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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托国公了，”卫应点点头，“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祈尧看向卫应，“如果是统领的候选人，你不必担心，这个我心里有数。” “嗯？”这次倒是让卫应和镇国公都有些震惊了。 他们是今天才决定正式对付禁军统领的，对吧。 祈尧怎么连接班的人都找好了，他等着一天等了多久了这是？ 看他们两人都有些不解，祈尧这才给他们解释。 当初萧老将军打东瀛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着手准备换掉禁军统领了。 卫应也想起来，那次祈尧确实和自己控诉过说了禁军统领很多坏话，原来是应在这了。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 祈尧见卫应也想起来了，于是点点头道：“是啊，我早就想着把他拉下来了，他的接班人我也早早帮他物色好了，是不是很贴心？” 卫应看祈尧这样有些哭笑不得，确实贴心，对他们如今的行动也有不小的帮助。 如此一来，他们也可以放手去做了。 镇国公看对面两个年轻人这样也是在心里感慨一句，到底是自己老了，很多事比不上年轻人了。 如果祈尧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的话估计要狠狠嘲笑一番了。 镇国公年轻的时候也比不上他，镇国公把家人朋友看得太重，他在乎的人太多了，所以做事总是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祈尧是真的除了卫应什么都不在乎了，如果祈老将军还活着，他可能还要顾及自家老爹在朝中立足少得罪点人，但现在…… 谈完正事卫应又叫了一些饭菜。 “这个时间了，镇国公不如和我们一起用个饭吧，这家饭菜还是不错的。” 镇国公当然不会拒绝。 几人用过饭后又喝了杯茶才告别。 回去的路上卫应没忍住问祈尧，“你好像不喜欢镇国公？我看你对他……” 祈尧笑了笑，“不是讨厌镇国公，是讨厌所有跟他一样虚伪的人。” “嗯？”卫应不解，“他做过什么虚伪的事？让你这么反感。” “没怎么，就是觉得他很虚伪，没必要说出来脏了你的耳朵。” “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嗯？” 看着怀里的夫人实在好奇，祈尧才皱着眉跟他说了一些镇国公的事，“”其实比起镇国公，我是真的更喜欢和宇文澄打交道，那小子是真的连装都懒得装。” “那你这次？” “啧，这次实在是宇文澄做不了主，我才愿意跟老家伙见一面。” 卫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你在朝中有没有看着顺眼的官员？” 马车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第三十九章 鬼神 随着马车里陷入的沉默，卫应终于明白一件事。 祈尧不是看不上镇国公一个人，他是看不惯所有朝臣。 如果不是祈家就剩他一个人了，估计他早就推给别人去上朝了，天天对着一群自己不喜欢的人也是挺憋屈的。 “噗哈哈哈，”卫应感觉有些好笑，没忍住拍了拍祈尧的头，“好啦好啦。” …… 既然已经有了计划，卫应决定不再拖下去。 卫应叫来暗夜，向他询问有没有推荐的适合执行这个任务的人选。 暗夜对暗卫营里面每个人的脾气秉性显然更加熟悉，所以他只回忆了片刻，心中就已经有了人选。 “影九。”暗夜低头恭敬道，“影九轻工最好，来无影去无踪，最是适合装神弄鬼。” 卫应点头，他相信暗夜的眼光。 于是命暗夜叫来影九，跟她交代了一下任务。 影九是个身材姣好的美貌女子。 卫应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如果让她穿上一身白衣，头发披散下来，不像女鬼，倒像只狐狸精。 影九一听是让她去装神弄鬼，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两眼放光，“真的吗？让我去执行这个任务？” 卫应点头，“我们需要一个轻功足够好的人来执行这个任务。影九，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当然。”影九自信地对着卫应行了一礼，“请主子好好看着吧。” 果不其然，不过几日，卫应就已经听说了这次影九在宫中做出的那些事。 …… 起初是宫中有个宫女在洗衣服的时候听到有奇怪的声音，于是大着胆子想去看个究竟。 夜晚的宫中到处黑漆漆的，宫女拎着手里的灯笼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可不管她走多远，总觉得那奇怪的声音一直在附近。 她静下心来听了听，像是哭声，然后紧接着她面前闪过一个白影后就昏迷了。 本来只是这样的话当然不会引人注意。 偏偏不止一个宫女，甚至还有不少夜里值守的侍卫也听到了，不过那侍卫胆子太小，不敢跟过去而已。 从这开始，每天晚上都有人能听到女人的哭声，她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甚至有人听清，她说的似乎是“还我命来”。 可是这偌大的深宫之中死了个人实在太不起眼了，于是几个宫女和侍卫偷偷商量着要不要给她烧点纸钱。 “我们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问身边的几人。 有年纪稍长的宫女劝她，“没事的，就当是积德行善了，不然你要每天都听着她哭吗？” 有年纪小的侍卫也紧跟着点头，“是啊是啊，相信宫中的主子们就算知道也会体谅我们的。” 于是，几人商量好侍卫趁着轮值的功夫去买些纸钱，当晚就烧给她。 结果这件事被皇后娘娘正好撞见，发了好大一通火，这下子整个皇宫都知道了皇后宫中闹鬼的事。 皇后当然是大发雷霆勒令几人不许再提，可紧接着几日皇后就开始被鬼压床，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虽然其他几宫也有人听到过那哭声，但真正被缠上的似乎只有皇后娘娘一人，所以其他妃嫔大多还是事不关己的样子，等着看皇后娘娘的笑话。 卫应得到消息的时候，正是皇后被梦魇缠身的那段时间。 影九来报的时候，祈尧就在卫应身后，“你点了她穴位，就没太医看出来？” 影九笑笑道：“将军，确实有太医看出来了，给她施了针，可是她总是要睡觉的，一旦她睡下我就会再次给她点穴。” 这样每天被噩梦缠身，哪怕是每天白日里都有太医给她把脉诊治，但夜里还是睡不好，几日过去已经消瘦了不少。 “宫中现在怎么说这件事？”比起皇后一人，卫应更关心整个宫中的形势。 影九果然没让人失望，宫中如今都在讨论，皇后莫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是被人死后化作厉鬼索命来了。 “嗯，你最近几日行事小心些，如果皇上找了道士过去，你且藏好，不要打草惊蛇，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是，属下明白。”影九恶趣味地笑了笑。 这把火还不够旺。 只有皇后一人怎么够呢？ 皇宫是会吃人的，这些年来里面不声不响死了多少条人命，哪里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去呢。 影九带着卫应的命令退下。 “这次皇后是一时半会儿别想睡个安稳觉了，不知道影九下一个目标是谁。”卫应对祈尧说道。 “无所谓是谁，柔妃知道这事儿吧，别大水冲了龙王庙，柔妃把她揪出来。” 卫应点头，“这种事当然会提前知会柔妃娘娘一声，你放心，这才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得看呢。” 果然如卫应所预料的那样，皇帝找来了好几个江湖道士。 虽然皇上面上没说，但心里还是已经认定了是皇后在宫中杀了人，那人变成厉鬼回来索命了。 皇后百口莫辩，但确实是她的宫中最先出现了那哭声，也只有她被噩梦所扰。 皇帝最先找来的是个上了年纪的，一把白胡子，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但是本来就是装神弄鬼，哪里来的鬼呢？ 老道士无功而返。 皇帝当然不会死心，又找来一个道士，希望可以解决此事。 这人一头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却精神矍铄，他也懂些功夫，他看出了皇后是被人点穴才整夜睡不好，可那人武功在自己之上，道士怕自己贸然行事招来对方记恨，所以也只说自己无能。 他没有说具体的事，只说自己无能，对方武功在他之上，他确实没法帮皇上皇后解忧。 影九一身夜行衣藏在暗处，自然也看到了那道士的面色变化。 她知道，他一定猜出是人在装神弄鬼，可他觉得自己打不过，所以不愿与她结仇。 皇上后面又陆陆续续找来一些道士，但是每个人都说解决不了，只不过说辞有些不同罢了。 有的人说自己探查不到鬼气。 有人说自己修为不精，解决不了。 这几个道士的话在这深宫中传来传去就传成了皇后害死了一个女人，那人化成了厉鬼来找皇后娘娘报仇，好多大师都奈何不了这个厉鬼呢。 柔妃这个时候站出来向皇上提议还是彻查一番的好。 “现在还只是皇后一人被怨魂所扰，还是趁早查清死者是谁，请些僧人为她早早超度了才是。”柔妃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然，唉……” 其他几个妃嫔当然也听出了柔妃的意思，那人若是只是找皇后一人还好，若是发现只找皇后不管用，转去找她们，那可就糟了。 于是柔妃起了个头以后众多嫔妃纷纷附和。 “是啊，皇上，柔妃姐姐说的对啊。” “皇上，你知道的，臣妾最怕这些了。” “皇上，还是尽早解决了吧，不然臣妾好怕啊。” 皇上也怕这个，于是就这柔妃提出的建议，召来大理寺卿查案。 结果不查不知道，皇后宫中这些年竟然不知不觉死了这么多人。 有些宫女是放出宫去以后宫里划掉了她的名字，她人却没能活着离开皇宫。 还有一些是其他宫里的娘娘送过来的眼线，皇后一经发现直接就处理了。 大理寺卿没敢继续往深处查，但就目前他查到的这些年皇后宫中平均一年起码死上四五个。 皇上看到大理寺卿的奏折的时候他都有些心惊。 他也知道，皇宫之中经常会有一些人被不声不响地处理掉，但放到明面上来看，这都是一条条人命啊。 “继续查，务必查清这个毒妇到底杀了多少人。” 这边皇上刚一撤走道士，换来大理寺卿查案，影九就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这一次，不是皇后宫中，而是德妃。 紧接着，其他妃嫔的宫里也陆陆续续在夜里出现哭声，有几位妃嫔也开始睡不好觉。 皇帝也想尽快把事情解决，不然那些嫔妃一天天地来找他哭诉他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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