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路吧!”房德在一旁提醒了。 宗自沉面色凝重了下来,他让丽日来前院叫人,刚才没看见芳晨,芳晨应该也跟过来了。 但是看前院的情况,他在想芳晨和丽日有没有跑掉。 他握紧了手,和房德一起绕路出了府。 一出府外,他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他看见芳晨在安抚跑出来的人,丽日抱着小狗呆呆的看着地上王府的牌匾。 “丽日,芳晨!”宗自沉喊道她们。 丽日最先反应过来,她急忙跑到宗自沉面前:“王妃,有人被埋在里面了,怎么办?” 宗自沉安抚着她:“已经让徐黑大组织人救了,没事的,先不要慌。” 丽日点着头,将怀中的小狗抱的更紧了。 宗自沉又交代了芳晨几句,转身向阮籍的府中去。 路上看见跑出来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人们都自发组织起了救援。 宗自沉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阮籍的府中。 阮籍的府外聚集了大批的人,宗自沉没看见阮籍,只看见一个唇红齿白异常俊美的,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在指挥着府上的下人。 宗自沉走到他面前道:“请问阮大人在何处?” 那少年人道:“请问您是?” 房德插嘴道:“这是景王妃!” 那少年人眼中闪过惊讶,接着作揖道:“我父亲头被砸中了,现在昏迷不醒,大夫正在救治。” 宗自沉眉头蹙起,阮籍现在昏迷不醒,现在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他点头。 又对房德说道:“去找郡守吧!” 房德带路,几人刚走没两步,又遇到了哈丝娜和秦莲夫妇。 “母亲!”彭荣一见哈丝娜就扑了过去,哈丝娜的愁容在见到小儿子的时候少了不少。 然后几人要行礼,宗自沉却直接和他们说起了话:“阮大人现在昏迷不醒!” 王君听闻后,面色凝重,他向宗自沉说:“是郡守大人让下官来的,就是要问州府大人怎么办,现在大人昏迷不醒,都督又随王爷前去了战场……” 他的未尽之言,正如宗自沉所猜测的一样,现在没有主事的人。 王君抬眼看了宗自沉一眼:“下官斗胆说,郡守大人无才无德,难堪大任,百姓现在急需官府派人救治,王妃您可否带王爷行事?” 宗自沉闻言,深深看了一眼王君,这郡丞的话,是想让他主事?! 可他担了王妃的名,只不过是一个后宅之人,就算他自己愿意,恐怕也不会有人听他的吧。 他本来现在来找阮籍,只是为了给他一些建议,免得慌乱之下,应对没见过的灾害无从下手。 可偏偏阮籍出了事,宗自沉回道王君,颇有些自嘲:“我不过是一个后宅的人,号令郡守,王郡丞莫不是在说笑?” 王君作揖道:“王妃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宗自沉的问道:“王郡丞,你说郡守无能,那你凭什么认为我比他更有能耐?” 王君摇了摇头:“无法确定,不过王妃肯将粮草全部给行军,下官认为王妃最起码会将人命当回事!” 宗自沉看了一眼房德,房德小声道:“王妃不如先去郡府,把该说的话说完,看看郡守大人在做什么,再做打算也不迟。” 宗自沉颔首,房德说的有理,他道:“先去郡府,让郡守组织救人。” 一行人到了郡府,远远的看见,郡守区政正在焦急的组织人员。 宗自沉看了王君一眼,王君依然目视前方,并未做言语。 宗自沉这时还认为王君为何要那样说区政,莫不是打了什么其他的主意。 但是当他走近的时候,眉头横跳,气不打一处来,区政根本不是在组织人救人。 他听见区政说:“快点,你们快点,哎呦,我府中的宝贝们可都被押坏了。” “那些瓷器肯定不行了,算了算了,你们去的时候,把其余值钱的东西都小心翼翼的搬出来。” “快点!快点!” “区大人!”宗自沉出声打断了他,他面色寒冷,冷笑着:“区大人,人命比你那些宝贝更值钱?” 区政猛的被人打断,心生不悦,但是转过身看见宗自沉,他急忙堆起笑脸:“下官参见王妃!” 心里却不满,这男王妃这时候来,不会是要让他派人去救王府上的人吧。 王府不是有府兵吗?他现在可没有人手去帮其他府。 宗自沉神情肃然:“区大人,你还没回我呢!” 区政佯装恍然大悟般:“下官马上派人去王府,王妃尽管放心,保证让您府上的人平安无事!” “区大人,你是看不见这附近的房屋都塌了吗?”宗自沉冷眼看着区政,厉声道:“王府自有府兵,各个官员的府中也有一二家丁,当务之急是先救百姓!”
第162章 代行 区政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想扬起笑,但是最终没笑,面色淡淡道:“王妃,您有所不知,这地动啊,下官已经让司天台查看了北都的灾历。” “百年前倒是发生了一起,但是地动它还有余动,此时万不可轻举妄动,不然百姓没救出来,到折损了将士就不好了。” “您说是吧,王妃,毕竟您从上京来,对这些事情不了解也正常。” 区政说完,抬眼看了一眼宗自沉,心中对宗自沉极为不屑。 他始终认为一个男人,好好的男儿身不用,偏要做女儿家,是一种耻辱。 虽然区政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但是宗自沉还是感觉到了,他强压着怒气:“是,我确实未经历过,但是好歹也是盛国公府的嫡子,虽不说饱览群书,但是该知道的还是不比区大人少的。” 宗自沉这么说,就是料定北都离上京遥远,区政不可能详细的知道他的过往。 而且自己确实对地动也颇有了解。 他看向区政冷哼:“而且北都百年前发生过地动,难不成那时候区大人就经历了一场?” “那也真是天下奇观了!” 区政一噎,陪笑道:“确实,确实,是下官说话没有分寸。” 他皱起眉,颇为为难道:“但是,下官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现在确实没法确认是否有接下来的地动,此时派兵确实不妥啊!” “虽然,下官也担心百姓安危,但是下官也不忍拿将士们的命去赌。” 宗自沉看着区政故作纠结的样子,冷哼道:“区大人这话实在矛盾,既然担心将士们安危,为何还让他们去救出你的财产。” 他向区政逼近了一步:“难不成区大人认为你自身的家财远比你口中担心的将士重要?” “这就是你作为你一郡之守的态度?” 他转而退了几步,像是无意的笑道:“盛国公府与上京的御史中丞韩大人私交不错,韩大人这人最是严苛,被他弹劾过的官员不计其数,让我想想那些品行不正的官员最后怎么了!” 说完他看向区政,笑道:“区大人,你听说过韩大人吗?” 区政一瞬间脸上的笑彻底挂不住了,他自然是知道韩大人的,也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说不过去,但是他原本不在意这件事被宗自沉几人知道。 因为他知道景王能来北都,就说明在上京不得势,但是现在他突然发现他忽略了这个王妃的母家,如果王妃真的在上京弹劾了他。 他扶了扶官帽,他这官帽还能保住吗! 区政向宗自沉笑了一下,他也不直接立马答应宗自沉去救人,也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他道:“韩大人?下官略有耳闻。” 他略微躬身,对宗自沉道:“王妃,一发生地动,下官就立刻找了司天台,结果司天台到现在没有测算出有没有余动了,下官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 然后他一把拉过王君:“下官已经让王郡丞去请州府大人,下官愚钝,还要州府大人裁定才行。” 随即他板起脸问道王君:“州府大人呢?” 王君如实所言,说完之后他暗自摇了摇头,看着区政果然一脸无奈的对宗自沉说:“王妃见谅,下官难以作出决定。还望王妃早些去安全的地方,您要是伤了,王爷回来,下官也不好交代。” 宗自沉微眯眼看他,这区政话里话外,他算是明白了,区政怕担责任。 一方面,如果派兵救人,反而出了更严重的事,他不想担这个责任;另一方面,区政的私心认为他的财产比人命重要,现在怕担责任也只不过是他的一种托词。 宗自沉沉下气:“那依区大人所言,现在就只能放着百姓不管,等阮大人醒过来?” 区政不言语,眼神向后瞥向他之前组织帮他抢救财宝的队伍。 宗自沉视线顺过去,又看了王君一眼,他道:“区大人觉得我如何?我能否暂代王爷职权?” “呵!”一声极小的呵笑声突然传出,区政立马意识到了不妥。 急忙咳了两声,掩饰掉:“咳咳,春日的夜里还是有些寒,下官庄怕是老毛病又犯了。” 他微皱眉接着道:“王妃,您……您毕竟是后宅之人,这……这恐怕有些不妥。” 宗自沉袖子里的手握紧了,他就知道是这种情况,王君所言根本不可能,他呼出一口气,想着对策。 就像区政说的,他代行王爷职责,简直像是笑话! 但是他不能就此离去,现在不组织救人,这天水郡今夜要死多少人,来不及了! “区大人,你也有所不知,景王走前,特意留给我他的玉印,说如若天水郡发生难以定夺的事,特许我和府中长史商定,再代行他作最终定夺。” 宗自沉面色肃然,看着区政。 区政眉眼一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宗自沉,虽然他在私底下也听闻了景王夫妇夫妻恩爱,但他根本没全信,若真的恩爱,景王之前又怎会向他打听秦楼楚馆。 但是没想到王爷真的把自己的玉印给了宗自沉,他突然有些怀疑,他看向了站在宗自沉身后的房德。 这房德是王府长史,跟随王爷从上京来到北都,他总不能帮着个后宅妇人作假吧! 房德自然接受到了区政的示意,他略微一抬眼看了宗自沉一眼,缓缓道:“区大人,王爷临行前确实说过,此时既然州府大人昏迷不醒,区大人您又胆小怕事,不如就让我们王妃主事吧!” 房德敛眸看向区政,他心里有些瞧不上区政。 区政听到这长史竟然如此评价他,冷笑道:“房长史,你非本官,又怎知本官顾虑。” 他也不看宗自沉拂袖说道:“既然王妃能代王爷行事,那一切任凭王妃定夺吧。” 然后斜眼看了宗自沉一眼:“下官再说一言,王妃小心行事,若出了什么事,别怪下官未全力相劝。” 宗自沉也斜看他一眼:“区大人不是说身体不适吗?还是早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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