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出去的东西越多,工坊越多,江州府最后的税收就能收的越多。 税收高,就是政绩。 谁也别想阻拦他有个好政绩! 林县令更是从一开始就对瑾初农庄予以众望,在他的能力范围内,更不可能让人对瑾初农庄故意抹黑,坏了庄子的名声和生意。 云怀瑾知道二位大人在背后给他护航,着人备了东西,不是什么贵重的,全是杂货铺里有的那些。 他专程给人送去,这些东西哪怕是人看到,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加上赵家人和林家人是真心喜欢送的这些,收下后也很开心。 去赵大人家的时候,赵大人不在。他升任知府,很是繁忙,很难见上一面。 倒是给赵夫人留了话传达,让云怀瑾放手去做。 云怀瑾闻言笑着点头,“定不负所望。” 林县令也对云怀瑾说了相同的话,即便他只是小小丰水县的县令,没办法与云家抗衡。但是只要有他在,瑾初农庄在丰水县,就不会被衙门的人从背后捅刀。 在知道两位大人的态度后,云怀瑾也有了更多的底气。至少,云家的人没办法拿衙门来卡他。 因为林县令和赵知府出手大规模的散播消息,速度可比云庄那三个铺子的伙计嚼舌根子要快很多。本来瑾初农庄的“坏名声”只在府城和丰水县有一点的苗头。 但托两位大人的雷霆之势,瑾初农庄用珍贵药肥蕴养作物的消息,却在短短时间内,传遍了整个江州府。 竟是误打误撞,让瑾初农庄在江州府的名声更响了。 就连足不出户的云家大公子,云怀清都有所耳闻。 云怀清今年三十有五,因天生心疾,很少出门。又因自幼聪慧,算学能力惊人,如今在家中掌管着所有的账目。 这日,贴身伺候的小厮元日,在给云怀清布菜的时候,听到云怀清又咳嗽了。 元日习惯性的给云怀清轻轻的拍着背,有些无奈道:“听说瑾初农庄里的作物,都是用珍贵的药材制作成药肥去养的。” “不少人都说吃了那些药肥养出来的作物,弄成的吃食,不仅味道好,对身体也是肉眼可见的好。可惜现在庄子和瑾初农庄水火不容的,要是被老爷发现了咱们买瑾初农庄的东西,怕是又要不高兴责罚大少爷。” 云怀清自幼心疾,母亲还在世时,他吃过许多号称能治好心疾的东西。 只是最后都没有什么效果。 母亲去世后,这些东西也不曾出现了。他的生死,也无人再在意。 他爹与母亲本就毫无感情可言,他爹当初要娶的是另一个家世差些的女子。只是他爷爷要求他爹,必须娶他母亲。 他爹不喜他的母亲,也不喜他。在知道他有心疾后,更是从未来看过他。 云怀清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爹,是在母亲的葬礼上。那年他十岁,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子。 在听到元日说起怕他父亲不高兴会责罚,云怀清因咳嗽而有些泛着红意的脸上,露出一抹轻笑,“父亲整日都不高兴,也不差这一点。想买就去买吧,听说味道不错,我也想尝尝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元日心里虽有担忧,还是怕老爷不高兴。不过听到云怀清说想尝味道,又露出笑来。 “大少爷想吃,我待会就叫人给大少爷买去。不过路途遥远,怕是要等上两日。” 云怀清不在意道:“无妨。对了,让去的人再仔细打听关于瑾初农庄的事,越详细越好。”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云怀清知道家中如今与瑾初农庄是对立面,他也要清楚的了解瑾初农庄才行。 元日点头应下,“好的大少爷。” 吃完饭后,云怀清照旧去看账本。 人刚坐下,云怀垚就来了,他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打开手中的折扇扇风,张口便说:“给我一千两银子。” 云怀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云怀垚平日里虽然也是个混不吝,但是很少会一口要这么多的银子。 “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云怀垚啧了一声,很不满云怀清问东问西的样子,“要你给给就是了,磨磨唧唧的烦死了。” 不过二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云怀垚也清楚,自己今天不说明白这钱用在哪里,他那病鬼大哥是不会给他批这钱的。 云怀垚只能不情不愿的说:“我谈下了几个商船,说服他们与瑾初农庄毁约了。这一千两,是几家商船毁约的银子。” 云怀清听完只觉得疯了,“以瑾初农庄东西的名声,他们缺这几家商船的生意吗?你拿一千两去给商船交毁约金?” “爹说可以,怎么就大哥你说不行?” 云怀垚一句话让云怀清哑然,“爹的主意?” “是啊。”云怀垚有些不耐烦,“快点拿银子给我,别耽误我时间。” 云怀清没办法,只能将银子给了云怀垚。 这事本来已经过去了,但两天后,元日派出去买瑾初农庄吃食的人回来了。 来人将东西放下后,就把自己打听来,关于瑾初农庄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瑾初农庄是何时发展起来,又是如何吞并的周庄,成为了丰水县第一大农庄。 云怀清听完后,心中唯一感受就是,他那素未谋面的表弟是个有手段的。 而他在尝了瑾初农庄吃食后,久久无法回神,盯着那一桌子,看了许久。 有手段不可怕,可怕的是,又有手段又有足够的实力。瑾初农庄的这些吃食,口味极佳,难有替代。这就是瑾初农庄绝对的实力。 云怀清意识到,想要打下瑾初农庄,靠着寻常的手段是根本就不可行的。除非他们云庄能做出,比瑾初农庄味道更好的东西来。 与瑾初农庄打价格战,断生意链,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因为瑾初农庄的东西,根本就不愁卖不出去,它是无可替代,绝无仅有的。 云怀清在明白方向错了时,第一时间去见了云绍和,与云绍和说了自己的想法。 “爹,前两日,三弟来支了一千两银子,说是要帮和瑾初农庄毁约的商船给违约金额。” “可是爹你真的仔细了解了瑾初农庄里出产的东西,还有云怀瑾的手段吗?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只是一个在深宅后院关着的哥儿。” 云绍和不悦的看向大儿子,“哦?那你说说,云怀瑾有什么手段,哪里值得忌惮。” 云怀清知道他爹不喜欢听逆着他的话,可云怀清不得不说,“爹,云怀瑾先是联合裴家,牵绊住与周家交好的吴家。随后又精准的拦截,打击周庄的各个生意。” “而周家却丝毫无反击之力,云怀瑾他每一步都想到,将他们的路都堵死了。云怀瑾有手段有头脑,他还有东西。瑾初农庄里面的东西,我们根本就做不到像其半分的口味。” “哪怕断了几艘商船生意,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其他的商船补上。爹,我们现在这样做,与给瑾初农庄送钱,有什么两样?” 云绍和听完只是摇着头,不赞同的嗤笑一声,“大郎啊,你这是病的久了,人都傻了。你的脑子是聪明,但就是见识少,容易吃亏。你拿云庄和周庄比,真是可笑。云庄的实力,周庄提鞋都不配。周合失败,有什么可参考的价值?” “还有那周庄,是他云怀瑾搞垮的吗?周庄那是因为牵扯到了朝廷的私盐一案,所以才倒。云怀瑾哪有什么手段,他纯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罢了。” 云怀清辩解着,企图说服云绍和,“周庄在因盐务被抓之前,还突然花了一大笔银子,买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草药。 这一定是云怀瑾的手笔,那笔钱对于那时候的周家来说,并没有那么轻易的就能拿出来。若是没有盐务之事,周家怕是也撑不了多久。周家那时,所有赚钱的生意,都被云怀瑾拦截了。” 云怀瑾并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云怀清不想看到云庄最终和周庄一样,他诚恳的劝着。 “爹,如今收手还来得及。你焉能知,云怀瑾是不是算到了云庄会从商船动手,早就备好后路,只看我们抱着钱送到他的手中,看着我们掉入他的陷阱?” “现在及时止损吧爹,只是一千两银子,只是几个铺面和一些货物成本,这些损失算不得什么。但若是再继续这样死磕下去,庄子的情况怕才是会越来越差。” 云绍和此时已经有些怒气,“后路?陷阱?及时止损?后路是想找就能立马找到的?他云怀瑾哪里来的脸,要后路就有后路?” “还有陷阱,能有什么陷阱?瑾初农庄现在主要的生意,就是商船生意和各大酒楼定菜。其中以商船生意利润最大,只要我们砸足够多的钱,让商船全部毁约,瑾初农庄那样大的出货量,根本撑不了多久。” 说完后还恶狠狠的瞪向云怀清,“你三弟费尽心力,好不容易说服三家商船毁约断货。在你看来,这就是毫无意义且往人设计好的坑里跳是不是?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弟弟好嘛?” “云庄也从来不需要及时止损。这点钱,算得了什么?只是动了一千两,你就如此坐不住,畏畏缩缩,实在是不堪重任,难成大器!” 云绍和丝毫不加以掩饰,他对云怀清的看不上与厌恶。 他的神情,以及对云怀垚的维护,对云怀清的贬低,都落在云怀清的眼中。 云怀清在短瞬的沉默后,选择了平静的接受。 “若是今后云庄真因此出什么事,还希望父亲不要怪儿子没有提醒过。” 云绍和摆手让他离开,“快走,和你娘一个样,叫人厌烦。” 云怀清微微咬牙,他已经尽力了。 身处府城的云怀瑾并不知道云家父子因为他发生了一番争吵,云怀垚说服毁约的那三家商船,也确实给庄子里的生意带来了一定的影响。 三家毁约不要的货,只能先堆在那。 周海草他们刚出去不久,哪怕现在谈成了单子,也因古代通讯和交通都很不便,云怀瑾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 这批货走周海草他们那边推售,暂且走不通。 因为工坊扩建,不存在货少等货的情况。各个商船也都是买了他们承受范围内最多的量。 包括渝州崔家的商船。 因此让其他商船分掉也不行。 李怀洲倒是说可以帮他带这一次,不过带了之后,会因这次定的多,下次来便要晚一点。 云怀瑾知道李怀洲是真心帮他,只是现在还有时间想别的办法处理,人情都是越用越薄,不到万不得已,这人情还是少用比较好。 堆积的这三船的货,还不到非要用崔家人情的时候。 云怀瑾在想着这三船货怎么解决的时候,他的乖宝云初,在那小小的私塾里,给家里拉了一笔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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