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姐听完时叙说的话后依旧半信半疑,虽然她不能确定时叙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但是她从业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带出来一个勉强有点前途的艺人,根本就赌不起。 这种带娃的综艺,主角是萌娃,父亲是顺带的,纯蹭萌娃热度。 在这个时间点,如果被曝出岁岁之前是被养父母收养,时叙疑似瞒着监护人拐卖儿童的话,那时叙绝对要身败名裂。 思来想去,还是他们提前找到岁岁的养父母,在私底下达成和解比较好。 为了不让时叙多一条丑闻,盛姐甚至直接熬夜加班,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将岁岁在被节目组的车子接走之前的监控录像全都找了出来。 最初岁岁是从一个监控死角走出来的,然后遇到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询问他是不是时叙的儿子,他点了点头,然后就被工作人员带上了车。 这是当初盛姐提前跟节目组打过招呼的,如果她朋友手下的那个小童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状况的话,他们就在这个地方汇合。 盛姐将那个附近所有监控都找了过来,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来岁岁在从监控死角出来之前,到底是怎么到达那个地方的。 甚至还将后面六个小时的监控也都加速看了下,同样也没找到任何疑似丢了孩子的人。 岁岁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盛姐将所有的监控都发到了时叙的邮箱里,同时将自己看了这么长时间监控得到的结果跟时叙说了一声。 做完这一切后,盛姐实在是熬不住了,扭头就倒在了沙发上休息。 时叙一觉睡醒正在照着网上的教程给岁岁做早餐,手机突然响了两声,本来以为是他拜托盛姐查的事情有了结果,打开一看盛姐发的消息内容,皱着眉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把火调小,自己找出电脑开始看监控。 才刚看了半个小时,穿着连体睡衣的小恐龙就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吧嗒吧嗒跑了出来。 光脚丫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传入了时叙的耳朵里,他急忙放下电脑把岁岁给抱了起来,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小脚丫。 “怎么不穿鞋子就出来?” “呜呜,窝害怕。” 岁岁伸手牢牢攥住了时叙的衣服,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 时叙能很清晰感受到岁岁现在正害怕的瑟瑟发抖,原本想斥责岁岁的念头瞬间熄灭,拍了拍他的后背问道: “害怕什么事情呢?睡醒没看到爸爸?” “呜呜,窝看见,趴趴是有钱银失散多年的亲鹅子,被认回去后就不要睡睡啦,呜呜窝好害怕。” 岁岁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简直不要太可怜,可话中的内容却让时叙有些哭笑不得。 用指腹帮他把眼泪给擦干净,又捏了捏他精致的小鼻子。 “放心吧,我们往上数三代都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 岁岁并没有被爸爸的这番话安慰道,小嘴噘了起来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生气用脚把爸爸往旁边踹了踹。 “泥介个样只还不如不要睡睡了呢!” 时叙看了一眼桌子上面暂停的监控,盛姐发过来的监控实在是太多也太长了,就算是调到最快的倍速播放也要很长时间才能看完,他实在是没这个耐心。 看见岁岁满脸不满的模样,时叙才猛地意识到是自己一直在钻牛角尖。 一直惦记着想自己知道真相,反倒是忽略了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岁岁,你的爸爸妈妈是谁啊?知道你家住在哪里吗?” 痛失富三代身份的岁岁老大不高兴,抱着手肘气鼓鼓地说道: “窝知道泥是木有钱,但素也不能因为木有钱,睡睡都不养了吧!” 意识到岁岁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时叙急忙解释道: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只是想问问而已,毕竟如果你走丢这么长时间,你爸爸妈妈肯定会很着急。” “窝木有肘丢,窝寄几找到泥了哇。” “是,岁岁找到我了很厉害很棒,但是在之前是谁把你养到这么大的呢?” 就现在这个时代里,哪家的孩子都是一个宝。 时叙回忆他跟岁岁的第一次见面,一看就知道岁岁肯定有被他父母照顾的很好。 岁岁一只手撑着下巴,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思考。 默默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到这个地方之前的生活,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是长在泥土里。 不管是下雨还是晒太阳,全都要看老天的心情。 思考了很长时间的正宗小野参也没想明白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只能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窝,寄几把寄几养大,就来找趴趴啦。” 时叙低头看见岁岁坚定到简直能入党的眼神,无奈叹了口气抱着他去卧室里穿袜子。 “行吧。” 穿好袜子的岁岁自觉把脚塞到了拖鞋里面,他早就已经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食物香味,伸手按住肚子才没让肚子乱叫。 “次饭,睡睡次饭,长高高!养趴趴!” 时叙走到厨房里面把熬好的粥盛到碗里,又从旁边拿了不久之前刚买的小黄鸭勺子,把早餐端到餐桌上,岁岁已经自觉开始往椅子上面爬。 刚出锅的粥就这么摆在了岁岁面前,在岁岁诧异盯着爸爸看的时候,时叙甚至还用眼神示意他快点吃。 岁岁往椅子后背上面一靠,嘴巴不自觉噘了起来。 “趴趴,泥肿么不让窝去锅里次呢?” “锅里的有点烫。” 时叙心里面还惦记着没看完的监控录像,随口就回答了一句。 一听见这句话,岁岁瞬间更生气了些。 “烫系睡睡算辣!等睡睡被烫系,泥就阔以摘养新蛾子喽。” 原本一直在盯着茶几上电脑看的时叙,终于将眼神转移到了岁岁的身上,也没错过他阴阳怪气的小表情。 端起碗握住勺子轻轻搅拌了两下,舀起一勺粥吹凉问道: “要喂你吃吗?” 岁岁一双手都抱着手肘,抬起下巴轻轻点了点头。 “昂。” 一碗粥全都进了岁岁的肚子里后,他也差不多饱了,时叙自己去厨房里吃完剩下的,就又坐到了沙发上看监控。 盛姐发过来的消息说岁岁就像凭空冒出来的,这种说法时叙当然不可能相信。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太晚,盛姐没有看仔细。 为了保险起见,时叙自己又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甚至还找盛姐的助理去要了节目组把岁岁接走后十二个小时的所有监控录像。 发现孩子丢了应该很快就会往回找,时叙没有错过这上面任何一个着急的路人。 在时叙还在看监控,岁岁默默从之前去超市里面买回来的那一大包零食里选出了看起来最好吃的薯片。 抱着番茄味的薯片在时叙的身边坐下,撕开后开始嚼嚼嚼,一口一片,咀嚼时很像是小老鼠在偷吃东西。 岁岁靠在爸爸身上,一边吃薯片一边跟爸爸聊天。 “趴趴。” “嗯?” 时叙专心盯着监控,随口回了一句。 “泥嗦,素谁发明的番茄味薯片呢?肿么介么好次。” 一边说一边嚼嚼嚼,时叙被他这声音吵的心根本静不下来,无奈提醒道: “你可以安静一点吗?” “泥再银窝几十年,等窝洗了就安静啦。” 时叙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嘴,在岁岁震惊眼神注视下皱着眉说道: “童言无忌,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哦。” 岁岁无所谓的往嘴里又塞了一片薯片继续嚼嚼嚼,在自己嚼的间隙里甚至不忘给爸爸也塞上一片。 等一包薯片吃完,岁岁没忍住还嗦了一下沾满了薯片调味料的手指,时叙看见后抓着他去洗了个手。 实在是无聊的岁岁趴在爸爸的膝盖上,意识到他是在看监控录像的时候,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介个,是干什么的呀?” “我在找你的爸爸妈妈。” 这么长的监控时叙看到眼睛都有些疼,还是不愿意从岁岁身上寻找些线索,甚至将原本的爸爸妈妈扩大到了其他的亲戚身上。 “你之前真的没有见过爸爸妈妈吗?” 岁岁非常诚实的点了点头。 就像是大部分的小朋友在说话之后会好奇自己的来历一样,当初还是一根小人参的岁岁也曾经好奇过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生的,缠着山神爷爷问了很多次。 到后面山神爷爷也被他问烦了,就猜测说他的妈妈可能是风,是风把种子带到了这个地方。 这个说法就连刚拥有灵智的小妖精都骗不过去,更别提是岁岁这样聪明的小人参。 “那爷爷奶奶呢?或者是外公外婆?哥哥姐姐?姑姑姑爷?叔叔婶婶?” 各种可能抚养孩子长大的身份都从时叙嘴里冒了出来,奈何岁岁脑袋一直都摇的像是个拨浪鼓。 “木有,木有,这个也木有,什么都木有的哇,睡睡就是寄几把寄几养到介么大,然后再来找爸爸。” 岁岁将自己的经历很坦诚的告诉了时叙,奈何时叙不信。 时叙担心之前是盛姐没有看清楚,甚至不敢将看监控的速度调到太快。 一直等到当天晚上的十一点多,时叙才终于看完最后的监控。 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靠在沙发上面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 本来在想自己都已经这么努力了,或多说少肯定要有点成果,哪怕只是一个疑似可能丢了孩子的路人也好。 可现实似乎为了让时叙否认掉心里面的所有猜测,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可疑人物。 在时叙洗漱的时候,甚至十分荒谬的开始觉得岁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丝毫的可信度。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后,时叙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个奇怪的念头从自己脑海中摇出去。 他真是看监控看的昏了头,居然会冒出这么荒谬的想法。 在睡觉之前,时叙还收到了盛姐发过来的消息,说是节目组那边已经联系了她,下一次的拍摄地点是在一个小山村。 那个小山村所处的地点十分偏僻,交通也不是很方便。 小周导将下一次拍摄的主题定为‘助农’,肯定少不了一些活动。 时叙默默买了一些驱蚊水以及驱蚊手环,甚至还带岁岁去商场里面买了两件长袖和外套。 去下一个录制场地之前,盛姐特意赶到了时叙的家里来。 “你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时叙指了指放在墙角的五个行李箱,笑着回答道: “当然。” 上一期去录制综艺的时候时叙只提着一个行李箱就去了,装上自己换洗的衣服一个行李箱甚至还有不少的空间空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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