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就以来,我没感觉有什么变化。”他坐在椅子上如实回答,心早就不在这里,霎时间仿佛一具行尸走肉,“那东西对人最坏的影响是什么?” “等级越差,受到的影响越严重,您没有异样,只能说明高等级带来的优势,至于最坏的结果,会引起长时间的不稳定状态,身体不好的,人也就没了。” 他坐在那里,身体冰冷的僵硬,想回去见到那个人,现实中只能等在狭小的等候室中,度日如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原洲的眼神逐渐空洞,脑海里反反复复回忆着方九的每一处细节,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他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报告什么时候出来都不记得,只听到能走的时候,脚步有些浮虚,被人在一侧搀扶着才能站稳。 刚要踏出去的那一刻,他回过头问:“这种东西,能有办法补救吗?” 那两名警员不回答:“这不是我们的管辖范畴,如果有消息了,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不过从报告来看您的身体状况很好,应该不用担心这方面的原因。” “那个违禁品,叫什么?”他声音低沉沙哑的问道,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却仿佛很久没有说话,生锈的声带不熟练的运作,除了颤抖,表达不出任何语气。 那两人面面相觑,作为事件的主要人物还是给了一份资料,清楚地标注着目前知道的信息,里面的东西大多都是可公布的,只是没什么人在意。 他也一样,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 傅原洲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翻看里面的东西,他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很多内容只能借助上面不是特别详细的标注理解。 “DHR,迟发型,诱导反应,具体症状没有明说,怎么彻底解决也没有说明。”简直越看越让人烦躁,除了名字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只在最后一页简单标注着缓解方法与伴侣匹配度有关。 他看着那段文字陷入沉思,这种还没有准确证实的言论,居然也会出现在上面。 手里另一份东西是他的检查报告,警方预留了一份,还有一份他自己带着,以后做个参考。 确实没什么大问题,要不然也不会被放出来,还这么随意地让他带着东西。 除了信息素水平略高,其他都在正常值。 难怪当时看着报告检查他腺体的时候没问什么,上面还留着某个人的印记,超出这点水平,也说得过去。 傅原洲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方九身上随意地过了一件厚外套,下半身还穿着睡裤,围着小区门口的水池闲逛,是不是伸手想捞一把里面的鱼,被保安发现后说了一嘴,改成蹲在旁边摆脚下的鹅软石玩。 不知道他在外面等了多久,傅原洲下车的时就是方九背着蹲在地上的场景,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身后。 等看到他影子的时候,傅原洲已经把手伸到了他胳膊下面,在他的惊呼中已经把人拉着抱起来,在看到这个完完整整的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一路的焦躁骤然消失,终于又有了安顿下来的舒心。 “怎么样?他们把你带走干什么去了...” 他如实回答:“没事,做了个身体检查。” “回去的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只能在这里开心一天。” 方九看着他不说话,一个劲的笑,天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每一次呼吸在黄昏下都清晰可见。 他担心方九的身体,可也不想舍弃能让他高兴的一天,回去,他说的时候很轻松的样子,身上失落的小动作却改不了。 谁乐意从外面自由的天地中回到牢笼里,想应和他罢了。 方九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呼出的气流全落到脖子上,悠哉的摇晃着双腿慢悠悠的说道:“回去是不是能领证了。” ----
第31章 领证吗?也不是没想过,他想着等一切事情全都解决,想等彻底安定下来。 “领证可以,但不是回去以后,等我配得上你吧。” 方九搂着他脖子晃了晃,“我可从来没觉得,也不在乎。” 傅原洲语重心长道:“不是在不在乎的问题,身处那个圈子,平等的身份地位是必要的,在你眼里,无论我什么地位,都是一个伴侣的身份,可到了外面,穿成样的男宠也不算过。” “在乎那群外人做什么,我们自己过得开心不就好了?”方九如实把想法说出来,他自始至终都把身边的人清楚的分成两类,自己人和外人。 一类真心相待,另一类周旋利益,他们的看法、作为、甚至于人品如何都不关心。 傅原洲突然有些失神,不对,这不对。 “如果是深山老林里,两个人关起门来过日子倒是可以,可你在京城,身处人际关系的中心,没有办法完全脱离他们,我可以做到不在意,那到时候某些人物明目张胆的往你身边塞人怎么办?你能撕破脸?” 方九开始不说话,呼吸一重,转头吭哧吭哧去咬他脖子:“知道了知道了。”他想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的话,确实要先忍着...后面在想办法把人做掉。 剩下的一天还算安逸,有了名正言顺的关系,方九彻底有了好借口天天挤在一张床上,半夜也会忧愁善感,像个恋爱中的小姑娘质问他如果那晚不是他主动的话,是不是永远憋在心里。 “没那么夸张,总有忍不住的一天。”傅原洲又不是一块真木头,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日渐挑逗,心里怎么会没有波澜。 启程那日,方九一直昏昏沉沉,从起床到坐上飞机,都是被人一步步带着。 飞到一半症状才有算缓和。 “昨晚没睡好?”傅原洲问,有点自我反省似的,想着也没折腾人啊。 方九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随后把头搭在他肩膀上,“睡多了,脑子启动不起来。” 之前都是失眠多梦,这几天平静的日子过久了,像是要把以前的都补回来一样。 “多睡会儿吧,我提前喊你。”傅原洲想给他调整座椅,被他拒绝。 “就这样吧,不想再睡死,浑浑噩噩的感觉太难受了。” 京城早早就开始下雪,天气有些反常。 回来之前他就提前看了预报,手里备着厚衣服,一出舱门就开始往方九身上套。 刚睡醒身上还燥热的很,推脱着不想穿。 “等到了外面吹了凉风再穿就完了,生病以后别想在睡一张床,省的传染给我。”他吧衣服往手边一撂,也不管身后的人作何反应,大步向外走去。 方九急忙追上去把东西老老实实套到身上,步子紧促的跟着身边,张着手给他展示,“穿好了。” 傅原洲匆匆看了一眼,表面上还在生气的样子,前进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他提前安排好人来接送,带着方九直接找了一直联系的医生。 方九看着车外围着的人,身体本能的警觉,谨慎的打两个外面的情况,手里紧紧抓着傅原洲的衣服。 “没事,自己人。”傅原洲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 方九被他拉着下车,自身有些抗拒检查这个事情,从南平开始就开始不断口头上拒绝,直到现在还一直狡辩。 “我真没事,做那些东西更伤人。” “你就当是让我安心。”傅原洲扣着方九的肩膀往里走,轻声哄着温柔至极,又能让人感受到无法拒绝。 安排的都是熟人,有什么情况也好控制,在看到赵医生的那一刻,方九松了口气,所有的检查他没办法全程陪同,方九也没粘着,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儿,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一副慷慨赴死的姿态进房间。 方九刚进去就变了脸色,空荡荡的检查室内就他和医生两个人,他随意地找了个位置,赵医生跟在旁边,没有在意他这种“不符合规定”的行为。 医生在一边询问他的意见:“这次对外怎么说?” “这点不要紧的小病填上去,说没事他肯定不信。”方九平淡的眼神中掺杂着柔情,也就只有想到傅原洲的时候能正常点。 赵医生深深叹了口气,转身按照他的要求去填写报告单,是不是看一眼坐在那里安静等待的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氛,和刚刚在外面的样子截然不同。 现在面前这个人,偏执、极端、无法揣测。 他还记得对方第一次找上自己的时候,那时他第一次给方九治疗后不久,一路尾随到他家门口,身影藏匿在一个黑暗的拐角处,看上去柔弱却能把他控制在角落里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那时他特意挑了一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威逼利诱逼着他听从指令,赵医生知道自己惹不起眼前的人,虽然在季家手底下干活,那也只是老实本分的工作,真遇上这种事情,谁保得住他。 方九提出的条件也不错,能保妻儿一辈子衣食无忧,他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坐上这个位置,表面风光,说道钱,他保证不了能有好的生活。 要求也不高,特殊的“保护病人隐私”而已,除了不让外人知道,他心里不清楚为什么连傅原洲这样亲密的人也要瞒着。 看着外面两个人亲昵的姿态,关系应该不简单,配合着脖子上露出来的点点痕迹。 “我见过有人后期会发生分化等级上的改变,跨属性这种,是不是应该和他说一声,这不是一件小事。”赵医生默默提议。 给他治病时的初步诊断和他当时不稳定的状况有很大程度上的关系,后面偏离预测方向也在预料之中,Alpha变Beta他见过案例,可转变成Omega的稀少到让人害怕。 方九冷冷开口警告:“那不是你要考虑的东西,时候到了我自然会亲自告诉他,记得出去别要乱说!” 他说这话时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抹掉额头上因紧张留下的汗,他重重点头。 大概也能猜到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他没那个胆子去窥探,不过自然做到这种转变的...绝对没有,有几种相似效果的药倒是有,那可都是市面上不能出现的东西,眼前这个小少爷真有这么大胆子做这种事情,早点脱身才好。 赵医生正出身的写着手里的东西,一双冰凉的手突然攀上肩膀,耳边想起方九鬼魅的声音:“你紧张什么?” 看样子是有点本事,居然能猜到。 “赵医生这时想到了什么?”他凑在身边询问,那人只是佯装冷静的摇头,极力想撇开关系。 “方少爷说了,那是你的事情,我无权过问,没有证据的猜想都是胡扯...” 方九轻声笑了一下,收回手,是个识趣的人,知道如何进退,留着还能用。 他也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情要做,不能把精力都放到这么一个人身上。 出结果只能硬等,不能出去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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