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太子更有可能下手,难道是太子得知了未来事情的走向,不愿再等十几年,选择了提前下手?" 洛枭沉吟:“内忧外患当前,朝堂动荡,此时下手实在不明智,然置之死地而后生,正因为没有人能猜到他会在此时动手,反倒成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尤其是晋王父子现在边疆抗敌,京中暂时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力量,动手成功的机会大大增加。 现在皇上驾崩,三皇子逃出京都下落不明,其他几位皇子都无实力,要不就是年幼,大权落在太子手中,太子急于巩固政权,宣召众臣商量登基一事。 然而对于皇帝突然的驾崩,猜测颇多,基于有谣言传说是太子侍父篡位。 天下诸侯不服太子,觉得先皇尸骨未寒,三皇子还下落不明,如何就能筹备登基? 实乃大不孝! 要求太子对近来盛嚣尘上的弑父传言给个解释。 天下大势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没想到他们刚离开京兆不过几个月,天下就出了这样的乱子。 秦玉听着头皮发麻。 还好他跑的快,要不然今天保不准要落在太子手上。 北庭都护府中,晋王面沉如水,与诸位将军军师聚在一处商量此事。 “各地诸侯已经闻风而动,有了蠢蠢欲动之势,恐怕天下是要大乱呀!” “如今外敌入侵燕国,外忧未绝,又添内患,实在是麻了手脚!” 他们在边关与蛮夷拼死拼活作战,京都那帮子贵人却自乱阵脚,再添些乱子。 眼见着夺位大战,一触即发。 晋王虽然脸色不好看,但多年的戎马生涯早就造就了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胆魄。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戎人会趁着燕国内乱的机会而发动袭击。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以防敌军突袭!” 军令刚传下去,就有急报传来。 “报——” “前线传来军情,戎人发起大进攻!” 那帮狼子野心的戎人,竟然连一刻钟也等不得,如此急不可耐的发动攻击。 在场的诸位将领,立马穿好盔甲,准备迎战。 秦玉站在城楼上往下看,心中一紧,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如同黑云压城,坚固的城墙都好像要被摧毁,他们的盔甲在太阳的照射下就跟麟麟波光一般。 云梯,弓箭,投石车,装备精良。 秦玉虽然跟洛枭上过战场,但也不过是小型战斗,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大战。 他看到了龙岩和司空图,正领着兵马在与戎人厮杀。 秦玉只是看了一眼,便被洛枭拉了走,“此处危险,你去城中等我。” 洛枭将秦玉送回府,丢给了晋王,便带兵上了战场。 如今战况紧急,晋王此时也无暇顾及秦玉的事情,正在与几位老将看着堪舆图商量战术。 “报——” 这时又有驿卒来报信。 “王爷,大事不好,岭南传来战报,南越入侵了!已经突破边关防线一路北上!边关十万将士全军覆没,岳将军他们抵挡不住了!” “什么?!” 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十分惊诧,年近中旬的霍将军神色悲戚:“天下,大乱了!” 南越?秦玉想起了那个穿着异族衣服高鼻深目的南越王子,阿苏木。
第98章 此次戎军是想一次性拿下北庭,所以来势汹汹,聚集了所有的力量,对北庭城发动了一次总攻,箭雨流石遮天蔽日。 城外的喊打厮杀声,惊天动地,连城内都能听得见。 城中的人们家家户户门窗紧锁,心内惶恐难安。 不知过了多久,厮杀声才停止,大地的震颤才渐渐平缓,秦玉才敢缓缓陷入梦乡。 深夜,秦玉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那人走到床边看了他一会儿,便开始窸窸窣窣地脱衣服。 来人身上有沐浴后清新的水汽味道,没有血腥味,应该是没受伤。 床榻微微一沉,那人轻轻地上了床,掀开被子躺在他的身边,将他拥进怀中。 秦玉可以感知到抱着他的是谁,问道:“打完了?” “嗯。” 洛枭紧紧抱住秦玉,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声音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疲惫。 他好像也只能在他身边暴露出自己疲惫的一面,只有此时,战无不胜的战神才能走下神坛,成为一个肉体凡胎的人。 “情况怎么样?” “戎人的主力已经被全部歼灭,短期内没有再进攻的能力。” 这场战争从白天打到深夜,虽然结果只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但其中暗含的是多少将士们牺牲,自然是十分不容易。 “你身上的内伤不用找大夫瞧一瞧?” 他记得在昆仑山上被他师父打伤后,他只是简单的调理了一下,便一路风尘仆仆的带他回了北庭,回来便上了战场,一路上也不曾找大夫看过。 就算是铁人,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吧。 “不用,已经调理好了。” 秦玉放下心。 黑暗中,秦玉胡思乱想想到京兆的情况:“你说太子造反,现在京兆情况那么乱,太子会不会对王府里的人动手?那英莲福安彩云他们会不会有事?” 洛枭摸了摸他的头发:“太子真正忌惮的是晋王府的兵力,地位未稳之前他不敢对晋王府动手。”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也不回京兆。” “是要回去。” “可是只要回去,必定会陷进京兆夺位风波中,太子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洛枭收紧抱着秦玉的臂膀,将他紧紧包裹在怀中:“有我在,不必怕他。” 暗夜里,秦玉忧心忡忡地盯着洛枭的脸。 “还有,你说过要帮我解蛊!” “我已跟轻云商量过此事,生死契是他师父毒圣所制,只有他师父知道解蛊的方法,还需再等几日。” “还要等他师父……夜长梦多,你不可以骗我!我不然我就休了你!” 洛枭轻笑一声,在他脸颊处蹭了蹭:“好,我何时骗过你?”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处,蹭着蹭着洛枭的手便滑进了秦玉的衣襟里,贴上他腰侧细腻温润的皮肤。 感受到手在他腰侧捣乱,秦玉轻喘一声,抓住他捣乱的手,“痒。” 长途奔波,又刚从战场上下来,怎么还有精力想那种事。 他可没心情。 故而在洛枭的吻落在脸侧,身子也压上来之时,将他手从衣服里拉出来,推开他。 “别烦我。” 秦玉闭眼睛睡觉,不搭理他。 惨遭拒绝,洛枭也只能无奈的收起心思,躺好安安分分地抱着秦玉睡觉。 第二天一早。 “秦玉!” 门外院子里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安公子安公子,世子和世子妃还在休息,不可以闯进去!” 秦玉被吵醒,听到乱糟糟的声音里面嚷得最大的,这个声音,好像是安幼舆的声音?! 他不是在安西跟他父亲在一起吗,怎么来了北庭? 于是慌忙起身穿衣服。 “安幼舆!” 打开门,秦玉就看到院子里被士兵们极力拦着的人。 安幼舆看到他也是眼神一亮:“秦玉!” 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大喜事,两个人高兴坏了。 秦玉脸上扬起笑容,安幼舆也笑得灿烂。 就在秦玉兴奋地要向安幼舆跑过去时,突然腰上一紧,脚下一空。 回头发现洛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抱着他的腰,将他提溜起来,看着安幼舆,眼神中是浓浓的提防。 秦玉回头看向洛枭:“你做什么,放开我!” 安幼舆看到洛枭脸色也拉了下来,他们俩在国子监时便结了仇,一直也不对付。 秦玉板着脸对那群小兵们说:“安小将军是我的朋友,以后你们不许拦他!” 卫兵们相视一眼,纷纷闪开。 安幼舆快步朝他走过来,这回没人敢拦着了。 秦玉回头看一下还抱着他的洛枭:“还有你,放开我!大白天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洛枭松了胳膊,秦玉才能落地。 秦玉向安幼舆走去,他们兄弟许久未见,一定要好好唠唠嗑。 秦玉和安幼舆走到一处,互相将彼此一打量,半年没见,秦玉的变化不大,但是安幼舆的变化到是不小。 京都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到西北军中来历练,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安幼舆皮肤稍微晒黑了一点点,跟之前差别不大,只是浑身的气质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跟他一起惹猫逗狗的纨绔少年,如今历经风霜洗礼,体格更为强壮不说,眉目间有着成年男人的刚毅。 “安幼舆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几日得到消息说戎人正在统筹部队,要对北庭城发动大进攻,一听说你也在北庭,我便匆忙带兵来救你了。 你说来西北也不给我传个信,我都不知道,要不然早就来见你了。 战争结束时天色太晚,我便没有来打扰你,想着今天早上来看看你,这群人三拦四拦的。" 秦玉瞪了站在旁边的卫兵们一眼,回头对安幼舆问道:“戎人们已经被打退了,你们安西那边怎么样了?” “安西位置偏内,城防坚固,除非不得已,戎人不会选择从安西动手。” 秦玉突然想起,好不容易与自己的好朋友相聚,人还在外边,连口茶都没有请人家喝。 赶紧请到:“快进屋里,来人,奉茶!” 几人坐到桌子边,在一旁侍奉的卫兵将茶水奉上桌。 秦玉脸色沉重:“皇帝驾崩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安大将军还有你怎么看?” 安幼舆不屑一顾:"害,山高皇帝远,京兆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我安家只需要守着边疆这块地,不让戎人侵犯进来就行,其他的等局势定下再说。 只是你们……" 安幼舆看了看洛枭,涉及到皇族,“你们恐怕逃不脱干系,你们还是不要再回京兆了。” 秦玉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京兆水深火热,回不得,可是家在京兆,怎么可能一直不回去呢?我不能弃我爹和秦玊于不顾啊。” "那你就迟一些回去,反正近来还是不要回去的好,西北和京兆大不一样,我带你逛一逛。 要不然你随我回安西也行,安西我熟,比北庭安全,在安西我能保护你。" “我的妻子有我照顾,不劳烦阁下。”洛枭面色严肃地握住秦玉搭在桌子上的手腕,占有欲和警告的意味十足。 对了,他倒还忘记有这么个碍事的修罗在呢。 安幼舆和洛枭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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