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受他表哥的影响,云怀瑾也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在灾难中也能做点什么。 反正种黄豆和粟米,与种红薯和土豆,结果都是一样的。 种红薯和土豆,还不用花钱买秧苗。种出来之后,想卖出去,县衙也会照单全收。 不过到那个时候,真要想卖,怕是也不愁卖。 不过除此之外,云怀瑾也想在县令面前露个脸。朝中有人才好办事,而丰水县里,赵县令最大。 云怀瑾想在这场灾难之后,将农庄做大,少不了与县衙打交道。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现在就是“雪中送炭”的时候。 果然,赵县令在听到云怀瑾说愿意种后,不苟言笑的脸上都多了些笑意。 他连忙看过去,见还是个哥儿,心中也有些讶异。反应过来后,赵县令连着将人夸了好几句。 云怀瑾算是在赵县令跟前,彻底露了一回脸。 赵县令又说了几句后,见其他人都无动于衷,也只好放弃。 转头便对云怀瑾和颜悦色,让他派人去拿种植所需的秧苗。 等县令走后,其他庄子的人也跟着走了。倒是还有三家人没走,凑到了一起。 这三人凑一起后,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满云怀瑾同意县令要种植红薯和土豆。 “所有人都不种,就他要种,真是不知所谓。” “为了巴结赵县令,什么都敢许诺。” “巴结呗,等到时候亏了钱,看他不哭才怪。”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云怀瑾听着觉得疑惑,“三位,县令大人可没说你们不能种啊。若是三位眼馋我巴结上了大人,现在大人又没走远,你们把大人喊住,想巴结上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也不知诸位在这眼红个什么劲。” “嘿!你一个哥儿凑到男人堆里不知羞,还敢强词夺理?” “世风日下!哥儿都敢在外头和男人叫板了!” “你家男人在哪?怎么让你一个哥儿出来丢人现眼?” “莫不是没男人吧?他长成这样,哪个正经男人会喜欢?” 云怀瑾听着三人的话,只觉得臭不可闻。 若云怀瑾真是古代的哥儿,这会怕是真不会说什么,低着头就走了。 可他不是。 云怀瑾眼睛一瞪,挨个指着三人,一个个的原话回敬过去。 “你一个男子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和我一个哥儿说话,真是毫无廉耻之心。” “世风日下,你这样的东西都敢在外头和我叫板了!” “你家哥儿在哪?怎么叫你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出来和哥儿说话?” “莫不是你没有哥儿吧?也是,你这幅模样,路边的狗看到了,都吓得一口气能跑二里地外去,谁家好人嫁给你啊!” 这三人被云怀瑾骂了个狗血淋头,气的脸红脖子粗,围过来像要打人。 云怀瑾哪里看不出这群是个什么货色。 他喊道:“方老三!” 外头的方老三听到声音,立即带着人直接冲进院子里去。 方老三常年走镖,手下一众镖师又都是虎背熊腰大体格,就连县衙里的官吏都比不过他们。 加上在云庄这段时间吃好喝好,云怀瑾又在水里加灵泉水,他们的身体素质比之前更好。 刚进县衙的时候,他们都引来了官吏们的注视。 心想着这样的身板,怕是只有军营里的将领才有的吧! 当方老三带着人冲进来,将云怀瑾护在身后时,院子里的那三人也吓了一跳。 差点以为是熊来了! 云怀瑾看着院子里被吓到往后退的三人,冷哼一声,不想与他们这样的人再多说什么。 谁知要走的时候,听到身后又有人喊道:“你一个哥儿如此嚣张跋扈,也不怕今后没人要!” 云怀瑾要被烦死了,“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叫你先尝尝他们拳头的厉害。” 以为这人不怕死的要过嘴瘾,是个硬茬呢。 结果在云怀瑾说完后,直接闭紧嘴巴。 方三爷翻了个白眼,忒了一声,“怂货。” 那人听了,也只敢咬着牙装没听见。就对方那大体格,可以说是一拳一个他,他惹不起。 云怀瑾没再多待,觉得晦气的很。他带着人去取了秧苗,拿了东西后直接回了庄子。 到庄子后,云怀瑾将赵县令说的都和张木桥说了一遍。 这红薯与土豆张木桥是知道的,产量比黄豆和粟米更高,也更耐旱容易成活。 最重要的是,此二物食之极其果腹。 之前没想过种这两样,也是秧苗难买。丰水县没有种这些的,要想买,还得往北面去找。 那还不如种本就有的黄豆和粟米,还省点事。 张木桥去了趟两个村子,将云怀瑾答应县令,种红薯和土豆的事和佃户说了。 他们无有不应,这又是东家又是县令,他们哪敢吭声说别的。 倒是枣沟村的村长,王北峰听着觉出些不对来。他抬头看看天,心想怕是要出事了。
第37章 二月底,春种结束,依旧无雨。 云怀瑾看着晴朗的天,春风拂面,却感受不到任何生机盎然的春意。 他去了一趟南院,冬日里暖房里种着的菜蔬已经可以收获。 跟着春种,南院院子里也继续开始种菜。 因着都是由灵泉水浇灌,这些蔬菜长势极好,味道更是一绝。 以它们入菜,都无需多加什么调料,那味道都是难以比拟的清甜爽口。 他之前买的那些果树,大半被种在了空间。后来又怕自己想拿出果子吃,不好找出处,最后又在南院里也各种了些。 只是空间里的果子如今已经成熟,可南院的这些,还在缓慢生长。结果子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想到空间里的果树开花时,因为没有蜜蜂蝴蝶这些授粉,他自己一个人人工授粉忙活好久。 一想到那段时间的劳累,云怀瑾再也不想在空间自己种果树了。 而且他的空间不好示人,一空间的瓜果蔬菜,也只能偷偷的摘来做菜,还得是在小厨房有这些果蔬的情况下才行。 云怀瑾幽幽叹息,真想旱灾快些过去。 云庄有山地,到时候在山地上都种果树,结的果子做罐头。 他自己浑水摸鱼的从空间里拿果子吃,也不怕被人发现不对劲了。 不过真想种的话,今年秋就可以种。 那时候天已经开始下雨了,倒是不旱。 只是缺粮,特别缺粮。 那时候刚经历过旱灾,百姓们连粮种都拿不出来,所以即便是下雨,也没办法种地。 哪怕是有粮种种进去了,可人饿了那样久,自己能保证自己不去地里挖粮种吃。但没办法保证别人也不去。 这种情况,还要持续两年。 云怀瑾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久,书里没看到。也可能写了,但他滑的太快掠过去了。 南院的地,还能用井水浇灌。 庄子外头的地,就只能靠着一条小河去浇地。 眼下那条小河随着久不下雨,又总被挑水浇地,已经出现明显的水位下降。 云怀瑾有想过要不要在村民们挑的水里面加点灵泉水,可又怕庄稼长太好惹出不必要的关注与麻烦,便又放弃了。 还是等这节骨眼过去再说吧。 三月中旬,云怀瑾又去了一趟县城。 丰水县的县城开始通船了,南城杂货铺的豆浆粉销量再次飙升。 城中倒是没乱,百姓们依旧有条不紊的生活着。 城外流民起了几次乱,他们察觉到了久不下雨,怕丰水县也要大旱,有不少人想离开。 按理说他们想走,赵县令该是求之不得的。 可坏就坏在江州知府,赵县令的顶头上司,下了严令说不准丰水县放走一个流民。 这位的想法与岷州那位不谋而合,不准流民消息泄露分毫。 这想法实在是让赵县令摸不着头脑,让朝廷知道有流民,是什么天打雷劈的事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瞒着? 赵县令不想隐瞒,可他人微言轻的,也没办法直达天听。 于是只好捏着鼻子认命,下令务必要拦住流民,不准他们再离开丰水县地界。 赵县令心知这是个大隐患,也没日没夜的操练人手,还把城中富户连夜召集起来,让他们不要屯粮,想办法一起和丰水县度过难关。 不然流民真闹起来不要命的冲进城,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富户。 唇亡齿寒,富户们也知晓。 他们之前那般不愿,也是知道开春后都会变好。自然是能少往外拿,就少往外拿。 可谁知道老天爷突然不下雨了,知府大人还下令要将流民都困在丰水县外? 这和在他们脖子上架刀子有什么区别? 怕内忧外患,富商们确实不再死压着粮食。县城里想买粮倒都能买到,只是价格都比之前翻了一倍。 不过还不是天价,实在买不起米面的,买豆子也一样能果腹。 因此县城里还算比较安定。 城外也设立了粥棚,没有之前那样多,只有两个。 由六家富户轮着来,每天定量施粥,发完就没了。 不管饱,但也能让流民们看到一点希望,至少有,至少不会真的饿死。 丰水县以最少的粮食消耗,安抚住了只想活着的流民。 丰水县北城外有流民的事,南城码头的商船也有所耳闻。 他们虽听着,却不会将这些消息带离。 丰水县县令死死按着这消息,就是不想消息传出去。 他一个小县令没这么大的想法,想来下令之人是更高位的人。 官场之上错综复杂,他们商船背后也各有主家。 有的沾亲带故,有的带着仇怨。 但具体如何,他们这些底层伙计是不知道的。若是因他们泄露些消息出去,要是于主家有益还好。 若是无益,那主家倒霉之前,会先要了他们的命泄愤。 这些消息,还是等商船回去后,亲自禀明主家,叫主家自己定夺的好。 因此,在码头通船后,丰水县有流民聚集之事,依旧没有传出丰水县外。 渝州商船在冰面化开,河面通船时,第一时间来了丰水县。 这次他们要定一万罐的量,雍京那边的豆浆粉比渝州还要好卖。 刚放进铺子里,就在短短三日内一售而空。 说是看在丞相大人的面上,买崔家铺子里的东西也好,是因东西味美买的也好。 左右是他崔家赚钱! 之前的量渝州加雍京是不够卖的,这次来就得加量。 由于城内黄豆涨价,云庄的豆浆粉也跟着翻倍涨价。 李怀州对此没有异议,这豆浆粉换了包装从他们崔家手里卖出去的价格,可都翻了千百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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