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原主去了哪里。 但苯甲吗啉作用于精神,并且与咖啡因相冲。 刚来的时候,罗彬文正在咖啡厅与原主谈继承遗产的事,当时他们面前放了喝过的咖啡。 原主大概率是吃了“假维生b”后立即摄入了过量的咖啡因,导致了意识丧失和心搏骤停。 他早就被奥利维·基思、陆荣、陆堑和江含煜折磨死了。 简若沉顿了一会儿,偏头看向关应钧,“吃不下了。” 竹签上还有一个半的钵仔糕。 关应钧习以为常接过来,一口吞下去。 他动作自然又平常,但吃的时候眼神直直看着简若沉,好像要把面前的人一起吞进肚子里似的。 简若沉别开视线,耳尖热得发烫。 住院第四天。 简若沉终于受不了坐在床上被人盯着的感觉。 关应钧和罗彬文竟然是轮班制的,一个白天看,一个晚上看,其间还穿插着各种带着慰问品前来问候的人。 杜落新带着渔村里的人来看过,还带了鱼丸鱼杂汤。 鱼肉富含的营养丰富,对外伤愈合有好处。 渔村人烧鱼更是别有一番方法,汤烧得奶白鲜香,飘着黄澄澄的蛋花和圆滚滚吸饱了汤汁的鱼丸,飘在汤里的鱼块和鱼肉竟然全是没有刺的那部分,一碗汤不知道要杀多少条鱼才能做出来。 简若沉不忍辜负渔村人的好意,吃吃吃。 香江大学艺术系舞蹈学院因苯甲吗啉跳楼的五人,在管紫琪、韩贝贝、两人的带领下来看过。 少女们青春洋溢地簇拥在病房里,面色红润,在戒毒所待了一段时间后,半点也看不出被药品支配的狼狈了。 她们先谢过了简若沉,简单寒暄几句,把手中定制的花束与水果留在病房里,轻手轻脚离开。 简若沉闻着花香,不忍辜负姑娘们的好意,让关应钧把苹果和西瓜开了,吃吃吃。 吃到第9天拆线的时候,主治医生看着他微微凸起的小肚皮,笑了。 简若沉抿唇。 他也没想到自己一年多救了那么多人,个个都知恩图报,带慰问品来探望。 住院这十天,家里那个大陆来的厨子都毫无用武之地,闲得怀疑人生,在山顶别墅花园里狂做俯卧撑锻炼身体。 房间里传来金属器具碰撞医疗搪瓷盘的声音。 医生道:“拆线不代表痊愈,21天之内避免碰水,注意伤口护理,饮食清淡,在医院怎么吃回去就怎么吃,更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夜做事。” 简若沉“哦”了一声。 医生知道他已经歇烦了,哦得相当言不由衷,平静道:“我会让关sir看着你的,更具体的情况也会跟你罗叔说。” 简若沉只好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回:“我知道了。” 他这个长假直接从1993年12月23日休息到了1994年2月14日。 简若沉舒舒服服在家把春假也休了,才回校上学。 他清闲过年疗养的时候,重案组谁也没回家。 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整理和筛选从赌场取出来的资料和证据。 太多了,太全了。 理不完,根本理不完。 光是有关陆荣的证据,就足足印出五个纸箱,里面全是他洗钱的罪证。 西九龙查了陆家五年,万万想不到最后会在九龙中心维港汇新赌场拿到陆荣洗钱犯罪,转移公共财产的铁证。 维港汇新赌场已开不下百年,与其说是赌场,实际更像是英格兰人的“租借”。 香江的法律在里面似乎完全行不通。 维港汇新赌场铁桶一块,每一层都需要用钱换取筹码作为入场券。 以前的警局拨款少,查案捉襟见肘,根本没有任何潜入搜查的资本。 这一次,赌场上有人绑了炸弹想要跳楼,B组和C组都没能第一时间上楼,还是负责人派人下来接才上去。 如果不是简若沉。 李飞泉不会同意给西九龙做线人。 他不做线人,西九龙就收不到赌场三楼有械斗的报警电话,拿不到陆荣洗钱的证据。 更无人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在顶楼拆下硬盘。 只有搞了个电子科技公司的简若沉知道硬盘在哪里,怎么拆。 换了任何一位警察去,他只有一个下场——死在顶楼。 这些证据的来之不易,西九龙重案组的警察们不想简若沉和A组的努力付诸东流。 他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如今小财神整整两个多月没出现在警署,重案组将火气都发在前来接受例行审讯的陆荣身上。 审讯室里。 陈近才看着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死活不说一句话的陆荣,冷笑一声:“你以为不说话就能万事大吉?” 陆荣死死抿着唇。 他双手生理性发颤,冷声道:“你可以跟我的律师谈。” 陈近才扯了扯唇,“简若沉马上就回警署了。” 陆荣的瞳孔猛地扩散。 他如今的狼狈,全拜简若沉所赐! 如果简若沉不跟他抢九龙城寨边的地。 如果康纳特不支持顾有明。 如果…… 有太多如果和他有关系! 陆荣眼前一阵阵发黑。 陈近才变本加厉刺激道:“九龙中心维港汇新赌场,顶楼人体炸弹跳楼,三楼械斗。” 他顿了顿,“赌场械斗基本都会瞒下,无人会报警,但你一定知道三楼有械斗。” 因为李飞泉不见了。 陆荣再也联系不上他。 如今,李飞泉全家已被送往内地,与纷争中心脱离,可以安安稳稳做个好人。 陈近才放心大胆地开口:“陆荣,你不知道吧?帮你洗钱的李飞泉,其实是简若沉的人。” 陆荣脸色骤变。 陈近才火上浇油,“明天简顾问考完小测就回西九龙了,你不想跟我们说,可以把话留着跟他说。”
第159章 我知道你很急 西九龙总区警署经手过太多穷凶极恶的罪犯。 对于杀人犯, 西九龙浩气凛然,不恶而严。 但对陆荣,林雅芝愿意短暂地以礼相待。 她算是明白简若沉为什么要在审讯室和陆荣抢九龙城寨的地了。 地理位置关键是一方面, 还有就是…… 陆荣有气发不出的样子, 实在太有趣了! 她就喜欢看这个样子嘿! 今日的8小时审讯耗完。 林雅芝亲自请陆荣从审讯室出来,温柔而轻和地开口:“陆先生,限制出境的手续已经办好了,您现在非必要不可离港,必要也不可离港。” 陆荣的手指紧紧扣着文明杖。 林雅芝怎么知道他想联系港英, 找人带他离港? 林雅芝将落在腮边的头发别到耳后,轻柔一笑, 意有所指, “有些犯人一看四周没路能走了, 就会硬生生找一条新路出来,企图逃脱制裁。” 她帮陆荣摁开电梯, 手挡着门上的感应弹簧,笑问:“陆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吧?” 陆荣自然是。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一僵,一字一顿, “自然不是。” 林雅芝松开挡住电梯门的手,“看来限制出境的手续对您没什么影响。” 她顿了顿, 在电梯门关上前最后一秒,抬眼盯着陆荣的眼睛, 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叮——” 电梯门关上, 下行时发出的锁链声传来。 悄悄跟在林雅芝身后看热闹的重案组各组员纷纷笑出声来。 梁信悦拿了根竹杖扫帚支着半边身体,学陆荣支着拐杖的样子, “自、然、不、是。” “哈哈哈!”张星宗笑得前仰后合。 解气! “笑什么?证据整理完了?”林雅芝抱臂睨过去。 梁信悦立刻把扫帚放回去,“没有madam, 我这就去。” 丁高插着兜,与两人并排走,“香江大学怎么过个年,开了学还要考试?这么久没见简顾问了,我还挺想他的。” 张星宗脚步一顿,“你想他?” 丁高:“是啊。” 张星宗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这话你别在关sir面前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星宗咂咂嘴,拍了拍丁高肩膀:“兄弟,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想是可以想的,但话绝不能这么说。 关sir那样子,一看就是醋缸。 丁高愣了半晌,追上去问:“为什么不能在关sir面前说?他想我们孤立简顾问不成?” 张星宗看着他,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次日。 专业小测进入最后一门。 微表情心理学分析测试与谎言识别测试。 这项测试依赖电脑软件METT,最短的表情仅会显示1/15秒。 一次测试三小时,正好是西九龙一次短审讯的时间。 简若沉曾在审讯室与奥利维基思耗过两个8小时。 在机房穿着鞋套搞三小时无需对弈的看图判断对他来说相当轻松。 他交了考卷,又帮李老师判完大一新生的卷子,领了之后的学习任务 ,到了下午三点多,才解决完学校的事,踏入西九龙总区警署的大门。 进门就先照顾了茶餐厅的生意,给所有同事叫了一份茶点。 简若沉提着A组那份上了重案组,将冰柠檬茶放在茶水桌上,笑道:“三点几,饮茶先啦~” 张星宗一蹦而起,搓手道:“哇,红袍冰柠茶喔,楼下那茶餐厅越卖越贵啦,20一杯冰红茶,专门赚你来的喔。” “那就让他们赚喽,说不定哪天需要他们帮忙呢?照顾一下生意,多个朋友嘛。”简若沉说着,拿着自己那份下午茶坐到办公桌前。 好久没来上班,外面这张桌堆满了学习资料的桌子收得干干净净,垃圾桶里没有垃圾,笔筒里只放了一支笔,连新装的电脑都摆得板板正正,键盘和屏幕的距离平行,准得像用尺子量过,一看就是关应钧的手笔。 简若沉喝了两口柠檬茶,记得自己不能多喝茶和咖啡,转手递给经过的关应钧。 关应钧刚跑了外勤,正是热的时候,他顺手接了,一口气喝了半杯。 毕婠婠看着这一幕,与闻讯而来的林雅芝对视,两人眼角都有些湿润。 还是这样的简顾问好,之前他躺在病床上恹恹的,连A组都没什么精气神。 现在简顾问一回来,整个A组都好像活过来了似的。 A组一边吃下午茶,一边开小会核对案件情况。 关应钧:“李飞泉给的软盘里,有一部分陆荣洗钱的证据。” 他敲了敲手边一摞A4纸,“都在这里。” “经过确认,陆荣的洗钱手法只有两种。” “一,将存有大量黑钱的银行卡交给李飞泉,由其和赌场负责人联系,换成现金,暂存于负责人处,接着,以每天1000万的量,将现金换成赌场代币,再在赌桌上做文章,输给庄家200万,并将剩下800万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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