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戚总上午好。”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办公室的人齐刷刷回头看向他,各自端着咖啡,一哄而散。 销售部的人确实比较八卦。 戚简没把他们的议论放在心上。 刚走进办公室,林妤妤抱着一打文件,小心翼翼的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 “学,学长……” 她欲言又止。 戚简抬眸扫了她一眼:“进来。” 林妤妤连忙把文件放到他桌面,回头看了一眼关闭的办公室门,小声说:“学长,你,你还好么?” 戚简头也没抬,翻阅文件:“我有什么不好的?” 林妤妤抿唇:“就是戚总把你连降三级这事儿……” 戚简漠然打断她:“你还有事?没事就出去。” 他的办公室不是闲聊的地方。 而且他和林妤妤也没有那么熟。 “我……” 林妤妤欲言又止,最后一咬牙:“学长,不是我在背后说傅学长的坏话,是,是我真的很怀疑……” 戚家签字的动作微顿,抬眸看向他。 眼底无波无澜。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林妤妤硬着头皮道:“这次,你和傅学长两人陷入杀人凶手的舆论漩涡中,我一直在关注着……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所以总觉得不对劲……” “发现什么了?”戚简将签好字的文件整理好,放到一边。 林妤妤:“我,我发现,这一切,好像背后都是傅学长他在,推动……” 戚简攥着钢笔的手一紧。 静默了一瞬,沉声问:“谁跟你说的这些话?”
第27章 林妤妤慌忙摇头:“没, 没谁,就是我自己想的。” 傅戚两家从祖辈开始就不对付,而最近傅繁莫名其妙突然亲近戚简……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出去!” 戚简冷声赶人:“以后所有文件交给助理, 不用你送。” 林妤妤着急:“可是戚学长……” “出去。” 戚简浑身清冷弥散,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是,是学长……” 林妤妤低下头, 不情不愿。 那些话,绝对不可能是林妤妤自己想出来的。 戚简不信她。 也不信傅繁。 他谁都不信。 只是,截止到目前为止, 傅繁每次拿他手机, 都是在跟戚父联系,没看他的保密文件, 也没干什么其它事。 戚简一时间还无法判断傅繁接近他的目的。 只能这么耗着, 虚与委蛇。 傍晚下班,回家。 傅繁已经做好戚简爱吃的菜, 眼巴巴等在餐桌前。 他面前只有一碗白粥。 看起来没滋没味儿。 戚简拉椅子的动作一顿, 心里莫名有些复杂:“你就喝粥?” 傅繁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 胡乱点头。 他不说话,戚简本身就不是个话多的, 两人晚饭吃得很沉默。 傅繁:“……” 傅繁嗓子难受得不行,可是戚简太安静了, 他急得抓耳挠腮。 戚简终于忍不住:“你身上长虱子了?” 动来动去。 吗喽屁股都没他能扭。 傅繁:“……” 傅繁张口,出不来声, 就跟便秘似的,屎都到了门口, 就硬是挤不出来。 他动手比划:你的情绪好像不太高啊?谁又欺负你了? 戚简看到的是:傅繁两手在心口比了个心,然后心碎碎, 震惊,指向远方,一手击打手背,然后指向自己的鼻子。 戚简:“……” 戚简无语,夹了一根菜:“看不懂鬼画符。” 傅繁:“?” 戚简管他的手语叫鬼画符? 什么画符? 他在画符? 他是鬼? 他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 戚简瞥他一眼,放下碗筷,慢条斯理擦嘴:“我吃完了,你慢用。” 傅繁:“?” 傅繁张口,指着菜:“嗬呃呃呃?!” 原意是:你就吃这么点儿,狗不比你吃得多? 戚简听见的全是呕哑嘲哳。 说话跟破风箱发出的声儿似的,扎耳。 戚简回房的脚步微顿,回头看他,语重心长:“别狗叫了。” 傅繁:“?” 傅繁气得当场站起身。 戚简一看情况不对,扭头就跑。 狗东西好像是发脾气了! 傅繁追着他跑,手比划出残影来。 戚简冲到房间的沙发后面,与他对峙:“你感冒不舒服,我不动你。” 这话说的,和让你半边身体你也干不赢我有什么区别? 傅繁气笑了,一手指着他,一脚踩上沙发。 戚简:“你下去!” 傅繁猛地一个飞扑,将戚简带倒在地毯上,滚了两圈。 戚简一个巧劲翻身坐在傅繁肚子上,嗤笑:“就你?” 傅繁感冒,本来脑子就晕乎乎的,这一滚,更晕了,连忙胡乱比划。 戚简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装不懂,一把拽住他衣领,俯下身,眯眼威胁:“还敢么,细狗?” 傅繁手疯狂比划。 能看得出来他骂很脏。 戚简嗤笑:“狗叫?” 傅繁:“……” 老子恨! * 夏去秋来,季节更迭变换。 初秋的早晨微凉,气温舒适。 大众舆论十分关切的针对姓许的庭审已经结束了。 有律师联系他们:“傅少,戚少,冒昧打扰,我的当事人许强请求见你们一面,请问你们是否……” “许强?” 傅繁打断他:“许小诺的禽兽爹?” 对面的律师明显哽了一下,才道:“是的傅少……” “不去。” 傅繁想也没想,道:“那种人死了就死了,还浪费一块埋他的土地……要他死后没钱焚化,你告诉我,我可以多捐点,到时候派人把他骨灰扬了……” 戚简抽走手机,蹙眉问:“他想见我们?为什么?” 对面的律师猜到他俩会很难搞,但是没想到这么难搞,慌张擦汗道:“是,是这样的,戚少,我的当事人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加上他有精神病,而且……” 戚简淡声道:“不用跟我解释,你直说,他为什么想见我们?” 不想死,想利用他们脱罪? 他们是有善心,但他们的善心不是用来喂狗的。 “这……” 对面的律师沉默了一瞬,支支吾吾道:“具体的,还是你们见到他再说吧……行吗戚少?” 律师很卑微。 一方是需要尽职尽责的当事人,一方是得罪不起的京圈太子爷…… 律师一通伏低做小的话说下来,冷汗涔涔。 傅繁不耐:“挂了吧祖宗,烦。” 许强必死,还有什么好说的? 戚简蹙眉,转过身问:“什么时候?” 对面律师大喜:“今天,今天下午你看成吗,今天不方便的话,明天也可以。” 明天是周末。 戚简冷声道:“明天下午三点。” 傅繁:“?” 他不能理解。 “为什么答应?” 戚简瞥了他一眼,把手机放桌面上,语气淡漠道:“没什么。” 他只是想看看,许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脸。 或者说,他想知道许强杀害许小诺的真正原因。 * 周六下午。 戚简穿着一身简便的运动服,走进探监窗口。 傅繁跟在他身后,双手揣兜,吊儿郎当,眼底灌满了冷意。 他们都瞧不上许强,甚至说得上厌恶。 戚简坐在窗口前,眉眼冷漠。 许强剃了光头,与之前那位着急找孩子的父亲形象,大相径庭。 他看起来很颓废,满眼红血丝,骨瘦如柴,肩膀蜷缩着,特别可怜。 一见到戚简,他眼泪就下来了,胡乱扑到窗口前,双膝跪在地上,哭嚎,磕头:“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们的好意,对不起,对不起,啊……” 他哭得声嘶力竭。 傅繁站在戚简身后,冷眼旁观。 寂静的探监窗口,只有哭嚎声。 十几分钟后,几乎要哭抽过去的许强缓过神来,自己爬上椅子,一边用胳膊擦眼泪,一边用红肿的眼睛看他们:“谢,感谢你们,你们还愿意来看我……” 傅繁“啧”了一声:“我们没那个闲心。” 戚简语气低冷,打断他的装惨卖惨,冷漠一问:“你求我们过来,想干什么?” 许强还在抽抽噎噎。 傅繁看不上他,多看他两眼都嫌脏,撇开头。 戚简逐渐不耐烦:“你还有三分钟,还不说我们马上就走。” “等等!” 许强急了,连忙阻止:“我说,我说!”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已经这么惨了,他们看着起码会安慰几句。 莫不相识,能发动自己的人力财力帮他们找回孩子的人,不可能是铁石心肠。 说不准看他哭得这么惨,这两人能帮帮他。 但是许强没想到他们真这么无情,一时间乱了思绪,慌忙哀求:“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是错了。” 傅繁语气十分不好:“可你该认错的对象不是我们,是无辜被你杀死抛尸的,你的妻子李雪,你的女儿许小诺!” 戚简一把扣住傅繁的手腕,冷冰冰盯着许强。 许强又开始哭:“我就是一时糊涂,我生病了,我有精神病,都是李雪那女人,都怪她,要不是她刺激我,我也不可能动手杀人,都是她刺激我……” 警察叔叔已经跟傅繁和戚简解释过案件经过了。 那天,下了大雨。 许强答应感冒发烧在家昏睡的李雪去学校接许小诺下学。 可许强把这事儿忘了,去了隔壁小区的三儿家鬼混了一下午。 直到天黑,李雪还没看见许小诺回来,许强的电话也打不通,李雪急了。 她拖着病体打算出去找人,却正好看见许小诺一身水,摔得狼狈不堪,自己一个人哭着走了几公里路走回的家…… 李雪当场就火气上头了。 照顾许小诺吃了晚饭,许强还联系不上,电话根本打不通,李雪这时候火气和担忧许强安危的情绪交杂,心慌得厉害。 结果一打开手机,一个陌生女人请求添加她的好友。 通过后,许强和三儿上床的床照和视频就过来了。 李雪越看,越怒火中烧。 于是许强回家后,她就失去理智和许强吵起来了。 正好那天是周末,一家三口都在家。 他们吵得很凶。 李雪要求许强离婚净身出户。 许强本就重男轻女,对李雪没了感情,反而武力压制李雪在净身出户的协议上按下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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