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景卿轻咬下唇,深吸一口气道:“你把房卡和威胁信放在我的休息室,就说明你知道我和范夜霖的关系,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他顿了顿,试探着问:“叶倾珏?” 男人不置可否,松开他的下巴,细腻的指腹暧昧的抚上他脆弱的咽喉,威胁意味十足的摩挲着。 看来不对…… 毕景卿喉结滚动,强忍住想要躲开的冲动,逼迫自己集中精力思考。 他的手上没有茧,也不是周冶。 毕景卿的嗓音有点发抖:“……阿谨?” 男人轻笑一声,不屑而嘲讽。 也不对。 毕景卿松了口气,他实在无法接受韩谨做出这种事情,不是就好。 男人仿佛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手指继续往下,不悦的掐了一把,沉声道:“继续猜。” 这一下掐的又重又狠,尖锐的刺痛逼得毕景卿猛地往前窜了一下,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温热柔软的指腹蹭过刚刚遭受摧残的皮肤。 对方深谙打一棍子给颗甜枣的秘诀,逼问的姿态熟稔到近乎残忍。 疼痛让神经变得格外敏感,一切感官都放大数倍,痛苦与快感被强行联结的身体记忆不合时宜的苏醒,毕景卿死死咬住下唇,还是没能忍住一声破碎的哀鸣。 “唔——” 男人嗓音更低沉几分,催促道:“继续。” 毕景卿的理智已经岌岌可危,脱口而出道:“程……程以川!” “哦?”男人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发出一声不悦的冷哼,温柔翻作暴虐,再次重重碾过。 “不!不要……求你了!疼——” “叶倾珏不是教会你怎么享受疼痛了吗?”男人尖锐的犬齿慢条斯理的咬住他的耳垂,仿佛品鉴美食一般优雅,嗓音却满是毫不掩饰的恶意,“亲爱的,不要再撒谎了,你明明很喜欢,不是吗?” 他把毕景卿搂进怀里,质地挺括的西装料子摩擦少年白皙的脊背,像一场衣冠禽兽般优雅的酷刑,不一会就让那片皮肤变成粉色,把细碎的吻痕全都遮盖过去,仿佛雄兽在清除竞争对手留下的印记。 “还有吗?再猜不对的话,范夜霖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是叶倾珏,不是周冶,不是韩谨,不是程以川……还有谁?还能有谁? 毕景卿被摆成一个象征着绝对控制的姿势,他无法动弹,也无法挣扎,浑身都陷入男人怀里,这种可怕的,让人恐惧到战栗的禁锢感,忽然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虽然觉得不可能,但除此之外,真的再没有别的答案了。 “梁……梁莫言……?” 这个回答,让身后的男人骤然停止了全部的动作。 毕景卿察觉到了,忽然从绝望中生出不敢置信的狂喜——他猜对了?! “梁莫言?”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急切的问道,“你到底把霖哥怎么样了?快点放开我——”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猛地翻身,把他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毕景卿猝不及防,惊呼出声。 “原来还有他——”男人有些神经质的自言自语,语速又快又急,“没错,当然有他,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不,那只是恶意的玩笑——你怎么知道那是玩笑?你明知道他从不开玩笑!” 毕景卿屏气凝神的听着,忽然意识到对方的语气正不断发生变化,时而焦虑,时而愤怒,仿佛是两个人在互相对话,浑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不管这个人是谁,他的精神绝对不正常! 一双手忽然掐住他的脖子,他听到男人哑声说道:“爱情不该是这样污浊不堪的东西,亲爱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的嗓音是悲伤的,绝望的,却又是冰冷的,毫不留情的。 话音刚落,那双扼住他喉咙的手就猛地收紧,毕景卿本能的拼命挣扎起来。 但他能做出的反抗实在是太微弱了,只能绝望而清晰的感觉到肺部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榨干……大脑变得混沌,死亡的浓雾把他整个笼罩其中…… 就在毕景卿以为自己又要回溯重来的时候,3301那扇沉重的木门轰的一声倒下,锁住他要害的手猛地抽离,冰冷的空气呛进咽喉,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喉间满是血腥味。 一双手拥住他,熟悉的茧子带给他强烈的安全感,毕景卿瞬间意识到来人是谁,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 周冶动作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直到他渐渐停下咳嗽,又解下蒙住他双眼的眼罩,递过来一杯温水。 毕景卿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哑声道:“谢谢……那个人呢?” 周冶言简意赅:“翻阳台跑了。” 3301和3302的阳台是连着的,那人反应极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他其实能追上,但最后还是选择优先照顾毕景卿。 “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吗?” 周冶摇摇头:“只有你。” 说完,他抬起手,对准毕景卿手腕和脚腕间的手铐,伴随着两声沉闷的轻响,镣铐瞬间断裂开来。 毕景卿这才震惊的发现,他手里居然拎着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 这绝对不是影视剧里常用的道具手枪,而是真家伙,黑色金属表面泛着冷硬的光泽,只是看着,就仿佛能嗅到窜入鼻腔的硝烟味道。 “你你你……”毕景卿脱口而出,“你疯了吗?留下痕迹被警察发现怎么办!” 周冶唇角勾起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道:“少爷会善后的。” 说完,他手腕一翻,手枪就变魔术般的消失不见。他脱下身上的长风衣给毕景卿裹上,打横抱起他,快步往外走去。 半小时后,毕景卿被周冶送到了一家私立医院。医生仔细检查后,给他包扎了手上被割伤的伤口,又开了一些镇定类的药物。 毕景卿感觉自己没什么事,提出想回家。但鉴于他被药物迷晕过,脖子上还有一圈青紫骇人的掐痕,医生强烈建议住院观察。 周冶听了以后,沉默的盯着他看,眼神满是谴责。他被盯得受不了,最后还是乖乖听从医嘱。 毕景卿给韩谨打了个电话,麻烦他送衣服和生活用品过来。 等待韩谨过来的时候,毕景卿问周冶:“能找得到那个人吗?” “少爷会检查酒店的监控。”周冶眉心微蹙,坦然道,“但希望不大。” 铭湾酒店的33楼,这实在是一个太特殊的空间了。 顶级酒店会给有能力入住那间套房的客人绝对充分的隐私保障,这意味着那一层楼很可能连监控都不会有。那个试图掐死毕景卿的家伙,完全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不留下一点证据。 也就是说,此人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计划周全,早有准备。
第30章 和魔鬼做交易&取悦我 韩谨心急火燎的带着东西赶到医院,一推门就看到周冶。 他已经知道毕景卿这次遇险,是多亏了周冶才得救,所以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客客气气的道谢。 周冶没有多留,看到有人陪着毕景卿,很快就离开了。 毕景卿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叫住他问问知不知道范夜霖的下落,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给周冶添了不少麻烦了,不能再得寸进尺。 韩谨围着毕景卿问个不停,想知道前因后果,但就连毕景卿也不知道迷晕自己的人是谁,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苦笑摇头。 看他精神萎靡,像是有心事,韩谨便止住话头,给他哼了一首很古早的摇篮曲。 他人高马大的,唱这样的童谣实在滑稽,毕景卿有点想笑,但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又有些感动。 他缓缓闭上双眼,在这温柔的歌声中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叶倾珏亲自来了一趟医院,告诉毕景卿一个意料之中的坏消息,那个神秘人果然没有线索可查,一缕青烟似的消失了。 叶倾珏仔细检查了他脖子上的掐痕,美丽的面容少有的严肃,警告他道:“是真的下了死手,要是周冶去得再晚一点,可能就来不及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下次再不长记性以身犯险,我只能把你锁起来了,免得你不听话,到处乱跑。” 他这话说的像是在开玩笑,毕景卿却莫名觉得他是认真的。 叶倾珏来得快去得也快,看过他之后,就又急匆匆赶回影视城了。 第二个来探望他的,是程以川。 毕景卿已经对他的神出鬼没习惯了,没露出半点惊讶——毕竟他脖子上带着人家的“监视器”,就算去了月球,这位大哥估计也能找过来。 程以川给他带了果篮和鲜花,无微不至的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还找他的主治医生沟通,建议更换其中一种药。 主治医生先是一脸狐疑,在看到程以川拿出来的证件以后,顿时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毫不犹豫的听从了他的建议,还一脸狂热的索要签名,看的毕景卿目瞪口呆。 程以川歉然的对他笑了笑,应付完主治医生后,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骚乱,很快就离开了。 毕景卿睡睡醒醒的到了下午,迎来了意料之外的第三批访客。 看到梁莫言那张极具辨识度的俊美面容时,毕景卿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梁莫言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病房里?!世界末日要来了吗?! 然后他就看到梁莫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侧过身,让出站在身后的范夜霖。 毕景卿猛地直起身子,喊道:“霖哥!” 范夜霖的样子不太好。 他看起来很憔悴,虽然帅哥就算憔悴也不会有黑眼圈脸出油之类的困扰,但是他眼底遍布的血丝还是稍显狼狈,头发也没有打理,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散发出浓郁的烟味。 范夜霖和毕景卿对视,目光触及到他脖子上骇人的掐痕时,倏地游移开来。 他焦躁的扯了扯衬衣领口,勉强勾起唇角对毕景卿笑了笑:“抱歉,卿卿,害你担心了……前天晚上有个酒会,我不小心喝多了,睡了一天一夜,今天上午才清醒。没想到害你遇到了危险……你没事吧?” 毕景卿摇摇头道:“我没事。” 他探究的盯着范夜霖——他看起来可不像睡了一天一夜,倒像是一整晚没睡。 范夜霖避开他的目光,看向梁莫言:“梁总跟我一起去的酒会,也是他帮忙照顾我的。” 梁莫言微微一笑,从容道:“夜霖怕你不相信,让我帮他做个见证。没想到大影帝还是妻管严,二位感情真好,令人羡慕。” 他嘴上这么说,似笑非笑的眼神却肆无忌惮的扫过毕景卿没扣好的病号服领口,仿佛带着钩子,下一秒就要把那薄薄一层衣服扒开。 毕景卿被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暗骂一句不要脸,但也只能暂时不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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