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留是想找回点面子,又被噎的无话,都想让人把廉长林的酒杯撤下。 门外突然跑进来两个小孩,眼睛转了半圈看到萧留,高兴喊着话扑到他腿上。 “爹爹!快陪我们出去玩,我要和哥哥去花园!” “哎呦,爹爹不是说了,有客人过来你们先不要进来玩。”萧留连忙把酒杯放下,“等下酒把你们熏坏了,爹爹得多心疼。” 看护小殿下的人这时才气喘吁吁赶来:“王爷恕罪,小世子和小郡主跑太快了,奴才没跟上。” 萧留伸手抱起儿子女儿,遣退下人,回头逗起怀里的人,把人惹的咯咯直笑。 两个小孩长得很像萧留,三四岁的模样,蒋辽正要喝酒,见状停住手没端起酒杯。 廉长林目光收回,投到蒋辽脸上,观了他片刻,神色微变,眼睫垂下有些沉默。 萧留的一双儿女是龙凤胎,现在他们其乐融融的场面,一般人看到都会心生羡意。 念着府上两个小祖宗,萧留酒是顾不上喝了,让人把小殿下送下去没多久,早早收场要陪他们去后院。 萧留说完就要出门,突然被廉长林叫停,便不解回头看他。 “王爷贵人多忘事,看来是真忘了说好要赏的美酒。” 萧留这会儿确实是忘了要给蒋辽赏酒,他话已经说出口,只是一时忘了又不会反悔不给行赏。 廉长林刚才说喝不惯好酒,现在为了蒋辽却一刻都等不了开口跟他索要。 萧留念着一双儿女,懒得跟他一般计较,命人去拿酒。 王府的下人小心搬着几坛酒放进马车,跟在他们后面,廉长林回头看蒋辽,神色平淡向他邀功。 如果不是他提醒,御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到府上。 这酒蒋辽确实挺喜欢喝。 他笑道:“行了你,还没完了。” 两人回到府上时已经入夜,老钟还没歇息,在等他们回府。 廉长林下午差人回来,让不用准备晚饭,知道他们在王府用餐少不了要喝酒,他让人备了醒酒茶。 老钟上了年纪不能太过操劳,廉长林对他道:“钟叔,你以后早点歇着,这些事吩咐下人去办就行,不用一直盯着。” “老奴觉浅,忙习惯了闲不下来,”廉长林还要再说,他便笑道,“好,老奴记住了。” 蒋辽和廉长林走去房间,老钟让人把解酒茶给他们送去,看着人把王府马车上的酒搬下来,再送进库房,他下去歇息前还是照例去巡视了一番府上。 “你在王府没喝尽兴,让下人拿酒过来,我陪你继续喝。”回到房间,廉长林对蒋辽说道。 若非必要,廉长林不会喝酒。 他说喝不出酒的区别,倒不是说假,什么酒对他来说都大同小异。 今天的酒蒋辽喜欢喝,廉长林会陪他喝到尽兴。 廉长林并不喜欢喝酒,看他真要陪自己喝,蒋辽拿送来的解酒茶给他,自己也端起碗。 “不喝了,不看看什么时候了。” “你喜欢……” “喜欢又不是一直都想喝。” 廉长林端着碗看他,蒋辽让他快点把解酒茶喝了。 廉长林并不想蒋辽喝太多酒,在王府他没喝尽兴,现在看他回来后确实不太想喝,就不再多说把碗里解酒茶喝完。 从王府出来,廉长林就有些过于安静,蒋辽看了他片刻,问起:“你以前都是跟今天这样,和瑞王说话?” 夹讽带刺,要是换个好面子点的,准得给他治几回罪。 说起王府,廉长林就不满地蹙了下眉头,话里带气。 “明知道你是我的人,当着我的面还要塞人给你,他要不是王爷……” 廉长林眼神发冷,没再往下说。 “他要不是王爷,你在这边行事不就少了很多方便。”蒋辽说道。 北疆都是萧留说了算,就冲他今天的态度,萧留真要计较,即使他军功再高,恐怕老将军出面也保不了他。 “蒋辽,”廉长林目光平静对他道,“是北锐军做出功绩,才有瑞王垂青。” 蒋辽一愣。 廉长林和瑞王的关系并不差,才能那样相处。 他没往这方面细想过。 也是,哪可能存在什么顺风顺水,北锐军能有如今的威名,都是凭借自身硬拼出来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廉长林说完又沉默下来,模样有些许不安,在蒋辽询问前又转开了话题。 他在阜丰忙了几天又不停赶路回来,下人备好了热水,蒋辽赶他去洗浴。 等最后蒋辽清洗完走回里间,廉长林闭目靠坐在床上。 以往每次走过来,只要廉长林在房间里,不管做什么,蒋辽人还在外间他就能发现。 现在蒋辽走到桌边站停,廉长林睁开双眼,定眼看了片刻前面才转头看他。 “蒋辽,过来。”廉长林对他道。 “说吧,到底怎么了。”蒋辽站在床边看他。 廉长林默声拉他坐到床榻,刚动了动嘴,蒋辽又警告道:“从王府回来就老是心不在焉,别想糊弄我说没事。” 他坐在前面盯着自己,廉长林瞒不过他,垂下眼帘闷声说道:“瑞王的儿子和女儿,确实很受人喜爱。” 蒋辽神色一顿,终于知道他在不安什么,心里不免来气,觉得他实在是闲的没事找罪受。 “你没事想那么远干什么。” 廉长林低垂着头:“哪天你要是想……” “没有那天。”蒋辽打断他,“你一个就够我应付的,我连找别人的闲心都没有,更何况别的。” 廉长林抬头看他,即使对蒋辽坚信不疑,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会感到不安。 只要想到蒋辽要是跟别人拥有孩子,他心里就嫉妒难受的发疯。 有些话蒋辽从来不说,是他知道廉长林都懂。 现在他看着廉长林,不经思考就坦言对他道:“听好了,我就跟你说这次,我有你一个就够了,我要求高的很,别人我看不上。” 凝视而来的目光认真笃深,廉长林内心的不安轻易就被抚平,他眼睫垂下,情不自禁上前吻他。 气息凌乱,比以前每一次都要炙热持久。 不知过了多久,廉长林往后退开,脸埋到蒋辽脖颈,深挚固执,一遍遍念起他的名字。 蒋辽喘了喘气,偏过脸:“别这样叫我,明天不想起来了?” 廉长林眼神微顿,往后退开,凝神望着他,片刻后伸手拿出放在枕头下的东西。 这是那天难得有空陪蒋辽走去街上,廉长林从药铺买的,买回来后就一直放在枕头下面。 蒋辽是念着他这些天都没怎么歇息,现在不假思索伸手过去,东西刚拿到手,就被廉长林推倒按到床榻上。 发丝散落,呼吸被擒。 气息纠缠分不清彼此,直到指掌在脊背辗转往下,蒋辽察觉到不对,反手抓住。 廉长林气息粗重,眼底情欲满载,目光自上而下牢牢锁在他脸上,声音隐忍压抑。 “蒋辽,给我。” 蒋辽看的晃了晃神,不过顷刻功夫手里的东西便被易主,他已经不再有翻身之地。 唇齿碾过肌肤。 炽烈滚烫。 – 热水注入浴桶,屏风外小厮放轻脚步出去带上房门。 腾升的热气的房间散开,蒋辽侧脸枕着枕头,裸身趴在床上,平复过激的心跳。 露出的腰背劲拔紧致,冷白的指腹从上面擦过,带走些许挂着的津津汗迹。 自从过来北疆,每次和廉长林浅尝辄止,蒋辽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他摁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 那些教给他掣敌的招数,不仅被他学以致用,还变本加厉皆数用到自己身上。 等呼吸平复的差不多时,蒋辽动了动身,没有马上起来。 廉长林坐在旁边背靠着床头,身上只披了件外衣,袒露着胸膛和腰腹,上面呈露着好几道新鲜划痕。 浴桶刚才被挪到房间,蒋辽继续躺了一阵,身上并没感到多少不适,他坐起身,下床走过去。 目光从他后背滑落到被磕伤的腰部,再到修长有力的双腿,廉长林眸色发深,走下床替他拿换洗的衣物。 浴桶宽大,蒋辽双手搭在边上,仰头靠坐在里面,澡泡的很舒服。 正好奇浴桶是不是廉长林特地让人打造的,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绕过屏风,掀开纱帘走进来。 廉长林放下衣物走进浴桶,抱着他转身,蒋辽靠到他身前,任他替自己清洗。 没过多久,蒋辽睁开双眼,知道今晚是别想消停了。
第150章 回程 开春后把店铺和布坊的事情都安排好,北疆正逢雨季不适合出行,蒋辽和廉长林打算四月底再出发。 王府种的辣椒苗没再出问题,现在已经长出辣椒,虽然个头小了一圈,味道并不影响使用。 萧留命人大批种植,避免日后再出些让他们束手无策的问题,希望蒋辽留下等这批苗都长出辣椒。 廉长林突然辞去军职,他本就不想放人,作为条件蒋辽只好继续留一段时间。 最后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完已经是第二年夏天,商队正好抵达北疆,两人就等商队出完货一起返程。 廉长林的战马认主,他要带回去为此专程去马场挑了一匹作伴。 高寒地出骏马,北疆的马就没有差的,他非要给自己带一匹回去,在马场挑了大半天,蒋辽不多说欣然收下。 要带回去的东西廉长林早早就让人开始整装,老钟监督下人收拾好,出发前几天向他汇报,最后询问:“您看还有哪些要带的,我让人都打包起来。” “不用,吩咐这些都装好就行。”廉长林看了看外面,问道,“蒋辽呢?” 他今天在外面耽搁了一阵,回来已经是傍晚,听老钟说完到现在都没见蒋辽。 “蒋先生今日回到府上,让人送箱子去书房,他进去后一直没出来。”老钟回道。 蒋辽平时很少去书房,偶尔要看看书都是带回房间,上个月放在房间的书还没看完。 他是下午回的府,能在书房待到现在,廉长林隐隐猜到什么,抬步走过去。 书房里,送来的两个箱子有一个已经装满书画,廉长林看向空挡荡的案桌,意有所指问道:“全都装好了?” 蒋辽瞥了他一眼,回头合上箱子:“不都看出来了,还问。” 他走去书柜拿出里面的卷轴,廉长林跟在后面,抬手接过:“不带也可以,回去我再给你画。” 说着手指擦掉上面刚刚蹭到的灰,转身放进箱子,蒋辽停下手看他:“那不装了,都放回去。” 他没再拿剩下的卷轴,廉长林眼里的笑更掩不住,自顾自走上前拿出来。 那天让人过来书房撤下玉器,廉长林是打算全给蒋辽带回去,他却只挑走几件不占地方的,剩下的都还摆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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