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简心头一跳,反应极快地接下了话,“我在看师尊。” 裴野这才满意了,语气有些嫌弃,“丑人多作怪,他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连你三分姿色都比不上,还想在为师面前蹦跶。” 被裴野夸了一通,容简心情莫名有些古怪,一边觉得这人过于轻浮猥琐,一边又暗自得意,刚滋生这个念头,立马就被他恶狠狠摒弃,忍不住在心底唾弃自己一番。 当真没出息。 最终裴野还是跟着容简一同下山,去夺取魅妖妖骨。 有裴野在,其他人自然不敢争抢,可心底还是不服,不敢正面相对,便只能暗地里做些手脚,以便有机会得到东西。 但有系统这个外挂的加持,容简就算什么都不做,这妖骨都能自动送上门。 因此刚下山,裴野也没急着去找魅妖的下落,无非是为容简创造机会暗中调查,甚至设下点陷阱,好对付他。 容简并不知道自家这个恶毒的师尊在想办法帮他走后山,本以为入世后趁着夜深外出,哪知订房时,一向奢侈的裴野竟要与他同个房间。 刚听到这话时,容简有些愕然,而后脑海中不受控地掠过那一晚在温池中见到的春光。 容简喉结不自觉涌动,刚抬眼又与裴野的目光撞上,那人站在高处的台阶上,微微颔首,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好似看穿了他脑中所想。 他还没开口,裴野就已经弯腰,俯身凑前,几乎要撞上他的鼻尖。 裴野放软了语气,像是春日的蜜罐,甜腻得让人心慌荡漾,“告诉师尊,你在想什么?” 想他未着寸缕的模样。 容简狠狠咬破舌尖,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语气十分平淡和冷漠,“我没想什么。” “是吗?”裴野像是对他了如指掌,又好似别有深意,他抬手,勾住容简的下颚,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是不敢想呢,还是不能说?” 裴野这模样比妖孽还要棘手,丝毫没有半点名门正派的模样,此时的容简几乎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知师尊在说什么。”容简顿了顿,多少摸清裴野的恶性,补多了一句,“师尊希望我想何事,那我便想何事。” 无比上道,可见是被裴野玩弄疯了。 偏偏这人的手还勾着他的下巴,灼烫得厉害。 裴野眸色亮了亮,明眸曜石,“那就想着为师,好好想着。” 他加重了后头的几个字,霸道得极其无理,而后十分明显地感觉手指腹上的皮肤不受控地绷紧着。 “……”容简甚至不敢偏开目光,那人面容无比清晰地映照在他眼中,几乎刻进他的灵魂中,等回过神时,他就听到自己开了口,“好。” 然后耳廓红了红,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我都听师尊的。” 他只是被迫听从,绝非是自己的本意。 裴野满意地笑了笑,随性地收回手,返身往楼上走了。 容简抿着嘴,擦了擦被捏过的下颚,心不在焉地跟了上来,才要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就听到前头那人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那晚上帮为师洗澡吧。” 容简差一些就踩空了。 他猛地抬头去看,哪里还有裴野的身影,仿佛刚刚只是他的幻听。 容简失神地站在原地,紧紧握着手,像是受了屈辱那般,被怒意冲红了脸,气得眼中都是杀意。 他必须想办法,趁这次除妖彻底除去裴野。 在天黑前,裴野特意让容简外出办些琐事,原想着让他能暗中设计谋。 可裴野不知,因为他白日随口一句,容简几乎集不了神,有几次差些弄错了计划,若非他及时反应,恐怕全盘皆毁。 容简暗觉不妙,缓过神来时,顿时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袭来,才叫他越发狠戾,将那等杂乱的思绪全数碾碎,半点不剩。 直到他完成了计划,都不曾再想起与裴野有关的事,等他偏头看向天色,才发现外头天际全黑了。 容简片刻愣神,随即脸色一变,几乎是下意识朝着客栈疾步而去。 分明他知道回去要做些什么,可容简都没想放慢脚步,好似生怕没赶回,惹怒了那人,又受了什么惩罚。 可他从未怕过疼痛和折磨的。 夜色笼罩,回程的路上反倒空无一人,无比寂静,分明有妖气蔓延而出,让周遭越发诡谲。 容简只是紧蹙着眉头,脚步匆匆,前一刻明明还在浓郁的黑幕中,一眨眼,他就好像踏入了舞燕歌莺之地。 眼前是灯火通明,火光蛰得让人睁不开眼,可容简却连眼都没眨,掠过了人海,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身影。 白衣如仙,散漫惬意,分明是不久前使唤他出门做事的裴野。 而他面前站着符离书,神色温柔地望着,都是一派俊俏,好不登对。
第134章 甜美师尊俏恶徒7 容简似乎有瞬间后悔不该离开。 但那也仅仅一瞬,就被他狠然撕碎,容简面无表情,好似裴野真跟谁不清不楚也与他毫无相干。 他这般想着,余光却不受控地望着那一处,却看到符离书靠得更近,不知伏在裴野耳边说了什么,那人笑意越深,要勾得面前的青年失魂。 连容简的心也一并被勾走。 但裴野只是垂眸凝望着符离书,以容简的角度,无法看得更清楚,他只看到符离书表情微微怔了怔,随即眼含羞涩,好似耳廓都红了些许。 随即容简就见裴野转身,朝着他们先前住的客栈走去,符离书亦步亦趋,甚至还想要伸手去拉身前的人,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饶是如此,也让容简双眼逐渐猩红,杀气浓烈蔓延而出,那周遭有意靠拢的妖物下意识感到了恐惧,纷纷避开。 但容简丝毫没将它们放在眼底,他握着佩剑,咬了咬牙,终究跟了上去,踏入那间客栈。 可走进去的那一瞬,容简就察觉到不妙。 楼里阴寒诡异,全然外头所看到的繁荣,反倒极其落败,空气弥漫着恶臭的气味,令人作呕。 而身后的大门也在容简进来就已经被彻底封住,就算他想走,怕也是不易。 但此时的容简压根就没想过离开,他脑子想的分明是才进来的裴野,明知是陷阱,他也没停下脚步。 他只是不想错过杀了裴野的机会,绝不是因为那人才留下来的。 容简这般告诫自己,冷着脸往里头走去,直觉支配着他的行为,等反应过来时,容简已经往先前定下的房间去了。 他眸色沉了沉,还没踏上楼,耳边却听到一阵满是涩气的口呻口今声。 容简先是一怔,随即脸色瞬间阴狠,身子早已比思绪快了一步,无比迅速地跨步而去,他猛然撞开门,入眼却是那抹熟悉的白影被谁人压于下方,修长的手指垂在床沿,不自觉地蜷缩着。 那一幕的冲击力无比巨大,叫容简恨意浓郁得要将人溺死,嫉妒和愤怒涌上心头,好似喉间都溢出血腥,语气凶狠悲切到了极致,“裴野,你……” 只是话还没说完,眼前已然有绿色迷雾袭来,顷刻间就将容简笼罩,他原本就不知名的怒火充斥脑海,早就失了理智,等反应过来时,也来不及。 那一瞬,他只闻到刺鼻的气味袭来,眼前画面扭曲而动,那抹被压的白衣化为烟雾散开,而‘他’身上的人这次不急不缓地起身,挂着刺眼的笑意,朝着他走来。 容简却丝毫没在意那人,在看到白衣不见时,他心底竟然莫名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被怒意占据,这才阴狠地看向了对方。 分明还是符离书,他衣裳有些凌乱,笑得还是一贯谦逊,可眼神却别有深意,如痴如醉地盯着容简,好似要将他身上的衣裳扒去,看得更真切一些。 容简只觉得一阵恶心,他想拔剑,可身子已然软弱无力,只能半跪在地上,用佩剑支撑着不倒。 “容师叔,你可真让我难等。”符离书也弯身,捏住他的下颚,手指丝毫不安分,分明与往日裴野一般的动作,却让容简气得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杀了。 “把你的脏手拿开。” “师叔祖能碰得了,我就不能?”符离书有些不解,却没有收手,“他对你那么狠,你怎么还想着他?不过也是,你这模样,早就被他玩腻……啊!” 后头的话还没说完,符离书疼得叫了出声,分明是容简狠狠咬住他的手指,几乎是拼尽了力气,想要咬断那只不安分的指头。 符离书面容狰狞着,一边忍着疼痛,用另一只手抓过容简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试图逼迫他松口。 那容简哪里会放过对方,无论被扯得多疼,也不肯松一点,符离书五官几乎扭曲成一团,而后狠着脸,一掌击向容简,将他狠狠震了出去。 随着一阵巨响,符离书的手指也被咬了下来,他红着眼,看着倒地的容简,恨意更深,也没有半点君子的模样,先用法术止住血,随即一边脱着衣裳,朝着容简疾步走去。 “原本还想哄你一哄,你竟然这么不上道,就不该浪费那么多时间。”符离书果着上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容简,那人被震伤了内府,嘴角溢出了血,更有破碎之感,勾得他呼吸越发急促。 符离书的火气更甚,他蹲了下来,拍了拍容简的脸,得意地笑着,“在门派里,要不是裴野三番四次扰了我的好事,我早就得到你了。” 原本还没缓过疼痛的容简听到这话,眸底掠过些许愕然,似乎没明白符离书话里的意思。 符离书看出他的不解,十分好心为他解答疑惑,要是裴野在这里,必然会夸他为最佳剧情工具人。 “门里那些人那般欺负你,也是我计划的,本来我该要英雄救美,可惜次次都被裴野破坏。” 容简心脏不自觉收缩着,好似有什么东西翻腾而起,占据着他所有的思绪。 但符离书没有给他深思的时间,而是脱了剩下的,还带着油腻的笑意,便是俯身而来。 容简瞳孔紧缩,杀意已然而起,在对方刚碰到自己时,他血液一瞬翻腾,有血色染红了双眼,如同死人一般盯着符离书。 涩心而起的青年后知后觉发现周遭异样,可他还没来得及探清,下一刻心口就传来一阵疼痛。 符离书惊愕着表情,眼睁睁地看着容简冷着脸,面无表情地伸手将他的心口挖出。 “你……” 容简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冷然地将人推开,将心脏厌恶地丢弃在一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嗜血的冲动占据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叫他越发想要杀人。 然而他才站稳,余光就瞥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伫立,明眸皓齿,带着肆意狂妄的笑意,颔首望着他,那神情,不知站在此处看这场闹剧多久。 来的自然是裴野,他甚至没多看那地上快要凉透的符离书,而是别有深意地望着容简,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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