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与翯言兄说要养很多猪,那必然是想知道养很多猪的经验,我去问了人,刚抄好,顺道送过来。” 一听这个,赵元乐双眼发亮,接过这一个小本本,翻看了一下,发觉这内容正是自己想要的。 她很真诚的看向陈墨颍。 “多谢!” 陈墨颍:“不谢。” 赵元乐想起来自己的鸡枞,又看了看陈墨颍的衣服,便抓了两捧鸡枞到旁边小学徒的怀中。 “我今天早上刚捡的,拿回去吃。” 陈墨颍轻笑出声。 “好,多谢了。” 赵元乐也回了一句不谢。 旁边的易黎,忽然咳嗽了一声。 唐思文已经抓了一捧到他的怀中。 “都有份。” 易黎笑着说了声谢谢,而后瞥了赵元乐一眼。 赵元乐就当没瞧见,不作声。 陈墨颍认识明翯言,自然也是认识易黎的。 他看向易黎。 “一起走?” 易黎语气淡淡。 “随意。” 两人一小学徒,作别就一起离开。 赵元乐背着仅剩的鸡枞,和唐思文一起回去。 此时,易黎与陈墨颍走在一起。 两个人一开始都沉默无言,到了一个路口,却又都开口了。 易黎:“你先说。” 陈墨颍笑意淡淡。 “那好吧。” 易黎等着陈墨颍说,顺带观察这些鸡枞。 陈墨颍缓缓开口。 “易公子,准备何时去北都。” 易黎:“哦?陈公子,很好奇?” 陈墨颍笑了笑:“赵姑娘,性子单纯,赤诚,不适合深宅大院。” 易黎也笑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娶她?” 陈墨颍一顿,道:“我以为,易公子剪了短发,是不再能纳妾的。” 易黎看着手里这一捧鸡枞,不置可否。 “我只管自己觉得有意思,其余的,不在意。” 陈墨颍叹了口气。 “何必呢。” 易黎反道:“陈公子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你爹这一脉,到你这里,就要断了。 我瞧她还挺高兴见你,你若是开口,你爹怕是半点不反对,八抬大轿就将人娶回来了。” 听着易黎的话,陈墨颍并没有什么心情起伏。 他不在意这个。 “我只是出于好心,没有别的意思,难道非血亲男女之间,就只能是爱慕之情了吗? 欣赏,或者是出于好心,都可有。 而我也想问,易公子,你在翯言身边做事,难道没有自己的理想吗?” 易黎也问陈墨颍了。 “理想还是梦,有必要分清楚。 还有,非血亲男女之间,尤其是长的不丑的男女之间,就没有你那所谓其他之情。 你得记住,她不是个三岁小毛孩,她,是放以前,快及笄女子。” 说完这话,两人也到了分道扬镳的路口。 陈墨颍看着易黎离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道不同不相与为谋。” …… 此时,赵家,赵大成正一朵又一朵的拿起鸡枞,放到鼻子前仔细的闻着。 他要确保,这里没有一朵混进来的杂菇! 赵元喜与赵元乐在一旁,一边磕瓜子,一边数着呢。 赵元喜:“我数了,大概还有三十五朵。” 赵元乐点点头。 “我数的也差不多。” 赵元喜看着自己爹那样子,忍不住感叹:“其实我都不怎么记得那时候的事儿了。不过我爹这样也太离谱了吧,就算那时候被毒了,也不必这样吧。 那鸡枞长的多好认啊,根本不需要拿着一朵一朵的看。” 赵元乐在原主记忆中找过,可是关于那时候的记忆真的很少很模糊。 她好奇问赵元喜。 “当时到底哪个最丢脸?” 赵元喜抬头示意自己亲爹那边。 “我爹啊,他还是大夫呢,自己中毒了,拿着狗尾巴草要给路过的狗针灸,后面跟狗对咬,那狗没处跑,直接跳河了。” 赵元乐哈哈笑出声来。 赵大成听到声音,看了过来,低下额头,以生气的眼神看了过来。 “不许再说这个!” 这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 吃菌子吃中毒了,还在外人面前丢尽了脸。 这么些年过去了,野菌子再好吃,他都不再吃。 赵元乐忍不住,还是想笑。 旁边赵元喜也忍不住笑。 她告诉赵元乐。 “我娘中毒时候,我还有点清醒,我看她一直在抓啥,我问她在干啥子,她说她在抓小猴人。” 赵元乐赶忙问:“那我呢?” 赵元喜摇了摇头。 “你,我记不清了,那时候我自己都晕了。 还好你爹只是稍微有点不对劲,后面他喊来人,再给我们灌臭豆浆,吐了才好。 那时候我们一家人就在院子边的阳沟,趴了一长排在那里吐。” 赵元乐:“难怪我,这么多年都不再吃了。” 赵元喜看一眼自己爹,又继续道:“都怪我爹,他说,这个绝对可以吃,吃了还对身体有好处,结果全家都吃了。” 唐思文走了出来,听到赵元喜说这个,忍不住也道:“还是野菌子香,那味道…” 跟这些什么菇之类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她说着,走过去,拿了那些鸡枞,还吐槽了赵大成。 “看看看,之前也是你看,你咋没看出来有毒? 拿来哦,鸡枞还用得着选?” 赵大成看着唐思文把鸡枞拿走,尴尬的笑了笑。 “这些都可以,拿走吧。” 而唐思文,便进去厨房洗干净这些,然后做了一道最能突出鸡枞鲜味儿的菜。 油闷鸡枞。 没别的东西,就是鸡枞与一些调料,然后要舍得放油。
第182章 期间,热油的香味,与鸡枞混合,从厨房飘到了外面,几个人闻到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太香了! 赵元康与赵四成结伴回来,刚一进家门,就闻到这个味道,两个人都哇的一声,感叹好香啊。 晚上这顿饭吃的,所有人的筷子都是朝着那一盘菜吃的,就连肉都逊色了。 晚上吃完,洗漱过后,赵元乐与赵元喜躺在了被窝里。 这时候,赵元喜忽然问了赵元乐一个问题。 “乐乐啊,你跟那个书店老板的儿子,是啥子关系?” “嗯?” 赵元乐忽然来了精神。 她不由反问。 “大姐姐,你觉得呢?” 赵元喜:“我哪儿知道啊?” 赵元乐:“嘿嘿嘿,你猜?” 赵元喜:“你就直接说吧,我猜不中的。” 赵元乐咳嗽一声,一本正经。 “我与他,是熟人关系。” 闻言,赵元喜沉默了好一会儿。 “熟人?” 赵元乐点点头。 “对啊,挺熟了。 不过其实啊,就是他单纯觉得我是个天才,觉得我不读书可惜了,我就想养猪。” 闻言,赵元喜来了兴趣。 “他给你说了去哪儿读书?” 赵元乐:“说是有女高,省城的,考进去之后前面十名还是二十名来着,可以全免学费和伙食费。 之后还可以去北都考女子大学,再然后,还能去其他地方看看,去留洋。” 赵元喜认真听着赵元乐说的,她有一点点的想法。 赵元乐:“不过我觉得吧,这些都不比养猪重要,所以我还是想在老家养猪。” 听着赵元乐的话,赵元喜叹了口气。 “你还不着急吗?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之后嫁给谁,又去哪里,什么都不知道。” 赵元喜这话说的,赵元乐不由道:“你才十五啊,才十五啊,又不是五十了,有什么好着急的。 人生才刚开始呢。” 赵元喜:“人生…” 赵元乐:“抓住这个时候,好好想想吧。” 这句话后,两人沉默了,而后不久,也都缓缓进入梦乡。 而此时此刻,一座宅子里,陈墨颍却睡不着了。 此时,他的面前灯火通明,照的他都觉得刺眼。 在他上方,他的这一双父母,坐在那里,笑眯眯的开始“审问”他。 不用想,陈墨颍都知道这是谁告诉了自己的父母。 小门童此时躲在暗处,心中有些愧疚,但是看着这么多的钱在自己手里,他的那点愧疚,很快就没了。 陈墨颍的娘坐在那里,看起来弱不禁风,说一段话,还偶尔咳嗽两声。 她笑眯眯问陈墨颍。 “儿啊,今天你去找的那个姑娘,是哪家的?” 陈墨颍:“…”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不是那个意思的。” 陈墨颍的娘,也很快道:“娘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问问,结交一下,平日里有空了可以一起赏花喝茶什么的。” 陈墨颍才不信这样的话。 他对于自己的这一双爹娘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对于自己这一对爹娘的套路和目的也实在是太清楚了。 他们,就想要个孙子。 说穿了,那便是要他留下血脉。 可是他真的不想啊。 有什么必要呢? 自家又不是皇家,又不是生不出来儿子皇位就没人坐了。 他知道自己什么身体,会发生怎样的意外。 所以,他是坚决不会成亲,更不会生子的。 何必将这可能的病,传给那未出世的孩子呢。 他的爹,坐在上面,气的很。 他的爹指着他,怒斥:“说,你是不是断袖!你为何这么老大了还一直不成亲,那些丫头你为何一个不要?” 这时候,他的娘也开口了。 她柔弱的擦了擦自己眼角那并不显眼的泪水。 “唉,男的就男的吧,可是,你还是得生个孩子啊,不然娘就是陈家的罪人了。” 陈墨颍:“…”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句话里面的逻辑。 什么叫男的就男的吧,还是得生个孩子? 他跟男的要怎么生孩子? 更何况,他并不是断袖啊。 他爹又激动了。 “你真的是个讨债的,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家断后吗?” 此时,陈墨颍的亲娘拿着手帕已经捂了嘴鼻,准备哭个昏天黑地。 陈墨颍才知道自己娘的这些手段,此刻,他的心情很平静,甚至想喝杯茶。 他娘哭诉着。 “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身体不好,我的儿也不会有这个病,都是我的错。” 陈墨颍:“娘,你干嘛呢,我从未怪你。” 陈墨颍的娘瞬间收起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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