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生性坚忍,又勤劳刻苦,才华也不错,假以时日肯定能大有成就。 宁栀很看好田小薇。 听宁栀这么一说,宁梓楠有些担心,捧着脸对杨晓曼说:“妈妈,那糟糕了。我这么可爱漂亮,家里又有钱,还有哥哥在,命太好了以后会不会 短命啊!” 全家人包括田小薇都沉默了。 杨晓曼最先反应过来,敲了她的小脑袋一下,笑骂道:“钱是家里的,哥哥以后会有嫂子,你除了长得可爱一点,其他什么都没有,想得还挺多 啊!” 宁梓楠捂着脑袋直叫疼,宁栀摸了摸她的小脑瓜,说:“好好学习,别担心这些没用的。” 安抚完古灵精怪的妹妹,宁栀捏了捏有些发酸的眉心,说:“我先休息一下,明天去药厂看看。” “去吧。”宁成周心情倒是挺愉快的,朝宁栀挥了挥手,找人安排空分设备的事去了。 宁栀上了二楼,推开房间,发现杨峥躺在他床上睡得挺香。 关上门,杨峥就睁开了眼睛。 “几点了?” “不到两点,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宁栀靠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没发烧。 杨峥笑了一下,一把抓着宁栀的手握住,说:“你这是把我当成梓楠和嘉锐了啊。”一副哄小孩的态度。 “小孩子都比你听话,你接着睡吧。” 宁栀抽回手,打开衣柜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回来发现杨峥已经起来了,坐在椅子上看他书桌的书。 宁栀看了一眼,问:“看得懂吗?” 杨峥合上手中的《金匮要略》,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你每天都要看这些啊?” 太难了,每个字都认识,合在一起就跟看天书似的,有看没有懂。 “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宁栀道。 这些东西看着虽然复杂,但如果学通了就会发现很有意思。 “再说吧。”杨峥有些兴致缺缺。 他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学的是工科,对机械或是枪械更感兴趣。 宁栀也不勉强他,开始在床前打坐。 杨峥看了入定中的宁栀一眼,起身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第二天,宁栀跟着宁成周去药厂,走的时候把小龟和小灰也带上了。 宁成周看了一眼乌龟和兔子,没说话开车走了。 药厂有一间单独的小厂房,被宁成周改建成研究室,打算以后专门拿来研究宁栀的那些药方。 到了研究室,宁成周先介绍宁栀和研究室里主管药方的邓志明互相认识。 “这是我儿子,那些药方都是从他那儿得来的。”宁成周拍了拍邓志明的肩膀,说,“药方上的事你直接跟他说就好。” 邓志明长相普通,性格有些木讷,也不太会来事,看到他这个老板从来不会谄媚讨好,可宁成周就是喜欢他这种踏实努力的性格,很有种将他培 养成心腹的意思。 邓志明推了推鼻染上的眼镜,也没有疑惑为什么宁栀年纪轻轻却知道那么好的药方,老老实实将自己这几个月研究中的疑点难点提了出来。 用料也没问题,步骤严格地按照宁栀药方上的程序来的,可就是不成功,一度让他以为这个药方是假的。 昨天下午,老板突然找人在研究室里安装了空分设备,说他儿子今天会来解决药方的疑难问题,邓志明早早地来到厂里,就想见识一下。 将邓志明积累的问题解决,宁栀才把目光转向宁成周。 宁成周会意,带着他往一楼走,边走边说:“昨天我隔出了一个房间给你,以后专门留给你用。空气分离机装在一楼。” 宁栀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地球上灵气虽然稀薄,但空气中还是游离着少量的灵气。以前他想的是怎么增加灵气,可他又没有办法生产灵气,所以一直不成功。 昨天田小薇的话给了他一个思路,虽然空气里灵气的总量是不变的,他没办法增加灵气,但也许可以提纯。 将空气里含量最大的氧气氮气及其他惰性气体分离出去,剩下的少量气体当中灵气的含量比重不就增加了?在这种富含灵气的环境中处理药材, 是不是可以突破限制宁栀炼药的桎梏。 一连大半个月,宁栀和邓志明几乎吃睡都在药厂,用传统的制药方式,调整药材用量,反复试验,最后终于成功熬制出生发丹的丸剂和汤剂。 “成了吗?”宁成周看着深色药瓶里的药液和药丸,有些不敢置信。 这么简单的? “先找人试试药的效果。”宁栀说。 这个生发丹的效果肯定不能和他炼出来的丹药比,他也有点好奇能达到几分药效。 “这个就交给我了。”宁成周喜滋滋地道。 生发丹的药方研制出来,宁栀也要准备开学了。
第063章 药方研制出来,并不意味着就能马上进入市场,还需要通过临床实验申请批号等一系列流程之后,才能投入生产进行销售。 宁栀只管技术,这些跑手续的工作就不需要他亲自参与,宁成周会自己看着办的。 开学之前,宁栀去了一趟孔家看望孔教授。 这个时候孔国权其实还挺忙的,宁栀提前打了招呼,孔国权才特地空出了时间。 宁栀一进门,只看到孔教授在,问:“师母呢?” 孔国权说:“有个什么歌手大奖赛,有几场需要她伴奏,练琴去了,晚上才回来。” 宁栀“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孔国权就很喜欢他这种凡事不爱多打听的好习惯,招呼他坐下后,关心地问道:“你表哥怎么样了?” “伤得有点重,现在回星城养伤。”宁栀说,“那个时候多亏了老师帮忙,要不然我表哥估计就没了。” 杨峥的事后来孔国权听阎立民说了个大概,具体的细节倒是不清楚,这回仔仔细细问明白了,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 他知道杨峥是现役军人,对杨峥的伤势没有多打听,反倒是对宁栀口中那个他治不了的偷猎者的病更加好奇。 “当时我要是在场就好了。”孔国权有些忱惜。 阎师兄和宁栀都放弃治疗的病人,他真的很想见识一下。 宁栀没理他。 灵气不耐受症又不是什么美好的病,得了这个病的人最后都会死得相当痛苦。 聊了一会儿宁栀的暑假生活,孔国权又问:“你的课程都修得差不多了,下学期没什么课,以见习为主。以后是怎么打算的?直接毕业还是接着去读研?” 照孔国权的意思他肯定是建议宁栀能接着读下去。 国人讲究第一学历,像是医生这种对专业技术要求比较高的技术型人才因为评职称需要,在就业之前学历自然是堆得越高越好。 再者现在社会竞争激烈,高学历是大趋势,本科其实在医院不太好混,一些大一点的好一点的医院本科学历都没有入门的资格,尤其是宁栀本来就属于跨专业特招,又因为情况特殊,缩短了学习年限,把省下来的这几年用来读硕读博对他以后的发展更有好处。 孔国权爱惜宁栀的才华,当然希望他以后的路能走得更远更顺畅。 虽然说现在的医学教育体制对国医学生不太友好,很多国医学生考了研读了博出来结果还是不会给人看诊开方,但大环境就是这样,他们没有办法在短期内改变国家的教育制度,为了生存也只能去适应。 宁栀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若是他刚来那会儿,肯定想要早一点考取执业医师资格证,以便他能够早日独立开方,治病救人,但是现在他有了不同的想法。 地球上有这么多人口,疑难杂症这么多,单靠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若是能够研读传统医学,将传统医学和他的炼药术结合起来,说不定能突破限制他的桎梏,走出另外一条不同的道路。 关于传统医学,他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再说无论是专硕还是学硕毕业的时候都能获得执业医师资格证,只比本科直接就业慢一年而已。 “还是接着读吧。”宁栀摸了摸脸,说,“要不您操作一下,让我保研到您名下接着读研?” 他觉得孔国权人挺好的,学问可以,人品也很不错,若是跟着孔国权继续读研,他就不用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管读书偶尔给人看个病就行,很是省心。 还操作?! 操作个屁! 孔国权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哪儿教得了你!你若是定下来想继续深造,我就推荐你到我老师名下读研读博。” 孔国权的老师就是大名鼎鼎的国医大师梁恺之梁院士,华国当之无愧的国医第一人。 孔国权觉得现在在国医领域有资格教导宁栀的可能也就只有梁老了。 宁栀顿了一下,抬起头狐疑地看向孔国权:“您推荐有用?” 去年这个时候他查过这位梁院士的履历,还给梁院士写过邮件,虽然现在想来那封邮件肯定没有送到梁院士手里,自然也没有收到对方的回信,但却让他收获了孔国权这位宜师宜友的长辈,为他这一年多的学习生活解决了不少麻烦。 他还是很感激孔国权的。 孔国权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说了一句:“只要你想读,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仿佛不甘心被宁栀小瞧一般,又强调说:“几个师兄弟当中,老师最疼的就是我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这么受宠,向老师推免个把研究生还不是小事一桩。 国医讲究传承。 当年梁恺之名声不显的时候,他和阎立民以及另外两位师兄师姐就拜在他门下学医,这么多年下来的情谊实与父子无异,远非寻常师生可比。 早在上半年的时候他就和梁老打过招呼,说明年想推免一个学生到他门下学医,梁老也答应了只要宁栀真的品学兼优,且有天赋,他就收这个徒弟。 孔国权最不担心的就是宁栀的天赋了,全华国没有几个人比他更有天赋。 升学的问题不用担心了,可别的需要担心的问题还有很多。 比如国医严峻的就业形势,社会对国医的偏见,以及更加复杂的利益关系,有些国医尤其是那些真正能治好病的老国医受到的不公正对待。 现代社会对于国医还没有一套明确的行之有效的评判标准,法律在这一块的态度就显得有些冷酷无情。 前两年甚至还发生过治不好病的西医平安无事,治好病的国医却要担负刑事责任这样荒谬可笑的事情。 这件事传出来以后,对于传统医学的发展打击非常之大。 宁栀现在还是个学生,名声不显,就算偶尔治好一两个奇症病人也不碍事,可将来他的这些秘方说不好可能就碍着了某些人的利益,给他招惹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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