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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师？”裴琳怔了一下，直起腰，眼里迸射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裴琳……”沈莉秋心里头酸酸的，她以前很喜欢裴琳，小姑娘英语成绩特别优异，非常好学，也非常体贴懂事，总帮她干点力所能及的事。 但作为一个老师，每一年都在和不同的学生做告别，渐渐的，她把裴琳忘在了过去。 裴琳拍了拍手里的土，有些局促的靠近：“沈老师找我……是我弟弟在学校惹事了？” 裴琳的弟弟比她小五岁，现在在玉泉中学读初二，成绩一般，比不上之前的她，性子也不怎么老实，但很滑头，惹了麻烦他自己就解决了，很少有老师找到家里来。 “我是来找你的。”沈莉秋扬起柔柔的笑，“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裴琳点点头，回头把装满菌子的篮子提上，带着沈莉秋回了家。 最近是寒菌生长的季节，裴琳有空就会上山采寒菌，一斤能买三块钱，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沈莉秋坐在堂屋里打量了一下，三间土砖房，很破旧，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来裴琳费了不少功夫。 趁裴琳倒茶的功夫，沈莉秋仔细回忆了下裴家情况。 裴琳的父亲是泥瓦匠，这职业挺吃香，可惜在工地上出意外，砸伤了脑袋，变成了植物人，母亲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狠心抛下了丈夫子女，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 这个家如今完全是裴琳在撑，为此她不敢嫁人，也不敢外出打工，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套在了她脖子上，把她困在了这里。 “沈老师，茶。”裴琳恭恭敬敬奉上茶水，一脸忐忑的站在她跟前。 “坐，不用紧张，我真是找你聊聊。”沈莉秋哭笑不得，她看上去有这么吓人吗？ 裴琳乖乖坐下，沈莉秋看她这幅模样，心里不由得迟疑，裴琳真的能做好售货员的工作吗？ “这几年，你还好吗？” “……”裴琳露出一抹笑，颇有些乐观的说，“还行。” 裴琳从没怨过任何人，去想太多于事无补，认认真真活好每一天对她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沈莉秋放下心，裴琳比她想象中的更坚强有韧性，“我在电力疗养院租了一个摊位，专门卖酱板鸭，需要一个售货员，每个月底薪150，提成是营业额的百分之八，一个月休息两天，你有兴趣吗？” “卖酱、酱板鸭？”裴琳瞪大眼，“沈老师，您不教书了吗？” “就是因为还要教书，所以才需要一个售货员。” “好，沈老师，我答应你。”沈莉秋还以为裴琳要纠结一番，没料到她转头就答应了。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可以再考虑考虑。” 裴琳摇了摇头：“沈老师，你既然来找我，肯定已经帮我考虑过了，我就不用废这个脑筋了。” 裴父是个植物人，裴琳可以让隔壁亲戚中午过来看一下，喂点流食就行，现在已经是深秋，没多少农活，裴琳正好有时间，可以先去试试，要是干不来或者酱板鸭卖不出去，小摊倒闭了，她也可以回来继续务农，左右是没什么损失的。 见她这样爽快，沈莉秋不由得笑了，确实，在来之前她就已经帮裴琳考虑过了。 “那周六你来电力疗养院，我先带你卖一天，以后就得你自己一个人出摊了。” ---- 事业方面纯属我编的，大家看个乐呵哈
第35章 离婚第三天 === 到了周六，裴琳穿上最整洁的衣服来电力疗养院和沈莉秋碰头。 她努力让自己挺胸抬头，不要畏畏缩缩。 沈莉秋看得出裴琳的重视，虽然白衬衫看上去有点旧，裤子也是洗的褪色，但裴家条件摆在这里，强求不得。 “裴琳，你吃过早饭了吗？”沈莉秋是带着念念一起来的，念念帮妈妈抱着袋子，小揪揪已经变成了麻雀尾，她穿着一条红色灯芯绒背带裙，内搭花边长袖白衬衫，脚上踩着一双小皮鞋，可爱又淑女。 “吃过了沈老师。”裴琳眼中闪过一抹羡慕，念念的打扮称得上现如今最时髦的了，是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过的。 沈莉秋趁这几天时间找人做了一辆卖货的手推车，其实就是一个柜子改的，下面加了滑轮，上面立了招牌，面前的柜体上也做了广告，仔细说明了贡鸭的珍贵之处，还小小编了个皇帝微服私巡吃到贡鸭做的酱板鸭后，写了个玉泉鸭，甲天下的小故事。 存货可以摆在柜子里，要卖的就展示在桌面上。 沈莉秋带着裴琳做前期的准备工作，用干净的铁盆盛放酱板鸭和少量的卤货，上面盖上一个透明的塑料盖子，试吃的部分用好看的碟子装起来。 “你以后负责卖这些产品，每一样你都得尝尝，不然客人问你是什么味道，你啥也不知道，会让人丧失信用感。” 沈莉秋递给裴琳牙签，“尝完给我说说你的感受。” 这下，原本想要拒绝的裴琳只好乖乖接过牙签，每一种产品都尝了一口。 对于一个许久没吃过肉的人，沈莉秋做的酱板鸭就如同龙肝凤胆，她细细咀嚼，舍不得吞下。 “好吃，沈老师，你做的东西真的太好吃了，一定会有很多人来买的！”裴琳十分诚恳的说。 念念骄傲仰着头：“那是，我妈妈做饭可厉害啦！暑假的时候卖卤虾，就有好多好多人来买呢。” “酒香也怕巷子深，我这酱板鸭和卤货也不便宜，酱板鸭是十八块八一只，鸭心七块八一斤，鸭胗八块八……价格我都写在了广告板上，还有小名片，你尽快记熟这些价格，方便算账。” 裴琳边听边点头，贵是真贵，反正让她选，她肯定选择买猪肉，而不是买酱板鸭。 早上宾馆大厅人不多，就连卖泳衣的商家都没过来开门，有几个前台的小姑娘闻到香味过来试吃了一轮，看到价格还是没狠心买酱板鸭，倒是买了点便宜的卤毛豆和卤藕片。 这两样东西价格不高，利润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不过沈莉秋知道，这些东西会是走量最多的。 走量一多，收入就可观了。 日头逐渐升高，宾馆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变多了，沈莉秋大大方方吆喝，笑意融融的邀请来往的客人试吃，念念也是个摆摊的小熟练工，总能适时的添上一两句话，惹得客人哈哈大笑，掏钱买东西。 一上午过去，沈莉秋带过来的货卖了个七七八八，就剩三只微辣酱板鸭和一些卤鸭肠、卤鸭胗，毛豆和藕片已经全部售空。 主要今天是试营业，沈莉秋做的不多，微辣重辣酱板鸭各十只，卤菜一共做了20斤的样子。 沈莉秋琢磨着自己要扩大产量了，真是万万没想到，电力疗养院的客人出手这么大方。 “裴琳，货不够卖了，我得回去卤一些新货，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还有一下午的时间，这些肯定不够卖，早早收摊沈莉秋又觉得浪费，酱板鸭是没办法立马出货，但毛豆和藕片没啥问题，煮一煮，浸泡一会儿就可以捞出来。 裴琳抿了抿唇，郑重点头：“沈老师你放心去吧，我会守好摊位的！” 沈莉秋便带着念念骑三轮车回家了，毛豆、藕片这些原材料家里备了不少，不用着急忙慌去补货，直接洗干净就能煮。 一个小时后，沈莉秋带着新煮的卤菜赶回电力疗养院，裴琳瞧见她立刻迎了上去。 “沈老师，东西都卖光了，这是钱……” “不着急，先把东西摆上。” 两人通力合作，把卤菜补货，热气腾腾的卤菜香味要更加浓烈些，这下不用吆喝也有不少人过来问价购买。 但新补的货依旧很快卖光了，下午三点，沈莉秋不得不收了摊，骑上三轮车，搭上女儿和裴琳去了菜市场。 “要五十只贡鸭，现在就杀给我，另外老板，你能不能进一些鸭爪、鸭胗这些东西，我也要。” 下单订单，沈莉秋带着两个女孩儿去附近的衣服商店看了一圈，给裴琳买了两套衣服。 “沈老师，我不能要。”裴琳拦住要付款的沈莉秋，不让她买下来。 “裴琳，你也看见了，电力疗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穷，我不是说你衣服穿的不得体，但确实有些旧，还不合身，我买这两套衣服是给你上班的时候穿，你不要用心理负担。” 俗话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她卖的酱板鸭不是便宜货，售货员的打扮也不能太寒酸，不然会让人有割裂感。 沈莉秋解释完，裴琳也就没坚持拒绝了，她接过衣服，向沈莉秋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老师相信你。” 她今天就看出来了，裴琳上手挺快，不是抹不开面的人。 呼，这样最好了，省得她再去找人。 接下来几天，沈莉秋白天上课，下午尽快批完作业，写好备课就回家做酱板鸭。 她这属于提前下班，一两天也就算了，天天如此，有人心里不太舒服，说起了小话。 “沈老师这一天天的是在干什么啊？每天下午三点就不见人影了。” “你们没发现吗，沈老师已经很久没回学校宿舍住了，该不会是和杨校长吵架了吧？” “有可能，我看最近杨校长脸色特别臭，动不动就骂人，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咋又吵架了？难道是因为那谁？” “谁啊，你说明白点！” “都太闲了是吧？！”杨有斌站在办公室门外听了好一会儿了，眼瞅着越聊越不像样，他把门一推，呵斥道。 这些个人，心思心思不放在工作上，有时间就凑一起聊八卦，当什么老师啊，回村头大树底下做长舌妇得了！ 办公室里的老师被吓了一跳，一个个噤声低头，假装忙碌。 “让我下次再抓到你们在办公室闲聊，有你们好看！” 杨有斌极富压迫感的扫了众人一眼，背着手出去了。 沈莉秋最近经常提前下班的事他早知道了，不过他是想管又不想管。 但如今不少人议论，杨有斌觉得还是要找她提点提点，免得沈莉秋带坏学校风气。 下楼梯时，杨有斌和秦雪花打了个照面。 秦雪花一见杨有斌就红了眼眶，虽说两人被捉奸在床的事没有流传出去，可秦雪花被人掀了被子，扇了耳光，还拍下了照片。 这委屈她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特别是杨有斌，那天之后对她冷若冰霜，完全没了之前的风流温柔，秦雪花又憋屈又气恼，偏偏还不好发作，只能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哀怨的看着杨有斌。 杨有斌撇了她一下，木着脸擦身而过。 他对秦雪花就是逢场作戏，哪有什么真情实意。 这些年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不少，没有哪一个被沈莉秋捉奸在床的，就是因为他从不会把人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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