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李昀不断扩展版图,最需要的就是各色人才,他们现在努力,还能追一追最先跟随李昀的人。 没办法,这就是一场投资,可谁叫他们投资晚了一点点呢。 冬日无事,李昀这几天都在家里过冬。值得一说的是他做的纸牌火了,不仅流传了出去,就连孟幞、郑左生这些大儒都来找他,几个人闲来无事也想要李昀给他们弄一幅,好让他们在无聊的时候一起打打牌。 李昀当时就把自己做的那套给他们了,不过也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好生意。于是又叫来布昭,让他拿牌往中州卖。卖的时候,不仅给他们牌,还附赠教学玩法。尤其有些人还特有钱,不喜欢别人跟他买一样的,那就搞点古代特别豪华版什么的,直接把它们当奢侈品卖。 没钱人的可能会去买盗版,甚至自己摸索着做。可有钱人大多会买凉州认证的正版,毕竟要的就是一个与众不同跟面子。李昀觉得这真不错,算是一笔顶好的买卖。就这么开心的混了几天,一只飞奴就被锦衣卫紧急送到了李昀面前。 “去,把骞珪叫来!”李昀抓紧吩咐下去,然后看着手中那张纸上的信息简直不可置信。 司州州牧吕范竟然派人去找骞辅,还送上了一封书信。 这吕范没别的意思,他要带着司州投李氏,来信是希望李氏赶紧去接手。不然说是徐侑还有祝阿史都要派兵前去接收司州,到时候司州就要生灵涂炭了。 李昀第一个反应是有诈。 可骞辅心中也说到他查过了,这个吕范竟然是认真的。甚至还一直派人在询问他,问他需不需要把官印先拿过来。 骞珪、赵戎几人看到的时候,也是惊呆了。 “主公,那就事不宜迟了。” 自然是这个道理,众人一商议完毕,当天就让张玉带兵出发。 这司州不要白不要!
第185章 不如我祝阿史先登基 司州虽然有一半被祝阿史占据,可毕竟还有半州之地,远在雍州的骞辅不可能放任这么好的机会从手中溜走。 他也怕夜长梦多,所以在送消息回凉州之后,骞辅就立即联系吕范,开始商量起了这个投效流程。 两边都是郎有情妾有意,勾搭上特别快。 几天后,吕范就带上司州心腹还有官印,直接在雍、司二州的边境线进行了交接仪式。 骞辅之前没见过吕范,那日初见,只觉得这个吕范书生气很重,言谈间早就没了什么雄心壮志。 他大约是个很仁厚的人,这样的人在盛世为官必然也是个清廉之官,造福一方百姓也能留下一个美名。结果他刚好是在梁国末年的时候,还做到了一州州牧。 那真是为难吕范了。 吕范年纪也不小了,加上他就是个书生,身体素质一般般。见骞辅的时候,浑身裹着厚厚的衣物,苍老的面容在寒风中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苦难的样子。 “文叔…听闻你也是骞氏大才,好好待司州百姓。”吕范怀里抱着司州官印,叹道。 骞辅当即给吕范行礼,郑重道:“还请吕公放心。” “另外主公昨日刚刚送来信报,让我向吕公表达歉意。今日之事,本应主公亲自前来。可惜主公如今身在凉州,这几日都有落雪,道路艰难。两三日间主公也赶不到此地,还请吕公见谅。” 吕范笑道:“无碍,等此事一了,我也无事一身轻。听说小公子是天下间难得的大才。待我去了凉州,到时候再见也不迟。” “怎么会无事一身轻,吕公大才,主公可不会放任您这样的人才不用,白白让世间明珠蒙尘。” 吕范笑而不答。 他内心一来是真想退休了,二来也是觉得他带着司州投效,诚意自然十足。可问题是他也有两个儿子的,难免让有心人担心以后出事。上位者多疑,不用他也正常。 两人说了会儿客气话,这官印终究是递了过去。 怀中落空的时候,吕范一瞬间有种巨大的失落感。他奋斗了大半生的官位,到底一下就没了。失落过后,吕范又不得不承认他感到了一阵轻松。越到后面越轻松,甚至有种通体愉快的感觉。 如果李昀在,看着吕范面上这一点不掩饰的表情,大概心里会嘀咕,这不跟离职一样么。 一份体面的工作,工资也算可观,可问题是工作内容不喜欢,做得也吃力。坚持一下也能坚持,可每天都不咋开心,自己压力也大。 离职吧又不舍得,不离职吧每天都压抑。 咬咬牙真离职了,一瞬间感觉空落落了。不过真走出公司大门了,又觉得…玛德…真轻松。 吕范这会儿是真放松了,心想以后司州也不怕徐侑、祝阿史威胁了,这里面的难事就让凉州去操心。一想通,吕范比刚见面时还要洒脱几分,整个人精气神一下都提高了几个度。 随着吕范归李,李氏接连得利之下,这天下人的目光也不由投掷了过来,首当其冲之人就是祝阿史。 “主公,事有不妙。” 当时的祝阿史正在跟几个幕僚商谈事务,谁叫这几天下了几场大雪,洛京这边出现了不少房屋倒塌的事。而且徐侑不做人,竟然让幽州兵马假扮匪徒袭扰冀州,这导致冀州、青州的乡民不少只能背井离乡,然后大面积往兖州跑。兖州可是祝阿史治下,时不时涌入大批难民,他可吃不消。 尤其是刚好冬天,是食物最少的时候,逃难的人尤其多。一下就导致哪哪都是事,祝阿史才过了个年就忙了起来。 连着几天连轴转,祝阿史刚有些头昏脑涨,就听到外面有下属急匆匆跑进来喊不好,整个人火气就上来了。 “大胆!” 当时祝阿史就摔了茶杯,把禀告的人下属吓得不轻。 “主公。”一旁的心腹幕僚张並及时开口。 祝阿史揉了揉眉心,气道:“我失态了,孟之勿怪。” 祝阿史出身草莽,一怒之下都敢杀义父夺基业,可见其人不怎么好相与。不过对自己的心腹幕僚,祝阿史还是知道礼贤下士的。 不仅是因为张並真有大才,祝阿史很多事都要仰仗他,更关键的是这张並出身很好。 张並是幽州人士,乃是当地望族,他的父亲更是做过幽州州牧。可惜后来生病,力有未逮之时被徐侑乘势而起,夺了州牧的位置。 当时梁国虽然烂,可总体大势还在,徐侑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因此张並父亲虽然被迫辞官,可一家老小还是活得平平安安。 一直到后面李巍跃造反,谁都不知道梁国内里竟然腐烂到了这种地步。山鬼大军越闹越大,朝廷越弱势徐侑就越猖狂。 当时张並的父亲已经病死,当家作主的张並立即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徐侑一来跟张家有宿怨,二来其人极其贪婪,早就看上了张家世代积累的财富。一旦不再畏惧朝廷后,迟早找个名头把张家杀个干净。 张並也有魄力,立时让家中人舍车保帅。只留了仆从照看老宅,其余一应事物悄悄发卖的发卖,收拾的收拾,趁着徐侑没反应过来就提前跑路避难去了。 本来依照张並这样的家世,他压根不会投靠祝阿史。 可谁叫他张家拖家带口的,当时天下又都是兵乱。他本来想投靠朝廷,谁知道朝廷跑路。 兵荒马乱之中,张家迎面跟山鬼大军撞上。最后实在没办法,张並只能入仕投靠当时刚刚杀了李巍跃的祝阿史。他出了几个计谋,成功让祝阿史赶走李巍跃几个儿子跟心腹,再收拢士兵占据洛京等人,一直到如今。 这些年祝阿史确实对张家不薄,张並多少也是真心辅佐祝阿史。所以一直告诉祝阿史,让他收敛脾气,不能跟以前一样动辄打骂仆从跟下属。 君待臣如手足,臣才能待君如腹心啊。 祝阿史出身不好,起家不好,后面更是杀了义父,名声更不好。这几年投靠他的人大多是底层出来的人,倒不是不好,可真正底层出来人实在见识有限,小用可行大用就差点意思,其中真正有名望的世家子弟除了一个张並就再没其他人了,他差不多是祝阿史的门面了。 张並极有风度地也向祝阿史告罪,而后才道:“何事这么匆忙?” 那下属大冬天的额头出了一层汗,指着外面说道:“刚刚东南方向似有地龙翻身,外头不少人都吵嚷了起来,主公还需快些安抚民心。” 这些时日大批涌进来的难民跟雪灾已经让洛京各地出现了一些动乱,要是这会儿真的地龙翻身,那真是倒大霉了。 一听地龙翻身,祝阿史也急了。不是担心会不会死更多的百姓,主要东南方向有他前些年迁徙过去的祖坟! 当下祝阿史顾不得别的,直接起身往外走,同时道:“让钦天监来见我。” 这钦天监跟太史局还有紫金光禄大夫其实都是同一种职位,只是朝代不同,所以称呼也不同。 祝阿史是造反起家,很注重一切都区别于梁国。查运看气之人,他反正不肯叫太史局,最后用了个周朝时期的称呼,也就是钦天监。 等出了府衙,祝阿史首先看到外面不少人在慌慌张张地跑来跑去,还有人不知道喊些什么。幸好这边府衙附近,等士兵一出去,那些百姓也就安静了下来。 祝阿史心里不安,等了大概一刻钟,钦天监几人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你们不是说东南方有梁朝留下的龙脉分支,有龙脉支流镇压,绝不可能出现水灾地害,如今是怎么回事!?” 张並此刻也是恭敬坐着,眉目凝重。气运一说,对张並本身来说可信也可不信。可问题是祝阿史根基太差,那任何一分助力都不能失去。 尤其前些时日,雍凉二州龙气升腾,过年那一天更是隐约可见祥云,张並也是看得心惊胆战。 司州挨靠雍州,那李氏要雄踞天下,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必然是祝阿史。张並也是心有忧虑,这才赶紧下手为强,想要夺取全部司州之地。 本也打算稍微治理一下雪灾事宜,这些天就要趁着冬日行军困难,司州吕范肯定预想不到他们敢出兵,从而能突击攻打,拿下司州,谁知道今天竟然出现了地龙翻身的事? 这事实在可大可小。 几个钦天监跪在地上,其中一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就哆哆嗦嗦道:“确实是地龙翻身…主公,可此事实在不能怪我们。梁国本就气运大损,可毕竟还有蜀郡小朝廷在,龙运有损却还远远不到溃散之时。 我们本打算潜移默化截断梁国龙脉一条分支,使您能彻底将梁国龙运化为己用。可今日不知为何,那西本凉、雍二州的气运勾连了司州,导致司州地脉偏移。加上紫薇帝星出世,梁国气运骤然衰竭,反而牵连了主公您啊。” “不好。”张並急道:“主公,怕不是那吕范投靠了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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