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里都有一把算盘。 皇帝身旁坐的是静妃娘娘,八皇子和九皇子的母妃,今年来行宫,陛下就叫了她一个妃子随行。 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多少能摸透皇帝的心思。 “祁侯今年年岁不小了吧,本宫的两位皇儿都已成婚,小侯爷怎的还不成婚?是没有遇上喜欢的?” 明知故问,祁秋年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臣确实还没碰到喜欢的,若是有,定然速速成婚,不让陛下和娘娘操心。” 静妃娘娘掩唇轻笑,“今日晚宴上不少青年才俊,袅袅少女,祁侯不若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也好叫大家多了解你一些才是。” 是坎儿是过不去了是吧? 祁秋年直接摆烂,吩咐自己的小厮去他小院儿把乐器给他拿过来。 “臣别的不擅长,音律还颇有几分见解,不若给大家弹奏一曲,给大家助助兴。” 小厮抱过来一把吉他。 前几天闲在家里没事儿,把吉他拿出来自娱自乐了一下,这次来行宫,顺手就带上了。 “这是什么乐器?”皇帝好奇,“瞧着倒是与琵琶有些相似。” “这是吉他,是臣从海外带回来的乐器。”祁秋年一边解释,一边给吉他调音,“一首摇滚乐送给大家。” 重金属摇滚,燥热,节奏感极强,与这里的传统音乐那可谓是大相径庭。 他这算是彻底摆烂了,配合着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如同疯魔,恐怕日后是没有人敢找他表演才艺了。 他就不明白了,他都穿越到古代了,居然还有‘长辈’叫他在吃饭的时候起来表演个节目。 他七岁过后,爸妈都不会这么干了。 祁秋年偷偷观察了一下,所有古代人的目光都呆滞了,完全被他给镇住了。 没想到吧.jpg。 好不容易一曲终了,众人都没从那狂躁的音乐中回过神。 老皇帝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看来,这海外的音律与大晋相差甚远呐。” 祁秋年脸皮厚,面不改色,“陛下要是喜欢的话,臣再来一曲。” 老皇帝:“……”他能看不出来祁秋年是故意的吗? 没想到他这个臣子还是个黑心儿的。 罢了罢了,还得在行宫住一段时日,让他们年轻人私底下自己去接触吧。 “祁侯还是歇一歇吧,来人,让宫廷乐师上来。”洗洗耳朵。 祁秋年忍笑坐了回去,没忍住,贱嗖嗖的问晏云澈,“怎么样?摇滚呢,要是这里有电,我还能弹电吉他,电吉他才是摇滚乐的灵魂。” 木吉他玩摇滚,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晏云澈张了张嘴,沉默以对,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别有一番风味。” 祁秋年笑得直不起腰。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结束,祁秋年这才回了小院儿,结果煤球居然不见了。 晚宴呢,不好带煤球一起,煤球被他喂养过不少的异能,确实是比普通的猫咪能聪明一点,但到底是一只小猫咪,万一在晚宴上出了岔子,那就麻烦了。 所以他就把煤球留在了院子里。 喊了好几声,煤球都没有出来的意思,躲到哪儿去了? 祁秋年和小厮就差把这间小院儿给翻个底朝天了,一根毛都没见到。 小厮,“侯爷,会不会跑到后山去了。” 这温泉行宫建在半山腰上,他这院子的后面就是山林。 祁秋年有些着急,“你去找几个护卫,跟我去找找。” 煤球很聪明,也能找回来,但是他怕被不长眼的捉了。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了猫叫声。 熟悉的夹子。 祁秋年回过头就看见煤球在墙根儿上站着呢,隔壁是晏云澈的院子。 他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刚来这儿,不熟悉,晚宴上又喝了不少的酒,脑子不清醒,一时之间给忘了。 晏云澈都快成煤球的第二铲屎官了。 “你给我下来。”祁秋年佯装生气,“叫你那么多声,你都没个回应,害得本爸爸以为你被人捉了。” 煤球哼哼唧唧地喵呜一声,但并没有听话的意思,反而后腿一个弹跳,跳回了晏云澈的院子。 “嘿~!”祁秋年追了过去。 小院儿有守门的居士,见到祁秋年,连通报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开门让他进去了。 祁秋年心里乐了一下,这居士,是他上回半夜爬墙去找晏云澈吃夜宵那次遇到过的。 “咳,本侯的猫跑过来了,我是过来找猫的,佛子还没睡呢吧?” “佛子应当还没歇下,侯爷尽管过去便是。” 显然居士已经很淡定了。 这小侯爷半夜去串门的壮举都做过了,今天时辰还早呢。 祁秋年心情微妙,一进门就看到了煤球儿的尾巴尖尖,他赶紧追了过去。 虽说是小院儿,但也好多个房间。 祁秋年没见着晏云澈,应该是在做晚课,就没想着去打扰,索性就自己再找找吧。
第42章 尴尬 冬日的冷风一吹,酒后眩晕的感觉又上头了。 祁秋年酒量是属于还行的那种,喝的时候半点问题都没有,一旦被风吹了,或者受了凉,那酒精就立马上头。 找了好几个房间,还是没见到煤球。 直到闯入一个点了烛火的房间,祁秋年进门一看,这应当是晏云澈的卧房了。 人没在这人,祁秋年也不好留在人家卧室,只能粗略的看了看有没有煤球的影子,隐隐绰绰看见房间后面还有烛光,这是房间的后门儿。 烛光倒映着半个身影,应该是晏云澈。 煤球该不会是去找晏云澈了吧? 既然晏云澈在这里,那就另当别论了,祁秋年想也没想,就直接推门出去。 闯入眼帘的,便是晏云澈衣衫半解地靠坐在温泉里小憩的风光。 咕嘟一声。 是他咽口水的声音。 【卧槽,碰到这种男妈妈,我他妈扑过去就是嘬嘬嘬。】 上回挤在缝隙里,他就察觉到晏云澈身材很有料,但是没想到能这么有料。 不是那种很夸张的胸肌,是那种匀称又恰到好处的肌肉。 昏黄的烛光,瓷白奶油肌,紧闭的双眸,眉心的红痕,脖颈上蒸腾出来的薄汗,衣衫半解,湿。身,肌理分明的腹肌半淹没在温泉里,若隐若现。 这样的风光,出现在冰天雪地的温泉里,灯罩里的烛光越发迷离恍惚。 【这哪里是高僧,这是他妈明明就是妖僧。】 尽会蛊惑人心,祁秋年就差在心里尖叫了。 晏云澈没被他的脚步声吵到,却被他震耳欲聋到心声给吵到了。 第一次遇见时,他就听祁秋年心里说他是妖僧了。 可是他不解,男妈妈?那是什么? 还要扑过来嘬嘬嘬? 他下意识地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联想到某个画面,不由得红了耳根子。 整个人都羞臊得不行。 过了好一阵,那灼热的目光依旧还停留在他身上,这才睁开眼,轻声道:“不正经!” 祁秋年听他开口,立马回过神,不正经?哪里不正经了? 他这么久都是这样的人呀,你这个佛子也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是不是故意这么穿衣服的? 咳咳,盯着人家的胸膛看,好像是不太正经,他连忙收回目光。 “抱歉抱歉,煤球跑你这边来了,我,嗯,就,就是,那,什么,”祁秋年后知后觉的也尴尬,居然撞到佛子沐浴了,结结巴巴的,“那,那我先回去了,煤球就让他待你这儿吧。” 他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背影让晏云澈沉默了。 这人......难道不知道他是个和尚吗? 原还以为祁秋年只是心里不正经,喜欢心里口嗨罢了,此刻他也不确定祁秋年的心思了。 祁秋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猛地关上门,像是想要关上自己猛烈的心跳。 砰~砰~砰~心跳都快蹦出胸腔了。 奇了怪了,从前在现代的时候,什么样的身材没见过?什么过火的画面没欣赏过? 可偏偏就看了晏云澈那么一眼,额,几眼,自己居然能紧张成这样。 呼~!不对劲,不对劲。 躺在床上,蒙住脑袋,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然后开始琢磨今天的事情。 他和晏云澈关系好,平时相处,偶尔会失了分寸感,至爱亲朋之间,倒也无伤大雅。 但失了分寸感和没有边界感是不同的概念了。 再怎么熟悉,他也不能在人家洗澡的时候过去,以后还是得多注意一点。 特别是晏云澈是个古代人,想必他受到的冲击也不比自己小吧? 祁秋年唾弃了一下自己,又轻飘飘地啪啪给自己两巴掌,是自己得意忘形了,难怪佛子大人要骂他不正经了。 之后几天的度假,没有传召,他还真就窝在小院子里不出去了。 偶尔弹琴自娱自乐,偶尔围炉煮茶看雪景,偶尔也泡个温泉放松一下。 有时候也想过去找晏云澈坐会儿,但想到那天他撞到晏云澈洗澡,怎么想都有些尴尬,而晏云澈这几天也没有来找他,应该跟他的心情差不多吧? 得缓缓,让这件事情淡化了再说。 但小猫咪不一样啊。 小猫咪不知道什么是尴尬,他雨露均沾,白天去隔壁找佛子贴贴,晚上回铲屎官枕头上睡觉。 祁秋年时常都能在小猫咪身上闻到晏云澈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总觉得有些微妙。 他不出门了,但那些小公子却没有放过他,又是住在隔壁,时不时来敲门,然后请教个鸡毛蒜皮的小问题,要么就是得了什么好吃的东西,特意给他送过来等等。 其中居然还有一个对弹摇滚乐感兴趣的。 祁秋年:“......?”没必要,真没必要。 他们也没有很熟吧?怎么一个个都表现得跟他相熟很久了似的? 小院儿从早到晚,几乎没歇过气儿,热闹得很。 祁秋年虽然知道他们的意思,但他也觉得自己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了,怎么还这么锲而不舍的? 他烦不胜烦,最后只能装病,闭门谢客,结果老皇帝还特意派了御医过来给他诊脉。 得了,装病失败,但幸好老皇帝并没有拆穿他,应该算是放过他了,之后这几天也没有传召过他。 这搞得,三个连在一起的小院儿氛围都奇奇怪怪地尴尬着。 好在这尴尬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太久。 行宫度假结束,一行人回到京城,年假过了,该上班了,而那些小公子要么是不受宠的庶子,要么是世家旁支,没有官职在身,甚至连功名都没有。 这样的身份,想要再找上他这个侯爷,那也难了。 这也正好。 新年伊始,百废待兴,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祁秋年没工夫把时间耗费在那些小公子身上。
306 首页 上一页 44 45 46 47 48 4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