。 丰水县的官员们接到消息出去迎接的时候,被一群将士拦住。 之前在外面看守着流民们的官吏也被拦在城中,此时城门紧闭,却挡不住外面流民们奔逃嘶喊的声音。 赵县令听着声音浑身发冷,他身体一斜,被林松筠眼疾手快的扶住,这才没摔倒在地。 林松筠的脸色也苍白着,不太好看,“大人没事吧?” 赵县令艰难的吞咽口水,摇了摇头。 朝廷这是要杀流民吗?这样做是要遭天谴的啊!怎么能这样做呢!那可都是人命啊! 赵安民推开了林松筠,他有些颤抖的向前跨步,一步犹如千斤重。 “将军,不可诛杀流民啊!” 一场旱灾,让本没有太多白发的县令大人,变得满头白发。 他此时的精气神早已不复一年前的威严从容,而似一被生活折磨压垮的老叟。 林松筠在那守门的将领开口前,将赵安民护在身后。 他虽未言语,可行动已经代表一切。 两位长官表明了态度,丰水县其他官员也纷纷上前。 态度很明确,杀流民此举不妥,他们不同意。 即便他们的不同意十分的微不足道,也根本没办法改变事实,可也不愿一言不发。 反正他们因为旱灾之事,本就是轻则革职,重则斩首。 虱子多了不怕痒,这事他们想尽全力阻止一下。 守门的将领将丰水县官员的神色反应全部看在眼里,他一一记下后,才开口道:“流民里混了大批的细作,他们计划着不久后引发暴动攻击城门。 将士不是在杀流民,是在抓细作。” 赵县令等人听了无一不惊诧,细作?竟然有细作混入其中,数量还不少? “将军啊,这事我们县里是真的不知道,可没有包庇细作啊!”主薄反应迅速,立即陈情。 这通敌叛国的罪名可是比渎职重不知多少倍,一个死九族,一个最多死自己一个。 也不怪主薄迫不及待的表明,实在是担待不起这重罪。 将领看他一眼后笑道:“他们从北面一路混进来,完全融入其中,你若是能发现,才是有鬼。” 主薄听了连连点头,“是这样没错!” 已至深夜,县城外架起了一座座营帐。时不时的有将士举着火把,提刀巡逻。 主帐内,之前与赵县令几人说话的将领在书写他的所见所闻。 着重描写了赵县令几人的反应。 一旁的亲兵磨着墨,想起白日里带兵捉拿细作的场景,还是忍不住道:“将军,丞相大人真是神了。这丰水县外还真有细作混在流民里,连数量都对的上。” 将领不动声色的看亲兵一眼,见他还是一脸喜色,回味着白天的那场酣畅淋漓的抓捕。 “这话在外面就别再说,否则丢了性命,可别怪本将军不顾旧情不救你。” 亲兵也知自己妄加议论是失言,也恼自己心性不定,还如此毛躁,“将军教训的是。” 知道人意识到自己的错了,将领把写好的信装进信筒里面封好。 “叫通信营的快马加鞭送去雍京给崔相,然后自己去训戒营领三十鞭的罚。” 亲兵不敢多言其他,只恭敬领命。 …… 朝廷来人在丰水县外抓了二十来个细作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丰水县。 在云庄的云怀瑾也听闻了此事,心想或许书里写的流民安抚好好的,突然暴动,应就是这些细作鼓动的原因。 不过书里没有写朝廷抓细作这一事件,难道是因为他穿书带来的蝴蝶效应?又或者只是作者略写了,但他生活在当下,所以体会的更详细? 那后面还会有暴动吗?有的话,是细作没抓干净?若是没有的话,那从此为节点,往后发生的一切,他都无法按着书里的进程去做参考了。 不,不对。 云怀瑾看向不远处,和黑黑一起玩耍,咯咯笑的开怀的崽崽。 应该是他将乖宝从池塘边抱回来的那一刻,他就无法按着书里的进程参考了。 他不是书中人,如今被他养的很好,与书里那个被丢弃吃尽苦头的乖宝也不再是书中人。 他们此时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被定好了未来悲惨结局的书中角色。 云怀瑾想明白后,彻底将看过的《夺权》抛诸脑后。他早已不是为所谓保命而对云初好,而是真的喜爱这个孩子。 他想要云初今后,都可以这样无忧无虑,健康成长。 不需要有多大的成就,只要他平安健康就好。 “乖宝,带上黑黑,阿父给你们做好吃的。” 云初闻言眼睛一亮,招呼黑黑就朝着云怀瑾跑来,欢乐的奔向他最爱的阿父。 丰水县得了朝廷赈灾,一下子就缓过了劲。 赵县令和一众官员也每天都等着朝廷对他们的宣判,谁知一直到将士带着细作离开,就连赈灾的领官也在交接后,带着人走了,也没有宣判他们的罪责。 没宣判,那就是一切照旧。 县衙里的低气压,在此时终于消散不少。 虽然不知道朝廷中是如何博弈的,但他们阴差阳错下被保全了。 真是老天眷顾啊!
第39章 云庄收的红薯,云怀瑾给做成了红薯干,还有红薯粉丝,土豆也做成了土豆粉。 这些都是直接放在杂货铺里售卖,不过因为没有用灵泉水浇灌过,味道没有特别的出挑。 但眼下缺粮,这些哪怕味道寻常,也是不愁卖的。 近一年的大旱,云庄因为早有存粮,倒是没有受多大的影响。 庄子里也有井水供以使用,日子与寻常没什么太大区别。 年初挑选的小猪仔,如今也都长大,等着年前出栏。 由于用灵泉水喂养的原因,这猪长得更加的膘肥体壮。 今年粮食有价无市,肉也同样。 云怀瑾想着今年的腊肉腊肠得顺应市场,翻倍提价。 这些本来就是家境富裕些的人家才会买的东西,提价了那些人想买也还是会买。 十月中下旬的时候,渝州商船来了。 李怀州将云怀瑾需要的果树全都带了过来,周海草去了趟庄子里通传后,驾着三辆牛车,带了不少人来卸货。 运来的果树苗有很多,苹果,桃子,梨,橘子,葡萄这几样都是种下去后二至三年开始结果。樱桃是三到六年,草莓时间最短,种下去后最少一年就可以结果了。 且只要有暖房,四季都可以种。在三年后产量逐渐下降的时候,更换新的植株就可以。 而荔枝树李怀州给云怀瑾寻来的是栽种后,两至三年就可结果的品种。 荔枝品种多,有的品种幼年期十分漫长,想要结果至少也要六年,甚至是十年之久。嫁接的话能缩短至三四年,不过这样的荔枝树一般都是不会对外大量售卖的。 荔枝十分赚钱,果庄将技术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就是不想叫他人分一杯羹。 因此根本不可能会对外大量售卖已成年的果树,他们只会售卖幼苗,且不会提供任何的嫁接技术。 李怀州搜寻来的这种,也是不对外售卖的。 不过崔夫人知道云怀瑾想要种荔枝树,亲自出面找了交好的果庄庄主,这才从对方那匀了一些出来。 一棵便要十两银子,若非是崔家出面要买荔枝树,果庄的人就算是百两也不会大批量售卖的。 荔枝树的价格超出了云怀瑾的预料,不过也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李怀州也同他说了,若是价格上不合适,他们崔家可以接手这批荔枝树。 云怀瑾现在手里什么不多就是钱多,哪里会觉得不合适。更重要的是,崔家找的这荔枝树,是真的有心了。 他空间虽有,可确实不方便突然挪出来。而且量也少,只想着等外面种的荔枝熟了,再摘空间的那些做特等品高价售卖。 崔家帮他买的果树,云怀瑾全都照单全收了。 草莓是这些里熟的最快的,想到明年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拿出空间里的草莓吃了,云怀瑾心里就高兴。 之前草莓种子买的少,他一口气全种空间里了。 结果就是他每次只能偷偷摸摸去空间摘草莓吃,然后再想办法偷摸的塞给云初吃。 每次都是晚上摸黑塞,也不敢让云初晓得到底是什么。 只哄着孩子说是他做的好吃的,想和乖宝一起悄悄吃,不给别人知道。 云初很喜欢这种与阿父悄悄的,一起做什么事情的感觉。 这种独属于他们两个人小秘密的事情,会让他心里有一种觉得自己是被特殊对待的,是被在意着的。 因此每次也都特别配合,吃完草莓后还特别开心,也从不会将这些说出去。 送完果树后,李怀州这次定了三万罐的豆浆粉,年前就不再来丰水县了。 因为豆浆粉保质期延长,云怀瑾之前就囤了不少,这次没有让李怀州等,直接交了货。 这次来李怀州没有看到云初,走的时候还问了云怀瑾,“小公子今日不在庄子?” 云怀瑾摇头,“出去玩了。” 李怀州闻言没再多问,他本也就是突然想到问一下而已。 带着人上了马车离开庄子,行至半路李怀州看到了一群小孩在田埂上放风筝玩。 他掀开车帘,认出里面的云初,熟悉的容貌让他不由得叫停马车。 没让人去打扰孩子们玩乐,只看了一会后,李怀州便又叫人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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