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开方子,抓药,不过主要还是靠你自己,多走动,除除体内的湿寒。”柳南偏头拿着一根筷子当作毛笔蘸着卤水在面前的桌上写方子。 周红珠看着柳南的举动噗嗤笑出声也不阻止他,转头和俞安嘲笑着自家相公。 天色完全黑下来,还有小半个时辰就要宵禁,罗家的马夫已经来应家门口候着,等着接罗平回去。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周红珠起身告辞。 罗平还没彻底喝醉,邀请着柳南一家上马车先送他们回去。周红珠看着柳南趴在桌上压着自己的“药方”,醉得不省人事,只得同意。 送走客人后,俞安和应财收拾好桌面,再合力将醉醺醺的应有初搀扶进里屋,应财看着软趴趴的应有初不禁有些担心发问道:“小俞,你一个人搞得定吗?” 俞安点点头,“可以的,给他擦擦就好,也没什么别的事了,爹您先睡吧。” 应财交代着有什么事情记得叫他,才回屋睡觉。 俞安看着乖乖睡觉的应有初,突然玩心乍起,蹲在应有初面前,不是拨拨他的睫毛就是戳戳他的脸蛋,应有初都没有任何反应。 玩得正起劲时,一只大手猛地扼住他的手腕,应有初睁开眼睛,眼底带着难以察觉的猩红,“好玩吗?”应有初的声音沙哑,有些欲的问道。 俞安被吓得后缩一下,但也没能抽出手来,哑然,“相公,你没喝醉?” 应有初没回答他,反而有些踉跄的起身,俞安赶忙上前扶住他,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见应有初搬出浴桶,放在里屋,然后摇摇晃晃的就要出门。 “相公,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就好,你快歇着。” 看应有初走路这个架势,他还是醉了的。 “要洗澡,做之前都要先洗澡。”应有初认真的看着俞安说道,“说好了的明衣,不许耍赖。” 俞安哭笑不得,没想到醉成这样的应有初还不忘这件事。 “相公,等烧好洗澡水就晚了,明天好不好?”俞安轻声哄着他。 “不好。”应有初果断拒绝,“我已经让爹先帮我们烧好热水了。” 俞安拗不过应有初,两人到了灶房一看,应财还真给他们烧好了洗澡水,自觉躲不过的俞安抽搐着嘴角。 里屋烟雾缭绕,热气一蒸,原本清醒一些的应有初又有些醉了,他感受着俞安柔弱无骨的手在他肩上揉搓着,倏地扣住俞安的手,往前一拉,俞安被扯到他眼前。 带着水蒸气的发尾贴在俞安白皙的脸庞上,水汽熏过面容,显得他的五官更是昳丽动人,不知是不是泡在热水里的缘故,应有初咽喉发紧,有些口干舌燥,他不自主的滚动了一下喉结。 随即偏头吻住俞安,他无意识的拉扯着,失衡的俞安一下跌倒在浴桶中,水中一荡漾,宛如出水芙蓉,温暖的烛光撒在身上,像加了一层柔光滤镜,水艳绝绝。 暴露在冷空气外的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发生应激反应,颜色红艳得仿佛雪地里落了两朵盛开的红樱,漂亮得不像话,他忍不住采撷。 俞安皱眉吃痛的躲开:“相公,别拧。” 应有初抬头眼底都是疯长的欲气,俞安一愣,有些害怕的往后一坐,连忙用热水掩盖住红樱。 在这方小小的浴桶里,他哪里躲得过。 被应有初强行拉进怀里,低头含住其中一抹红色,片刻后,他似乎觉得味道不对,蹙着眉头,扒拉完碍事的衣服,露出一侧的红樱。 刚被摧残过的小花,又红又肿的暴露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绽开着。霎时,热水四溅,酒后的应有初格外的疯狂,铺天盖地的热气禁锢着俞安,让他无处可逃,他扣在桶沿上手指因过于用力而发白。 一战后,俞安气喘吁吁的靠在应有初的肩膀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应有初精力旺盛,像是只吃了开胃小菜一般,抱起俞安出了浴桶,在强大的精力下,应有初忍着炙热,一手抱着俞安,一手拿出他心心念念的明衣。 俞安看到后,两眼发黑,问出心中的疑问:“相公,你真的醉了吗?” 应有初认真的摆弄着俞安的手脚,替他换上衣服,轻吻一下他的眼皮,“醉了,但又没完全醉。” 酒精刺激着应有初的大脑皮层,让他无比的亢奋,看着穿好衣服的俞安,他像是一只饿急了野狼,两眼冒着红光,哑着声音:“准备好了吗?我要拆礼物了!” 俞安偏头闭眼不看他。 都拆过一次了,还要拆,没完没了了。
第46章 夜黑风高,寂静的庭院偶有风吹树叶摇动的细簌声响。 空洞的街道传出三道打更声,四周都一片漆黑,只有应家的一扇窗户还透着暖光。屋内墙上倒影着两人紧挨的影子,不知疲倦的晃动着。 俞安昏迷的前一秒还在恶狠狠地想,他以后绝对不会让应有初再碰一滴酒了! 两人昏天黑地的胡搞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到了应有初上学的时间,可屋内还没有一丝动静,应财立在门前,思虑半天,终于敲响房门。 应有初听到声响醒了,但宿醉后他头痛欲裂,拧紧眉头,抬起手来想要捏住自己跳动的眉心,却不想摸到一手的温热柔软,他缓缓睁眼,入眼就是俞安光洁的背脊上布满斑驳的痕迹,此时正背对着他熟睡中。 “有初,再不起来了,今日上学要迟到了。”应财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醒了,谢谢爹。”应有初一开口就被自己无比沙哑的声音吓到。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压住的手臂半坐在床上,这时低头一看,才发现他臂膀上有很多细小的抓痕,不严重,但自己都这样了,他心中为俞安默哀了一秒钟,然后伸出手轻轻的将俞安反转过来,眼前的景象不禁让他瞳孔微微放大。 俞安背面已经有足够多的痕迹,可正面更胜一筹,就连手背都被他吸出好几个红印子,更别说正面的重灾区了。 肿了一大圈,凑近一看皮下还渗透着点点血丝。 天啦,他是拔罐机吗? 他沉默地咽口水,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回想起来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做出来的。 他摸了摸俞安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俞安感受到应有初的触碰,一个长长的呼吸后,双睫微颤,嘴里哼哼着什么,表情很是痛苦,应有初赶忙拍着俞安的背部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 很快,俞安嗅着应有初身上熟悉的香皂味又进入梦乡,应有初盯着俞安的面颊仔细看,就怕错过他一个细微的表情,看到俞安又沉睡过去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蹑手蹑脚的下床快速地穿好衣服,轻轻推门出去。 应财一脸从容的坐在桌前喝着白粥,见应有初出来后说道:“锅里还有粥,自己吃了早饭赶紧上学去吧。” 应有初清了一下嗓说道:“今日我不去书院了,我现在出去找罗平,让他帮我向夫子告个假吧。” 应财疑惑的将头从粥碗里抬起来,问道:“你好好的请假作甚?” “安安有点不舒服,主要责任在我,我还是将功补过一下吧。”应有初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解释。 应财眉头皱得更深,“啧”了声,带着训斥的意味道:“小俞身子本来就弱,你也悠着点。”多的他也不说了,毕竟这是小夫夫之间的事,他也不好参与。 应有初尴尬的点头,“我知道了爹,我先洗漱去了。” 他火速地整理好出门找罗平帮他请假,然后来到柳南开的药馆白嫖了两盒消肿的药膏,又忙不迭的回到家中。 应有初悄悄来到床边坐着,幸好俞安还没有醒,他用洗净的双手轻轻的替俞安肿胀的部位涂抹药膏。俞安接触到冰冰凉凉的膏体“唔”了声,睁开沉重的眼皮就看到一个黑色毛茸茸的脑袋抵在他胸前。 “相公?你在干嘛?”嘶哑的声音在应有初的头上响起。 他手上力道一重,俞安又是一声痛苦的闷哼,他赶忙抬头一脸抱歉的说:“啊,对不起,弄疼你了。” 俞安抿嘴沉默的看着应有初片刻,手臂撑着床正要坐起来,应有初放下药膏将他扶起来,坐着的一瞬间,俞安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屁股好痛。 他挣扎着要起身,应有初按住俞安关切道:“安安你别动,先好好养一下身子。” 应有初看着俞安一身的红红紫紫都胆战心惊,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 “我不想坐着。”俞安微微侧身不让臀部挨着床。 应有初瞬间懂了,他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俞安身上,长臂一捞,俞安就从床上平移到应有初的腿上了,怕碰到俞安的痛处,他还贴心的将腿分开了些。 俞安闭眼叹气但也没让应有初放他下来,疼痛已经让他忘记羞耻心了。 应有初一手揽着俞安一手去够桌上的水,是他进屋前准备好的一壶热水,将杯子递到俞安的嘴边,俞安就着他的手喝小口小口的喝光一整杯水。 “还要不?”应有初问。 俞安摇头,喝过水后他喉咙里的灼烧感好多了,“相公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喝酒了,昨天我怎么喊你,你都不听。”语气中带着委屈,现在一想到昨天晚上应有初那副发狠了要他的模样不禁发怵。 应有初想到昨天的疯狂举动,顿时心虚,点头如捣蒜般乖巧的应和着俞安的话。 “妆奁下面是我给相公买的礼物,但昨天一直没机会给你,你现在拿出来吧。”俞安想到昨天还没送生辰礼给他呢,早上应有初走得匆忙,下午回来的时候又聚餐,晚上他更是没机会给他,结果就拖到了第二天生辰都过了。 “昨天的明衣难道不是我的礼物吗?”应有初发自内心的问。 俞安轻打了一下他,“当然不是,还有不许再提昨晚了。”他现在已经打算好了,等应有初一去上学,他就把明衣悄悄烧掉。 他以为应有初会将他放下再去拿礼物的,结果应有初搂着他的腰肢和大腿就起身大步走到梳妆台,腾出一只手抽开小抽屉,里面装着一顶素冠和一只玉簪。 “祝相公二十弱冠生辰快乐。”俞安俯在应有初耳边柔声道。 应有初听后勾唇一笑,俞安也挣开应有初的怀抱,落地的瞬间他的腿还是有点软,应有初手快的扶住他,待他稳住身形后绕到应有初后面,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到梳妆台前,“我为相公绾发吧。” 纤纤素手在应有初乌黑顺滑的发丝间穿梭,玉簪穿过发冠,稳稳的戴在头顶。俞安望着铜镜中的人。 面容清俊,头戴发冠,和平常绾的布包相比多了几分儒雅。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俞安脑海中突然蹦出应有初教他的这句诗来,“相公这个样子倒是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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