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屿叹气,他还第一次知道这个组合热度这么高,光靠人气就能上这么多热搜,因为大家都放假了吗! 两个当事人全都不回应,这件事慢慢冷却下来。不过刚谈好的新剧倒是耽搁了,因为演技被群嘲出圈,在投资方看来影响不好,对方也看了管玉衡播出的剧,觉得他演技稍显稚嫩,将签合同的事退后,等过完年再说。人家说的比较委婉,方屿心里知道这事儿估计是要黄。 “他就知道窝里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方屿气的将剧本甩桌子骂陈一圆。 “稍安勿躁。”管玉衡倒是不着急,“年前没通告了吧?是不是放假了!” “你回家吗?”方屿给他倒了杯热茶,他过年要去舅舅家里,每年都是如此。 管玉衡缓缓摇头,记忆里原主已经很多年没回过家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在宿舍休息吧!也挺好,难得悠闲。” 方屿想和他一起过年,又没想好怎么跟舅舅说,没办法,在长辈眼里他还是个孩子,有些事他不能违抗。“初一我来看你。” 除夕当天,方屿开着法拉利小跑到舅舅家别墅,一路畅通无阻,繁忙的京市也只有这几天才不会堵车。郑学彬家里门口贴了春联,方屿感觉十分新鲜,这么多年头一次,舅舅可不像是能干这事儿的人,他进门边换鞋边问:“今年怎么想着贴对联了?” 面前出现一双拖鞋,方屿也低头也没看人,以为是保姆习惯性把外套递过去,就听对面的人说:“是我贴的,怎么样?看着还行吧?” 方屿抬头,对方抱着他的呢子外套一脸笑意看着他,方屿心里骂了一声,李番怎么也在这儿!他往屋里看,对上郑学彬带笑的视线,“小屿,快进屋。” 方屿从李番手里拿过衣服,自己找地方挂起来,慢悠悠晃到沙发那边,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我是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郑学彬摆摆手,“这话怎么说的!大家一起过年,人多热闹嘛!”郑总看见外甥十分高兴,“我听说你前一阵带艺人了?还陪着跟组。不错啊,年轻人锻炼锻炼是好事。” “还行吧,从小有你教诲,这些都没什么难度。”方屿漫不经心的说着,李番倒是什么都跟舅舅说,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舅舅自己施法术给人使绊子的事儿,等年后有时间他要叫管玉衡过来给舅舅看看,别中了对方什么邪术。 李番惯会装好人,在郑学彬面前对方屿总是一副长辈的样子,“剧组起早贪黑的,这种苦也不是谁都能吃。小方总对人和善会办事,剧组里人人都夸他呢!” 郑学彬听了开怀大笑,“好好好!一开始我还想以你的脾气不得罪人都是好的了,哎呀,果然孩子长大了!” 听他们俩一唱一和,方屿心里直翻白眼,起身上楼,“我回房间跟我爸妈聊一会儿。” 郑学彬不得不放人,“去吧去吧。” 方屿父母常年在外,倒不是公务繁忙,而是在环游世界,每次方屿跟他们联系两人都在不同的国家。方屿一开始还跟他们抱怨,是不是都快忘了自己有个儿子了,后来他也慢慢习惯了。 老两口结婚二十多年,一直甜甜蜜蜜,每天的日常就是撒狗粮,自己家大业大,全都交给郑学彬打理,俩人当撒手掌柜,活的那叫一个潇洒自在。他们育儿观念也很奇特,什么都不要求,只要他开心就好。方屿在这样宽松的理念下长大能不长歪也不容易。 视频接通,那头是欧洲风情的街景,人来人往,还有舒缓的音乐做背景。方屿把手机摆好,“你们又在哪儿呢?” 镜头那边晃动了一下,出现个一身红衣的美丽女人,栗子色及腰卷发,看起来就三十出头,方母对着镜头转了一圈,裙摆随之摆动,“儿子,你看妈妈美不美?” 方屿点头,“美,不过我说了不算,我爸说了才算。”视频那头听见一个男声附和,“相信我,你是最美的。” 这种情话他从小就听爸爸说,以前听腻味到不行,现在毫无反应,方父对着镜头嘱咐方屿,要好好听舅舅的话。方母抢过手机看了方屿一眼,“咦?我儿子都长这么大了?跟你老爸一样帅。” 方屿:“……”他们又简单聊了几句,方母就说要去参加法国的华人聚会,改时间再聊。 方屿一个人躺在空旷的卧室里,以前他无聊的时候最喜欢窝在床上打游戏了,可几个月的跟组生活,他连软件都没打开过。再一次登陆发现有很多信息,之前的队友一开始还在找他,后来就渐渐没了消息,游戏等级他本来在本服前三,现在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他以前还不相信有什么能改变他,他现在信了,因为他无时无刻,无论在干什么都会想起那个人。 方屿看着窗外飘散的雪花,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嘟嘟嘟了半天没人接听,到最后自动挂断。 管玉衡基本不会记得自己有手机这件事,平时也都是包子帮他充电,过年了,包子也跟鬼友聚会去了,管玉衡的手机说不定被他遗忘在哪个角落。方屿趴在床上又打了几遍,还是没有人接,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他竟然睡着了。 快到晚饭时间郑学彬来敲门,看门没锁就自己进来,对他念叨:“你这孩子,睡觉怎么不盖被子!快起来,准备吃饭了,小番今天特意做了点拿手菜。” 方屿怔愣了半晌才想起自己在哪,又听见李番做饭他本能的排斥,拿起手机发现没有消息,管玉衡如果看见未接来电一定会回拨过来。正常来讲管玉衡不接电话也没什么,毕竟他是个2G少年,可方屿关心则乱,心里总是犯嘀咕,又拨了过去,这下不是无人接听,直接关机了。 方屿抄起外套穿上,跑着下楼,“舅,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什么事啊,大过年的!”郑学彬有些不高兴,“还没吃饭呢!” “急事!预祝你新年快乐啊!”方屿急匆匆出门了。 郑学彬追下楼,连外甥人影都没看见,看着厨房正在忙碌的背影,忍不住骂道:“这混小子!” 李番擦擦手出来,他知道方屿刚才火急火燎的走了,见郑学彬情绪低落,劝了一句:“你也说孩子长大了,有朋友了不也正常嘛!别管那么多了。” 郑学彬听出他画外音了,立起眉毛,“什么朋友?”
第35章 雪积了厚厚一层, 管玉衡在公司楼下的小公园里一个人慢慢走着,脚步声咯吱咯吱,偶尔驻足回头, 一排整齐的脚印,只属于他一个人。 过年期间是最热闹的时候, 但对于CBD来讲却是最冷清的。不知道是不是身边习惯了有人陪伴,一向喜欢安静的国师大人, 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丝孤独。 管玉衡试着将脚印排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又捡起个干枯的树枝, 在一片雪白的地上写写画画, 之后还自我评价了下,“幼儿启蒙水平。” 团起一捧雪在手心,想捏成一个头的模样,结果直到化成水也没成型。管玉衡拍拍手又继续在地上堆起雪堆,有小腿那么高, 他蹲下给雪人设计造型, 心想这回不会化了,从前他只看过年幼的小皇帝堆雪人, 拍拍打打几下就堆差不多了, 没想到自己上手还有点难度。 雪越下越大, 头发上落了薄薄一层, 认真堆雪人的国师大人丝毫没察觉,直到一双大手把他头上的浮雪扫落, 管玉衡一怔, 回身一看, 竟然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去舅舅家过年?” 方屿飞车赶到这边, 到公寓却扑了个空,问了值班的保安才知道,他急的要死,人家在后面散步呢。他也跟着蹲下身,“我出来溜达溜达,就溜达到这儿了。” 管玉衡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心里瞬间暖洋洋的,却故意说:“哦,原来是顺路。” 方屿一直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外面呆了多久,脸颊冻的泛红,很想用手心给他捂捂,手指搓了两下又忍住了。他看向国师大人面前的杰作,疑惑道:“请问这位幼儿园的小盆友,你这是要堆什么?垃圾桶吗?” 雪人脖子有点粗,脑袋还很大,胳膊是个小树杈,嘴的部位让管玉衡掏了个窟窿,确实有点像垃圾桶,管玉衡在雪人头上修饰了一下加上点头发,往一边打着卷,对方屿说:“堆的你啊,不像吗?” 方屿眉毛快挑到天上去,声音都变了调,“我?”虽然脑袋脖子一边粗,但是他转念一想,管玉衡一个人的时候居然堆他的雪人,一定也是在想他。这样一安慰自己,心里反而还有些高兴。 他也团出一个雪球,放在雪人肩膀上,弄成个小人的形状。管玉衡在旁边看着,“这是什么?” “你啊!”方屿把脑袋团的特别圆,“雪不够了,凑合一下。” 他掏出手机给雪人拍了张照片,还拉着管玉衡,非要他们四个合了张影。后来趁着管玉衡不注意,用枯叶碎片给小雪人安上嘴唇,正对着大雪人的方向。方屿偷偷拍了一张,找好角度,看起来就像小雪人在偷亲。 管玉衡回头看着来时的路,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好奇问他,“你是怎么过来的?” “踩着你脚印过来的呗。”方屿心情十分美好,“为了保护你的大作,我绕了好几圈呢!咱们一会儿也倒着走出去吧!” 管玉衡低头轻笑:“傻子。” 方屿没听清,瞪着大眼睛看他,“啊?” 管玉衡扭头,“说你是憨批。”语气中带着止不住的笑意,结果两个人真傻呵呵的倒着退出去,在纯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个巨大又完整的转运符。 两人回到宿舍,管玉衡找到掉在角落的手机,“关机了。” “是啊!”方屿无奈,早就知道他不会记得充电。“走,带你去兜风。” 血红色法拉利在略显空荡的大街上疾驰,处处灯火通明,就是少了点声响,方屿在前面的大路转弯,“现在京市不能放烟花了,没那么热闹。” “有人就有热闹。”管玉衡淡淡说道。 法拉利停在一家私房菜门口,服务员迎上来有点吃惊,“小方总您亲自来了?菜做好了正准备送过去呢!”他可能觉得客人等不及了才过来取,一直赔礼道歉。 “我就是顺路。”方屿没下车,见服务员偶尔往车里看,他翻出个墨镜给管玉衡戴上,毕竟是公众人物,被人认出来总是麻烦。 很快打包好的年夜饭被送了出来。管玉衡回头一看,好大一个箱子。 到了方屿的公寓,迎接他们的必然是‘主子’肥球,它喵喵喵了半天来表达自己被扔在家的不满,直到方屿给他喂小鱼干才被转移视线。 管玉衡见肥球去了另外的房间,才从门后漏出头,“它胖了好多,是之前那只吗?” 方屿洗过手,把年夜饭一一摆在餐桌上,“每天一直吃,能不胖吗?我给它起名肥球真是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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