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口气无奈道:“我说谢兄,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的存在?” 谢风流毫不掩饰,坦率道:“还真是。” 男人无语的摇了摇头。 谢风流:“解决了?” “没有,那家伙真是厉害,要不是半路有人搭救,我恐怕就回不来了。” “半路搭救,谁?” “盗圣凌空。” 谢风流一挑眉:“他。” 那人转头向秦玉看过来,秦玉看到他的脸十分震惊:“慕容情?!” 谢风流对他解释道:“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除了我,你还有一位助手。” 那人对秦玉微微一笑,春风拂面:“明镜兄还认得我?” “你不是江南武林世家的传人吗?” “是啊,可我慕容家先祖也是当年云月王朝的旧臣。” 又是一个余孽,秦玉感慨:“啊,旧臣可真多。” 慕容情哈哈大笑,“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为君我们为臣,荣辱与共,幸会幸会。” “等等,我为什么是君?”秦玉震惊。 慕容情见他这反应也很奇怪,看向谢风流:“你没告诉他吗?” 谢风流对他摆摆手,用唇语说了句:“时机未到。” 秦玉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谢风流拉着他:“唉,主公暂时还不知在何方,此事能不能成还得看你,由你暂代主公职责,咱们暂时先这么定着。” 慕容情看了一下谢风流,“你将计划跟主公交代过没?” “我们的第一步计划是劝动安幼舆领兵与我们南下,打回京兆。” 秦玉害怕的紧:“我文不成武不就,恐怕是没有那个翻天覆地的本事。” “你只要乖乖的当你的主公,按照我们的计划办事,剩下的交给我们即可。” 经过谢风流与慕容情苦口婆心的劝说鼓励,秦玉终于决心入伙。 忽然轻云闯进门来,抄着带血的软剑指着慕容情和谢风流,一双剔透美目中杀气汹涌,扼制不住的怒气已经从字里行间渗透出来:“深夜擅闯世子妃房间,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房间内的三人被惊动,纷纷向他看去。 看到轻云剑上的血,在想起刚才慕容情提起的凌空,秦玉心中一惊:“你杀了凌空?” 轻云的目光有些意外:“世子妃与那贼人认识?” “认识,”秦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杀了他吧?” 轻云摇摇头,“我没有杀他,只是将他关押起来而已。” “秦玉!你有没有事情?”安幼舆紧张的声音传了来,然后就见他火急火燎的闯进门来。 然后外边哗啦啦的传来许多人包围的动静,一束束火把将夜空照亮,秦玉直觉事情闹大了,赶紧对轻云和安幼舆说:“没事,他们只是来找我说说话,用不着那么大阵仗,还有你们方才抓的人也给放了吧,都是朋友。” 轻云依旧不肯放过:“即是朋友为何正大光明拜访,而要夜半三更偷偷摸摸潜入房中?” 一听轻云的说法,安幼舆原本松懈下来的表情又重回凝固。 “世子妃毕竟是世子内眷,深夜与外男共处一室,实为于礼不合,还请世子妃恕属下冒犯,这两个人此时必须离开。” “深夜叨扰确实不合时宜,我们马上走,明日再来拜访,告辞。” 谢风流对慕容情使了使眼色,两个人立马离开。 走到院子里,看到被官兵押着的奄奄一息的凌空。 走过去,对两边架着刀剑的官兵说:“劳烦几位官爷,你主子说法放了他,我们便将他带走了。” 官兵们收了刀剑,将凌空丢进他们的怀中。 慕容情接过凌空感叹一声:“怎么这么惨。” 第二日,谢风流和慕容情伪装成秦玉的好友上门拜访。 轻云站在秦玉身后就好像守护神一般。 安幼舆怀疑地打量着笑得一脸和善,就差没把“我是好人”写在脸上的谢风流和慕容情两个人。 他总觉得二人中这个年纪稍大的人,很熟悉,但是嘛他又不认识。 秦玉对安幼舆介绍道,他指着谢风流:“这位名叫谢璟,谢公子。” 又指向一身白衣的慕容情:“这位是慕容公子,他们都是我在江南认识的好朋友。” 安幼舆对秦玉自然是不会有怀疑,简单的寒暄后,几个人也就成了朋友。 突然谢风流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递给了秦玉:“秦太师得知我们从京兆来西北,便托付我们来找你,并将这封家书寄给你,昨日情况特殊,我们没来得及与你说这件事。” 秦玉初听此事十分惊讶,他爹怎么可能会把家书给他们带过来? 同时心中又很害怕:这两人要搞什么事情?! “家书?奇怪,父亲有家书,为何不直接派人送过来,要劳烦你们顺路带呢?” 谢风流和慕容情相视一笑,“现在京兆情况危急,恐怕他也身不由己。” 秦玉拆开这封真伪存疑的家书,大致扫了一眼,脸色当即一变,目光就如利剑一般射向谢风流,眼神中写的:这到底是真的假的?! 要是假的为什么提前不与他商议? 要是真的,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谢风流对他眨眨眼,慕容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安抚下来。 安幼舆见他情况不对,连忙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箭在弦上,秦玉灵机一动,顺着演了下去。 秦玉从眼中挤出两滴泪来:“太子他,他囚禁了父亲与哥哥,逼迫我回京兆。” 轻云神色一变。 谢风流和慕容情看着秦玉的表现,都连连在心里头给秦玉竖大拇指:对!再哭大声点!再凄惨点!打动他,让他起兵跟你打回京兆! 安幼舆也是神色一震,“莫非他……” 太子与秦玉走的近,他也是知道的,太子对秦玉藏了心思,他也看得出来,不过如今秦玉都已嫁为晋王世子妃,太子怎么还对秦玉有想法? “君夺臣妻,实乃不义!” 慕容情摇着头又加了把火:“先皇尸骨未寒,太子便急着登基,乃是不孝,如今君夺臣妻,乃是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如何能为人君?” 谢风流装模作样的拦住慕容情:“唉,慕容兄,切记墙外有耳,不可胡言乱语!” 安幼舆神色沉重,他知道慕容情此话说的没问题,但毕竟太子是一国储君,皇帝已死,他极有可能成为皇帝,作为臣子,如此议论将来的皇帝,若是有朝一日传进皇帝的耳朵里,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所以尽管他对太子的行为也极为愤怒,但是却不能附和。 见到安幼舆表情愤怒,但是不说话,秦玉知道还要再加一把火。 秦玉对安幼舆说:“安幼舆,多谢你们安家对我的照顾,我必须得回京兆救我的父亲和哥哥,我们就此告别吧!” 轻云闻言正要阻止。 安幼舆反应迅速地拉住秦玉:“不行,现在外面兵荒马乱,不知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你没有兵马保护,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涉险?况且我安家向晋王世子做过保证,会护你安全,若你有个什么闪失,要我安家如何与你晋王府交代?” “你要回京兆,我与你一起去。” 谢风流,慕容秦玉三人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目的达成。 轻云眉头却皱了起来,拿过那张信纸细细查看,是秦太师的字迹没错。 难道太子真的以秦太师为人质,威胁秦玉回京? 为何世子那边并未传来消息? 他扫了一眼谢风流和慕容情,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秦玉对安幼舆说道:“你与我一起?现在京兆那边局势复杂,你若与我一起,恐怕也会被牵连进去。” “不怕,我带一支三百人的骑兵小队与你一起!这只精锐骑兵可抵万敌,没人敢轻易在我们头顶上薅毛。” 三百人……是不是太少了? 秦玉看向谢风流,谢风流轻微不可察觉地点点头。 秦玉万分感激:“安幼舆,谢谢你,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安幼舆眸光闪了闪,十分自信道:“那是自然。此事不能让我父亲知道,我们还是尽快出发吧!” 说着便去安排部队,准备出发。 “世子妃殿下,此事疑点颇多,不宜妄动。”轻云上前来想要劝阻秦玉。 谁料秦玉眼泪哗啦啦就落下来:“我怎能不顾父亲与哥哥的安危,独自躲在此处谋求安宁?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必悔恨终生,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你快去帮我收拾东西吧!” 见秦玉如此坚决,轻云也不好再说什么,领命下去帮秦玉收拾行李物品。 只剩他们三个人时,秦玉小声对谢风流道:“三百人是不是太少了?” 谢风流对他摇摇头:“兵贵在精不在多,三百人不多不少,回京兆还要经过不少地方,大规模部队太过于引人注目,恐怕没到京兆就被人盯上了,先出发,人不够,路上可以发展壮大。” 安幼舆以最快的速度将部队整理好,备了辆马车。 秦玉慕容情谢风流三人坐上马车,轻云骑着马跟在车窗外,安幼舆驾马领着部队,他们便出发了。 到达凉州境内时,他们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掀开马车车帘时,看到凉州城内的百姓都眼神警惕地看着他们,躲着他们走,好像很怕他们。 民怕兵是正常现象,但平白无故的,也不至如此紧张,看来近来凉州城里也不太平。 他们刚出城外,忽然传来马蹄杂乱的声音,一帮兵马将他们围了起来。 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 轻云的手搭上了腰间的软剑。 队伍停了下来,安幼舆问对面:“你们是谁,为何拦我们?!” 对方军队领头的人一身盔甲,长相凶神恶煞,一块刀疤斜横在他的脸上,划瞎一只眼,是个独眼龙。 谢风流看了一眼包围他们的军队,回头对秦玉和慕容情说道:“凉州军。” “呼延烈的手下,他拦我们做什么?” “此人似乎是呼延烈的妻弟,外号下山虎夏雄,无端阻拦我们,定是背后有胡延烈指使。” 独眼龙好似认识安幼舆,直接问道:“小将军,你不在安西好好呆着,带着这么多兵马是要去哪里,你这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地,你们管的也未免太宽了些,坐的什么人与你何干?” “别当我们是傻子,你们安西和北庭的勾当我们也听到些风声,你这车里面藏的是晋王府的世子妃吧,哈哈哈,如今晋王世子在南边打得火热,怎么不曾把世子妃也带去呢?” 秦玉听到他说的话,眉头一挑,赶紧缩回马车里,看向谢风流和慕容情:“他们说的是我吗,他们冲我来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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