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赐在前面跑着,没注意,脚下有个土包,直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下一秒,手里的鸡蛋飞了出去。啪! 清脆的响声是如此的刺耳。 蛋壳碎裂蛋清混着蛋黄流了一地。 墨浔瞳孔一缩,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老子的鸡蛋啊! 这个死肥猪真废物啊! 是饭都吃他那猪肚子里了,都捏不住一个蛋! 他无声的呐喊。 “死肥猪,你竟然摔了我的鸡蛋。” 墨浔咬牙切齿,目光阴沉沉的盯着他,随后上前狠狠的踩着他那因为肥胖而下垂的屁股,用力的踹了几脚,留下几个杂乱的鞋印。 “柳铁牛,你竟然敢踹我,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齐天赐双手撑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露出了他那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肥脸。 “你除了告诉你那仗着有点权力就作威作福的村长爹你还能干嘛?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吃的那么肥走两步都喘半天,多活这四年有什么用?你有本事靠自己打我啊!” 墨浔一脸不屑的嗤笑一声。 “好啊,你看我今天不靠我爹,我也能把你这狗东西打的服服贴贴!” 齐天赐看着对面墨浔脸上的不屑,听着他一口一个死肥猪,就如同被夹到尾巴的猫,咆哮着朝墨浔冲去。 “就你这死肥猪?我不信!” 墨浔一个闪身躲过冲撞过来的齐天赐,抡着他那小小的拳头对着齐天赐的鼻梁就是狠狠一拳。 虽然自己现在只是个四岁多点的孩子,但这身体里可是住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 论敏捷性和反应力,比这实打实的八岁小胖墩不知好了多少,伤害不够那就次数来凑嘛。几番下来。 齐天赐直接被墨浔打的鼻青脸肿,双手抱头双膝弯曲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怎么样?知错了没。” 墨浔小小的脚直接踩着他那肥硕的头,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齐天赐,这一幕看着有些许滑稽。 齐天赐哭的眼泪混着鼻涕流了满脸,“柳铁牛,你给我等着!等我告诉我爹,你就完蛋了!” 墨浔啧了一声,“果然啊,你这个没用的死肥猪只知道吃,出了事只能想着靠你爹,你哪天能靠自己把我打败我就服你!” 他这话是带了私心的。 毕竟齐天赐的爹是村长,要是惹了村长,若是连累了大哥,那该不好了。 果然,激将法是有用的。 齐天赐一听,也被激出了几分好胜心,他咬牙切齿,瞪着小圆眼睛。 “我齐天赐把话就撂在这儿了,谁找爹谁是猪!我以后一定会打败你的!” 自己已经八岁了,却被一个四岁的柳铁牛按在地上打,他还比自己瘦比自己矮,这话说出去确实有些丢人啊。 “好,我等着你来打败我。” 墨浔刚准备松开脚,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眯着眼睛弯腰盯着他,“那你打碎了我的鸡蛋该怎么赔?” “你不是都打了我一顿了吗?” “我应该打你四次才对,这才一次。” 齐天赐倒在地上的身子又缩了缩,“那你想干嘛?” “身上有没有钱?”墨浔眼眸微眯,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一脸和蔼的盯着他那挂在腰间的小钱袋子上。 齐天赐立刻捂紧了自己的小钱袋,语气谨慎,“我身上只有十文。” 墨浔直接伸出了手,虽然脸庞带着笑,但是亮晶晶的眼眸里现在带着让人发颤的阴寒,“全部给我。” “不行,十文钱已经可以买好几个鸡蛋了。”齐天赐还没有傻的彻底。 墨浔见状又撸起了手腕,挥了挥拳头。 “我这个可不是普通的鸡蛋,这可是吃了能变大力的超级大力鸡蛋,当然要比普通鸡蛋贵些了。” 齐天赐听不懂,但他知道这是很厉害的意思,听起来就感觉高大上。 最主要的还是,他怕墨浔的拳头。 齐天赐怯生生的看了看墨浔的手,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只能不情不愿的把钱掏出来扔给了墨浔。 “拿去,这蛋我算是赔你了。” 墨浔轻轻嗯了一声,数了数不多不少正是十个铜板,这才松开了脚,放他离开。 这齐天赐不愧是村长的独苗苗,出手着实阔绰。 八岁的孩子身上竟然还有这么多钱,也不怕被人抢了去了。 齐天赐见他不打自己了,松了口气,连忙灰溜溜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齐天赐前脚刚走,墨浔这才泄下气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的松了口气,身体伸展放松了一下,这身上也隐隐作痛。 说到底他不过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这些年来还缺衣少食的,营养不良,哪里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无非也是憋着口气。 四下无人,墨浔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云朵,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咧着嘴呼出一口气来。 只要这帝君恢复。 他也能沾沾光了。 唉,也不知道得猴年马月去了。
第0075章 帝君别发疯(6) “哎呀,天杀的,这笼子里的鸡呢,让你在家看鸡,鸡呢?” 尖锐让人振聋发聩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只见李春香杵着拐杖,骂骂咧咧的从门口进来,气得头发丝都在发颤。 墨浔心头咯噔一响。 回过头来,果然看见原本装鸡的笼子空荡荡的,两只山鸡不翼而飞。不好。鸡跑了。 墨浔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刚才只顾着跟那死胖子打架,根本没注意到这两只鸡跑了。 屋里的用具都太破,装鸡的笼子也是个破笼子,没有顶,这山鸡又会飞,稍不注意就能让它跑了。 “大根人心好,收养你,给你口饭吃,不让你被饿死,没想到你就是个偷懒好吃的货!让你在家看个鸡都看不好,你还能做什么?就知道吃白饭,就跟你那爹一样,没用的东西!” 李春香伸出藏污纳垢的黑灰指甲,指着墨浔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墨浔沉默。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李春香正在气头上,他要是敢顶嘴,这老东西能拿着拐杖敲死他。 墨浔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李春香骂了一阵,见墨浔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你哑巴了?还是聋了?” 李春香拿着拐杖在墨浔的身上戳了戳,力度不大,但墨浔还是装模作样的哎哟了一声。 “知道错了没有?下次还敢不敢偷懒了?” 李春香喘着粗气,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墨浔连忙诚恳的点头。 “不敢了不敢了,我一定把鸡找回来。” “找回来?你知道这两只鸡多少钱吗?五十文!你赔得起吗?” 李春香瞪着眼珠子,唾沫横飞。 五十文对于现在的墨浔来说,的确是个天文数字。 他身无分文,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哪里拿得出五十块来赔? “柳铁牛,你除了会吃白饭还会什么?你以为你大根哥是开善堂的?他供你吃喝供你住,你回报他什么了?就知道惹事生非!” 李春香越说越气,要不是待会儿柳辞柯就要回来了,她高低得拿拐杖抽他几下出出气。 “算了,甭说这些没用的,趁现在天还没黑,你赶紧去山上把鸡给我逮回来!要不然,你今天就别回来了。” 柳辞柯捡了个拖油瓶来,让他们本就贫寒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况且这拖油瓶还是自己最讨厌的男人的孩子。 李春香是看墨浔哪哪儿都不顺眼,恨不得他今天晚上就直接死在外面,她还乐得清静些。 “我上山去找。”墨浔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说道。 “去什么去,鸡丢了就丢了,以后再抓就行了。”冷冽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墨浔回头,就看见柳辞柯背着背篓从门外进来。 他穿着粗布麻衣,却难掩清冷气质。头发简单的用根木簪子扎着,整个人看着像是从山上下来的清冷佛神。 “大哥对不起,我把鸡搞丢了。”墨浔垂着头,语气低沉。 柳辞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李春香见柳辞柯回来了,便收敛了怒火,杵着拐杖往屋里走去。 “饭快好了,赶紧洗手吃饭。”李春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墨浔看着李春香进了屋,才抬起头来,看向柳辞柯。心里的愧疚无以复加。 柳辞柯将背篓取下来放在一旁,开始洗手洗脸。 墨浔抿了抿唇,走过去帮忙。 “大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墨浔低着头,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柳辞柯洗完手,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吃饭吧。” 墨浔松了口气,连忙点头。 晚饭很简单,玉米糊糊配着野菜。 这让墨浔想起了那个碎在地上的鸡蛋。 心里更加难受了。 饭桌上气氛压抑。 墨浔低着头喝着粥,嚼着苦涩的野菜,整个人十分低迷。 柳辞柯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吃过饭,墨浔抢着去洗碗。 李春香则早早睡下了。 柳辞柯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背篓里有一串糖葫芦,路上买多了,你拿去吃吧。” 正在洗碗的墨浔听到这话手指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要知道。 柳辞柯是个性子极为冷淡枯燥的人,他能买的只有柴米油盐,哪里会多买一串糖葫芦? 很显然,这就是他故意给自己买的。 墨浔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有些按捺不住的高兴。 但一想到今天自己还看丢了鸡,当下更是觉得愧疚。 “谢谢大哥。” 墨浔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柳辞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屋。 墨浔看着柳辞柯进屋的背影,眼眶有些发热。 他知道,柳辞柯虽然面上冷淡,但心里是关心他的。 要不然,也不会特意给他买糖葫芦。 墨浔将糖葫芦拿出来,是一颗颗小巧精致的糖葫芦,外面裹着一层糖衣,看着就十分诱人。 他舔了舔唇,拿起一颗来咬了一口。 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吃到的第一颗糖。 “大哥,明天我想和你一起上山。” 吃完了糖葫芦,墨浔趴到柳辞柯的床边,弯着眼眸说。 柳辞柯躺在床上,看着墨浔趴在他床边,脸上带着满足和期待的笑容,心里不由得软了几分。他知道墨浔想要帮忙找鸡,也想要和他一起上山,但他担心墨浔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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