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球我一传没接好,我的!” “没事,下一球下一球!” “对面那个新人主攻太猛了,防不住正常。” 全队只有杜骏脸色不太好看,他抚平翘边的膏药: “对方二传的传球比我想象的快,咱们拦网阵型变一下,别集中在中间,分散开。” 副攻挑眉:“刚才是运气传球吧……行,听你的,其实二传没什么好提防的,等我拦下几颗你就懂了!” “哔——” 发球哨响,余柏队拿到上一分,保住发球权,所以仍然由宁洲发球。 宁洲掌心贴在排球上,回忆刚才的手感。 他抛球动作沉静,跳跃击球的瞬间,手腕的角度进行细微变动—— 这一球堪堪从球网上掠过,方向与上球一样,朝着后排主攻。 但不同的是,过网后,球的轨迹迅速下沉…… 中区下沉的发球! “妈的!” 那个主攻体会了上一颗压后场发球后,站位专门比平时靠后了一些。 没想到紧接着就是落点浅的中区下沉! 他脚下移动已经赶不及了,一个鱼跃扑向前方,艰难把球接起来…… 可他用力过大,排球飞回了对面。 进攻的机会,再次转移到余柏队! 观战的其他主攻们后背发凉,满脸嫌恶: “完了,连续两个一传出问题,还接的是二传的弱发球轮……” “我宁愿接丢大力跳发,也不想被这种飘球折磨!” “都不许代入自己!我有个朋友心态快崩了!” 余柏队的自由人垫起这一球,感觉天上掉馅饼:“机会机会!” 宁洲移动到二传的站位。 他微垂眼帘,隔网相对的六人印在他脑海中的平面上: 三个拦网人已经转换阵型,分散在各自的位置。 这种拦网很难像刚才一样晃出空门,不管传向哪边都至少有一个人追过去…… 宁洲跳传姿势非常舒展,球出手前,无法预料是前传还是背传。 对面副攻猜不出传给谁,打起十二分精神,在中间等着…… 宁洲眸光一闪,快速出手,把球传到舍友聂飞昂(副攻)起跳的位置—— 打快攻! 宁洲手指发力后,球弹出去的速度很快。 一般,二传不敢和第一次搭配打比赛的副攻打这么快的进攻,还是在没有商量暗号的情况下…… 然而宁洲了解聂飞昂—— 聂飞昂最出众的莫过于他的弹速。 同时起跳的情况下,他跳到最高处花费的时间比别人短。 更何况…… 宁洲眼角柔和,把自己对聂飞昂的回应寄托在球上—— 喏,你要的球来了! 聂飞昂和打了鸡血似的,猛地跳起来,对方的副攻拦网起跳慢了一拍…… 鸡血剂量太大,聂飞昂一心表现自己,手没包住球。 蕴藏着二传赤诚回应的球,就这么被他扣出了界外…… “啊这……”聂飞昂小眼神慌张地瞟着宁洲,梗着脖子嘴硬,“打手了!绝对打手了!” 扣球如果碰到对方的拦网再飞出界外,也叫打手出界,便是扣球方得分; 但直接扣到界外,算扣球失误,判对方得分。 是否打手,决定了这一分的归属队伍…… 邵秋队的副攻一脸憋屈: “打什么手啊,我都没跳起来!” 观众们笑着插嘴: “大声喊出自己拦网稀烂的感觉,一定遭透了吧~” “扣球的心里也不好受,到手的分扣丢喽!” “啧啧,双方副攻谁也别嘲笑谁,一同在教练组前公开处刑hhh!” 裁判没有受他们争论的影响,坚定地认为扣球直接出界,把这一分判给了邵秋队。 宁洲拦住还想争辩的聂飞昂,隔着球网向对方副攻表示歉意: “抱歉,他太激动了,没有恶意的。这一球没有打手,我看得很清楚。” “……没事。” 那名副攻神情纠结,抵不住好奇,盯着宁洲的眼睛问道: “你刚才看出我准备拦边攻,才传的副攻位吗?” “原来你计划拦边攻啊!” 宁洲指着他的腿: “怪不得你刚才腿部重心高,没有弯曲起跳的意思。所以我判断你应该跟不上快攻。” 副攻戴上痛苦面具:“不是吧,传球前连一秒都不到的功夫,你连我腿的动作都研究了一番?” 宁洲还在认真补充:“而且你们后排防守的站位靠后,我猜都在防范余柏的重扣吧……” “!?” 副攻脸色大变,双手扒在球网上,嘴巴开合几下,没能发出声音…… 宁洲以为这段对话结束了,转身去安慰自闭中的聂飞昂: “没事,下次扣回来。” 聂:“好宁洲,你下次还会给我传球的对不对?” 宁:“看情况。” 聂:“你果然生气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球打手,擦到了他的指尖!” 宁:“……” 球网对面。 邵秋队聚在一起庆祝得分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人。 他们转头一看,副攻正挂在球网上,像一只被渔网捕捞的鱼…… 杜骏去戳了戳他的后背:“还活着吗?” “杜骏你说得对啊!” 副攻垂死病中惊坐起,抓住杜骏的肩膀猛摇,答非所问: “对面那个二传,才是咱们最需要关注的!” …… 球馆接待室中,一名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翻看着男排大集训的个人介绍,愁眉苦脸: “球队主二传真的不愿意录节目吗?拍摄行程和时间都可以商量!” “张导演,我们找邵秋再三确认过,他不愿意浪费集训中任何练习时间,您还是另找人吧…… 要不去隔壁田径训练中心试试,那边也有国家队成员……” “等等,这张脸!?” 张导演骤然站起,对准简介一寸照的手指颤抖:“能帮我问一下这位队员愿不愿意来我们综艺吗?” 那张个人介绍的姓名一栏赫然写着:宁洲。
第004章 重回替补的开始4 与球员们赛前预料的“血虐局”不同,邵秋队和余柏队比分咬得很紧,胜负难料。 大家屏住呼吸欣赏比赛,在第一局局末的关键分上,却出现了意外—— 余柏接发球的时候,手指被顶了一下…… 骨头没有受伤,只是一时的疼痛感强烈,无法继续打比赛。 罗教练宣布练习赛结束,让球员们继续原定训练项目。 队医帮余柏检查了一下,给他喷了些阵痛喷雾。 宁洲在旁边看得呲牙咧嘴。 他上辈子饱受手指伤痛困扰,现在别人手指受伤,那种痛感仿佛都能连通到自己身上…… 队医简单处理后便离开了。 余柏像没事人一样,甩了甩手,准备加入训练。 “你手还好吗?”宁洲没忍住,小心翼翼瞥他的手指。 余柏看上去不太想和宁洲说话,勉强道:“队医说没事。” “不,骨折了他才会觉得有事……”宁洲双手绞在一起,心有余悸,“我的意思是,你疼吗?” “还好。” 宁洲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叹了口气,转身自言自语: “基础不好为什么还要上手接一传,多危险啊……” “因为想传给你。” 宁洲脚步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因为要给你接到位球。” 余柏与他对视,眸色深黑,看上去真挚而诚恳:“我好几个一传都没接好,想让你站在原地就能传球。” “!” 宁洲与对方相隔的坚冰,瞬间融化。 他知道这句话对于一个二传来说杀伤力有多大吗!? 宁洲一颗关怀的心藏不住了,一股脑说出来: “你要保护好手指,上手接球不熟练的话可以试试在手指上缠绷带。出汗后可以防滑,而且能保护指关节。 我一般在指关节缠,这样不会影响传球时指尖的手感……呃,抱歉,我说得太多了。” 余柏一直垂头耐心听,抬起手活动几下:“我不会。” 宁洲一愣,记忆中余柏原本是篮球和排球兼项运动员,大集训后才正式偏重排球训练。 他不会排球的手指绷带缠法正常,可说“不会”是什么意思? 宁洲心思流转,试探开口: “要不……我帮你缠?” “好。” 答应得太快了吧! 宁洲嘴角抽了抽,跑去找了卷细绷带,拉余柏坐在长椅上。 “刚才是顶在这根手指上了吗?” 宁洲轻捏他的食指,听到一声闷闷的“嗯”,才开始手上动作。 宁洲的手比对方白两度,再加上绷带的衬托,肤色差很明显。 “你的骨节好宽,比我手指粗一圈!”宁洲不愿让气氛冷得太尴尬,碎碎念,“篮球运动员果然手偏大。” 余柏手指微动:“你怎么知道我在打篮球?” 余柏今天下午第一次加入集训,大部分球员都对他是陌生的。 宁洲皱了皱鼻子,含糊其辞:“听教练说过……好了,缠完啦!” “……” 余柏手被放开,他试着弯曲食指,绷带紧实保护在关节处,但不会对手指的活动有太大阻碍。 他压住宁洲的衣角:“还有手指没有缠。” 宁洲起身失败,几乎被衣角固定在长椅上,弱弱反抗:“你不是只顶了食指吗?” “其他手指也要保护。” “我刚才给你演示过食指,应该学会了吧?” “没有。” “……” 余柏眉眼依旧保持生冷的气息,像只蛮不讲理、喉咙间“唬唬”威胁人的恶犬。 宁洲与余柏大眼瞪小眼,僵持几秒,败下阵来:“把手给我吧。” 他熟练地给余柏十根手指都缠好,正如上辈子无数次固定自己受伤的手指…… “喂!休息区那俩,训练偷懒?”助教催促道。 “这就来!”宁洲加快收束动作,把剩下的绷带塞进余柏怀里,“去训练吧。” 他急忙混入队伍,凑到舍友聂飞昂旁边:“现在训练什么内容呢?” “防守。”聂飞昂朝他挤眉弄眼,“你和新来的那个暴力主攻很熟?” “不熟,刚认识。” “是吗,他刚来就差点和邵秋打起来,我看他把你拽到休息区,还以为要找你茬!” 宁洲摆摆手:“没有,帮他缠了一下手指而已。” “哦……”聂飞昂脸色一阵变化,高挑眉梢,“宁洲,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宁洲心尖一颤,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为什么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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