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尊师尊!” 沈顾容见他只是一门心思亲自己来表达自己抑制不住的欢喜之情,低低笑了一声,也就随他去了。 他抬手抚着牧谪的侧脸,淡淡道:“这么开心吗?” 牧谪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之前所有的进退维谷患得患失,全都消失不见,连最后一点因为前世而产生的芥蒂也瞬间消散。 “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合籍?”他迫不及待地问。 沈顾容歪头想了想:“我要问问我师兄。” 牧谪之前十分忌惮离人峰那群师伯,总觉得他们会再来阻碍自己,把沈顾容给偷偷摸摸藏起来让自己再也找不到的,但这一次,他却破天荒没了那种恐慌,反而还十分期待。 “好,问师伯们,他们应该都懂。” 沈顾容笑了半天:“他们懂什么?你见你师伯有哪一个人是有道侣的吗?” 牧谪一愣,好像都没有。 “离人峰还从未办过合籍大典,他们也都是头一遭。” 牧谪亲昵地亲了沈顾容唇角一下,眸子一弯,道:“那我们明日回离人峰吧。” 沈顾容挑眉:“这么着急?” 牧谪摇头:“我想现在就出发来着。” 沈顾容:“……” 沈顾容笑着道:“我已叛出离人峰,明日去岁寒城吧,让四师兄传信三师兄他们来岁寒城相聚吧。” 他主要是不想回离人峰去见南殃君。 说起岁寒城,牧谪眼睛一亮。 沈顾容像是看出来他心中所想似的,脸一绿,怒道:“不准问你四师伯再要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牧谪有些委屈地蹭了蹭他的脸:“可是师尊明明很喜欢。” 沈顾容恨恨瞪他,自己险些被那东西给折腾死,他哪只眼睛看出来自己喜欢了?! 牧谪抚着沈顾容的腰身,一点点用灵力为他温养酸涩的腰身。 沈顾容只觉得一股温热袭向四肢百骸,只是片刻,那难耐的酸涩已经彻底消失了。 沈顾容有些感慨,修士就是好,无论多么累,用灵力就能转瞬恢复如初。 牧谪咬着他的唇含糊道:“师尊,既然不喜欢那个,那我们试试看其他的吧。” 镜朱尘送了他满满一储物戒的东西。 沈顾容一脚蹬开他,脸都红了:“要试就用在你自己身上!我可不陪你玩!” 牧谪想了想,笑着说:“好,我自己用。” 当天晚上,沈顾容就知道了,无论是戴着的,还是塞进里面的,受罪的依然只有他一个。 等他们起身去岁寒城时,已是第三日了。 牧谪带着沈顾容御风而行,很快就到了岁寒城。 镜朱尘破天荒地没有在床上厮混,姿态懒散地来接他们。 沈顾容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拢着袖子面无表情坐了下来。 镜朱尘扫了他一眼,眉头突然一挑。 牧谪为他师尊奉茶,沈顾容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 镜朱尘撑着下颌,暧昧一笑,意有所指道:“年轻真好。” 牧谪疑惑地看他。 镜朱尘懒洋洋地比了个“十”的手势,似笑非笑道:“你是打算让你师尊死在床上吗?” 牧谪:“……” 沈顾容:“……” 沈顾容一口茶吐了出来。
第143章 兄友弟恭 沈顾容怒道:“师兄!” 镜朱尘“啧”了一声, 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牧谪默默脸红,更多的是想知道镜朱尘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顾容差点把茶泼镜朱尘脸上。 镜朱尘见沈顾容气得脸都红了,这才收了神通, 淡淡道:“说罢,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要灵石我可一颗都不给。” 沈顾容瞪他一眼, 道:“你让三师兄他们来岁寒城一趟, 商量一下……嗡嗡嗡的事。” 镜朱尘蹙眉:“什么?” 沈顾容耳根都红了,垂下头, 深吸一口气,才道:“我和牧谪合籍大典的事。” 镜朱尘:“……” 半日后,朝九霄腾云驾雾而来, 奚孤行和楼不归没等他落稳就从空中一跃而下。 岁寒城,镜朱尘的住处。 奚孤行、朝九霄和楼不归面如沉水坐着, 林束和因为病体无法离开闲云城, 只能附身在木樨身上,坐在奚孤行旁边。 对面是面无表情的牧谪。 素洗砚因在幽州有事, 暂时过不了,要不然牧谪可能抵不住这种气势。 五个人大眼瞪小眼许久,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打破这种沉默。 半晌,还是师伯一组打算先发制人。 奚孤行:“你真是。” 朝九霄:“好大的。” 林束和:“胆子。” 楼不归:“啊。” 牧谪:“……” 沈顾容没管他们的对峙,正在和镜朱尘说话。 镜朱尘道:“还有一个事,师尊两日前已经飞升了。” 沈顾容愣了一下,才蹙眉道:“他飞升关我何事?” 镜朱尘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他飞升了, 你就能回离人峰了啊。” 沈顾容拧眉:“我不想回离人峰, 陶州挺好的。” “话虽如此。”镜朱尘道,“但合籍大典应该在离人峰办吧,我们离人峰好不容易有个人合籍, 你难道打算在外面办?我看三师兄肯定不依。” 三师兄奚孤行正在朝牧谪咆哮:“他是你师尊!你竟敢对他下手?!” 朝九霄为师兄壮势:“嗷呜!” 林束和在一旁吧嗒吧嗒敲算盘:“合籍后,我也就能找牧谪讨债了,甚好。” 楼不归说:“啊。” 牧谪:“……”沈顾容有些沉默了。 镜朱尘歪头想了想,道:“哦对。” 他将沈顾容的玉髓抛给他,道:“师尊前几日似乎是来寻你,但不知为何没去陶州大泽,反而过来让我把玉髓转交给你。” 沈顾容捏着玉髓,指腹轻轻抚上那上面的暗纹,愣了一下,才愕然看着镜朱尘。 “你说他什么时候飞升的?” “两日前。” 沈顾容:“……” 两日前,他和牧谪还在床上厮混。 南殃君他可能不是没去大泽,而是去了之后瞧见了不好的东西,这才转到来最近的岁寒城。 沈顾容……沈顾容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呜啊,好想死一死啊。」 正在和奚孤行对峙的牧谪听到这句话,偏头看去,沈顾容满脸木然,看着似乎想从这高楼上跃下去。 奚孤行一拍桌子,怒道:“眼睛往哪儿瞧呢?看我!你凭什么打算合籍?就凭陶州大泽那一亩三分地吗?!” 牧谪见沈顾容没事,只好将视线收了回来,温顺地回答道:“大泽方圆百里皆是我所有。” 朝九霄嫉妒得都要眼睛发绿了,他也好想在大泽里翻江倒海哦。 他一绿,听到牧谪这句话就觉得是在炫耀,一时间又生气又羡慕,咆哮道:“我们离人峰还有一整座的山!比你那大泽好了不知多少?!” 他说“一整座山”的时候,“一”字的音拖了老长,以此来炫耀离人峰的家底丰厚。 牧谪谦逊道:“我自是知晓的。” 奚孤行道:“所以,你打算下什么聘礼?” 牧谪:“……” 刚好听到这句话的沈顾容险些又是一口茶喷出来,他怒而起身:“掌教师兄!” 奚孤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都把自己亲手送出去了,我坑他一点聘礼又怎么了?” 沈顾容:“……” 坑!你竟然说出这个坑字了?! 离人峰财政这么堪忧吗?! 沈顾容面无表情,清冷的脸蛋上浮现一抹飞红,他尽量在师兄们面前保持沉稳,走过去一掌拍在桌子上,两拨人对峙的桌子应声碎成齑粉。 “一切从简就好,别做一些花里胡哨的。”他威胁道。 奚孤行蹙眉,根本没被他吓到:“从简就从简,你拍什么桌子,这桌子可是很贵的,离人峰可没钱赔。” 沈顾容:“……” 沈顾容差点气得一口血吐出来。 镜朱尘在一旁懒洋洋地靠着,手指绕着头发,漫不经心道:“当然要从简,你见离人峰能拿出多少灵石来给你办合籍大典?一百灵石已经是三师兄疼你了。” 众人:“……” 奚孤行面无表情道:“对不住,我还没抠到这种地步。” 镜朱尘似笑非笑:“这些年离人峰欠了我岁寒城多少灵石,你数过吗?我可都记着账……” 他还没说完,奚孤行“啊”了一声打断他的话,顾左右而言他:“那就择日办吧,这还是我们离人峰第一次举办合籍大典,定要办的好一些。” 奚孤行看向林束和,道:“老六啊……” 林束和:“???” 林束和唇角抽动:“三师兄,能有点良心吗?我这些年为十一出了多少灵石,你可曾算过?我也都记着账……” 奚孤行:“……” 奚孤行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从简,就从简,请几个朋友来喝白水好了。” 沈顾容:“……” 牧谪:“……” 朝九霄在一旁看了半天,突然道:“师尊临飞升前,要我将一个芥子交给……沈十一。” 众人全都看他。 朝九霄有些别扭地咳了一声,抬手将一抹光团随手抛给沈顾容,小声说:“接着吧。” 沈顾容蹙眉:“那里面是什么?” 朝九霄哼了一声:“我哪儿知道,你自己看。” 沈顾容本能地不想要,但想了想,还是将一抹神识送进了芥子中。 果不其然,南殃君一抹神识就在其中,一袭黑袍猎猎生风,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感觉到有人进来,离南殃回头看了一眼,对上沈顾容的视线,不知为何突然错开了视线。 沈顾容:“……” 为什么不敢看我?!你替离更阑赎罪的时候都没这么心虚?! 所以说,你两日前到底来没来大泽啊啊啊?! 沈顾容之前对离南殃的情感都是源自离更阑的迁怒,但现在不知是不是因为大仇已报,或是别的什么,沈顾容已没了怨恨,见到他第一反应竟然是莫名的丢人和羞耻。 离南殃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淡淡道:“你来了。” 沈顾容不想说话。 离南殃轻声道:“你还在恨我?” 沈顾容沉默半天,才低声道:“没有。” 离南殃无声叹息,道:“十一,你是我的所有弟子中,我最欣赏的。” 沈顾容愣了一下,不知道离南殃为什么夸他,抬头疑惑看他。 “说实话,我此前的确瞧不起凡人,在修士看来,凡人不过只是一群蝼蚁,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离南殃道,“或许是因为如此狭隘的思想,我虽有成圣的修为,心境却一直达不到飞升的境界,所以才在三界逗留如此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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