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川穹身上穿的都不能称为衣服的破布,勉强裹住身体,头发凌乱不堪打结成堆,露出的皮肤上被黑泥覆盖,甚至干成了裂纹。 此时正被一群奴才打压着围着起哄,有甚者更是大胆的爬上了他的背被当成马骑,挥动的鞭子以及拳脚落在身上,被如此凌辱的白川穹确只知道傻笑。 一群人互相交替着位置,嘴上不停骂着不堪入耳的话语。 白听寒脸色极黑。 身边的侍从们胆战心惊上前阻止,“大胆!亲王在此还敢造次!” 一时间场面混乱,刚才还欢呼的人早已跪成一片。 白听寒的眼神落在白川穹身上,看到他爬起来看着地上的人,脸上露着孩童般神情,语气疑惑,“怎么不玩了。” 看没有人起来,主动的走到群人前趴下。 “骑大马,要骑大马……” 无人理会,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人此时头也不敢抬。 四周气氛诡异,直到白听寒出声。 “玩弄皇室,诛连九族。” 只一句话,定了罪。 现场很快被清空,只剩下独自迷茫的白川穹。 白听寒一直盯着他。 “真疯了。”
第一百零三章 他会来的 傲慢了半生的白川穹最后竟沦为痴傻儿的下场。 白听寒,“怎么疯的?” “不知,只是……只是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没有原由?”白听寒诧异。 “你仔细将事情的经过说来听听。” 侍从当即事无巨细从头讲起,从先皇开始的精神恍惚到大肆在民间寻医,把那民医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简直堪比神医。 “那民医从何来?” “好像是自请入的宫。”侍从突然开始吞吐,“奇怪的是……” 白听寒不耐烦,“有话就说。” 侍从没预兆一下趴跪在地上,“奴才说了,还请亲王恕奴才口无遮拦之罪。” “说。” “奇怪的是先皇有段时间一直在喊一人的名字,就连在梦中也不曾松过……” 关键时刻停顿,白听寒一个眼神过来,侍从连忙脱口,“是……是唐王妃。” 白听寒寒目而立,周身温度极速下降,几乎咬着牙挤出两个字。 “唐冉!” “即刻让那民医来见本王。” 侍从惨白着脸,“回亲王,那人消……消失了……” “消失?” 寻医治病,消无踪迹,起死回生,这桩桩件件可真是巧合。 唐冉,又是唐冉。 白听寒反复嚼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将其咬碎。 月光如瀑布般洒下,白听寒逆着光,大半张脸投在阴影里,表情阴冷如同阎王索命。 一阵风吹过,吹起的长发张牙舞爪挥动着爪牙。 身后的太监们见此瞬间跪下,汗如雨下。 唯一没有影响的白川穹正玩着花丛堆里的泥巴玩的兴起。 直到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传到耳膜里,“摆轿,本王要回府。” 离去时,白听寒深深看了眼往身上抹泥的白川穹,沉声:“找人好好伺候,日后若是出了事,方才就是你们的下场。” “奴才遵命——” 洁白无瑕的病床上,一个修长的身影躺在其中,紧闭双眼眉头紧锁,整个身体紧绷着,神情不安的晃动,口中一直在小声呢喃着什么,淹没在旁边尖锐的警报声中。 “病人休克,准备电击。” “加大力度。” “继续加大。” “再加。” —— 府门外,白听寒脸色黑沉。 一个下人大汗淋漓的跑回来,声音发颤,“亲……亲王,那个门从里面锁了,打不开……” 白听寒一下更黑了,都快融入夜色。 “滚开。” 白听寒伸手推了推,纹丝不动。 一个跳跃轻松迈过高墙,回身看去,门栓死死抵着,不仅如此,后面还压着两块半人高的庞大石块。 …… 白听寒一时间感觉堵得慌,回自己府门还被防贼一样防着,真是好样的! 拳头硬了。 白听寒大步朝着厅堂走去,守夜的小斯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猛地看到自家王爷的黑脸。 有些惊讶,“王爷怎么回来了。” “怎么,本王不能回?”白听寒语气极沉,大有小斯说了不称心的话就当场把人撕成两半。 反应迟缓的小斯感受到自家王爷的心情不太美妙,连忙端正,“不不不,这是王爷的家,王爷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白听寒心情一点没好,口上带着讥讽,“是吗?本王还以为必须通报了才能回呢。” 小斯立马懂了,善心的解释,“是王妃说王爷的身子尚未好全,需好好留在宫中静养。” “近来山贼猖狂,王妃这也是为了府内的安全,这才……” 这话落在白听寒耳里就变了意思。 怒意直冲上头,“防贼?只怕是防着本王!” 小斯挠头嘟囔,“可王爷也不是贼啊。” 好在白听寒早已经怒气冲冲的走了,不然听到这话岂不是更火上浇油。 三步化作两步冲到寝房,一眼就看到床中间鼓起的小包。 白听寒气得牙痒,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一天受的气多。 几步冲过去大力掀开被子,徒手提着领子将人拖了出来,力气大的床板都震了几震。 唐冉似乎早有预料,他不慌不忙的拿手撑着保持平衡,刚扶好就听到白听寒的暴怒。 “唐冉,你真当本王不会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唐冉轻笑,“王爷说笑了。” 白听寒复杂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唐冉正想再笑一下,下秒忽然被掐住脸颊,痛的他不适的皱眉,却没动弹。 “说,白川穹是不是你所为。” “王爷日日同我一起,我的作为,王爷不知道?” 唐冉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唤醒什么。 两人对视着,互不相让。 这双眼睛清澈里带着些许落寞,白听寒愣了下,很快清醒。 “你又对本王做了什么!” 唐冉莫名,身子往前凑了点,本就被扯松的衣领子又滑落了些,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 正要说什么,却见白听寒突然暴起,足足退后三步瞪着他。 唐冉:“?” “王爷在心虚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白听寒恼怒,“别再耍诡计。” “本王早晚查出你做的手脚,给本王洗干净脖子等着。” 白听寒霸气放话,转身。 在即将跨出门槛时,唐冉叫住,“王爷不与我同睡?” 抬出的那只脚猝然绊了下,白听寒狼狈离开。 房内空了,唐冉的心也空了。 强装的淡然卸下,只余疲惫。 晨光亮起,小斯推门而入,看到唐冉坐在床边以为刚起,没多想,走过去准备洗漱的东西。 “王妃怎么不多睡会儿,这几日您为了王爷实在操劳。” 唐冉抬头,眼神清明。 “他呢?” “您是说王爷啊,大早就出门去了,应当是上了早朝。” 唐冉沉思了会儿,起身。 “走吧,去接他。” 不起眼的小道上,一辆马车默默的停在那。 殿内,白听寒握笔冷眼书写着什么,白瑞年好奇凑过来。 “皇伯伯,你在写什么?” 白听寒一时没回,等到最后一笔落下,才抬头,本子一拍,“在这签字。” “什么?” 白瑞年下意识看了眼,就这一眼让他瞪大眼睛,激动之下撞翻了桌上的笔墨。 乌黑的墨水洒了一地,给这地上加了浓重的一笔。 “休书!你要休了冉哥哥!” 白瑞年直接连称呼都不叫了,“我不同意!” “签字!” “不行!”白瑞年背过手,“对外这可是先皇赐下的婚,只要我不签字,这休书就不作数。” “除非冉哥哥亲自来找我。” 白听寒声音带冰,“白瑞年,本王再说一遍,签字。” 白瑞年硬着脖子,“不行,我是皇帝,我不同意!” 白听寒懒得再多说,准备上手压人。 在绝对的身形压迫下,白瑞年毫无还手之力,眼看手里被硬塞进笔墨,白瑞年急得大叫,“你这样做,唐国公一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手上的动作停了,“你说什么?” “唐国公府一家都在朝廷效力,新婚不足三月你却要将他的小儿子踢出去,总之我是提不出口,你自与他说去。” 白瑞年吱哇乱叫,忽然身上的力没了,他赶紧起身离出一米远,揉着肩膀看着白听寒的目光不善。 他竟是唐家人,国公是前朝老人,不好当面出格。 有着这身份,居然甘愿屈于人下,真有意思。 白听寒自诩没吃过亏,却三番两次在姓唐的身上栽跟头,他们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白听寒勾唇,“本王不能提,那就让唐冉自己提出来。”这总抓不到他的错了吧。 白瑞年想也没想就否定,“不可能!” “冉哥哥那么喜欢你,绝不会提。” “喜欢本王?” 白瑞年:“皇伯伯你不能这样,你只是受伤失去了记忆,等你想起来一定会后悔的。” “而且你那么喜欢冉哥哥,你们互相爱着对方。” 白听寒只觉得可笑。 他身上的谜团还未能弄清楚,他又不能下手,那就只能多留一段日子,总归不会让他那么舒心。 此时离下朝时间已过去大半,却是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斯忧心不已,委婉道:“王妃,要不然我们换条路。”王爷现在不记得下朝有人等在这儿啊。 唐冉的视线定格在一个位置,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那个朝他挥手的影子。 “不,他会来的。” 眼看午膳时间都过了,唐冉终于回神,最后留恋的看了那个地方一眼。 关上帘子,“走吧。”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过来。 又是蹲空,小斯坐不住了。 “让小的去通知王爷吧。” “不用。”叫过来的也不是那个人。 依旧是原路返回。 今日回府却是不同往日,所有奴仆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看见唐冉又欲言又止。 小斯拍了下其中一个,“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哭丧着一张脸。” 一人怯懦着说:“王爷回来了。” “真的?” 自从那日上早朝后,亲王从未回来过。 小斯大喜,“真的?” “那不是好事,你们这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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