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东西还挺齐全,花洒里喷出的水温度刚刚好,周倾可没有反抗的实力,就只能乖乖听话洗澡。 他尽量避着后背上的伤,磨叽了一个多小时,把自己从头到尾洗了个遍。 浴室配置的洗漱用品都是未拆封的一次性包装,带着浅淡的茉莉花香味。 周倾可身上虽然换了套衣服,但所侵染上的血腥味仍然残留在皮肤表面,24个小时,他觉得自己都快被腌入味了。 周倾可洗完后仍开着花洒,他坐在地上盯着水流发呆,发丝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珠。 能拖一会是一会,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蛛皇想干什么,没准他出去以后可能就没命了呢? 不如借着这个时间想一想哥哥。 哥哥现在在干什么?发现他失踪以后心情一定非常不好,说不定冷着脸准备自己来找他。 ......没准韩风会拦着哥哥,但应该是拦不住的。 周倾可猜测,应该是让鲨鱼去找他。 周倾可都猜的到。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浮现在脑中,眼前的景象变模糊了。 周倾可用力擦了下眼睛,将眼皮擦的泛红,可还是没什么用。 周倾可在他们身边的时候总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仿佛永远不会有什么事情能将他困住,就算他自己解决不了,也总会有人帮他解决。 周倾可永远处于被保护中。 但现在,那些熟悉的人都不在他的身边,门外只有那个陌生的少年,还有目的不明的蛛皇。 周倾可吸了吸鼻子,拿花洒浇在自己头上,水流顺着耳朵鼻子脸颊,掩盖住其中的泪。 有点想哥哥...很想...... 周倾可将自己的头发淋的贴在皮肤上,脸颊处消了肿的淤青隐隐作痛,嘴里的伤口有些发炎,带着钻心的疼。 大概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周倾可才关掉花洒。 他仿佛给自己铸造了一面铜墙铁壁,刚才的泪水好像根本没存在过,消失的干干净净。 周倾可垂着眸子,拆开毛巾包装,将自己擦干净,换好衣服后才走了出去。 外面的少年还站原来的位置,他有些埋怨的看着周倾可,“你洗的好慢。” 周倾可:“嗯。” 周倾可面无表情的跟着他走到一个更大一些的房间,里面整整齐齐。 坐在轮椅上的蛛皇正目视着窗外海面,周倾可望着他的背影,感觉他才是一个真正与世隔绝的人。 “过来。” 周倾可摸了摸脖子,对蛛皇的恐惧变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周倾可拉过一个凳子,面无表情的坐在距离蛛皇最远的位置,“你刚才给我注射的什么东西?” 一直没什么特殊感觉,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 蛛皇看都没看他,“消炎药。” 周倾可扭过头,一点也不相信。 蛛皇根本不在意,只是把玩着手中的东西,周倾可看了一眼,而后愣住了。 蛛皇手里拿着的是咒刃,祭司曾经的武器。 那是彦恒臣送给他的东西。 周倾可:“还给我。” 蛛皇语气不紧不慢:“它现在是我的,而且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 周倾可心底骂他不要脸,而后扭过头盯着墙面不说话。 蛛皇站起身,走到周倾可身后,一把掐住了周倾可的后颈,力道很大,掐的后颈咔咔作响。 “来,看看外面。” 周倾可被他强行按在了他的轮椅上,角度正对着窗外。 深色海浪被风吹的拍打在海岸,窗外已经能看到岸边景象,热闹的金发人群以及远处陌生的奢华建筑。 蛛皇松开手,周倾可后颈处留下清晰泛红的指痕。 蛛皇掐着周倾可的脸,让他贴在船舱的窗户上,“我很欢迎你,希望你下船后和现在一样听话,不然我只能将你锁起来。” 船身行驶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抵达岸边,这里的人们对蛛皇非常尊敬,像是欢迎一个国度的王,他们低着头站在岸边排成整整齐齐的两排。 没一个人敢抬头,更不敢打量蛛皇身边新多出来的周倾可。 奇怪的是蛛皇并没有对周倾可施加束缚,甚至让他推自己着轮椅,路上还和他闲聊。 对比蛛皇之前做过的种种,周倾可觉得他是个疯子。 蛛皇:“你从前来过欧洲吗?” 周倾可不想说话,只想把他连人带轮椅掀到海里。 蛛皇等待许久,没等到回答,竟也不觉无趣。 周倾可:“你到底想干什么?” 蛛皇的细长眸子望着海面,平淡道:“把他的嘴堵上。” 刚才亲切的问他从前来没来过欧洲,却转瞬就能冷漠的让人堵住他的嘴。 周倾可顿时被身后涌上来的两人掰着下巴用胶带缠住了嘴。 胶带边缘卡的脸上皮肤生疼。 蛛皇低声警告:“不要弄伤他的脸。” 蛛皇话音刚落,周倾可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 这气味中带着浓浓的不祥之意,危险迷幻。 周倾可意识昏沉,晕了过去。 灵魂仿佛游离在体外,面前的白光将周围一切吞噬,过了许久,周倾可才再次醒了过来。 他双手双脚都被绑住,整个人被固定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 周倾可身上的衣服非常厚重,他晃了晃脑袋,抬起头。 各种实验器械堆积在眼前,蛛皇此刻一手拿着照片一手握着咒刃,他似乎非常满意周倾可的这身装束。 “果然很像。” 蛛皇的言语之中,字句都压抑着兴奋和期待。 周倾可觉得恶心,扭过脸不去看他。 蛛皇脸色变得难看,他走到周倾可旁边,用咒刃比划着周倾可脖子。 “你最好听话一点,不然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 周倾可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眼前发黑,低头一看,自己手腕上正连接着一个细细的管子。 他的血液正在被抽取,不止手腕,还有手臂,大腿,都有刺痛感。 周倾可心底是害怕的,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无力,血液要被抽干一样。 蛛皇拿出一个面具,那面具上的红色纹路复杂,他用面具遮挡住周倾可的上半张脸。 蛛皇:“一条人命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但你不一样,你和他长得很像,所以我可以让你死的明白点。” 蛛皇将一张照片怼在周倾可眼前。 照片里有数不清的人,但拍照者似乎眼里只有最中央那个身穿祭祀服的一个,这人身量和周倾可太像了。 还有面具下露出的那半张侧脸竟和周倾可有八分相似。 蛛皇拿出另外两张照片,一张是周倾可小时候的照片,另一张照片是当初在马尔代夫被发到网上那张,照片中的少年沐浴在阳光下,笑容暖洋洋的带着美好的感染力。 蛛皇将周倾可小时候的那张扔进垃圾桶。 “一开始只是觉得漂亮,想把你弄到手,但你父母很快察觉,他们将你送走,你的行踪被他们藏的很隐蔽,所以我没再去寻找,因为你并不值得我花费这么多精力。” “但后来我惊喜的发现,”他拿起那张在马尔代夫的照片,“你和他长的很像,更重要的是k如此在乎你。” 蛛皇激动的抓住周倾可的肩膀,“要怪,就怪你激起了我的兴趣,等我毁掉你以后......k也会被我一并毁掉。” 他会变得和我一样疯狂。
第128章 他没你漂亮...... 蛛皇凑到周倾可耳边,“要怪就怪你生不逢时,偏要在我面前晃,非要和我最厌恶的人待在一起。” 周倾可心中的厌恶达到了极点,就连恐惧的情绪都被挤到了角落,五脏六腑都被怒火灼烧,“那韩风呢!朱梦呢!你凭什么对他们做那些事?你这个混蛋,恶心的家伙!” 周倾可恨不得骂他个三天三夜,将韩风和朱梦的那份也一并骂回来。 蛛皇听到周倾可的骂声以后脸色沉了下来,他取下周倾可脸上的面具,用力捂住周倾可的嘴。 “别顶着这张脸说出这种话。” 蛛皇眼眸之中的杀意浓郁的可怕,像是随时随地要将周倾可淹没。 周倾可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的细小胶管,胶管里流淌着周倾可体内的新鲜血液,颜色深红。 扎进皮肤里的针头非常细。 周倾可想起蛛皇之前那句,“不要弄伤他的脸。”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蛛皇不想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疤。 这样的想法伴随着的是要将他撕裂一般的恐惧,周倾可的手指在发着抖,只是隐匿在层层叠叠的布料之下,令蛛皇难以察觉。 周倾可红着眼睛,抬头便看到了对面桌上的东西,那是一瓶银白色金属物质......那是一整罐水银! 蛛皇身后走进来几个穿着实验服的人,他们将水银倒进机器,机器连接的无数根管子和周倾可身上这些胶管相似,只是看起来材质更加坚硬。 周倾可心中悚然。 他竟然想把水银注射进活人体内。 蛛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周倾可拼命挣扎,手腕上的针头被扯了出来,血液从针头滴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蛛皇额头青筋暴起,“你找死!” 周倾可挣开他捂住自己嘴的手,“你最应该死!你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蛛皇冷笑着后退,“我不配活在世上?我什么都没做错,k和我处处作对,他该死,韩风炸毁我的实验室,他也该死。” “至于你说的那个朱梦......我根本不记得有这个人。” 蛛皇指挥着手下,“把针重新插上,插在颈动脉。” 身穿白色工作服的手下将原本插在周倾可手腕上的针头换了下来,换上了一个更粗的针头。 周倾可的后背上都是冷汗,厚重的祭祀服黏在衣服上,周倾可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是白的。 “祭司...是你亲手杀的......你假惺惺的做给谁看......” “好像...多,多在乎一样......” 蛛皇的脸色忽的变了,由凶狠变得茫然,最后定定的落在周倾可惨白的脸上,一时认错了人。 蛛皇:“祭司......” 他愤怒的按停了机器,机器停止抽血。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的声音,还有仪器运行的细微声响。 蛛皇猛的上前掐住周倾可的脖子,“......我恨你。” 蛛皇好像真的把穿着祭祀服的周倾可当成了祭司。 “我恨你,你拯救我,又抛弃我,你凭什么离我而去,你凭什么不把我当回事,我恨你!” 掐在脖子上的双手逐渐收紧。 空气被抽离,周倾可被窒息折磨的浑身痉挛。 这时,蛛皇的手松开了一点。 周倾可剧烈的咳嗽,大口剧烈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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