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七两银子,娘,我成亲不是还欠了二两银子吗?这个钱就给别人还回去。还有五两银子就留在家里做开销。” 明南知也吃了一惊,没想到秦青灼出手这么大方,随随便便就是七两银子。有的庄稼人,一年到头来都挣不了七两银子。 秦青灼反复给白婉解释了,这钱来路是正途,白婉才高兴的接下,打算先去把钱给还了。 “这欠人钱,心里总是觉得悬着什么似的。”白婉拿着二两银子出门了。 明南知就喊了一声相公就去灶房里忙会儿去了。 秦青灼把买好的米油盐酱醋放进灶房里,灶房里就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明南知垂下眼眸,心中有些懊悔,他今天根本就没有好好打扮,穿的就是一身灰色的衣服,为了方便干活,穿得太素净,容易把衣服弄脏。 早上在灶房里忙会儿,身上也有灰尘,明南知的心情莫名的低落下来。 秦青灼打开米缸,果然米缸已经见底了。他把买来的米倒进米缸,白花花的一片,把缸填满了。 盐这些家里根本就舍不得吃,秦青灼在家的时候,吃起饭来没滋没味的,就跟干吃白米饭一样,可想有多痛苦。 秦青灼把东西收拾好了,他看见明南知洗完盆子在烧热水。 他低着头,手指白皙,指尖泛着粉色。一大半头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露出薄薄的唇瓣,半遮琵琶半遮面。 秦青灼想到背篓里买的那一匹布料,他轻咳一声。 明南知像是受到惊吓一般,他把手中的柴火放进灶膛里,便不再动作,缩着手,瞧着有几分乖巧和温顺。 像是乖乖的等着听秦青灼说话。 秦青灼突然嗓子有些渴,他开口道:“今早去布料铺子看了一眼,觉得这块布料用来做衣服很好。” 明南知闻言站起来,小心的拍了拍身上的灰,“相公,我的针线活有些平常,但我会好好给你缝衣服的。” 他是什么封建地主吗?听着真让人想…… 秦青灼凝噎:“不是给我缝衣服,我不知道你穿什么尺寸的,所以才买的布料,你自己给自己缝件衣服穿,不然村子里的人还以为我亏待了你。” 明南知看向布料,心里有些不敢相信,瞧见秦青灼认真的表情,他的心里有些暖意。 “我的衣服够穿,还是给相公做一件新衣吧,相公在镇上读书也有面子。” 秦青灼深沉的叹口气:“我娶了你,我们两个就是一个人,你要是穿得不好,就是丢我的面子。” 瞧主角受这个样子,就是一个单纯的人夫,怎么会跟着主角攻回到京城,最后还在主角攻的后宅里宅斗。 主角受红着脸,眼睛跟有钩子似的,亮晶晶的。 “多谢相公。” 这一声把秦青灼喊得又轻又软,毕竟这可是一个大美人。 他立马让自己清醒过来。 “你喜欢就好。”他故作冷淡的说。 明南知拿着布料,摸着料子觉得很好,自从母亲逝世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新衣裳了。 更何况这料子摸着还很舒服,明南知定了定心神,把热水倒进洗脸盆里:“相公,你赶路辛苦了,先洗洗脸吧。” 秦青灼唔了一声,去拿自己的帕子,结果明南知已经把帕子放进脸盆里了。 秦青灼:“……” 他拿着帕子胡乱的糊了自己一脸。 主角受这也太体贴了吧。
第13章 祸事 秦青灼回家这一趟也不是惦记着回来读书,劳逸结合,再说了家里的事情也多。 他把帕子拧干挂在上面。 “我先去把包袱放里屋里。” “知道了,相公。”明南知把热水倒进水壶里,给秦青灼泡金银花水喝。他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叶哥儿还给他送了一罐茶叶,改日可以给秦青灼泡来喝。 秦青灼回到屋子,把自己的衣服折叠放好,衣柜里还有一处放了明南知的衣裳,他的衣裳折叠规整。 里屋的东西整整齐齐的,被褥还有些皂角清香,在窗户边上还放了几株小花,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是从路边摘来的无名野花,种在盆子里。 这个里屋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相公,喝茶。”明南知端着水壶走过来,给秦青灼倒了一杯茶水。 明南知看见秦青灼喝了一口茶,心下高兴。他把布料也拿过来,放进衣柜里。打开衣柜里看见两个人的衣服挨得很近,明南知的耳朵有些红。 刚开始秦青灼离家去读书,他心里又怕又惊。秦青灼一走,他就要和白婉和秦父相处了,他不知道怎么跟他们相处,怕引人厌恶。 白婉和秦父没有为难他,他在秦家过得比在明家自在,晚上干完活就可以自己躺在床上睡觉了。 里屋的床为了成亲是特意新换的大床,成亲那日他就发现床上很软。等秦青灼走后,他一个人睡整张大床。 现下秦青灼回来了,两个人又要睡在一起了。 而且秦青灼额头上的伤已经好了,他们还没有洞房。 “南知,家里有腊肉吗?” “有的,腊肉这些都是婆婆用柜子锁着的。”明南知回答。 白婉对他是普通人对儿媳妇的态度,没有因为他是二嫁就鄙夷他就已经很好,家里的肉,鸡蛋这些都是白婉管着,在农村这是很正常的事。 “我今天买了排骨和猪肉,你看看能怎么做?” 农村人有大日子,过节过年的时候才能吃肉,猪肉和排骨都很贵,明南知在灶房里低着头烧水,根本就没去瞅秦青灼。 “排骨……炖萝卜吧,家里有块地种了萝卜。”明南知建议道。 秦青灼觉得可行。 明南知回到灶房看见背篓里的排骨和猪肉,他心里大吃一惊。刚才秦青灼给了娘七两银子,他心里就忐忑起来。结果这背篓里还买了肉,他相公哪来这么多的钱! 平素里也听村子里的人说秦青灼喜欢去赌坊,刚才娘还质问了他,秦青灼否认了,这下明南知不晓得该信谁的话了,他相公到底赌没赌? 他把肉放进碗柜里,免得猫窜进来把肉给啃了,那上哪哭去。 …… 白婉拿了二两银子就神清气爽的出门还钱去了。 秦家欠的是刘大娘家的银子,这还是磨了好久才借的二两银子,这下把钱还上,白婉觉得自己身子都轻了几两。 白婉笑道:“刘大娘!我来给你还银子来了,多亏你借给我们家的二两银子,我们才把青灼的婚事给办了,最近攒到二两银子,忙不连就给你送过来了。” 她自是留了一个心眼,没说这钱是秦青灼拿过来的。邻里邻亲的,大伙有事也会帮衬帮衬,但这眼红人的心思是丝毫没变了,家中有钱,要谦虚,低调,才能藏住富贵,和周围的来往也更和睦。 “你们这么快就凑足钱了,可怜见的,这是受了多少苦。”刘大娘在屋子听见白婉的声音,心中一喜,把碗筷放在桌上径直就出来了。 饭桌上刘大娘的儿子和儿媳们也没制止,刘大娘把家中的钱借给秦家,让儿子和儿媳们心中都很不满。家里就没几个银子,借给秦家的人了,秦家什么时候才还得上,这钱没有回到自己的口袋里,总是心里惦记。 有好几次儿子和儿媳们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怄气。 刘大娘也被儿子们说了一通,让她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充这个大头了,还害得家里的人来说她。 刘大娘走出门口,接过白婉手中的银子:“我们家又不急着用钱,你晚些还我也是可以的。” 儿子和儿媳们自打刘大娘出去后就束着耳朵在听,一听这话,二儿媳的嘴巴翘起来能挂油瓶子。 “刘大娘,你肯借钱给我们已经很感激了,做人怎么能得寸进尺。再说了家家都不容易,二两银子也不是小钱。”白婉笑道:“这份情,我们记在心里。你是热心的人,我也是知道的。把钱还了,我饭都要多吃几碗,不然就一直悬在心里不安生。” 屋子里的儿子和儿媳们松口气。 刘大娘也没话说了,她握住白婉的手:“你这话说得可真见外,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互相帮衬着日子才好过。” …… 秦青灼去后山上捡柴火,明南知拿着镰刀跟着一起上山去割鸡草。 明南知割了一会儿草,秦青灼已经把背篓装满了,他伸出一只手来:“我来割。” “相公小心镰刀。”瞧见秦青灼漆黑的眸子,明南知一阵心悸。他犹豫的伸出手把镰刀递给了秦青灼。 秦青灼握住镰刀,弯腰割草。 明南知去摘了几个野果子,后山上有一处水池,可以用来喝水和洗果子。明南知把两个人的水囊灌满,把红通通的野果子洗干净。 “相公,吃果子。” 秦青灼接过果子,一口咬下去,把鸡草割完了。 明南知接过带着体温的镰刀,插在纤细的腰上,背上背篓。 两个人从后山回到家,时辰不早了,明南知准备把蹲排骨和萝卜,这要耗费一些时辰,炖几次,还要加水才能把味道炖出来,把排骨的肉炖软,一夹就可以把骨头脱离出来。 秦青灼往灶膛里加柴。 两个人待在灶房里,明南知把配料放进锅里就把锅盖盖上了。 “相公,隔段时间过来加水加柴就可以了。”明南知笑着说。 主角受会做饭也太好了吧。 要是在现代合租室友,他一定找个这样的。 不仅把房子打扫得干净还会做饭,这是什么神仙。而且根本就不是什么心机宅斗的人。 原著误他。 “相公,这是我绣的荷包,送给你。”明南知拿着荷包递给秦青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用的布料不好,我绣的也不好,要是相公看不上可以不用,我拿去卖了补贴家用。” “……” 秦青灼半晌没有动静,明南知想把手缩回去了。 “咳咳咳,我觉得挺好的。”秦青灼轻咳一声接过来,嘱咐道:“绣荷包别在晚上绣,对眼睛不好。” “知道了,相公。”明南知看见秦青灼把荷包挂在腰间,他的眼中泛着温柔的水波,一张面容熠熠生辉。 “青灼哥!救命啊!”白一弘从村头跑到村尾,一路上过来跑得腿都软了,嗓子里带着哭腔。 很快白玉花和白兰花两个小丫头呜呜的哭声也从院子里传来。 秦青灼和明南知立马从灶房里走出来。 “一弘,怎么回事?”秦青灼连忙问道。 “我爹……啊……从山上摔下来了,血淋淋的一片,我娘带着我爹想去镇上看病,没有人管我们,娘让我们来找姑姑。”白一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青灼哥,我害怕。” “我娘呢?”秦青灼拍了拍白一弘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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