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赋想起来,这是他八岁的时候。因为衣服被弄坏了,所以最后不打算出门。 阿姐那时候才十岁,自然会因为弟弟不和他一起出去玩郁闷。后面被兄长哄好了。 兄长那时候也只有十三岁,作为长兄却对他和阿姐爱护有加。 兄长陪阿姐去看花灯,又让母亲去看看他。 害怕因为不能出门不高兴。 其实秦赋对这些没什么感觉,只是不喜欢自己不体面。 母亲很快就来到了他的房间。 “小辞之今天怎么不去看花灯了啊?” “冬衣被弄坏了,穿过季的薄衣不体面。” 八岁的秦赋面无表情,虽然计划被破坏,但也不生气。 秦赋八岁的时候就已经长得很好看,因为年纪小反而雌雄莫辨。 他觉得自己面无表情,其实小小一个,粉雕玉琢,可爱得不行。 秦母当时就觉得心软软的,还觉得小秦赋受委屈了。 “是不是下人把小辞之的衣服弄坏了。没做好事,罚他给小辞之赔罪好不好。再扣了他的工钱,让他长长记性。” 秦赋却没有答应。 “不用,母亲,他也不是故意的。 把他的工钱罚了,他不够生活怎么办。” 秦母抱住秦赋: “辞之好乖,我就知道辞之不会因为这些事生气的。 他们下人的确不小心,以后不让他靠近辞之好了,要是下次烫坏的是辞之怎么办。” “没关系,今年冷得有点早。娘亲叫他们快一点赶制冬衣,下一次再一起去看花灯。” 秦母在和秦赋说完话后出了房间,秦父在外面等着。 “怎么样了,辞之也太讲究了。一点也不愿意将就,还要夫人过来安慰一番。” 秦母却嗔怪道: “难道你没来吗?辞之就是这样的性子,又不是养不起。而且不是长得很好吗?” 秦赋的确长得很好,到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声名远扬。 文学武功出类拔萃,外貌气度站在一群世家公子中也永远鹤立鸡群。 即使性格冷淡,倒使得公子小姐们觉得他更有魅力了。 “哈哈哈,小辞之,今天有人让你阿姊递请帖给你呢。男的女的都有。” “你不知道你多受欢迎,他们都说你是天上月,山间雪。永远皎洁不染凡尘。” “哈哈哈哈哈哈,小辞之的确不染凡尘。 毕竟连举止仪容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别说那些什么都涉及的功课了。” 秦赋却对阿姊的调笑没什么反应,直接冷漠地路过了。 “云边月要去练琴了吗?连大师都觉得你可以出师了,还觉得不满意吗?辞之真棒!” 连大师是专门从南方请出山的大家,艺术造诣在本朝都数一数二。 这就可以看出秦赋的成就有多高,更别说其他关于文武方面的学习了。 秦父倒是担心过他的小儿子一直那么骄傲,又太顾及体面,要是以后不能再锦衣玉食怎么办。 毕竟还有两年小儿子也十八了,也要成人了。 但秦母打消了他的忧虑。 “辞之自己要求自己,又不碍着别人。” “就算有时候对事情不满意也不会怪别人,而是自己解决。” “辞之都那么完美了,有缺点怎么了?而且这又不是缺点,只是太注重得体而已。 他不是做得很好吗?” “而且你把他锦衣玉食养那么大,难道是打算让他以后吃苦的吗?” “辞之现在就很好,谁不喜欢辞之。” 秦父听到秦母的反问连忙回答: “当然不是,也好,就这么一直风光霁月的。小辞之还有我们呢。” 但秦赋十八岁这年却没能继续风光霁月下去。 那天一家人在商量大哥的婚事,屏退了仆人,只有家人一起坐着。 听到有人开门,秦父出去查看。 没想到再也没有回来,秦母顾不上孩子,想跑去救秦父,也死在了那个人刀下。 大哥让他们快跑,自己去前面挡着。 阿姊知道大哥很难再回来,只来得及将秦赋藏着房间里,从另一边跑了出去。 那人追着阿姊出门。 最后活下来的只有秦赋。 但他不能继续藏着家里,仆人现在没有被惊动。 如果再留在这里,别人也会有危险。 秦赋一路逃亡。 那人却慢悠悠地追赶。 最后被制住的时候不可置信,眼里满是怒火和震惊。 似乎不敢相信一个古代土著贵公子竟然能打败身为时空反派者的他。 秦赋还是很冷静,即使他也命不久矣,即使他大仇得报。 他把家人受的伤全部还给了这个人,看着他慢慢流血而亡。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死后竟然有东西溜出。 他把那一缕魂魄捏碎,听见那个人灰飞烟灭前的凄厉的尖叫。 很吵,还好马上就听不到了。 后来秦赋才知道这个人是时空反叛者,编号五号。有一个武侠梦,所以用秦赋一家的性命当投名状。 但又因为所谓的道义,连下人都没有伤害。 可能觉得不能伤及无辜,可秦赋却理解不了他对无辜的判断依据。 一切都结束了。赋,辞之。 辞之辞之。本来只是他的小名。 后来他自己给自己加冠,辞之成了他的字。 【作者有话说】 把主角的身份透露一下,虽然是线索,但是很明显哦~
第22章 第二个世界 秦赋没想到会梦到从前。 一开始是为了家人做任务。可过去了那么多年,其实他很少想起家人。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几个世界让他的灵魂更强大的缘故,他竟然想起了具体的记忆。 秦赋也才发现,虽然他知道自己为全家报了仇,但是现在才想起自己在杀死灭门仇人后还捏碎了他的灵魂。 他当初惊讶于系统的“神仙手段”,能让他死而复生。但自己的行为明显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当时并没有报仇的详细记忆,但系统也没有注意这些异常吗? 罢了,事实总会浮出水面的,多想也是徒增烦恼。 他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完成任务,这才是他应该全力以赴的事。 秦赋在牢里呆了两天,一直没等到五皇子,也就是他“背叛”的人来。 直到第三天,秦赋在规划他的任务时,狱卒把他带离了牢房。 穿过关押犯人的牢房,他们来到了一个阴暗的房间。 这里没有阳光照进来,照明用的是火把和烛火。 火光摇晃间并没有为这个刑房增添多少光亮,反而映着满室刑具,显得环境更为阴森可怖。 秦赋终于在来到这个世界第三天后见到了有关人物。 五皇子坐在刑架前,他身下是一个木头的椅子。没什么夸张的装饰,但仍然和这个房间的潦草环境格格不入。 他看着秦赋被绑在了刑架上。 有人上前恭敬地向五皇子禀报: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没有上刑,把他关在了暗室里,就他一个人,连水米都没有给。但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以往的人用这个方法,外面看不出什么伤痕,其实心里多少会生点毛病。 更何况两天滴水未尽,以前这样不缺有人受不住自残。” “但这个的确不按常理来,实在没办法了才报给您来看看。” 五皇子诧异道:“两天了也没什么反应吗?”那人应是。 五皇子转而看向已经被锁链绑住的人。 “秦赋,原以为你是个吃里扒外的小人。原来是我小瞧你了。看不出,你还是有几分能耐。” “本来看在你没来得及背叛本王,就被发现的份上,只要供出你的主子,本王也不会做什么。 你现在这样,倒是让本王有几分难办了。” “这是本王的私狱,可不是什么刑部、大理寺。 你现在不说,等用了刑,或者死在这里,可没有人能救你,甚至没有人知道。” 秦赋正对着五皇子,眼前的人长相文秀,穿着显出几分斯文气质。却在说话举止间透露着违和,现在说的这些话,更是伪善。 秦赋如果真如他所说交代了一切,也不会有机会活下来。原剧情里的死亡就是前车之鉴。 不管是为了太子还是他的任务,守口如瓶才有一线生机。 至于五皇子说的话,虚伪极了。但不失为威逼利诱的一种手段,只是这些对秦赋来说都没用。 五皇子看着不为所动的秦赋,来了几分兴趣。 “看了这刑是不得不用啊?” 他选了根鞭子,看着细长却布满倒钩。 让狱卒准备动手。 五皇子吩咐着仔细点。毕竟他的目的是问出信息,而不是为了把人弄死。 第一鞭子下去,倒钩就显出它的作用来。 鞭痕鲜血淋漓,但细鞭却保障了这伤口不容易致命。 五皇子看着秦赋受刑。 等鞭刑结束秦赋已经全身是血。脖子以上打坏了招供不出来信息,但除了脖子以上地方没一块好肉。 但是秦赋这样了也没有一点要交代的意思,五皇子怒极反笑: “不知道是我哪个兄弟,没想到还能有你那么忠心的手下。” “我倒要看看,你愿意替他卖命的主子,愿不愿意救救你这个忠心的下属了。” 五皇子看出来审讯是行不通了,秦赋嘴硬得很。不过他还有其他办法。 攻心为上,他倒要看看那个不知名的主子会怎么对待对方,眼前这个人又会不会因为被放弃失望。 “上笞刑,午后本王再见到他的时候,不要再是这副硬气的样子。” 管事的连忙答应:“殿下,笞髀怎么样,保管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残废似的自然没什么好硬气的。” 五皇子赏了他一个眼神,很满意:“不错,其他的你知道怎么做。” 管事的自然无不应是。 按照五皇子的吩咐,伤上加伤的秦赋被丢回了牢房。 一身血肉模糊的伤,加上没有知觉的腿部,很是凄惨。 为了留下招供的可能,性命倒是无忧。 只是继续这样下去也很难有进展。秦赋现在连唯一干净的稻草都靠近不了。 下午就是他的转机,他需要抓住这个机会。 他看着从高处狭小的窗口透出的一缕光线,至少应该离开这个牢房,去晒晒太阳。 早上的阳光晒着正好,到了中午就带来了几分灼热感。 太子换到树荫下的软榻躺着。 即使这幅悠闲的姿势,树荫下的人也不显放荡。 行动举止间颇有林下君子之风。 树叶漏过的光影之间,温润如玉的脸庞愈发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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