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重症监护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医生,我爸情况怎么样?”墨浔第一个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用不了多久就会苏醒过来了,不过你们还是不要让他太过于激动。”医生说道。 听到这话,墨浔松了一口气。 很快傅老爷子就被推回了病房,李月汝坐在他的床边帮他看护着吊针。 墨浔和两个哥哥就坐在病床两侧。 不知是谁先抬起了头,三人视线相遇,墨浔飞快低下头去,神态有些不明。 只听一声清咳,傅老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孩子们你们都在啊,我还以为我这把老骨头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傅时景上前,语气别扭道:“爸你还年轻。别说这些丧气话。” 虽然他恨这个父亲做的那些事,害死了他的母亲。但终归到底,傅老爷子对他们几个儿子并没有什么苛刻的地方,只是他的爱太宽广了,不仅爱他们,也爱别人。 傅时衍也点了点头,金丝镶边眼镜框后的眼神晦暗不明,“我聘请了国外最顶级的心脏医生,他们下午就过来了。” 墨浔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语气真诚说,“爸,公司的事我都退掉了,这几天我都在医院陪着你。” 傅老爷子看着眼前这三个优秀的孩子,只觉得上天待他不薄,他这辈子没做出什么好事,但这三个孩子却个个都很懂事。 他感觉很欣慰。 他抬了抬手,李月汝心领神会将他搀扶起来。 “不用了,你们该回去就回去吧,公司离不开人,我这边没什么大事,有月汝在旁边候着就行了。”傅老爷子慈祥的笑了笑,只是短短几天,他的脸上的皱纹就更多了,头发也花白了许多。 说完,傅老爷子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傅老爷子看向窗边,看到花园里盛开了一丛又一丛灿烂的金菊花。脸上不由带起了笑,“菊残犹有傲霜枝。金秋九月,正是菊花开的季节,以前啊,你们爷爷最喜欢的就是菊花了,他老人家喝的菊花茶,穿着菊花刺绣的袍子,就连那杵的拐杖也得刻上菊花。 刚好,我记得你们都会写诗,过些日子是你们爷爷的忌辰了,不如一人写上一首,我替你们爷爷捎过去。” 刚刚还变得好好的,突然却提到了写诗,就算是有些迟钝的墨浔此刻也觉察到了他这用意不简单。 李月汝眯眼,冲着墨浔使了个眼神。 傅时衍温和一笑,“爸,你说的是,我们也许久没有一起去给爷爷烧纸了,等我这些天就做首诗给爷爷写去,爷爷看了一定很很高兴的。” “爸,你别说,我还有点想爷爷了。”傅时景眼眶发红。 两兄弟都发了话,唯独墨浔没吭声。 傅老爷子将视线停留在他的面上,慈爱一笑,“怎么了?小墨浔。” 墨浔抬起头来扬眉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要写怎么样的诗,爷爷才能够喜欢。” “只要是你们写的,你爷爷都会喜欢的。” 傅老爷子爽朗一笑。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护士进来告知病人需要静养,让只留下一个家属照顾就可以。 墨浔等人只能退出病房。 刚出了病房,李月汝就悄悄的把墨浔拉到一边,避开了二人的视线。 “这次这首诗是你爸选继承人的关键。你给我好好写,听到没?” 墨浔点了点头,也知道任务不能再停滞下去了,“我都知道,我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月汝这才缓和了神色,“那好,其他事你不用操心,就把这诗给写好就行。对了,离那两个兄弟远点,别让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 墨浔心头咯噔一下。 没好意思告诉他其实自己身份已经泄露了,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两天,墨浔在省图书馆把所有关于菊花的古诗集全都找了出来,一边看一边学习。终于。 在第二天傍晚,他洋洋洒洒写下了一首七言绝句。 “爷爷一定会喜欢的!”墨浔欣赏着自己写的这首诗,信心满满就去了医院。 傅老爷子当初告诉他们,给了他们两天时间,今天晚上就是交稿的最后期限了。然而。 当墨浔来到医院的时候,却发现病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李月汝和傅老爷子二人。哥哥们呢? 墨浔注意到,傅老爷子旁边的桌子上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你来了。”傅老爷子坐起身来看了看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神色却有一些掩饰不住的疲惫。 “爸,这是我写给爷爷的诗。”墨浔犹豫了一下,直接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他。 傅老爷子有些惊讶,接过文件夹打开一看,先是一愣,紧接着越看越是欣喜和惊讶。 “好!写得非常好!”傅老爷子连声赞叹,他合上了文件夹,抬头看向他,眼里甚至有了些泪花,“看来,我把公司交给你的这个决定是没有错的。” 听到这话,墨浔的心猛然一跳。 “那…哥哥们呢?”半晌过后他轻轻的问道。 傅老爷子却是冷哼一声,“他们?恐怕把这档的事给忘到脑门后面去了!” 哥哥们没有写?
第0061章 双胞胎美A的小坏O(28) “你不用管他们,他们爱干什么就去干,我年龄大了管不了他们了,还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傅老爷子气冲冲说道。 墨浔扯了扯嘴角,“或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能有什么事情比这还重要?”傅老爷子又哼了一声。 李月汝赶忙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消消气,“你这孩子快别说让你爸生气的话了,出去叫护士过来换药吧。” 墨浔点头只能出了病房。 但他总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两位哥哥出国四年,在国外苦学金融知识,自建商业帝国,养精蓄锐这么久,不可能回到国内来,什么都不做。 他们回来不就是为了抢这个位置? 怎么如今关键时刻人却没了?等等…人…没了? 墨浔脑海中灵光一现,他想起之前李月汝给傅时衍下药的事情,趁着李月汝出来接水的空隙,墨浔直接堵住了他的路。 “妈,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大哥和二哥做了些什么?” 听到这话,李月汝脸色骤然一变,“你就是这个态度跟我讲话的?” “没有,我只是想问个明白。” “你想知道什么?”李月汝双手环胸,仰着下巴,盯着眼前自己这个儿子。 他知道的,自己这个儿子哪里都好,也孝顺,也听话,也懂事,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太过于优柔寡断了,他把感情看得太重,他下不去手的事。那自己就来帮他下手。 “你是不是对两个哥哥下手了?”墨浔继续追问。 虽然他不想把事情往那个方向去想,但偏偏他不得不这样想。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李月汝怒极生笑。 “妈,你就告诉我吧,你到底有没有做?” “反正如今你爸已经答应让你做继承人了,再瞒着你也没什么意思。” 李月汝眉头舒展开,“不出意外的话,傅时衍和傅时景现在应该在东山陵园,给李秋水理坟呢。” 李秋水是傅时衍和傅时景的亲生母亲。 听到这话,墨浔瞳孔微缩。 “你动了李阿姨的坟?” “我不这样做,你以为就凭你这窝囊的模样,你竞争得过他们吗?”李月汝冷笑着。 墨浔心头不安,紧接着转身快速下了楼,开车直往东山陵园而去。 李阿姨一直是大哥和二哥心头的逆鳞。 难怪,难怪他们今天都没有出现。 原来是李阿姨出了事。 墨浔刚到车库,还没把车开出去,两辆黑色宾利就迎面而来。 驾驶位上是傅时衍和傅时景冷漠的脸。 三辆车相遇的瞬间,三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踩了刹车。 “大哥二哥,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没想到妈会这样做。”墨浔下了车,语气带着愧疚,目光不安得看着。 往日嬉皮笑脸散漫的傅时景此刻也面若冰霜,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眶还有些未消去的红。 没说话,紧接着直接当场车子调转了头,扬长而去。 “这件事不怪你,你也不知情。”傅时衍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疏离和冷漠,随后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这几天我们都很忙,你也别来找我们了。” 傅时衍也调转了车头,很快就消失在了墨浔的眼中。 从小到大两个哥哥从来没有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无论自己犯了什么错,做了什么事,他们都会纵容自己,可如今却… 墨浔左胸膛上忍不住泛起一丝尖锐的疼痛。 他的眼神黯淡下去,又坐回了车上,将车放回了原位,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了公司。 虽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也是因他而起。 墨浔不愧疚是假的。 他必须好好跟两个哥哥道歉。 墨浔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回了别墅。 没想到家里却冷清的厉害,只有李阿姨在扫地。 “李阿姨,大哥二哥在吗?” 李阿姨抬头看着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少爷昨天没回来,只有二少爷在家,不过…” “不过什么?” “三少爷,你自己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李阿姨又是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从来没见过二少爷为什么事情这么难过过。” 墨浔心头一紧,紧接着赶紧上了楼。 傅时景的门没锁,只是半掩着,门刚推开,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烟酒味飘出来了。 只见漆黑的房间内地上堆满了酒瓶和烧尽的烟头。 傅时衍就这样瘫在地上。发丝凌乱,眼眶发青,嘴上还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颓废和狼狈。 听到声音,傅时景掀了掀眼皮子,却再也没笑。 “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的沙哑。 “对不起二哥。”墨浔走上前去想要把他给扶起来,没想到傅时景手一偏就躲开了他的触碰。 墨浔瞳孔一缩,心脏更是刺痛。 傅时景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扯着嘴角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 “或许,一切的一切,从最开始就是错的。” 他有些颓废的自言自语。 “二哥,我,都是我的错,我应该阻止他的,我对不起李阿姨,李阿姨在世的时候对我是那么好,可如今…”墨浔嗓子哽噎着。 “别说了。”傅时景抬起头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傅时景红着一双眼里满是红血丝。
72 首页 上一页 36 37 38 39 40 4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