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快而有力。 骤雨瞬间便落,无情拍打着地面。 李韭又落了回去,难以承受地仰起头,眼里的泪瞬间便沿着眼角落了下来,骤然失声。 “别……”半晌,他才勉强抬起手,无力地伸手想要推阻那人,低声说道:“要……” 却被沈观用力握住了手,十指交握:“不会,他的准备做的已经很充分。” 狂风骤雨,带来猛烈的电闪与雷鸣。 李韭便被这大雨浇遍了。 沈观的气力似乎无限一般,且花样百出。 李韭恍惚之间莫名不解,为什么他不是主要出力的人,会累成现在这种仿佛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的样子? 连番的几场大雨下下来,李韭嗓子也哑了,和沈观打了数次商量示好,绞尽脑汁想办法沟通。 但正如他之前所料,也正如之前沈观所说,红眼睛时的他,很危险。如果说银灰色眼睛的沈观在感情以及行为方面十分克制,红色眼睛时的他便完全相反了。 “你明明……为什么不坦诚?” 李韭欲哭无泪,第一次发现,快乐太多,也会有受不住的时候。 直到夜色过半。 李韭终于看到沈观的眼睛变回了他熟悉的银灰色。 李韭当时差点就哭出来,他松了口气,道:“沈观,我不行了……”
第173章 说着李韭手脚酸软就想爬起来。 虽然他觉得很对不住刚恢复的沈观。 但他实在是不成了。 可一只大手却将他扣住了,并按了回去。 下一刻,天旋地转,李韭倒抽一口冷气:“沈观,你……?” 沈观银发垂落在李韭身侧,将他笼罩。 李韭讨好道:“我不行了,你起来好不好?” 沈观满头大汗,盯着他看。 暖黄色的灯光下,一切都清晰可见。 此刻的李韭,眼尾发红,眼睛水汪汪一片,满是迷离,他的唇瓣红肿,还有……不用想便知道遭遇了什么样的对待。 沈观眸色加深。 李韭睁大双眼,向后仰起了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嘴里低叫一声。 沈观俯身,一手撑在李韭耳边,另一手抬起触摸他的脸颊、脖颈……就这么盯着他看。 同样毫不留情。 此时的沈观与之前表现截然不同。 没有太多花样,分外朴实。 但李韭还是只有呜呜乱叫和哭的份。 如果说之前的沈观,像烈火,要焚尽一切,火舌舔舐过每个角落,是敲骨吸髓般,要将每一份滋味都炙烤咂摸出来。 现在的他,像漩涡,冰凉的流水紧紧缠缚,充满掌控感。 看着慢条斯理,品尝起来也细嚼慢咽,实则银发如同丝网,令网中的猎物,无处可逃。 或慢或快,都要就着猎物的反应下咽。 只有滴落的冰冷汗珠、偶尔泄露的力道还有他不平稳的呼吸与紧紧盯着李韭的视线,才能令人窥见少许他的不平静。 又是半夜过去,响动还是未歇。 直到晨光升起,李韭哭唧唧喊饿,一切才渐渐平静下来。 沈观抱着李韭洗过澡,将他放到了自己卧室干净柔软的床铺上,给他盖好被子后说道:“我去叫些吃的。” 李韭又困又倦,几乎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又被挖起来喂下去几口饭,这才安然入眠。 等再醒来,天色已经又黯淡下来。 李韭从沈观怀中抬头。 沈观低声问道:“身体怎么样?” “……”李韭哀怨地看着他。 沈观轻咳两声:“还难受吗?” 李韭动了动,又清了清嗓子确认身体状态,道:“都已经没事了。” 他幽幽问道:“昨天晚上,你是想把我弄死吗?” “我的错,”沈观又咳了两声,迟疑片刻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尽量少做这种事情。” “这怎么行?”李韭眼睛睁大了。 沈观一顿。 李韭脸红道:“我很喜欢,但一次吃太多消化不了。之后我们改一改方式,少食多餐,好不好?” 沈观低声道:“你希望我多和你做这种事情,但每次时间不要太久,是吗?” 李韭脸红得快滴血了,眼睛再次变得水汪汪,几欲浸泪:“嗯,但每次时间也别太短了……” 沈观望着他,眸中有笑意与欲色闪过,嗓音略带沙哑满是磁性:“到底是要久一些,还是不要久一些?” 李韭目移:“适、适中就好。啊……” 沈观眸色深沉:“教教我,什么叫适中,好吗?” 李韭神色迷离,紧紧揪着手边的银色长发,除了低吟好半晌没能再开口。 良久。 沈观问道:“这次的适中,可以吗?” 李韭两眼泪汪汪,半晌收不拢飞散的意识,茫然道:“昨晚你才……刚刚为什么又……?” “啊……你现在又……!” 沈观道:“你说少食多餐……” 李韭瞠目,他的少食多餐指的是……不是一天就多餐啊。 他连忙伸手捂住了沈观的嘴,故技重施:“我饿了,好饿,嗯……” 他喘了口气,费力道:“我们起来吃饭吧……” 沈观缓慢道:“确定要结束这一餐了吗?” “嗯……”李韭喘着气,浑身热的厉害,现在已经这样了,突然停下,他也难受,便道:“继、继续。啊……” “但这是这餐最后一口了,不许再吃第三口。” 好不容易起了床,洗漱过,两人到一楼的客厅中吃晚饭。 晚饭是叫了人送来的,很丰盛,还冒着热气。 李韭饿得厉害,坐下就开始填饱肚子。 等吃的没那么饿了,李韭问道:“昨晚不是月圆之夜,为什么另一个你也出现了?” 沈观眉头微锁:“他……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 李韭迟疑片刻,问道:“会对你的情况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沈观微微摇头:“还不能确定。” 李韭并非讨厌另一个沈观。 他感受得到,两个沈观都是沈观。只是红沈观更加情绪,白沈观则更加克制。 他只是担心,沈观身上的平衡会被打破,会对沈观本身产生不好的影响。 但现在情况未明,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他说道:“也许不是坏事。” 沈观:“嗯,不要担心。” 李韭点了点头,问了另一个问题:“临海市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准备什么时候回黎明市?” 沈观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随时都可以返回。” “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李韭道:“那就尽快吧,萌萌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黎明市又有毁灭魔教蠢蠢欲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肯定又在想办法搞事,说不定还要弄什么大动作。” 沈观道:“他们确实已经在行动了,这次行动的规模也确实很大。” 看着沈观这副预料之中的模样,李韭恍然:“所以你来黎明市,一方面是为我掠阵,另一方面,也是想让毁灭魔教的人趁着你不在搞事情,好在他们露出马脚后一举解决掉他们?” 沈观微微点头。 李韭:“那我们再休息一晚,明天就回去吧。” 沈观:“好。” “还有这次在临海市,我们进入黑暗海后一级诡异黑虎龙星斑便死亡的事情,恐怕已经传回了黎明市。” “现在大多数人认为是我杀了那只一级诡异。” “你怎么想?” “以你如今的实力还有沈家的情况,你可以不用再隐藏。” 李韭想也不想,说道:“就让他们继续这么以为好了。” “我不想暴露真实的实力。” 从李韭发现图鉴的情况后开始,他就一直在隐藏实力,从未将真正的实力放在明面上过。 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被人察觉到异常,一方面也是想扮猪吃老虎。如果敌人以错误的实力估计他,就会制定出错误的计划,这反而对他有利。 “现在虽然我的实力有所提高,但被察觉到异常,还是可能会惹来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样就算毁灭魔教和那些秘密组织的人要找麻烦,我也能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沈观眸中闪过笑意:“嗯。将一切都摆到明面上,不是明智的选择。” 第二天,与临海市众人告别后,两人乘上了返回黎明市的车。 …… 洛卡国的最高权力中心是总统,手中掌握的权力很大。 总统四年一换届,今年恰好是历新云任职的第四年,马上就要迎来新一任选举。 历新云正值壮年,如果没有意外,以他这四年来的功绩,加上历家的实力,历新云有很大可能继续任职。 但临选举前,他却被爆出了丑闻。 李韭与沈观刚到黎明市,便有车过来接了。 车上,李韭问道:“总统被爆出了什么丑闻?” 赵章是随着车一起过来的,向沈观汇报最近黎明市的情况,答道:“被爆和秘密组织有勾结,在暗中支持他们,为他们提供金钱与武器,破坏国家的稳定。” 李韭与沈观对视一眼,问道:“是哪个秘密组织?” 赵章:“毁灭魔教。” 李韭:“……” “你是说,总统在暗中支持反动他统治的秘密组织?” “这真的可能吗?有人信吗?说他脑子坏了,都比这听起来可信吧?” 赵章一脸苦笑:“最初大家也是这么想的,这听起来就很有问题。” “但后续又有很确凿的证据被爆了出来,点明历新云的目的,不是要做洛卡国的总统。” “毕竟总统四年一换届,每届都要选举,虽然在位的人继位的可能也很大,但总归还是有风险。” “他想要做的是洛卡国的新一任皇帝。” “他想要复辟。” “这样不止他能一直待在最上面的位置,即使他退位,权力也不会旁落,而是会一直握在历家的手中。” 李韭:“……” 沈观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赵章答道:“虽然大部分普通人还不知道毁灭魔教的真面目,但听说历新云勾结秘密组织破坏稳定,将不少恐怖袭击都认定在他身上,已经非常不满。” “其他知道毁灭魔教真面目的人,比如各能力者、富豪、官员、权贵等的不满则达到了顶峰。” “他这次的选举恐怕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 “而其他总统候选者们,有不少脱颖而出,还清理不少秘密组织的势力,得到了许多人的青睐。” 沈观问道:“这些脱颖而出的候选者们都有谁,分别是什么背景?” 赵章神色有些怪异,道:“六大家族中,除了历家,其他五家都脱颖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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