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乐:“还记得你的玉佩吗?” “这个…” 明翯言记起来了。 他是打算拿钱赎的。 赵元乐:“这个要是利滚利滚,应该够修路的钱了?” 明翯言将手往后一背,看似不在意。 “其实,这块玉佩,还不还回来,都是可以的。” 赵元乐才不信。 “是吗?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呢?” 明翯言摊手:“你要这么想,我也无可奈何。” 赵元乐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你什么时候拿的出修路的钱,就来赎吧,或者你直接让人把路修好。 你觉得无所谓,那我也确实没办法,那就只能照我说的办咯。 不过,我现在交了税,也没多少钱了,为了能够尽快达成我想达成的,为了凑钱,卖玉佩也是可能的,到时候你就不要见怪了。” 明翯言笑而不语。 他想,赵元乐当的出去这玉佩才怪。 不过呢,修路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 本身这种事情就应该是官府的人来做。 赵元乐见明翯言似乎真的不在意,眼神中有点疑惑,当明翯言看过来时,她又赶紧将眼神收了回来。 “行吧,反正我也不着急。” 明翯言低声轻笑。 “先说好,你不修路,这路给新来的县长修了,那猪,可得花钱买了。” 赵元乐:“唉,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少一点算计吗。” 明翯言:“是你先当奸商。” 赵元乐:“本奸商现在就要回去了。” 她离开了清邺堂,准备再写一封信给科林,还得是写的声情并茂那种,最好是用花体字将信专门临摹一边,再一起寄些土特产,以表诚意。 赵元乐拿着令牌回到了家里。 这天下午,她跟着赵元喜一起去见识了一下医院的情况。 她发现,赵元喜还挺全能的。 打针输液,包扎换药,还有去配药,都行,手脚还很麻溜。 赵元乐看的眼花缭乱。 赵元喜一边忙活,还能抽空来给她解释一些东西。 “你看,这血的颜色不同,包扎的位置就不同。” 赵元乐点头:“这个我知道的。” 基础的生物常识,她还是有的。 忙活一阵过后,赵元喜还在药房里教她认西洋来的药物。 赵元乐一眼看过去,还怪熟悉的。 她想到抗日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药物。 “姐姐,这里有盘尼西林吗?” 赵元喜有点惊讶。 “你还知道盘尼西林呢?我们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呢,我就是在胡医生的书上看到过,这东西贵的很,就跟金子一样,咱们这小地方,怎么可能有呢。 咱们就有磺胺,就这个,还有好些人用不起呢。” 赵元乐看到那磺胺,又看看其他药,发现这里好多还是中药。 时间差不多了,赵元喜将白衣解开放下,手势了一下,准备下班。 赵元乐与赵元喜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问了赵元喜一个问题。 “姐姐,你成亲以后,还会来医院吗?” 赵元喜:“我是想来的,但以后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来了。 反正,成亲之后肯定不能和当姑娘时候一样自由了。” 赵元乐:“反正我不成亲。” 赵元喜只是笑笑。 “我不信你一辈子都不喜欢谁。” 赵元乐:“说不准哦。” … 从县里回去后,赵元乐开始拿着赵元喜给的书认真看,没事的时候,也把家里的草药书拿出来看,或者在存放草药的屋子比照着学习。 幺儿好奇的跟着看了一下,但很快就记住了,就没有多感兴趣了。 在充实的生活中,日子总是过的格外的快。 赵元乐没怎么察觉,就到了这个月的月底。 二十六这天晚上,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幺儿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家姐姐。 “可以把午林接回来了。” 他还是很想他的。 就算这个人不喜欢他姐姐了,他也还是很敬佩崇拜他。 赵元乐吃着饭,点了点头,看着碗里的刀削面,她忽然就想到书上的东西。 “你们知道吗,面粉厂很危险的。” 赵元兰从面碗里抬起头来,笑了。 “怎么了?会撑死?” 赵元乐:“不会撑死,会被炸死。” 幺儿:“这个我知道。” 赵元乐:“你知道,你来说。” 幺儿:“因为粉尘很细小,跟空气中氧气的接触面积很大,所以在密闭的空间里容易发生爆炸。” 他背的可清楚了。 赵元乐:“是的,但还有一种死法。” 赵元兰:“什么?” 赵元乐:“书上说,面粉厂里有两个人,拿着面粉互相打着玩,玩了好一会儿后,两个人都死了。” 幺儿:“为什么?” 赵元乐:“因为面粉很细小,到处飘着,他们在那里面待久了,就把细小的面粉吸进去,这些空气进了肺里,把肺里的水分吸走了,肺泡没办法鼓起来,人就没办法呼吸,然后这两个人就憋死了。” 赵四成很诧异。 “还能这样?” 赵元乐:“理论上是能的。” 赵四成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赵三成吃完饭,道:“好了,都要过年了,说什么死不死的,不说这个了啊。” 赵二成:“不说这个,咱们可得好好商量一下,满月酒怎么办。” 赵三成:“东西不是都准备好了吗,明天宰一头肥猪,把鸡鸭杀了,买些牛羊肉,还有鱼肉,就可以了。” 赵二成:“请哪些人,想好没有?” 赵元乐不由看向了赵三成。 赵三成顿了顿。 “村里的人,肯定都喊,其他亲戚,也喊。 就是城城舅舅那边…我的意思,还是叫一声,她们不来,那是她们的事,我们还是要把礼数做到。” 赵元乐:“三叔,你不怕他们来了之后添堵?” 赵三成:“不至于吧,娃儿还是他们亲的,不至于在满月酒整这些。” 赵元乐哼了声。 “那之前闹的时候,三娘刚生没多久呢,怎么不看她体谅自己女儿,亲女儿不体谅,亲外孙也不一定体谅。” 赵元兰认真点头:“就是。” 赵三成:“…我喊都喊了。” 赵元乐:“那没办法了,反正有我在,他们敢闹我就敢动手。” 她看向赵元兰。 “小兰,到时候把他们看好了。” 赵元兰:“好嘞!” 幺儿扒拉着饭。 “不一定来呢。” 赵二成瞧着自家这几个孩子,忍不住笑。 “你们啊,还真是一条裤子出气。” 赵元乐:“那可不,我们可是一家人。” 赵大成一家,也是记得这日子。 二十七的早上,她们天不亮起来,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东西,几个人赶着白霜和露水,走在回家路上,她们要早点回来帮忙。 赵元乐也是早早起来,跟她一样早的其他帮忙的还有秀儿娘,秀儿,于寡妇,王老婆子,还有金凤,都来了。 这可是金凤一年到头起的最早的一次。 众人作为打下手的,要听后来到的主厨的吩咐。 赵元乐之前是没想过要请厨子的,可周围人都说,办席的菜式还得是厨子来,那都是有特定要求的,跟平时炒家常菜是不一样的。 换言之,那是要技术本事的,得请专门的厨子。 这天,赵元乐就见识了办席的繁琐。 许多菜的材料都要先弄,对了,还有那现杀的猪。 杀猪时候,赵元乐默默躲了起来。 她有点心虚。 好在这些猪,是新起来这一茬,她没有特别深厚感情,不至于特别伤心。 刚杀好的猪,各个地方都有用处。 猪肚,猪耳朵,外加其他地方买的,拿来做凉菜。 猪蹄,加了四季豆干做炖菜。 瘦肉跟木耳辣椒炒,好的五花拿来煮好切片,上面一层糯米加白糖,是小孩子最喜欢吃的,还有的加上干咸菜做扣肉。 排骨加淀粉上锅蒸,下面垫一层切成菱形的耙土豆,上面得撒上葱花和一点花椒面。 猪血烧汤,加上白菜。 还有其他地方,有其他吃法。 主厨一边备菜,一边跟赵元乐等人说。 他围着围裙,手里的菜刀虽大,切出来肉格外的规整。 “先是油炸花生米,这个有讲究,得又脆又香,可不能炸糊了。 再就是一盘卤牛肉片,上面撒辣椒面和花椒面,然后上凉菜,猪肚条,猪耳朵。 现在没黄瓜了,就弄三丝,豆腐丝粉丝海带丝。 然后上小炒,再是酸萝卜鸡肉,爆炒鸡杂也可以一起上了。 这后面,才要上蒸菜,蒸整鱼在蒸菜里面最后,再往后就是大菜,炖猪蹄髈啥的。 后面收尾,就是羊肉了。 羊肉滾点粉,上面撒香菜,多撒些尖椒丝,白辣椒的,红的,绿的,都要,下面垫豆芽丝,要辣。 最后嘛,就是汤收尾了,你们家准备的东西多,就两道汤,猪血和鸡血混着白菜的汤,还有豆腐汤加小葱,可以来一碗蘸水。” 赵元兰在旁边听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就喜欢吃席。” 赵元乐:“咱家的席,肯定好吃。” 主厨很是赞同。 “是啊,你们这个锅火够大,用料足,这些肉新鲜,调味料都有。 我之前去别人家办席,好些佐料没得,弄出来肯定不够味儿啊。” 秀儿娘问起一件事。 “你们的蛋够吗?不够我家还有。” 赵元乐:“够的,我大娘她们又买了好些回来。” 唐思文正在厨房里面清点蛋呢。 煮红蛋这种事情,她要亲自来,这可是马虎不得。 这一天可是相当忙活的一天。 不过,今天把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明天就不会那么赶了。 第二天一早,赵元乐便有空去县里接人了。 中午的是正席,所以就得赶速度。 午林却觉得,这种场面,他要好好打扮一下,非要披着之前明翯言那件斗篷,又担心斗篷弄脏,走的便格外慢。 给赵元乐急得啊,都想扛着他直接跑了。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才路过陈家。 席夫人和陈老爷,正好坐上马车。 席夫人与赵元乐打招呼。 “一起坐马车过去吧。” 赵元乐有点惊讶。 她不记得叫过席夫人啊。 当看到席夫人身后的陈墨颍,她懂了。 她们是叫了陈墨颍的,陈墨颍便叫了自己家里人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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