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景卿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一下子红透了脸,嗫嚅道:“我挺重的,会累到你……” 范夜霖嗤笑:“别把我和程以川那个肾虚的家伙相提并论,这点重量不至于。” “……以川哥哥不是……呃,肾虚。” “怎么,你试过?” “我!我没有!”毕景卿差点急哭了,“我都说了他只是从小就认识的哥哥!” 范夜霖胸腔震动,低低的笑了一声,毕景卿下意识的抬眸去看,只来得及看到男人唇角上扬的尾韵。 他被范夜霖抱着,一直到了卧室才放下。 “去被子里,我去给你拿睡衣。” 范夜霖调高空调温度,转身出去了。 别墅里有专门的衣帽间,范夜霖雇了阿姨每周来打扫整理,此时开灯进去,偌大的空间收拾的整整齐齐。 三个月前,毕景卿搬进来的时候,他出于礼貌,吩咐阿姨腾出了一小块地方。 他拉开右手边的衣橱,有些惊讶的发现里面的衣服少的可怜。 是因为已经打算离开了,还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久留? 范夜霖翻了翻,没找到合适的睡衣,最后拿了一件自己的居家服。 毕景卿还裹着研究所的被子坐在原处,看到他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身上全是汗,会弄脏你的床……” 范夜霖没说什么,放下衣服,去卫生间拧了一条毛巾,回到床边,扯开毕景卿身上的被子。 “我自己来就行……” 少年想抢毛巾,范夜霖避开他的手,清冷的嗓音有种生硬的柔和,像早春刚刚融化的薄冰。 “别乱动,你是想让感冒加重吗?” 毕景卿对他少有的温柔毫无抵抗之力,老老实实不动了。 少年白皙的胴体还残留着高烧的余韵,浮动着一层浅浅的红晕,像极了天边最后一抹晚霞。范夜霖一边解开湿透了的丝质衬衣的扣子,一边用毛巾擦拭细腻的皮肤,从纤细的脖子到单薄的胸膛,一路向下。 太靠下了。 毕景卿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下意识的夹住腿,结结巴巴的说:“剩下的我、我自己来吧。” 范夜霖喉结微动,微微颔首道:“背过身去。” 毕景卿不安的转过身,只觉得光裸的脊背既冷又热,细小的汗毛立起,清楚的感觉到滚烫的视线如刀锋,几欲把他剖开,露出敏感的血肉。 这一次,毛巾从尾椎处从下往上擦拭,动作越来越慢。 少年背对着跪坐在床上,汗湿的衬衣已经脱下来扔到地上,裤子解开到一半,白皙的脚踝和纤巧的脚趾露出来,细腰两侧各有一处细小的凹陷,如果张开手掌握住,大拇指恰好可以抵住。 和昨天拍戏时留下的印象一样,他名义上的妻子,拥有一副能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美好躯体。 范夜霖眯起眼,目光顺着少年微微凸起的脊柱骨节一路向上逡巡,忽然一顿—— 那纤细的脖颈侧后处,有一枚暗红色的痕迹。 范夜霖不需要思考,都能判断出来那是吻痕。 毕景卿感觉到毛巾的擦拭停下了,他不安的动了动,小声问:“可以了吗?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话还没说完,男人温热的手指就碰触到他敏感的侧颈。 “这是什么?” 毕景卿怔了怔,忽然想起程以川做的那个“设备测试”。 “这是……” “是你的室友留下的?还是程以川?”范夜霖高大的身躯从背后侵近,嗓音低沉,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冰冷。 “我昨晚接到了叶倾珏的电话,你去参加了《莲决》的试镜吧?” “我是去了,但是——” “叶倾珏眼高于顶,你一个新人,却得到了他的特殊关注,为什么?”男人的话语如毒蛇般伤人,“你和他睡过了吗?” 毕景卿纤细的身子触电一般痉挛了一下,随即被有力的手掌反扣住双腕,死死按住。 “回答我。” “我没有!”少年剧烈的喘息着,愤怒和委屈如潮水一般顺着紧贴的皮肤涌动,“放开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算得不到角色,我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哦?”范夜霖凑近暗红的吻痕,尖利的犬齿轻轻啃咬着,低声道,“三个月前,你搬进来的那个晚上,曾经试图勾引我,就在这张床上。卿卿,我一直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范夜霖第一次用这个亲昵的称呼唤他,他却只能感觉到恶意。 言语化作子弹,剧痛击穿胸口,毕景卿仿佛脱力一般停下挣扎,漂亮的小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侧过头来,艰难的看向范夜霖。 “你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我才会那样做……”他近乎凄婉的笑了一下,喃喃道,“霖哥,就算你不爱我,能不能至少……不要羞辱我。” 范夜霖顿住,他缓缓撑起身子,蹙眉把软绵绵的毕景卿翻过来——他又一次晕过去了,眼角还带着泪痕。
第8章 天才教授的秘密&五个前男友 五分钟前,二十多公里外的研究所。 “教授,这是1到10号实验对象的数据。” “嗯,放下吧。”程以川安静的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好几组波动非常杂乱明显的曲线,各种庞杂的数据不停刷新,几欲晃花人眼。 研究员辨认出那是最新的监测设备,可以覆盖人体超过二十项重要指标,实时上传数据,运算量巨大,目前整个研究所也只研制出一件测试品。 理论上来说,新型监测仪上传的海量数据必须由计算机预先处理,完成数学建模后,才对研究者有参考价值,但程以川教授是个例外。 他并不需要任何辅助,所有数据映入他的眼底,就已经被那颗超出常人的天才大脑完成了解析和运算,甚至比机器的自主学习更高效。 研究员满心赞叹的离开,一如既往的拜服在程教授清冷的白大褂下。 但他并不知道,程以川能做到的远不止于此。 对于程以川来说,看着这些监测数据,就无限等于直接看到了带着监测仪的实验对象,任何生理和精神上的波动都无法隐瞒,比脱光了衣服还要更赤裸、更袒露。 透过海量的数据,他隐秘的窥探着那个少年的身体和灵魂。 就比如现在,程以川可以通过急速上升的心率和其他各项数据判断,毕景卿正在和某人发生亲密的肢体接触,而那个人,大概率是带他离开的范夜霖。 他仿佛能够看到男人的手抚过那洁白细嫩的脸颊、颈项、胸膛,感受到那种柔软和温热的触感…… 这其实侵犯了实验对象的隐私权,但因为无人知晓,所以也无从管理。 毕竟谁都不能控告盯着一堆冷绿色杂乱数据图谱的程教授猥亵罪。 但他的确从中获得了快感,白大褂下隐藏着的除了智慧还有暗流涌动的欲望,程以川缓缓摘下眼镜,一贯平静温和的眼眸轻轻闭上,如同蝴蝶合拢了翅翼。 已经再次昏睡的毕景卿并没有听到系统提示—— 【程以川好感度上升10点。】 * 毕景卿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身上仍然有黏腻的感觉,他掀开被子看了看,发现自己穿着不合尺寸的居家服,衣服又一次被汗水浸湿了。 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多了,重感冒已经开始好转。 房间里很安静,范夜霖不在,可能是出去了。 系统:【你昏睡了四个小时,是被范夜霖气的吗?】 【一大半是装的,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毕景卿下床去浴室冲澡,问道:【好感度有变化吗?】 他对着镜子查看,发现颈侧的吻痕已经淡去了。黑色小球仍然是冰凉的,贴着皮肤落在锁骨中间。 系统把程以川莫名其妙提高好感度的事告诉他,还有在他睡着后,范夜霖的好感度也上涨了5点。 毕景卿听了,神色有点古怪:【我永远都搞不懂程以川在想什么。还是范夜霖比较简单,他是个容易内疚的人。】 范夜霖身上有男人这种生物天然存在的弱点——怜悯弱小且容易冲动,同时又拥有很多男人都不具备的优点——反省自身并愿意弥补,所以总的来说,毕景卿认为他是个好懂且不错的攻略对象。 【还有一个攻略对象,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 【明天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周冶……想到那个男人时,毕景卿垂下眸子,心情有些复杂。 * 洗完澡,毕景卿完全清醒了,肚子却叫了起来——午饭和晚饭都没吃,他饿了。 范夜霖作为身价不菲的高冷影帝,明显是不懂得怎么照顾病人的。不仅人跑的没影了,甚至没有给他准备哪怕一点能吃的东西。 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毕景卿给它充上电,本想试试能不能叫个外卖,却看到一堆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 全都是韩谨发来的,先是问他事情办完没有,没得到回应之后就反复问他怎么了,每隔十分钟就打来一个电话,已经持续两个多小时了。 手机忽然响起来,又是韩谨。 毕景卿接起来:“阿谨。” “哥,你去哪里了!你的车钥匙在我这里,手机关机,不在表演系,也不在家里,我找了你很久!” 他的声音满是焦急和担忧,毕景卿歉然道:“别担心,我没事,现在在别墅这边。” 韩谨短暂沉默,嗓音低沉了些,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你又去那家伙那里了?” “有些不可抗力的原因……”毕景卿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来这边接我吗?我饿了,从中午开始就没吃饭。” 韩谨简洁有力的说:“我很快就到。” 韩谨开着他的车过来的时候,毕景卿已经把自己本就不多的东西整理好了,22寸的行李箱装的很满,沉甸甸的压在手心。 他换回自己的衣服,把弄脏的居家服装进袋子里带走,给范夜霖留了个纸条,说衣服会在洗干净后寄过来。 韩谨帮他把行李装进后备箱,也许是因为这个,他不再板着脸了,年轻俊朗的面容神采飞扬,一上车就把一份打包好的粥递给毕景卿:“先垫垫,这个暖胃,我一听就知道你感冒了……哥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毕景卿小口喝粥,心想范夜霖那么大个人了,不还是不会照顾病号,差点把他饿死?可见此事和年龄大小并无关系。 回到公寓的时候,范夜霖的电话又打来了,这一次毕景卿把手机切到静音,放到一边不再理会,心满意足的吃了一顿迟来的晚饭。 他把范夜霖的居家服丢进洗衣机,机器运转起来,他坐在沙发上发呆。 韩谨摸摸他的额头,找来药让他吃掉,催他快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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