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欺师不成?” 容简已经听不进多少,眼中只剩下殷红,若是裴野能看得见,必然能发现眼底的魔纹蔓延而出,早就布满半身,只剩无尽的邪性。 “分明是师尊先罔顾人伦的。”容简阴翳地说着,哪怕他知道不该这般,可此刻他却跟疯了一样,“师尊方才应当杀了我的。” 他逼得更近了,也不知裴野先前有多过分,叫彼此都少了能隐蔽之物,如今他越是凶狠追击,越能感到那股温度。 简直要杀了他。 裴野也没好到哪里去,嘴上还没忘了刺激容简,“逆徒,有本事杀了我,否则你别想走出地牢一步。” “我没想走……” 容简下意识说着,随即脸色一变,学着裴野先前所做,恶狠狠地将他的肩膀咬出血来,就被对方删了一巴掌。 不疼,却让容简彻底更疯了。 “都怪师尊。”他呢喃着,如嗜血那般吞入了口中的血,只觉得无比甜腻,比那日的血还要甜美,让他毫无理智的想要吸食更多的血液。 对的,他是魔族,天生就要嗜血的,而面前这个恶人欠他良多,哪怕喝光了这人的血,也毫无所谓。 容简想着,便不再压抑本能,彻底化为天生恶魔,照着裴野的伤口,再次吸了血。 妈的,这剧本不对。 裴野骂了一声,只觉得两眼一黑,差点就要被吸干血了,他龇牙咧嘴,不免腹诽起来,心想容简白长一根DIOR,结果只知道炫饭,最后特么不还得自己来干。 裴野满腹怨言,豁出去那般,高高扬起下颚,抬膝而动,好似不经意掠过小容简,喉咙咕涌,不自觉发出了难以忍受的轻声。 顿时将魔怔了的容简拉回了神智,甚至坠入了另一番的天地。 容简怔怔地望着因失血过多而羸弱的男人,也不知血味过于诱人刺鼻,还是周身太过狭隘,叫容简心头猛烈地跳动着,连眼都不眨,直勾勾地看着裴野。 脑海里逐渐涌上先前的画面,从幻境的亲吻,那日水下的渡气,梦里的纠缠,再到地牢里的折辱,全数而来,占据着容简的整个心口。 他无意识舔着嘴角处的血,只觉得勾住了甜腻,而后脑子一热,便是低头,吻上了裴野半开的唇。 那瞬间,容简才知,比起血液,好似这人才更好吃。 这个念头而起,迅速蔓延而来,容简什么也无法再思考,几乎是遵循着人的本能,学着他这位好师尊曾在他身上展示的招式,一一报复回去。 裴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些许,至少他不会成为第一个被主角吸血而死的炮灰。 但没多久,他就觉得自己放心太早了,虽然主角不吸血了,但开始吸精了,非得吸出骨髓那般可怕,死是死不了的,更何况某个主角开启了新世界赛道,更不可能让裴野轻易死去了。 那牢笼无比狭隘,但后来的裴野却觉得无比宽敞,好似怎么走都走不完,逃也无路可逃,只能被迫让愤怒的容简欺师灭祖。 无论牢中何等声妙,全数都被裴野的结界挡住,无人知道当中的风景。 裴野只觉得自己跟移动血源库一般,哪哪都要被啃一嘴,再吸个血,若非这是个修仙的世界,他都怀疑不会多久,自己就得被吸成干尸了。 不知是多漫长的一夜,到了最后,裴野当真无法再忍受,拼着老骨头的命,狠狠地扇了准备再次耕耘的容简一巴掌。 轻脆的响声在牢笼中响起,无比响亮,扇去了旖旎和暧昧,也叫某个没了神智的人清醒了过来。 不知哪里透入一丝光线,好似让地牢亮了些,虽还是昏暗到极致,却足够让容简看清面前的一切。 他无比厌恶憎恨的恶人此时无比糟糕地坐在石面上,遍体鳞伤,全然都是容简报复的手段,叫那人几近狼狈。 而容简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这个师尊还是一贯的恶狠,哪怕没了修为,下手也没半点留情,若是有镜子,必然能看到他身后满背抓痕。 容简微微抿嘴,只觉得这次脸上有些疼痛,却好似没有比从前他自己打的疼,可他没敢说什么,再抬眼时,裴野已穿回衣裳,落地时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 容简下意识伸手,却只碰到对方抽回的衣角。 “逆徒。”裴野狠戾地骂着,声音哑到了极致,分明是恼怒成羞,伸手想要一击杀死容简,可最终不知为何,却还是生生忍住,“在此处好好反省。” 他说着,愤怒地甩袖转身就走,可太过仓促,叫他扯痛了伤口,不免倒吸一口气,火气更甚了。 却半刻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地牢。 而容简目光未从他身上移开,便没有错过他那古怪的身影,他喉咙发紧,面色也越发深沉。 随后,他缓缓低头,眯着眼看着凌乱的一处,脑海中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皱得越紧。 容简伸手,碰了碰有些发肿的脸颊,有疼痛蔓延而开,他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摊开手,指尖上不知何时沾了裴野的东西,不受控地滴落在石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容简莫名吞咽着,分明一身阴沉,可下一刻,他突然间笑了一声,沉着眼望着那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离开地牢的裴野脚步不停地回了自己的山峰,外头早就已是正午,可见他被困在牢中有多长时间。 久到他的腿都被折麻了,用法术也只能勉强缓些许。 他们在牢里几近一日一夜劳作,整个门派却没人发现半点异样,裴野甚至怀疑,哪怕他再待上些许时间,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好似暗中有人为他打点了一切。 裴野眸色微动,顿时就想起了玉衡,眼底掠过些许无奈的笑意。 他差点就忘记了,玉衡还给过他那通讯一般的玉揣在身上,也就是说,那人几乎听了他们一整晚的直播。 还不忘给裴野擦好辟股,堪称是修真界模范好情人。
第146章 甜美师尊俏恶徒19 裴野越想脸越红,火都盛了不少。 他摸了摸怀里的玉,难得心疼一会如空巢老人的玉衡,指尖也越发温柔缱绻。 心想行吧,爱人有着千奇百怪的癖好,他还能怎么办,当然只得宠着和配合了。 裴野轻笑着,将玉珍重地收好,半瘸着腿回了屋,准备暗地里再搞一波大事。 自始至终都无人知道地牢在前一天发生过何事,而门派掌门和几个长老追寻了几日,竟然都没有再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可以证明容简是魔族。 眼看又多了几天,裴野那处好似都有些不满,甚至还传过话,叫门派的人随意处置容简,哪怕真杀了他也毫无所谓。 但掌门等人哪里敢信,十分确定裴野这是故意胁迫刺激他们,要真对容简做些什么,这人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他们倒是不怕裴野,就怕惊动了玉衡,那才是他们谨慎的根源。 但容简不能不除。 好在没多久,他们就查到另外一件事,在裴野跟容简下山除妖时,有几个门派的弟子死于非命,有小道消息称这些人死的时候,容简曾出现过。 对一心想对方容简的人来说,这几乎没有任何证据,就可以定下他的罪,因为魔族便是原罪,宁愿错杀,也不会放过。 只是这次掌门都有了经验,没有大张旗鼓,反而派人将裴野叫去了玄宗阁,假意与他对质容简的事,实则是用来拖延裴野。 而地牢那处,他以裴野的名义,将容简从地牢中带走,去了山峰顶端。 自那天荒唐之后,容简就没有裴野的消息,分明先前早已习惯牢中的冷清和不见光明,可不知为何,从那之后,在牢中的每一刻都变成了折磨。 他甚至想过离开地牢去见那人,却又怕见到对方决绝的神情。 即便容简再洗脑自己,也无法否认当日为何不杀了裴野,反而是用了那种方式,这样跟畜生又有何区别。 不过他还没有应对的思路,反倒是先等来旁的人,那人却藏于黑暗,声音微微发抖,“师叔祖想要见你” 容简耳尖一动,下意识握紧了手心,却没说什么,起身离开了牢房,刚出来时,日光刺着他的眼,几乎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等容简缓过神时,那带路的人已经不见,只留下个地址。 容简自然没有轻信,却又怕错过了什么,他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按照地址上了山,寻找了过去。 远远的,他就瞥见山峰处有一个白衣身影而立,双手负后,无比恣意潇洒,好像他只是站在那处,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 容简心头轻颤,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快步走来,好似想要再靠近些许,去碰到那人的温热。 他刚走近,那白衣人听到声音,也回过身,那熟悉的脸上带着冷意,极其厌恶地看向容简。 那一瞬,容简只觉得心口一痛,好似被无数利刃剜着心脏那般,几乎叫他疼得难以呼吸,可只是片刻,他眸里的神色就骤变,带着无尽的杀意望着面前的人。 那分明不是裴野。 可对方不知自己的马甲被一眼识破,还学着裴野的语气说道,“孽徒,你是魔族干尽恶事,今日为师亲自清理门户,送你上路。” 容简觉得有些可笑,裴野再狂妄,也从不会这般与他说话,哪怕他做了那等欺师灭祖的事,对方也是扇了他一巴掌,何时想过杀他?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容简眸色掠过些许古怪,看向对方模仿裴野的脸时,冷意更甚,心头有杀戮而起,只想要将这人狠狠杀死。 谁都不能替代他。 那假冒之人还以为镇住了容简,动作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手中已然出招,在即将接近时便击向对方,他早就知道容简的修为上不了台面,让他出手可谓是大材小用,分明直接杀了就好,哪里还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流程。 他这般鄙夷地想着,哪知还能碰到容简,掌心便是一阵剧痛,分明是对方抬手回击,几乎将他的力量全数震了回去,有瞬间他还能感到手骨裂开的痛感。 再看去时,容简哪里还有方才那副低落的模样,眼中只剩一片杀意,叫人不寒而栗。 假冒者退出去好几步,后知后觉才知道容简绝非明面上那般简单,他捂着疼痛的手,恶狠狠地说着,“不愧是魔族,果然诡计多端,不过你别高兴太早,你跑不了了,都出来吧。” 话音正落,山峰周遭早有无数人头而现,各自握着佩剑,紧盯着容简,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容简毫无反应,漠然地扫了他们一眼,却没有见到他想见的人。 那假冒者好似看出他的心思,嘲讽地笑着,说话更有底气,“别想了,裴野现在分身乏术,他来不了的。” 容简眸色微微一动,犹如看死物一般盯着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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