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溢之挑了挑眉,有些心动,这价格可比吴管事那天给出的足足低了五十两,可惜的是,他还是买不起。 不过看着老板急切地模样,周溢之也没有回绝,“我先看看吧?” “行,来,跟我进来。”老板十分热情地带他走进铺子。 这家铺子和那家布衣店差不多大,不过里面的院子则是小了很多,这里面是两卧房带一堂屋,和周溢之家的布局差不多,可是家具成色要比布衣店老旧许多。 院子里一个妇人正靠在墙边哭泣,瞧见自家男人带着人进来,捂着脸小声抽泣着躲进厨房。 见到这一幕,老板心中越发愁闷,他也不想卖铺子,可是两人的儿子在县城惹了事,急需银子,不得已只能把铺子卖了救急。 “不好意思,内子最近心情不好,让你见笑了。”他盯着周溢之,双手不停握紧,急切地问道:“你看我这铺子,如何?” 周溢之明白这老板家中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装作没看见,他神色淡淡,没有露出丝毫情绪,“还行,只不过这价格……” 那老板也是病急乱投医,双手不停搓动间,再次报出了一个价,“一百二十两,铺子里的茶叶我也不要了,全部送给你,我只要现钱。” 若不是儿子需要一百两救急,他也不会这么低价卖铺子,虽然这些茶叶由于许久卖不出去已经变成陈茶,但老板依旧不承认自己当初不听劝阻开茶叶铺子是错误的。 这个价格已经很合适了,周溢之心中激动,不过钱没到手,他就也没把话说死,“我得回家和我夫郎商量一下,如果一切顺利,那我明天前来买铺子,如果明天没来,那你也不用等我,自行买卖。” “好。” 老板虽然焦急,但是周溢之这样说了,他也就未加阻拦,随他离开了。 这边,周溢之刚出门,想想不对劲,又返回老板家中。 老板见周溢之离开,去厨房安慰了自家婆娘,老板妻子见有望明天拿到银子,立刻止住哭泣,擦干净泪水,开始忙活起来收拾衣物。 老板念念不舍地盯着他那些陈茶,心中郁闷不已。 没有一会功夫,见周溢之又回来了,他当即站起身,心坠到了谷底,这么快?难道这人反悔了,不要他这铺子了?? 老板心中天人交战,只听周溢之笑着开口:“老板,方才是我不对,让您等我一天,我理应先交个定金才对。” 听见这话,老板松了一口气,是了,他也不是没有做过生意,只不过现在是忙中出乱,竟把这事忘记了,他吐出一口其说道:“周公子,那您说这定金五两银子可以吗?” “好。”周溢之爽快地给了老板五两银子,两人又交谈了一会,这才离开。 要说周溢之为何返回主动提起定金,那是因为这家人急于卖房子,万一在此期间有人买下他的房子,那周溢之可就亏大了。 出了门,周溢之大步离开,这个铺子可是比先前的布衣店合适,只是这个价格…… 盘算着他的房子能不能卖到一百二十两,以及想着明天歇业一天带程小五来看看铺子,身后却传来一声呼喊。 “溢之兄!” 脚步顿住,周溢之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袍文质彬彬的公子,快步向他走来。 男子喘着粗气,走到周溢之身前,疑惑地问道:“溢之兄,你最近怎么没来学院?先生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特意让我来看望一下。” 周溢之看着眼前的男子,脑海中的记忆闪现,认出眼前这人是他书院的同窗——冯云。
第十章 冯云家中富有,是个纨绔子弟,去书院上学,完全就是为了家中多给他点零花钱,周溢之与他不是很熟,也不怕被他看出差异,面对他的质问,周溢之笑着开口。 “书院那边麻烦冯兄帮我和先生说一声了,我以后都不去了。” “你这是怎么了?”冯云百思不得其解,要说这周溢之以前可是书院中最用功的,虽然资质不行,但那努力的样子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说不去念书就不去念书了,冯云不由地疑惑起来。 周溢之笑笑,“我不是读书的料,再说,读书也填不饱肚子。”想到冯云在县城也算是富贵人家,周溢之的心思活动起来。 “冯兄,最近我在做点小买卖,你远道而来,不如去我家吃了饭再走,顺便再尝尝我的东西,给我点意见怎么样?” 谁知冯云听见周溢之这话,更是惊讶,“什么?你现在在做生意?” “对。”周溢之点头。 士农工商,冯云万万想不到周溢之这个之前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竟然还做起了生意来,不由地越发好奇,当即对着身后急匆匆赶来的随从道:“你找个客栈歇歇,我去溢之家做客,回来再找你。” 周溢之本想叫那随从一起,被冯云阻拦,他本就是借着看望周溢之的由头前来游玩,现在见到人哪有再让他破费的道理。 “没事,溢之,我晚上还要离开,让他去给马儿吃点草。” 见冯云这样说,周溢之就未在阻止随从牵着马车离开,转而带着冯云向银杏街走去。 “冯兄,我先带你去看看我的摊子。” “好啊。” “还有就是这些天我成亲了,现在在摊子上帮忙的是我媳妇。” “什么?!” 一路上,周溢之和冯云大概解释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冯云也从刚开始的惊讶不已到古井无波,两人来到银杏街。 程小五正在招呼客人,此时瞧见周溢之带了一个陌生男子前来,顿了一下。 在这个客人离开后,周溢之上前说道:“小五,我同窗来了,今天先收摊回家吧。” “好。”程小五没有多问,听话地收起摊子,准备回家。 这两人忙着收摊,而那边冯云的心思更加波动,这周溢之的夫郎竟然长得这么不令人如意,不由得对周溢之多了一丝同情。 收拾好摊子,周溢之带着冯云回家,程小五则拿着周溢之先前给他的一两银子在镇上买了许多吃食。 回到家,周溢之拿出剩下的蛋糕,放到冯云身前,又倒来一碗开水。 “这个就是我最近在卖的东西,名叫蛋糕,冯兄你尝尝看。” 冯云坐在桌边,听见这话,立即学着周溢之的模样,扯了一块塞入口中。 在路上时,他就对这蛋糕很是好奇,现在尝过之后,立刻被这蛋糕的口感所折服,不禁夸赞道:“溢之,你这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短短几天,娶了夫朗不说,还做出了这么美味的东西,了不得了不得。” 周溢之自是谦虚一下,“我不是读书的料,家中贫穷,有了夫朗自然不能再是和之前一样,得过日子嘛。” “哈哈哈,溢之,苟富贵莫相忘啊。” “哪里哪里,还得冯兄回县城多替我这甜品铺子做做宣传。” “好好好。” 很快晚饭做好,这是一顿对于周溢之和程小五来说十分丰盛的佳肴,冯云也是对程小五的手艺赞不绝口。 饭后,冯云离开之时,周溢之还给他打包了两块蛋糕,叮嘱他要早日吃完。 冯云离开后,程小五收拾碗筷,周溢之站在一旁跟他一起收拾。原本在周溢之第一次动手之时,程小五还很惊慌,但是周溢之跟他说,这些事情并不一定非要谁谁谁来做,两人有空的时候,也可以一起做。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周溢之说这是可以增加二人之间感情的方式,所以程小五也就没有再阻止过,现在和周溢之站在一起洗碗,感受着身旁男人传来的体温,程小五心脏乱跳。 周溢之洗着碗,也没有浪费时间,把今天看铺子的事情和他说了。 “都听你的。”程小五并没有异议,只是在听见那铺子要一百二十两时,皱起眉头,“钱会不会不够?” “唔,有可能。”周溢之也没有说大话,“我们这个房子估计只能卖一百两左右,加上最近卖蛋糕赚的七两银子,也许凑不到一百二十两。如果钱不够,我们就再等等买铺子。” 刚好洗好最后一个碗,程小五擦干净手,从腰间摸出周溢之平时塞给他的二两银子,“这些给你,我也用不到,先买铺子要紧。” 这是周溢之给程小五的零花钱,给出去就没打算要回来,但是现在的确遇到难处,所以周溢之并没有推拒,只是觉得眼前捧着所有给他的程小五很是让人心动。 他一把抱住程小五,感动道:“小五,我真是太爱你了,早点睡,明天给你再做个好吃的。” 说完,拍拍程小五的后背,就回房进入空间准备他的新品,丝毫不知程小五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许久,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他方才只是无意间说出的一句话语。 …… “这是什么?”昨夜因为周溢之的一句话而失眠的程小五,眼底挂着青黑,看着周溢之大早上在厨房倒了一锅油去炸面团,不解地问道。 周溢之把醒好的长方形的面团弹长,左右一拧,一个麻花形状的面条就做成了,接着把它放入油锅,刺啦,不一会儿,香味就传了出来。 “酸奶大麻花,我的新品,快尝尝怎么样?” 炸好之后,周溢之晾了一会油,就迫不及待地拿到程小五面前。 眼前的这根酸奶大麻花有成人半个手臂长,颜色金黄,油香味引诱着程小五,他伸手接过,在周溢之的注目下咬了一口。 口感软糯,既有油炸的香味也有奶香中和了油腻,十分新颖。 一口吃完,他又咬了一口,不知不觉,这么根麻花就被他吃光了。 反应过来的程小五看了看自己沾了油光的手指,又瞧了瞧眼带笑意的周溢之,不由红了脸颊,只是除了他自己能感受到发热发胀的脑袋,没有第二个人能从他那么深的肤色中看出红晕。 见程小五反应良好,周溢之把剩下的酸奶大麻花炸完,程小五则是主动帮他把事先烤好的面包用纸包装好。 出摊前,程小五瞧着把麻花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周溢之问:“这个酸奶大麻花怎么卖?” “我们不卖?” “嗯?” 程小五满脸的不解。 周溢之眼里满是狡猾,笑着说道:“你给每个买蛋糕的人送一小块,就说免费给大家品尝,这是我们新出的新品,叫做酸奶大麻花,明天才会正式售卖,三文钱一个。” “这个是样品,告诉顾客一个是多大多少钱。”说着,他拿出最后一个完好的酸奶大麻花,用油纸包住,放在蛋糕的最上方。 程小五似懂非懂地推着小推车前往银杏街,而周溢之也是马不停蹄地赶往牙行。 不巧的是,他们牙行是轮班式,今天吴管事不在,在的是一位叫做蒋颜的女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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