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们让队员自行组队打练习赛,匆忙离开球场。 错过了大半基础训练的宁洲:耶!逃过一次基础训练! “洲洲!咱们一起组队吧,我好想多试几次咱们的必杀组合技!”聂飞昂抓住宁洲,兴奋得像个两米多的孩子。 “必杀组合技?”宁洲眼角挑动,“咩咩给你灌输的游戏用语?” “洲洲!组队加我一个!” “我也来!” 宁洲被凑过来的几人拉来扯去,和一团变形的橡皮泥似的…… “你们在磨蹭什么?”侯助教冒出来,把宁洲从球场上拨出去,“分组哪有这么麻烦?去亚锦赛的十四人分成两支队伍打对抗赛!” 他招来Garry组新培养的二传:“你快上场,要抓紧一切机会和主力攻手们配球,懂吗?” “是!” “怎么能这样?”宁洋着急道,“最后一天集训,让洲洲和我们打一场不行吗?下次一起打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侯助教冷着脸,眼镜反射出光,对抗议声漠不关心。 宁洋还想争辩什么,宁洲拦下他:“离比赛没剩多长时间,你们练配合吧……” 就这样,入选亚锦赛的球员们展开对抗赛。 国家一队入选者比赛,吸引来不少球员观赛,宁洲也加入观众行列,帮忙翻记分牌。 在场上时,他的视野一般集中在对方的拦网和防守上;而现在,他注意到了很多有意思的细节: 新选出来的替补二传长相老实,传球前总不由自主朝攻手瞥一眼,传球思路很容易被对方识破; 攻手们扣球前的上步都带有自己的特点,余柏重心低、杜骏尽量减少膝盖发力,聂飞昂的最炸裂——他起跳时翘兰花指; 大家得分后大喊的声音也千奇百怪,“哦”“哈”“哎”还有很多听不出什么字的,而许子畅几乎要把这些轮流喊一遍才过瘾…… “嗷~” 宁洲出神之际,场上又发出一声嚎叫。 出声的是宁洋,他一嗓子喊完,把其他接一传的两个人吓得够呛,没能及时接起对面的发球…… “乱喊什么!?”许子畅拍着胸口缓神,“搞得咱们丢分……哎?” 他眼睁睁看着宁洲给他们的队伍加了一分:“界外?” 宁洲笃定道:“发球界外!” 宁洋捡回球,扔给下一个发球的队员:“那球弧线都过肩了,明显界外,我不都出声提醒了吗?” 球场上所有人突然石化:“你刚才的怪叫是提醒出界?” 界外的英文是“out”,喊快了往往忽略“t”的读音,但宁洋这样山路十八弯的“嗷~”,大家还是第一次听…… 宁洲没绷住,最先笑出声:“咩咩从小就那样说out,大家习惯就好。” “嗷~”聂飞昂专门学了几遍,笑得前仰后合,“绝了,你怎么拐出那种音调的,我学不出精髓!” “伤心副攻联盟”最早的成员陈文耀灵光一闪,提议道: “正好咱们还没想出口号,要不就用这个吧?” “……可以试试。”队长杜骏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华国队,加油!” “嗷~” 球场内外齐声呼应,然后共同大笑。 “有那么好笑吗?”宁洋弱弱反抗,“我不同意这个口号!你们根本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 宁洲用安抚的语气忽悠道: “我觉得这个口号蕴含着好运降临、对方发球出界的愿望,不是在笑话你的读音!” “对!”许子畅绷着笑,一本正经,“寓意很好的,你别多想!” 宁洋挠了挠头:“真的吗……” “玩笑话就说到这里吧。”亚锦赛主二传邵秋插话,“训练重要。” 邵秋是大家选出的副队长,说话态度冷淡,有时候比杜骏更有威严…… 很快,教练们结束采访,赶回球场,一开口就是熟悉的训斥: “你们球场不好好训练干什么呢?整个训练中心都能听见你们乱起哄的声音!” 许子畅不安分地杵了杵宁洋:“要是让教练听到咱们定的口号,他们作何感想?” “……”宁洋一脚踹到他小腿上,“闭嘴!洲洲可以开我玩笑,你不行!” 许子畅抱住腿,疼得单腿蹦跶几下。 教练立马注意到他:“那边的,还玩闹?罚跑三十圈!” “NO——绕我一命吧教练!” “五十圈!” “……” 宁洲在大集训的最后一天,没有想象中的惆怅,时间在枯燥重复的训练中消逝。 今天过后,他就要和参加亚锦赛的几人分开训练,心里怎么也放心不下—— 宁洲从人群中找到余柏的位置,把细绷带塞到对方手中: “之后要自己缠,你应该学会了吧?” 余柏摆弄几下绷带,松松地掀起眼皮: “出国前咱们都在训练中心……” “不可以!”宁洲坚定摇头,“我问过了,咱们不在一个训练场馆,不准跨场馆来找我,你自己缠。” 余柏随手把绷带丢进包里,球场里乱哄哄的,他的声线低醇,格外突出: “好……你用的洗衣液是什么牌子?” 宁洲脑子转速没跟上话题:“洗,洗衣液?” 他传球时总是眼神精明,现在呆愣的模样有种反差萌。 余柏看得手痒,在宁洲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宁洋说你香,我想试试你用的洗衣液。” 宁洲上身后仰,捂住脑门,耳朵根发烫:“别听他乱说!” 余柏缩回手:“为什么?他说得对。” “?”宁洲有些应付不来,说出一个洗衣液牌子,“没事我先走啦!” 余柏眉心一动,身体比嘴快,用手指勾住宁洲的球衣…… “我的天!”路过的一个球员瞥到他的动作,惊恐尖叫,“余柏又要和别人打架,快救救那个可怜的小矮子!” 宁·小矮子·洲:…… 宁洲拍开余柏的手,给那人解释了半天,对方才相信他俩在“友好交谈”。 “集训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你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怎么还是这样?” 宁洲小声嘀咕:“你倒是注意一下自己的风评啊……” 余柏斜眼划过那个还想观察的路人球员,眉峰犀利,凝聚着剑刃一般的寒气…… “!”球员呼吸漏了几拍,逃出百米冲刺的速度。 余柏收回冷意,垂眸间,眼角下压,以宁洲的视角看,那是一双标准的狗狗眼。 “风评受害的是你才对……”余柏戏谑道,“可怜的小矮子?” 毫不夸张地说,宁洲恼羞成怒了…… 他抬头怒视,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即将骂出口的话急转弯: “像你们这种两米的人根本没有同理心!” “对不起。”余柏能屈能伸,一秒认错,谦虚道,“我不到两米,199,有同理心。” 宁洲瘪了瘪嘴:“……你情商都长到身高上了?” 余柏很浅地笑了一下: “洲洲,咱们还会站在同一个赛场上,对吧?” 不会了。 你将作为国家队主力为国争光,我将坐在替补席、甚至观众席看着你。 宁洲本该实话实说,可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余柏喊自己“洲洲”…… “嗯。”宁洲和余柏碰拳,像是在做某个约定,“到时候你如果把一传送到我这里,我便多给你传球。” “好,我……” “洲洲!” 聂飞昂头上顶一块毛巾,擦着汗跑过来:“原来你在这儿,回宿舍不?” “嗯,走吧。” 余柏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等宁洲背对自己,阴沉敌视聂飞昂…… “嘶,最近是不是降温,我突然打了几个哆嗦!” “没有啊。”宁洲挑起眉梢,“你快擦,出着汗很容易感到冷。” “有道理!”聂飞昂手上加速,毛巾和头发几乎摩擦出火星子…… 直到他们走出球场,聂飞昂才松了口气: “洲洲,你和余柏很熟吗?我看你们一直搭伴练习。” “还行。他在Garry副教组内被孤立,找我组个伴。” “哈?”聂飞昂一把拉下毛巾,傻眼,“是我耳朵出问题还是你用错词了?” 宁洲侧目:“怎么了?” “我在Garry副教组里呆了半个多月,余柏他可是教练们最器重的一个! 组内球员们都上赶着去找他交流技巧,他无差别冷眼相待,和飘在海面的冰山一样,表面看上去冷硬,实际比看到的冷硬几百倍!” 聂飞昂捏紧毛巾:“他被孤立?他以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才对!” 宁洲沉吟片刻:“有这么夸张吗……” “呃,现在一想,他和咱们相处的时候挺正常的……”聂飞昂思绪混乱,锤了自己两下,“可我一个人跟他打招呼,他就会变回冰山!” 聂飞昂脑子死机:“算了,不费脑筋想他。明天久违地能休息一整天,你有什么安排?” “明天下去录第二期节目。” “对哦,那我找许子畅约个时间看节目!” “……谢谢,但不必了。” * 在宁洲的计划中,休息日下午录综艺,上午能睡个懒觉,咸鱼过去。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刷鞋的时候发现鞋面起胶了…… 十八岁后,宁洲单方面断了宁旭给的经济支持,活得拮据,舍不得买新鞋。 今时不同往日,综艺第一期的工资到账,宁洲卡里的余额已经脱胎换骨了,更何况…… 宁洲找出两张购物卡,一大早就出门,直奔余氏运动品牌门店。 “欢迎光临!” 门边站着的导购女生一抬头,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僵在脸上:“碎掉的花瓶?” 宁洲和她大眼瞪小眼:“碎掉什么?进店里需要对暗号吗?” “啊,不是……”导购捂住嘴巴,“难道你是宁洲?《运动向前冲》里的宁洲!?” 宁洲始料未及,局促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是……” “我的天!居然见到真人了!你和余桐姐同框的时候显得矮一截,没想到现实中个子这么高,太帅了!” 导购在店门口,把他三百六十度夸了一遍,街上的路人纷纷朝这边瞧…… 宁洲尴尬道:“谢谢,我今天只是一个普通顾客……” “我懂,像你们这样出名的人都保持低调!”导购把他带进店,神秘兮兮道,“在这里稍等片刻!” 宁洲一脸懵逼:“怎么走了!?” 他真的只想买双鞋而已…… 导购小姐姐消失几分钟,带来了一个宁洲的熟人—— “余姐?” 一周不见,余桐换了一种发色,墨蓝色短发挂在耳后,眉眼和余柏特别像,英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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