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芬冉不同他客气,拍拍他的胳膊,笑着将手包递给他。 江圭对魏芬冉心怀愧疚,一整天跟着两位老人家,十分耐心。晚上魏芬冉回家跟江容阔说起时好好夸了江圭一顿,直言江圭贴心。 江容阔想起最近返回来的调查报告,以前江圭是什么样的人暂时没调查完先不论,最近一段时间江圭倒是十分努力上进,人也谦虚踏实,看来确实不像是装的。 想到这里,江容阔不由附和母亲夸赞一句,“这么说来,何船确实不错。” “还用你说?”魏芬冉白儿子一眼,“你看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个有耐心陪老人逛?就说你吧,休息的时候让你跟我出去走走都不乐意,就嚷嚷着有约,整天见你说有约也不见你有对象……” 江容阔眼见他老妈说着说着话题又歪了,就快扯到相亲解决人生大事上去,忙打断她,“妈,这几天怎么不见小船来家里?” 前段时间何船还挺乐意来他家,整天跟在他老妈身后,跟进跟出像条小尾巴一样,江容阔看多几次,竟有些习惯家里多一个人。 “你这么严肃,他哪里敢来?” “我不是向来这样么?”江容阔长腿支棱着坐在沙发上跟魏芬冉斗嘴,心里想着,这小混蛋倒过河拆桥,事情办完了便连联系都不联系了。 魏芬冉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嗤一声,“你以为谁都像那个谁谁谁呀?小船可不是没良心的人!你上周吃的鲜螺好吃吧?那是人小船拿来的。还有你夸了好几次的那个笋,也是小船送的,你连吃好几罐那南瓜酱,是人小船特地找人要的。” 那谁谁谁是江容阔的堂弟江锐,以前两家关系还可以,江容阔父亲死后,江锐和他爸觊觎江容阔家的产业,没少背后使小动作,现在两家已经有些撕破脸,连过年都不怎么来往。 有江锐的衬托,何船倒显得别样贴心。 江容阔笑笑没有说话,陪老妈看了会电视就回书房处理公事去了。 等手头的事告一段落,江容阔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何船,他干脆打了电话给老朋友,“喂,老马。” “容阔?”那头发出爽朗的笑声,“怎么样?这两天有没有空出来喝酒?” “喝酒的空还是有,不过要过两天。我想问你,你调查何家小儿子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哦,那个啊,背后有人动手脚,我这边有点阻力,不过确实已经探查到了一些东西。这么说吧,他打人确实打人了,不过品性没有网上传的那么恶劣,顶多有些嚣张,以前也没有欺凌弱小的记录。” “说起来我调查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何船那小孩儿吧,在家说受宠其实也没有多受宠。就一个月之前吧,他二哥将他弄上梅枝山扒了他的衣服要给他个教训,结果不知道怎么弄的,他从山上摔下来,失去了记忆,现在应该都还没想起来。” “嗯?”江容阔心底微紧。 “这么说吧,其实何家兄弟之间的感情怕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好。”说到这里老马有些同情这个长得格外好看的小年轻,“我调查发现,小孩儿身上的丑闻之所以能发酵得这么快,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赵家在背后做了幕后推手。哦,说起赵家你可能不太清楚,小孩儿的两个哥哥就是赵家赵安蓉生的,赵安蓉是何骁的原配,死了有二十二三年了。” 江容阔听他这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心里咯噔一下,“这么说来我还冤枉了好人?” 江容阔先前不愿跟何家合作,给的理由就是何船的丑闻。 老马快人快语,“我看八成是。这件事背后应该还有人再整他,不过有人阻拦,我这边摸到的线索刚被斩断,可能还要两三个星期才能完全查清楚。” “你慢慢查,尽量查清楚一点。” “行,事情包在我身上。”老马一口应下,说完似乎又有些感叹,“你们这些豪门也太复杂了,兄不兄弟不弟的,何家小儿子才刚成年没多久,这一盆盆污水就使劲往他身上泼,要是换一个心里脆弱一点的人来,估计跳楼都跳了好几次了。” 江容阔不是滋味地挂上电话,如果何船当时真的跳楼了,那背后的罪孽就有他一份,要不是他道听途说并因此拒绝与何家的合作,何船的压力也没有这么大。 原本以为是个无法无天的纨绔,没想到是个小可怜,这其中的落差别提多让江容阔难受。 江圭不知道背后发生的事,他这个暑假过得倒是挺充实,看书,健身,跟着外婆会老友,他还在网上注册了个笔名,打算写点小说挣些零花钱,免得日子过得紧巴巴。 江容阔知道何船跟自家走得近也不在意,反而隔三差五就能从餐桌上吃到何船送来的东西,心里有些暖又有些诧异他哪来那么多东西送过来。 魏芬冉知道他的疑惑后取笑他,“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只要一台电脑,买东西多方便啊,想买哪的买哪的,五湖四海,四洋七洲,只要有人卖,就能买到。” 原本魏芬冉也不网购,现在一堆老人家都被江圭带得迷上了这些东西,因有网购,她们逛的地方大了许多。江容阔还曾带着这帮老人家乘飞机去临省有名的购物街逛,算下来也就一个多小时行程的事。 江容阔乐得老妈多出去走走,经常见她出去玩也没放在心上,这天江容阔正在处理公务,忽然接到魏芬冉的电话。 “妈?” “江容阔你快来,出事了!”魏芬冉声音发紧,似乎还有点哆嗦,显然被吓得不轻。 江容阔心一下提了起来,他腾地站起来往外走,声音勉强保持着沉稳,“妈你先别慌,你在哪里,现在和谁在一起,出什么事了?” 与儿子通上话后,魏芬冉勉强冷静了些,“我在飞白广场附近那条步行街里,同行的有你曲姨和小船,有混混找我们麻烦。” “我马上过去,妈你有没有受伤,叫警察了吗?” “我没有受伤,不过小船为了救我被他们打了,他站不起来,脚受伤了,脑袋也伤着了,现在救护车还没有来。” 魏芬冉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富家太太,她一辈子都没面临过一堆人当街找麻烦的情景,现在又急又气又怕,报完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儿子,“警察刚到,小混混们已经跑了。” “妈,你别急,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到。” 江容阔心里也急,以前他叔一家在背后搞小动作时,他特地通过军方的关系,找了靠谱的保镖天天跟在他妈后头,这两年日子平静了些,他妈又不习惯背后有人跟着,江容阔就没再让保镖跟在他妈身边。 江容阔也没相当还真有这么胆大包天的小混混,青天白日地在步行街就敢打人。他现在心里后悔,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放下工作急忙赶过去。
第08章 今天你失忆了吗?(8) 步行街离江容阔的公司还算近,他开车到那里只用了四分多钟,因步行街里面不能进汽车,江容阔着急之下直接弃车跑进去。 魏芬冉他们出事的地方在步行街出口附近,江容阔跑了二三十米就见到了他们。警察已经来了,正在做笔录,那些小混混倒是已经完全不见踪影。 “妈。”江容阔叫了一声,赶忙走上去,蹲下来一起查看江圭的伤情,“小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魏芬冉和曲秀芸蹲着,江圭坐在地上,原本就白的小脸现在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是白的,额头上布满大滴大滴的汗水。 魏芬冉心疼地一直帮他擦汗,江容阔不嫌江圭满身大汗,轻轻环住他的肩查看他的情况。 “小船受伤了,被小混混拿钢管砸了下脚。”魏芬冉面色着急,“救护车还没到,不知道是不是堵在路上,容阔你赶紧带小船去医院。” 江圭细细吸气,忍痛跟江容阔打招呼,“江大哥。”又安慰曲秀芸与魏芬冉道:“我没事,就脚受了点伤,外婆,魏奶奶,你们别着急。” “哪能不急?要是没有及时处理好,老了有你罪受的。”曲秀芸心疼地帮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我叫了你舅舅,你先去医院,等一会儿你舅舅就到了,你不用管这边。” 谷曲悠出差去了外地,曲秀芸向来对何家不太满意,也就没跟何家其他人说。 警方一看家属来了,也说:“按目前的证据来看,是社会闲散人员寻衅滋事,我们已经让同事去调监控了,你先送这位小兄弟去医院,等一下再陪两位老太太到警局做一下笔录就行。” “好的,我等一下再陪我妈他们过来做笔录,我先送他去医院。” 江容阔看了下时间,决定不等救护车,直接抱起江圭往外走。他当了十二年兵,以前没少出任务,自然受过相关的急救培训,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好江圭的伤口。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有热心的大妈说:“赶紧去,你看这孩子疼的,脸都快青了!” 江圭被小混混拿钢管在脚踝上方狠狠地砸了一下,原本有些麻木,现在一波又一波尖锐的疼痛袭上他脑海,他吸吸鼻子,窝在江容阔怀里,显得十分可怜。 曲秀芸打120,取消救护车,说救护车还没赶到,他们自己先送医。 没一会儿,江圭的舅舅谷柏言也赶到了半路与他们会合,几人一起将江圭送进私人医院。 医生快速给江圭拍了片,他小腿骨骨裂,万幸没有断,不过骨裂后脚踝也受到较严重的影响,接下来至少一个月,他这只脚都不能动。除此之外,他脚上还伴着严重的软组织挫伤,也要挺久才能好。 江圭穿越前就很敏感,穿成何船后,这具身体无论长相还是身高都和他几乎一模一样,敏感度自然也一样,疼痛耐受度比别人要低,这种程度的脚伤已经很让他难受。 “很疼?”江容阔注意到他的一样,低声问了句。 江圭红着眼眶点头,避过几位长辈,可怜巴巴地小声跟江容阔说:“江大哥,你帮我找一下止痛药行吗?” 医生刚刚给江圭配了止疼药,但是不建议多吃,要是实在疼得难受才让家属给他一到两片。 江容阔看了下他,帮他拿了一片止痛药,又拿了水过来。 谷柏言和医生聊完后,回来看着外甥苍白的小脸和母亲担忧的神情,心底又疼又气,他道:“小船你放心,舅舅一定请最好的律师,把那几个小混混送进去多关几年。” “谢谢舅舅。”江圭勉强朝他笑笑,“舅舅,你和外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医生护士,不用管我,等一会我妈他们也来了。” 老人家受不得惊吓劳累,谷柏言应下,叮嘱他说:“行,舅舅先带外婆回去了,你有事就给舅舅打电话知不知道?” “嗯。”江圭乖乖点头。 这次出事,受伤的只有江圭,江容阔后来跟自家老妈了解到,江圭年轻身手灵活,本来已经避开了,后来见小混混推了她一把,拿钢管威胁她,才又返回来跟小混混们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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