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你都说没事啦,更何况我现在手臂不痛也不麻。你拿光脑拍后背给我看看吧。” 希因还真就不信了,撞下椅子能伤到要去医院吗? 虫族医院没到估计伤口自己就好了。 阿米亚斯依言,用光脑拍摄了伤口的图片。 他有些迟疑,给希因看,希因会不会觉得伤口更痛了···阿米亚斯并不觉得希因说的不痛是真的。 “愣着干嘛,我看看。” 希因长手一伸,轻松够到了光脑。 看到上面显示的图片,希因眼睛眨了又眨。 “你确定这叫伤口?” 感觉被螃蟹钳子夹两下都比这重,不过螃蟹夹人还真挺疼的。 希因不信邪,用完好的手将图片放大了又放大,指着上面隐隐约约的一丝血迹向阿米亚斯确认:“伤口?血?” 阿米亚斯面对希因不可置信的眼睛,点点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希因说话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他不知所措。因为过近的接触,身体有轻微的颤栗。 “这伤口约等于无吧,擦点药水差不多得了,没去到医院就好了。”希因没好气的道。 “您不疼吗?雄虫的疼痛阈值低,疼的话去医院可以处理。”阿米亚斯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 “就这点伤还赶不及你身上伤口的百分之一吧?”希因疑惑的道。 “雌虫受再多的伤都没关系的,自愈能力很强。雄虫和雌虫不一样,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阿米亚斯分析着其中的缘故,试图让希因去医院接受治疗。 “你们对雄虫未免也太···”希因想不出这个形容词来评价虫族对于雄虫的对待。 即便再来几次他还是会觉得魔幻,雌虫受那么多伤流了血敷点药就活蹦乱跳了,雄虫撞了一下也能跑去医院治。 察觉到阿米亚斯的小心翼翼,希因用一种强硬而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就不去医院,最多擦点药。又没什么大事,再说话我连药都不擦。” 阿米亚斯一下子被希因放的狠话给吓住,不敢再问希因去不去医院。 心里仍旧有些不服气,怎么能用这样的方法威胁他呢。 损害的是自己的身体呀。更何况,受伤了就应该去医院的。 只得放软了语调道:“我给您消毒之后冰敷。” 听着是如同往常一样温驯平淡的语调,希因却从中觉察出一点委屈。 看着阿米亚斯一副不敢再多说话的受气包模样,希因心里的那点不满顿时消弭于无形。 他伸手摸摸阿米亚斯的头,“那就谢谢你啦。” 在心里摸摸补了两个字,小狗。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是小伤。但他的皮肤容易留下痕迹,疼痛阈值低。红肿的地方看起来骇人,实则就是普通的伤,冰敷下就好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他呢,平常独居哪怕受了点伤他也不当回事,过了就过了。 就连在大学宿舍室友也没这么黏糊的,受大伤知会一声没事了就行。 被人关心的滋味确实很好,希因这一刻忽然知道为什么小孩摔倒会赖在地上不起来,父母关心的时候哭嚎得更大声了。 细长的棉签沾满了透明的消毒药水,阿米亚斯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他不敢用力,生怕将身前的雄虫弄疼了。 希因任由清凉的药水在伤口上渗透,碰到破了皮的伤口带起一丝灼痛。 阿米亚斯心中却忍不住的自责,那些旖旎的心思早就不见了踪影,满心满眼只有对面前雄虫的愧疚和心疼。 如果自己及时发现就好了,这样希因也就不会受伤了。 他想起以前见过的那些雄虫们。 受了伤可就不是痛呼这么简单了,身边只要是能拿来出气的就全都发泄一遍后才肯消气。 他的心脏像是灌满水的海绵被捏紧了一般,剧烈地疼痛起来。 希因也太乖了,一点儿也不骄纵。 手肘终于不麻了,背后的破皮也被简单地消毒。正好这时星网的快递来了。 阿米亚斯沉默地从送货机器人的肚子里取了快递,盒子里装着的是几个冷敷贴。是阿米亚斯找消毒药水的时候买的。 看着阿米亚斯手里的冷敷贴,希因脑子里轰的一下,仿佛有无数烟花闪过,又仿佛只过了短短的几秒。 记忆中,只有爷爷永远像对待小孩一样对待他。 自从爷爷走后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平常的朋友并不多,多数只是点头之交。 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只是受了点小伤就被细心温柔的对待了。 “给我的吗?”声音听起来平静,细听之下又有一丝颤抖。 “是,您受伤了需要冷敷。”阿米亚斯说着就打开了冷敷贴,“可能会很凉,您稍微忍一忍。” 等待希因默许之后他才将冷敷贴贴在伤口处,温柔却坚定。 伤口有一瞬间的热意,随后却是冰凉入骨。 周围的温热都被吸透了一般,很奇怪,希因却并不觉得冷。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希因却无比喜欢这一刻,他转过身看向阿米亚斯。企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他只能从阿米亚斯碧绿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有心想打破这一刻的旖旎,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看着阿米亚斯的眼睛,希因喃喃的一句:“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声音虽小,可凭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阿米亚斯却能听个清清楚楚。 霎时间,他从脸红到了耳根。 空气好像一下子慢了下来,阿米亚斯能听见希因细微的呼吸声,也能闻到他身上的皂香。 他屏住呼吸,生怕破坏掉此刻的氛围。 不知过了多久,希因轻咳一声,打破了房子里的寂静。 他无力的张口,最终又颓然的闭上了嘴。 最终还是阿米亚斯打破了寂静,“我去做饭,吃牛排好吗?” 他心里有些忐忑,在学校的时候厨艺课一直是垫底的存在,甚至是勉强合格的。自然是比不过希因的。 因此他询问希因时也带了些小心思,牛排是他唯一能做的卖相好看且稍微能入口的食物。 这样问出口就带有一定的倾向性,希因不讨厌牛排的话自然会同意他的提议。 暧昧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希因来了劲。“你做饭吗?你不想做的话待会我去做好了。” “您受伤了,还是我去做吧。您是雄虫,本来这些就应该是我做的。”阿米亚斯微低着头,语气歉疚。 身为雌虫,让家中的雄虫做饭本来就够荒诞了,雄虫应该一直被雌虫护着的,大事小事都不应该让雄虫操心才是。 本来也没有一直让希因做菜的道理,如今希因受伤了,他可以顺理成章的接过厨房的事。 希因已经对他很好了,他不能再继续心安理得的接受希因对他的纵容。 “别管是雄还是雌,都能做菜。你也别管这些了,不想做饭我们点外卖就行。” 希因语调平缓,丝毫不因这事烦恼。 谁爱做饭就做呗,他做饭就是为了不被虫族的饭菜难吃死,不让自己饿死。 至于阿米亚斯嘛,不想做就不做,一个家有一个人会做饭就够了。 “我做。”阿米亚斯掷地有声,希因都受伤了,他怎么还能让希因做呢。 希因却没听出来其中的含义,只点点头说:“那就吃牛排。” 阿米亚斯穿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心中默念着厨艺课老师教着做菜的步骤,一丝不苟的完成备菜。 刚打开燃气灶的开关,却不料一开火没有升腾的热气,只有伴随着门窗被震动的轰鸣声。 希因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煎牛排怎么像放炸/弹,这么大的动静。 “怎么啦,需要我帮忙吗?”希因慢慢走到阿米亚斯身后,背上贴着冷敷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掉下来。 希因惊讶地发现眼前的雌虫居然穿着带着粉色小碎花的围裙。 他平常不太穿围裙做饭,总觉得衣服脏洗洗就好,洗衣机总比人洗得干净。 因此这条买厨具送的围裙他自己也没穿过,放厨房里起到一个装饰作用。 阿米亚斯抿着唇,“没事,开火有些不熟练。您坐着吧。” 雌虫穿着小碎花的围裙,微低着头,几乎不敢直视人的眼睛。 腰被围起的绑绳勒得很细,手臂处的肌肉线条绷紧,有种健美的力量感。 可偏偏长得很高,套头的系带紧压着虫纹,粉色和绿色交叠处露出麦色的皮肤。 围裙在胸口下方的位置,胸肌处看起来鼓鼓涨涨的,腰处甚至有着蝴蝶结的装饰。 围裙穿在阿米亚斯身上好像有些小。 希因一时间有些迷惑,围裙是正经围裙,为什么穿起来这么的······ 还很想问阿米亚斯到底是怎么训练得这么完美的,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多一分过于壮硕,少一分又嫌不够。 希因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游移。 面对这样反差感的场面,恐怕谁都会有一瞬间的恍惚吧。
第30章 希因又不自在的咳了两声,“那你·······继续吧。” 说罢,希因快速走出厨房。 屋内升腾起的怪异感让希因不敢多停留。他隐隐有种预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也太怪了吧,他都有点不敢看阿米亚斯了。 他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刷着光脑以期把自己脑海里的想法都赶出去。 一开火就暴露了自己不常做饭的事实,甚至还把希因吸引过来了。 开局就不太好,阿米亚斯对于接下来的煎牛排过程更是心如死灰。 等到希因坐下开始玩光脑后阿米亚斯才松了一口气,把自己不甚专业的一面表露出来让他不安极了。 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可如果对象是希因,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将西兰花、胡萝卜等配菜放下锅里用热水焯过之后再捞起。 倒掉水重新准备起锅烧油,阿米亚斯不等锅里的水分蒸干便放入黄油。 水混合着融化的黄油发出不同寻常的刺啦声。 阿米亚斯望着锅里逐渐融化的黄油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忘了需要干锅放油······· 没办法,他咬咬牙将牛排放了下去。 肉一接触烫熟的锅底发出刺啦的响声。 阿米亚斯直至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油烟味才发现自己忘了开空气净化系统,又默默地打开。 他忐忑不安的煎着牛排,把握着火候和时间给牛排翻面。 果不其然,牛排一翻面就有些粘锅。 阿米亚斯看着锅底焦黑的痕迹轻轻叹口气,这一块煎得不太好,还是留给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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