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宗主!” “师傅!” 欢不喜在欢喜宗一众长老的惊呼中慢腾腾的扶着一双手站了起来,猝不及防之下被撞飞,邬长淮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破坏了他的护身灵气,让他这会儿脑袋晕乎乎的,说话都不利索,话还没说完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被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摁着坐下,不让他开口说话。 “师道友,我欢喜宗只是来赎一下弟子而已,没招惹你吧?为何指使你的灵宠对我们宗主下这么重的手?!” 木世初:“………”现在解释一下邬长淮的行为不是他指使的,是这家伙自己抽风干的,还来得及吗? “就是,师道友,你家灵宠莫名其妙伤了我们宗主,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可不管那么多,今日必让你这庄园不得安生!” 见这么多人义愤填膺的想给这八尺大汉讨回公道,木世初揉了揉额角,伸手将邬长淮重新抱回了怀里,正在他思索着该怎么说时,就发现怀里一空,一抹劲瘦的背影挡在了他身前。 “他是我道侣,这人一来就邀请我道侣跟他双修,你们觉得不该打?” 邬长淮化身人形站在木世初面前,往日里总是耷拉着的眉眼犀利一片,阴恻恻的看着这些人,浑身冷气不要钱似的外放,语气却不疾不徐,话中的内容让众人格外的不自在。 木世初:“………”虽然但是,他什么时候说过跟这小乌龟是道侣了? “……你血口喷人!我们来这么久,从不知道师道友有道侣,也从没听说过,你这道侣,假的吧?!” 庄子上的人在管家的管理下都训练有方,从来不会随意谈论主家的事情,现在又是天灾当头,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活下去,谁有那个闲工夫去到处八卦,所以这些外来者根本不知道在这之前,木世初与邬长淮有过好几天形影不离的时光,都被庄子上的人看在眼里,埋在心里。 “哼,管你信不信,反正这就是事实,不信你问管家! 还有,讨教一句,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什么时候成亲邀我喝杯喜酒,我定然在你大婚当天将你的道侣掳走,让他另结新欢,如何?” “你你你!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无耻之徒!” “承让承让,反正比不得你们宗主,有夫之夫都惦记,还当着我的面儿勾引我道侣,是当我不存在?!” “修士与灵宠,有违天合!” “呸,我是妖修,不是灵宠!” “什、什么?妖修?你是妖修!戒备!” 一听邬长淮自曝妖族身份,在场欢喜宗众人后知后觉想起,刚刚这人确实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从一只小乌龟变成的人形,寻常灵宠可做不到这样!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亮出了武器,站在院外将欢不喜团团保护起来,与木世初两人对峙而立。 见场面越闹越大,木世初颇感头疼,慢条斯理的将桌椅挪到了门口的位置,坐下后才曲起手指敲了敲小桌,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诸位,这里是我的地盘,在我这里还请诸位放下武器,不要吓到庄子上的人,若想比武请移步,庄园内禁止私下打斗,要是被我抓到并且拿不出任何能说服我的理由的话,我会出手,我出手一向不会留情,想来你们应该没人想挑战一下。” “长淮,过来。” “…哦。” 木世初这话说的是公正,但态度很明显,摆明了就是站在自家妖修这边,不与那些敌视妖修的门派为伍。 他的态度让欢喜宗众人的面容一片扭曲,却碍于他的修为不敢率先动手。 邬长淮听见木世初的叫声,乖乖回到了他身边,自己给自己搬了张椅子过来,跟他挨着坐在一起,没精神几分钟的眉眼又耷拉了下去,靠着木世初肩头的位置微微闭上了眼,教训了一顿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该休息了。 不知不觉间,邬长淮将自己的存在感又削到了最弱,若不是欢喜宗众人一直在盯着他的动作,也很难察觉到他的气息。 在他打瞌睡时,周身的气息就会无意识的收敛起来,跟寻常小动物一般无二,很难让人联想到他实际上是一个修士,还是一个妖修。 众人的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欢不喜晕晕乎乎的脑子在这时清醒过来,随手摸了摸嘴角的血迹,挠着后脑勺拨开挡在他面前的一众欢喜宗修士,很快又出现在木世初面前,不见外的给自己也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小桌另一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后,才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清了清嗓子,奇怪道: “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说道侣?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都一脸便秘的表情?这位小友是谁啊?刚刚怎么没看见他?” 在见到欢喜宗宗主之前,木世初以为这位宗主会跟修真界的合欢派宗主一样,处处精致又充满风情,然而在见到真人后,他又一次领悟了世事无常和不可以貌取人这两句话的真谛,许久没见过欢不喜这样直来直去的修仙者,木世初一时之间看他还有几分亲切。 “谁知道你们欢喜宗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大病,没见过妖修这是第一次见吗?就你们那些三脚猫功夫,还想跟我动手,我看你们就是没挨过高阶修士的毒打!” 木世初没说话,原本靠在他肩膀上的邬长淮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看了欢不喜一眼,朝着外面那群人的方向努努嘴,语气傲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妖修身份有什么不对劲的。 欢不喜闻言还特意从桌子边歪了歪头,视线绕过木世初,仔细看了他一眼,中肯的点头道: “可不是嘛,我们这地界很少看见妖修的存在,而且大多数妖修基本上一露面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我们宗门里都是些风花雪月的精致人儿,一听见妖修的名讳,那肯定得防备啊,毕竟我们大家都对妖修不了解。 你是师道友的那只小乌龟?你们怎么认识的?” 欢不喜对妖修倒是没什么抵触情绪,他刚刚被邬长淮撞了一下,脑子虽然有些晕乎乎的,但他怎么说也是个元婴期巅峰的修士,不至于对外界一无所察。 “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是来赎人?东西拿出来,你可以带着人走了。” 邬长淮不想跟人打交道,言语间都充满了不耐,一只手无意识揪着木世初的袖子一角把玩儿着,看着莫名有几分漫不经心。 “嘿嘿,这个嘛,好说好说,听说师少爷这里有一个任务栏,上面很多心法法器和各种天地财宝,不知本门主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一同参观参观?或者直接让我们也一同去做任务如何? 实不相瞒,我宗也想讨些护身法器,毕竟常年在外行走,总会有遇到危险的时候。” 欢不喜其实比预计的早一天来,来的第一天他就秘密跟欢喜宗的长老们碰了个面,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任务栏的存在,而且长老们还说最近好像有人已经开始在任务栏上找任务做了,只是还没有什么风声传出。 自从知道师安乐是个化神期修士后,欢不喜就暗自提高了警惕,对师安乐这个人抱着戒备,他欢喜宗在繁界也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对各个门派之间的化神期修士基本都心中有数。 这些年扬名的天才不少,但他从没听见过有谁在这么年轻的年纪就步入了化神期,他怀疑这人是妖修,又或者是哪位化神期修士夺舍重修。 但问题是他最近没收到哪家门派化神老祖陨落的消息,他所知道的那些化神期老祖也都一切正常,没有突然闭关也没有遭遇什么意外的,就很稀奇。 而且长老们对于师安乐本人的调查结果他也看了,确实是师安乐本人没错,也就说明这人不是妖修冒名顶替。 他不理解,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许多修士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第069章 天道盟誓 “这个嘛,想加入也不是不行。” 邬长淮嘟囔着说了一句,然后将视线看向了木世初,等着他的下一句。 木世初瞥他一眼,似是嗔怪他的顽劣,随后放下茶杯看了欢不喜一眼,又不经意间看了还警惕着站在院外的其他人一眼,接着邬长淮的话慢条斯理道: “我这里有任务栏也有相应的宝贝,但我这里的任务栏已经找到了适合的任务者,而且我对我现在的任务者们很满意,你们若是想加入的话也不是不行,但必须发天道盟誓,不得泄露任务栏相关的一切,哪怕是枕边人也不行,否则的话经脉逆行,修为全废,就此沦落为凡人,再不能接触大道。” “这……” 欢不喜闻言脸色微变,看向门外其他弟子的眼中带上了纠结,思衬片刻,无视几位长老那欲言又止的不赞同脸色,跟木世初商量道: “不知师道友可否先让本门主一个人试试水?” “宗主!不可!” “不可啊宗主,您是一宗之主,哪儿有那你自己的性命去赌的?我是门派长老,要去也是我等身先士卒啊!” “还请宗主三思!” 欢不喜这话一出口,木世初还没没什么反应,守在门口的其他欢喜宗弟子先站了出来,几位长老苦口婆心,身后其他弟子也单膝跪地,齐声叫着让他三思而行。 但奈何他们这些话欢不喜已经听腻了,满身的反骨让他一点儿也不想听这些人的劝,仗着自己修为最高,直接一甩手将他和木世初所在的这块地用结界圈了起来。 听不见那些人杂乱的声音,欢不喜眉宇舒展了些,扭头继续跟着木世初商量道: “能让我一个人先试试吗?我可以发誓不泄露庄子里的任何事情,哪怕你在庄子上养了妖修也没关系,我就对任务栏上的天地财宝有兴趣,你看如何?”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真的不打算听你那些长老们的劝?” 木世初不是很理解欢不喜的做法,在他看来,一宗之主乃宗门的中流砥柱,事事应当以大局为先,并且应该随时保护好自身的安全,免的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宗门内群龙无首。 但欢不喜这一宗之主怎么跟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宗主是可以随便任性不听劝的吗? 这样的宗主怎么还没有下台? “他们说他们的,我做我的,不冲突,主要是我很好奇,繁界已经没什么能让我感觉到好奇的了,你的任务栏算一个,我有预感,这里藏着我的大机缘,为了弟子们的安全,我这个宗主也自当以身涉险。” 不得不说,欢不喜是很会看人打交道的,木世初不喜欢跟人弯弯绕绕的说话,他便有话直说,小心思也不瞒着,他本就是个任性的脾性,也有任性的资本。 “那行,你发誓吧,发誓后你的人你自己安排,要在我这里继续住的话就得交伙食费,也不收你别的,就典籍吧,你看着给,伙食我就看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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