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应有初怎么会考上廪生的? 他明明有将应有初的答卷故意誊错好几题,这样怎么可能考上秀才? 难道是他誊错了? 不,不,不可能,这么多次,他一次都没错过,这次怎么会记错? 应朝前十多年一直未能中举,生活所迫,他投身到县令的门下,做起了幕僚。某年他听说桑定村出了个神童,再一打听,竟然是他最瞧不起的弟弟的儿子。 自那以后,他每每想起这件事总会觉得心堵不快,这份不快逐渐在心底不知不觉的成长起来,他会下意识的关注应有初,起初他只是单纯的留意应有初的院试成绩。 直到他那年被县令委派到给考院试的学子誊录答卷。 虽然他拿到手的答卷已经被糊过名字等信息,但凭借着这么多年的关注,他还是一眼认出应有初的答卷来。 那时应有初的答卷一看就不能过,所以他并没有动手脚,慢慢的随着应有初的精进,他也开始拿不准应有初到底能不能过了,为保万无一失于是他在誊录应有初答卷时故意写错几个词的意思。 做了手脚后,他才意识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这举动被查出来不仅会断送他的仕途,还会让他身败名裂。 按照大越律法,在考生答卷上动手脚的他是要被革除秀才的身份,然后游街示众,再关押二十年之久。 他当时惶恐不安,生怕有人查到他,结果,他等到放榜之日都没动静,而应有初如他所料的落选,那刻,他心放回了肚子里。 院试只是漫漫科举之路上的第一步,在誊录方面监管不严让应朝钻了空子。 这么多年来,应朝都不竭余力,想方设法的翻阅同僚要誊录的答卷,只为了找出应有初的答卷,然后自己誊抄。 今年他一如既往地这么做,明明他都改好了,但为什么应有初还是中了秀才? 应朝仔细地回想当时他誊录的那份答卷,他也想起那份答卷确实和应有初之前的字迹有细微不同。 可它是最像应有初字迹的一份答卷,怎么会弄错呢? 打死应朝他也想不到,其实是因为应有初换了芯子,来自现代的应有初,他的字迹怎么可能和原身一样。 应有初的字不仅和原身的不一样,他和整个大越的都不一样,他的毛笔字结合了这个架空时代没有的字体,瘦金体。 所以他的字可谓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 考上的秀才答卷最后会回到学政手上,然后一一对比他们之前考上童生的答卷,看这些学子是否出现替考的现象。 但,应有初当初十二岁考上的秀才,当时的字迹稚嫩,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反倒学政大人被应有初这扑面而来的霸道字体俘虏,特批为一等秀才,廪膳生员。 一大早应有初一家人在周红珠的带领下动身前去看院子。 第一处看的院子在周红珠医馆前面一条街,这条街位于闹市,商贩居多,所以房子都是前面给人居住或者做成铺面,后面才是一个小院子。 “我这套房子可以说是这方圆十里最划算的了,可以自住,又可以做个小生意,你看,这人来人往的街道,做个小吃食肯定稳赚不赔!”房东卖力的介绍着自家的房子。 众人推开木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堂屋,看着还是挺宽敞的,房子两侧是里屋,后面还有两间相对小一些的房间,设施一应俱全,采光也不错,但就是后院比较小,大概只有三十个平方左右。 比起桑定村的家,这院子还没有他家原来的三分之一大,这点面积应财随便搭一个工具房就不剩什么了。 “多少钱一年?”应有初问。 “不敢欺瞒这位小相公,我家有好几套的房子,现在就剩这套空闲下来了,你要诚心想要,我给你一个实诚价,一年二十两银子就行。” 应财在一旁听得瞪眼睛。 就这点破地儿居然要二十两银子,还只是一年的租金。 应有初亦是皱紧眉头,“太贵了,我们先去别家看一下。” “整个府县就这条街最繁荣了,别家只会更贵,我急着出租,你要是能定下来,价格方面好商量嘛。”房东见人要走急切地说。 “老板我上次问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这房子低价出租,我才带我朋友来的,你现在报价这么高,明摆着想坑我们。”周红珠道。 “哎呀,这附近都是这个价,你们去问问就知道了,我这套房子最低十八两一年,少了这个数我也不租了。”房东道。 应有初走出房子道:“我们先去别处看看,如果需要会再来找你。” 房东点头,“那你们要是想要就得赶紧做决定了,我这套房子很抢手的。” 众人便离去看下一套房子了。 出了那条街道人流量果然要小很多,但他们租房子主要目的是为了居住的,那条街位于闹市,买东西虽然方便,但平时也吵,容易打扰人休息。 他们又看了两套,还是不满意,不是太小就是太破。 只剩下最后一家了,众人抱着这家不成就去找府县里的牙人。 牙人相当于现代的中介,不过牙人不单单是介绍房子这一项,他们负责房屋,田地,商铺的出租,还有买卖奴仆的交易。 最后一处相对前面的几家比较偏僻,但往前走个十来分钟就有一个类似菜市场的地方,做饭比较方便。 里离周红珠家的医馆大概要步行二十多分钟,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 这家给他们看房子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哥儿。 房子从外观看着有点陈旧,但走进去房子里面一看,四处干干净净的,家具齐全,院子在房子前面,比第一家要大上一半左右。 正房一共有三个房间,分别是堂屋和两个里屋,还有两个侧房分别是一个灶房,一个茅厕。 这布局和应有初原来的家有些相似,房子整体看上去还不错。 房东小哥儿打开房门让他们自己看后就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并没有像前面几家这样卖力的介绍自己家的房子有多好多好。 这样安安静静的反而让人更有好感。 “这房子租下来的话一年要多少钱?”应有初问。 “十四两一年,您们若是租得久,两年以上就可以便宜点,一年十三两就行。”房东小哥儿如实回答道。 应有初点了点头,侧头看着应财和俞安,无声的询问怎么样。 他们两人在有前面几家的对比下,觉得这套房子还不错,俞安便轻轻的点头,示意还行。 应财:“这边安静些,也方便你看书。” 众人都觉得不错,应有初问了柳南从这里到书院的距离是多少。 “这里离书院要近些,走路只需要一刻钟就够了。”柳南如实说着。 应有初了然,综合下来,就这套房子最合所有人的心意了,于是商量下来决定一口气交两年的租金。 房子就这样定了下来,房东听到应有初是秀才后有些惊喜,毕竟将房子租给一个秀才还是一件能说得出去的事,以后就算应有初家不租了,也方便后续的出租。 于是房东又给他们少了半两银子。 房子定下来后,众人便可以回客栈搬东西了。 “安安,你上次给我们带的礼,我有一东西不明,这蚕丝皂和肥皂我倒是用过,可那小盒子里的东西我着实不知干嘛用的。”周红珠问着俞安。 周红珠拉着俞安走在前面,边走边聊天,应财和村长走在中间,柳南和应有初缀在后面,完全听不到俞安他们说的话。 “什么小盒子?”俞安疑惑,他不记得上次有送过小盒子的东西给周红珠呀。 “就这样的,”周红珠伸出手来比划着大小,“我还让柳南看了,他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我还扣了一点在手上,一下就化作油了,摸着滑叽叽的。” 俞安顿住。 他们失踪已久的橄榄膏突然攻击他。
第39章 “有三盒?”俞安咽了一下口水试探的问道。 周红珠点了点头,又道:“那是什么东西?是你相公新研制出来的吗?用来做什么的? 他好奇得很,毕竟应有初做出来的蚊香、肥皂这些东西都很实用。 “就…嗯…不好说。”俞安支支吾吾道。 在这大街上,他怎么开得了口。 俞安越不说周红珠越好奇,“为什么不好说?你说嘛,我们这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周红珠一脸委屈,一副你居然背着我有小秘密的样子。 俞安被周红珠缠得没法,吐出一口热气,“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周红珠笑嘻嘻的侧耳,在听到俞安的答案后,眼睛缓缓瞪大,张着嘴巴呆滞的望着俞安。 “这…这真是做那种事情的东西?”周红珠惊讶得声音都有些劈叉。 俞安脸颊微红,轻轻颔首。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齐齐走了一小段路后周红珠面不斜视正经的问道:“好用吗?” “你今晚试试?” “咳,那我…试试?”周红珠不自然道。 租好房子,村长家的牛车再一次派上用场,将客栈的行李都运回新家,周红珠和村长留了下来帮忙一起收拾,柳南还有医馆要照看,就先回去了。 忙活了一天,所有人都精疲力尽,应有初便提议一起下馆子,几人叫上柳南后,由周红珠带路,去找了一家经济实惠的饭馆。 饭后大家都累了,便各自回家。 回到家后,天色渐晚,应有初明日还要去书院报道,他们早早的烧好热水开始轮流洗澡,应财洗好就回自己的里屋睡下了。 应有初和俞安两人为节约时间就一起洗,他们木桶买得很大,两个人相对而坐,腿脚相缠,在这热气缭绕的房间里,俞安的小脸被蒸得红扑扑的。 不,不止是脸颊,他全身被热水浸泡后,变得粉白,看起来十分可口诱人。 应有初看着看着眼神就变味了,于是他明目张胆的骚扰着俞安。 他的腿紧贴着俞安的大腿内侧,小幅度的摩擦着俞安的软肉。 俞安一开始装作不在意,他打算随应有初折腾,他就是不理。 应有初懒散地斜靠在桶壁,右手随意的搭在桶沿,左手在水下捏着俞安盈盈一握的脚踝,不轻不重的把玩着。 在应有初不断地撩拨下去,他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相公,今天好累哦,”他捉住应有初四处捣乱的脚,摁住它,又说:“你明天卯时一刻就得起床去书院,你不累吗?” “累啊,可是它好想要,它有自己的思想,不由我控制。”应有初此时像极了无赖,又说,“谁让这两天都在赶路,憋坏它了。” 俞安蹙起眉头,“我像以前那样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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