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和他不是很熟,这样的事他帮不了忙。待会儿我要出去,有谁来找我,你都说我不在。” 说完,绣娘也顾不上其他,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随即便走出了家门,朝着徐掌柜吩咐的酒楼走了去。 眼看着自己追不上绣娘了,她娘在后面张望了几眼,最后还是没有跟上去。不过随即她又想到,自己女儿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明显的巴掌印,显然是被打过了的。 她女婿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但是从来没有动手打人的习惯,更不要说是打女人了。能惹得她女婿动手的,定然是件大事。 想到刚才来找绣娘的男人,以及他语气中理所当然的样子,绣娘她娘眼珠子就是一转,随即亮了起来,难道她这个女儿勾搭上有钱人了? 若真的是这样,她其实是很乐意她女儿合离了再嫁的。毕竟那王虎虽然有点小官衔,可是穷也是实打实的。眼下有了一个更有钱的看上了自己的女儿,她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 绣娘她娘打定了主意,准备待会儿就按照她女儿说的那般,等到王二婶子过来,她就直接打发她回去,千万不能让她坏了自家献去犬飘去票女儿的好事。 想到自家女儿和离之后,便能成为更有钱人的夫人,她就觉得格外的开心,哼着歌一路回到了屋子里。 # 绣娘一路避着人去了和徐掌柜约定好的清风楼,在快要进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伙刚要进去的书生。 在抬眼看到书生当中那众星拱月般的人时,她的脑袋一下子就缩了下去,连带着神情都畏缩了许多。 绣娘拿自己的袖子遮住了半张脸,从旁边的小门快速的溜了进去。 不远处正在和刚认识的书生们聊天的沈涟,似乎有所感应般的朝着绣娘溜进去的角落看了一眼。 沈涟在看到那极快离开的背影之后,稍稍眯了眯眼,抬头看了一眼酒楼的招牌,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沈兄,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旁边传来的声音唤回了沈涟的思绪,他扭头看向刚才问自己话的书生,轻轻的摇了摇头,温和回应,“没事,我就是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人叫做贾珍,是城中最大布商家的孙子。这次之所以跟着沈涟一起出来,实在是因为对于沈涟佩服无比,想要和他称兄道弟而已。 贾珍一听沈涟遇到了熟人,立马就来了兴趣,连忙追问:“什么熟人?若是重要的人,不如沈兄也将她请来,我们一起热闹热闹。” 沈涟摇了摇头,谢绝了他的邀请,“不了,只是认识而已。” 听到沈涟的话,贾珍也不再追问,而是看着他笑道:“这样啊,那就算了吧!不过兄弟们听说你已经成了家,不如什么时候,带你的家里那位来和我们聚聚。” “嗯,有机会的话。” 沈涟一边应和着他,一边随着他们一起走入了酒楼。 自从县令将那事托付给沈涟之后,他便一直在寻找突破口。 最后,沈涟终于在自己的记忆中想起来,这些毒物需要花费的钱财不少,一般家庭承担不起,而那些有钱有闲,又追求刺激、洒脱的书生们,才是这种药剂的主要受用者。 于是,沈涟让县令帮自己弄到了一个这里最大书院的名额,并且很快和里面的人混熟了。而今天过来这里,便是这群人说要给自己看个好东西,所以邀请自己过来的。 沈涟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怎么抓到幕后的人,在他身边的贾珍已经轻车熟路的喊来了店小二,让店小二领他们去最好的包房。 “沈兄,我告诉你,这里的好东西保证能让你欲罢不能。” 沈涟看着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贾珍,轻轻的笑了笑,没有接话,也没有提醒他接下来可能会遇到什么。 沈涟他们在店小二的指引下,跟着去了这里最好的包厢,而在他们之前不久,绣娘就进了和他们同一层,但是距离不远的一个房间里面。
第046章 打架 绣娘一进房间就见到了正坐在书桌之后的徐掌柜,只见他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脸上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 绣娘稍稍给自己打了气,随即抬脚踏了进去。 “绣姑娘还真的让我好请啊!” 绣娘听到他这番话,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随即还是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男人,低声道:“徐掌柜,你那么神通广大,想必也听说了。我已经被林小九给赶出来了,眼下手里也不可能有你要的东西了。我这次过来,也是想要和徐掌柜你说清楚,想让徐掌柜放我一马。” 徐掌柜听她这样说,下意识的打量了她一眼,看着她虽然站的笔直,可是肩膀却是在微微的发颤,甚至脸上也浮现着几分慌张,不由的摇了摇头,轻声道:“绣姑娘,说谎可不是好习惯,你虽然不能知道全部,但是你应该也知道不少东西。” 绣娘闻言,没有再说话,而是抿着唇,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 要是按照徐掌柜平日里的做派,他肯定不会和面前的绣娘废话,但是他要针对林小九的餐馆,却也只有面前的女人合适了。毕竟,她是第一个受到诱惑的。 “明人不说暗话,只要绣姑娘把东西交出来,我便把约定好的报酬给你。从今往后,我们也是桥归桥、路归路,我不会再派人找你了。” 绣娘听着徐掌柜的话,心里有些心动。其实自从准备偷取配方开始,她便开始观察,眼下也是有些收获的,只不过她在被王虎打了之后就动了私心。 如果她把配方给了徐掌柜,那她只能得到一笔钱。但是如果她把配方留下来,自己去做生意,那她就能得到源源不断的钱。 徐掌柜看着犹豫的绣娘,朝着旁边示意了一下,紧接着旁边的侍女捧着一个小盒子过来在她的面前打开,里面全是银子。 “这里是五十两银子,只要你说了,你就可以拿走了。” 绣娘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此时看着那些银子有些眼花,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口又被人敲响了。 “进。” 那人一身锦衣,疾步走了进来,面对徐掌柜却格外的恭敬。“掌柜的,东边那里的黑膏出了事。” 徐掌柜看了一眼面前盯着银子发呆的绣娘,再看看面前的男人,直接道:“有什么,直说便是。” 徐掌柜觉得绣娘只是一介无知农妇,没有多少脑子,试菜做菜是一把好手,其余的定然听了也是不明白的,因此对她并没有多少避讳。 “是,我们从东面往外面运出去的货,在出城门口的时候被人给抓住了。” “什么?”徐掌柜眉头一皱,看着他眼神冷冽,“都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了,怎么会被抓住?” 那人苦着一张脸,低声道:“我们也不清楚,明明我们都表现得那么平常了,怎么还会被人给撞上,还给直接抓了进去。” 徐掌柜一改刚才舒适的坐姿,径直坐了起来,随即烦躁的道:“去看看,这次还能不能把人给捞出来。若是不成,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小的明白。” 那人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等到那人离开之后,徐掌柜又看向面前的绣娘,语气却没有刚才那般好了,“绣姑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绣娘抿了一下唇,开了口,“我说,只是我知道的也不全。” “好!没关系,有多少说多少,只要没有瞒着我的,这钱就是你的了。” 徐掌柜格外的大方,他就不信他知道了其中大部分食材之后,还能复刻不出林小九的方子。 就在绣娘一边陈述,旁边人一边写着的时候,又有侍从来敲门了。 徐掌柜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又怎么了?” 那人看着徐掌柜生气的样子,缩了一下肩膀,随即小声道:“天字一号房的那些书生们,好像打起来了。” 徐掌柜拍了一下桌子,不客气道:“这点事你们都处理不好吗?” 侍从显得有些委屈,还是继续道:“掌柜的,他们点了黑膏。以前他们可没有这般闹过,我怕闹大了会闹到衙门里去。以他们这样的身份,定然会好好查查的。” 徐掌柜一听就慌了,连忙站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走走,我们过去看看。” 在离开之前,徐掌柜看着绣娘吩咐道:“你写完拿了钱自己走。” 那不耐烦的样子,仿佛在驱赶什么苍蝇。 绣娘看着他轻视自己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己刚才进来时遇到的那些书生中夹带的沈涟,快速的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了那写的人之后,拿着装钱的盒子就跟了上去。 # 沈涟跟着贾珍一行人进了这里面最大的包厢,然后被贾珍拉着坐到了最上面的座位上。 “来来,沈兄,你挨着我坐。” 沈涟自己是坐那里都无所谓的,因此在受到贾珍的盛情邀请之后,他还是坐到了他的旁边。 只不过沈涟一坐下来,他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就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贾兄这是那里结交的朋友,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说话的男人是城中米商的儿子,奎霖,年约二十,面庞硬朗,一身肌肉强健。本该是一副侠义模样,可是看人的时候自带几分不屑,生生的造出了几分蛮横出来。 贾珍和他两家是世交,再加上两人同在一个书院读书,就算两人一人习文、一人习武,感情依旧还是很不错。 贾珍听到奎霖这样问也不觉得有些什么,豪爽的拍了拍旁边坐着的沈涟的肩膀,笑道:“沈兄是我新结识的朋友,这次出来也是为了介绍他给你们认识。你们可不知道,沈兄如今不仅是举人了,而且前段时间才在县太爷面前立了功,如今是衙门里的作客卿,专门帮县太爷办事。” 奎霖不满的嗤笑了一声,他平日里最看不惯这种长得好看,穿的人模人样,满肚子坏水,惯会勾引小姐、哥儿的小白脸了,看着对沈涟赞赏有佳的贾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贾兄你向来喜欢结交朋友,可是也不必什么阿猫阿狗都去结交吧!这人我在这县城中都未曾见过,怎得突然成了县太爷的座上宾,怕不是弄虚作假,特地来康蒙拐骗的吧!” 听到奎霖的话,贾珍尚未来得及为他辩解,沈涟但是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兄台对于上当受骗如此熟悉,怕不是以前经常遇到,所以才会如此激动吧!” 沈涟的话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奎霖,他看着沈涟一下子就发了火,“你这小白脸,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沈涟看着涨红了一张脸,手指着自己,朝着自己吼叫的奎霖,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沈涟反而端起来自己面前的茶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这里的茶水果然也不是什么好货,喝完方才缓缓的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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