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禾博乐转身去了驾驶座。 将曲萧送回单间,天色已晚,曲萧没有留禾博乐,两人道别后,曲萧急冲冲跑回家先给胡兰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守着手机一样,一秒就接听,女人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好你个臭小子,还知道打电话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的良心被狗...” 曲萧直接打断她:“我想通了,既然妈妈约我去游玩,我怎么能拒绝呢。” 电话一下静了下来,不知女人是不是被惊住,一时没了声,曲萧继续说:“不知约在什么时候?” 又安静了一会,电话那头才有动静,声音都带着明显的激动:“好好好,看来你长大懂事了,不如就约在明天吧,爸妈明天刚好没事。” 呵,曲萧冷冷扯了下唇,这对父母葬送儿子性命的心可真急切,还说什么明天刚好没事,他们从来都是游手好闲,就算有事也是想着怎么剥削压榨或者弄死自己的儿子。 “好。” 曲萧淡淡回了一个字就挂断了电话,现在要他和曲宏夫妇多说一句话就恶心。 游玩是约在第二天的下午,地点是在城边的绿化公园,虽说是公园,但大多是没有修建的山石,正在规划建设。 第二天曲萧早早联系了禾博乐,对面还很体贴的回了句:“下午我来接你。” 只是当曲萧来到楼下时,不仅一辆车等着了,除了那辆显眼又气派豪华的商务车外,还有角落里一看就是经过多次转让的二手小轿车。 一见到曲萧,胡兰就跟鬼一样冲了出来,抓着曲萧手臂往车里拉:“走吧,快上车,爸爸妈妈都等你好久了。” 另一辆商务车里,禾博乐冷着一张脸看着女人将曲萧一路往小轿车里拽,在路过他的车时,禾博乐一手握紧方向盘,一手砸向喇叭按钮。 刺耳的喇叭声吓得女人抖了下身体,张嘴就骂:“按什么按,有个车了不起...” 咒骂声在禾博乐阴沉冰冷的面容下逐渐熄了火。 车里的人很英俊也很具压迫感,哪怕只能看到上半身,也如泰山压顶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胡兰整个气势都弱了下来,退了两步抓着曲萧赶紧往后面的小轿车去。 走了几步,曲萧一掌拍开胡兰:“你走过了。” 说完,也不管胡兰震惊的神色,拉开了商务车后座车门,脚还没踏上去,胡兰又把曲萧逮了出来,惊叫道:“你爸的车在后面。” 曲萧再次拍开胡兰,皱眉道:“这位女生,请不要胡言乱语。” 曲萧重新上了车,在车门关上的一瞬间,胡兰害怕曲萧跑了,对着后面的小轿车使了个眼色,眼疾手快冲上了商务车,她要守着这“十万块钱”,直到亲手交到疏瑟手中。 胡兰厚脸皮地冲上车,不仅没有觉得羞人,倒觉得异常享受,她从来没坐过这么豪华舒适的车,不仅宽敞,还散发着淡淡清香,有种沐浴傍晚海风的清爽感。 曲萧眉头微锁,嫌弃的挪到车的另一头:“禾总不介意车上多一个人吧?” 胡兰害怕曲萧跑了,曲萧还害怕她跑了呢。 禾博乐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发动了引擎。 车子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城边绿化公园,这里比较荒芜,但空气清新,环境淡雅,山脚下还有暗红色廊亭,很适合饭后谈资。 在廊亭内,已经有一对穿着贵气的中年夫妇坐着等待了。 禾博乐将车子停在廊亭前的空地上,一下车那对夫妇就恭敬的迎了上来。 曲萧透过车窗专注的看那对夫妇,男人穿着西装,领带系得工整严谨,面容一丝不苟,几缕白发掺杂在黑发里,更显岁月的磨砺,看得出来那是个认真有责任的男人,而一旁的女人温婉柔雅,穿着修身旗袍,大方气质,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女人交叠在腹前的双手起了厚厚的茧,并不像表面那样娇生惯养。 这就是他的亲生父母,和他死后所了解到的形象一模一样。 曲萧收回目光,打开车门下了车,胡兰紧跟其后。 一下车,两个女人就四目对上了,疏妈脸上的笑逐渐僵硬,然后抿成直线,胡兰也瞪着双眼看了好久,最后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跑。 曲萧眼疾手快,一把逮住胡兰,刻意将她推到疏妈面前:“跑什么,不是你说要来?” 疏妈瞠目结舌的张了下嘴,细细打量起垂头的胡兰,总觉得有点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憋出一句:“你们这是?” 曲萧眉眼下沉,看来疏妈并没有记起胡兰,但曲萧不想放胡兰这样离开,顺着疏妈的话道:“这是我请的服务员,大家来荒郊野岭谈生意也不容易,需要一位端茶递水的人。” 说完,曲萧又淡淡看向一直不敢抬头的胡兰:“你说是吧?胡兰女士。”
第13章 要价 胡兰哪里还敢乱说话,她现在担心得要死,垂着头不停地往远处的小轿车瞟。 然而一直开车跟着的曲宏早发现事情不对,车都没敢下。 疏妈笑了笑,并轻轻拍了一下胡兰肩膀:“辛苦了。” 胡兰被拍得抖了一下,好像疏妈是什么索命恶鬼,搞得疏妈抽回手时都尴尬不已。 幽静雅致的廊亭里,一群人文静落座。 曲萧一坐下就对一旁的胡兰道:“听说廊亭尽头有卖茶水小吃的,你去买些来。” 胡兰连连点头,她早就想跑了,曲萧说的什么根本没听进去,她转身直往曲宏的车去,曲萧看着胡兰的背影,悠悠喊了一嗓子:“既然胡兰女士不想干,那我换我最近认识的朋友来。” 胡兰猛的顿住,她记得曲萧说过,他认识的朋友叫疏瑟,是她家瑟瑟,要是她的瑟瑟来了还得了。 胡兰脸色变了又变,硬着头皮转向廊亭方向:“我老眼昏花,一时间没认识路。” 曲萧勾了下唇,开始介绍起这次的桑拿产品,将其优点与用处全都说了遍,这时胡兰提着一袋小吃和几罐瓶装饮料回来了。 这些东西一看就廉价,包装上都生了灰,说不定还是过期品,曲萧嘴角下拉,意有所指道:“我给你几十万,你就买这种乐色?” 曲萧将东西扫在地上:“重新再买。” 疏妈皱眉看了眼地上的东西,包装袋上全都是灰尘,有的边角还变了色,明显不可以食用。 疏妈狐疑看向曲萧,这小年轻请个不会的服务员还花几十万,真是铺张浪费,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年起也是为了照顾他们。 唉,疏妈叹了口气道:“你请的服务员是不是没做过这行?要不把钱收回来,给点打发钱放走吧。” 曲萧眼前一亮,有种果然是亲妈的感觉,他赶紧顺着疏妈的话说:“也好,我算算,我总共给了你有三十多万,抹个零头,就还三十万吧。” 胡兰脸色惊变,开口就骂:“你这个混账东西,别得寸进尺......” 一桌人眉头都不由深锁起来,场面一下变得寂静,几双眼睛齐刷刷看着胡兰,骂人的人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疏妈:“你这个服务员怎么还说脏说。” 等胡兰羞得垂下头,曲萧才悠悠道:“我还是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让他来...” 胡兰惊得脸色骤变,连忙摆头摇手:“不不不用了,我的意思是我一口气也拿不出三十万,要不下次再给?” 在曲宏夫妇那里只有进没有出,曲萧冷哼一声:“我给你那么多钱,你想一分不吐的吃下去?” 胡兰僵硬的扯了下唇:“可我真的没有那么多。” “我也知道你不容易,还二十万就行。” 曲萧已经做出了让步,只见胡兰再次脸色难堪的摇了摇头。 连二十万都没有! 胡兰没有那么多钱可以理解,毕竟这个女人一心想要过上富太太的生活,有点钱总会拿去买奢侈品,三十万也买不了多少。但上一世,这对夫妇除了压榨他还对他呼来唤去,不趁此机会压榨回来,心有不甘。 曲萧敲了下桌子:“少说也得还十万。” 怕胡兰赖账,曲萧又补了一句:“你要还没有的话,我就管你的亲儿子要。” 这句话听在外人耳里没有什么问题,有一句话就是讲的父债子偿,但听在胡兰耳里就变了味,曲萧不仅知道疏瑟是她的亲儿子,还用这件事来威胁她。 但就算知道曲萧在威胁她,她也丝毫办法没有,她更不能让她家瑟瑟知道这件事,本来她家瑟瑟已经够提心吊胆了,不能再吓她家瑟瑟。 胡兰的脸色已经不知道变了多少次,得亏心理承受能力大没有晕过去,胡兰愣着站了片刻,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把卡里仅存的六万块钱转给了曲萧。 “这是我所有的钱了。” 曲萧开心的收下一笔巨款,并看向地上不知有没有过期的食品道:“把这些拿去换点能吃的来。” 说完曲萧又开始介绍起桑拿产品,至于胡兰,捡好东西去小卖部后,悄悄给曲宏打了个电话,车子绕着弯来到小卖部接人。 曲萧不是不知道曲宏夫妇的动静,他只是不想管,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谈好这笔生意。 胡兰一上车再也忍不住气的大骂起来:“我就知道那个龟孙子没安好心,气死我了,气死了。” 胡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砸窗一边咒骂,骂完,激怒的脸浮上焦虑,担惊受怕地看向一旁开车的曲宏:“你说疏离钟夫妇会不会认出我来?要是认出来了,我们的瑟瑟怎么办?会被赶出豪门吗?那我还能...” “啪!”曲宏一拳砸向方向盘,“给我冷静一点。” 轮胎在公路上打转了半圈又重新回归行驶,曲宏目视前方继续说:“怕什么,当初在医院调换孩子时,疏离钟出去了,女的昏睡在床上,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孩子被调换过,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怀疑到我们头上。” 胡兰还有些惊魂未定:“可...可当初在医院胎检时,是我故意撞上去才导致刘天怡早产的,她...她刚才都看见我了,她一定还记得我。” “别他妈在这里自己吓唬自己,这都是二十多年的事了。”曲宏眼里闪过一丝狠戾,“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我们,事实证明他们根本不知养了谁的儿子。” 胡兰担心事情闹起来,颤颤巍巍掏出手机给疏瑟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秒才接听,传来烦躁的声音:“带去绿化公园了?” 胡兰握着手机看着脚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个字,疏瑟都等得不耐烦了,又问了句:“又失败了?” 胡兰面露歉意,赶紧道:“瑟瑟,别担心,妈很快就会把那臭小子带来绿化公园隐秘的地方,今天都怪曲萧那臭小子太狡猾,居然敢约疏离钟夫妇...” 话未说完,电话那头突然大叫一声:“你说什么!” 他爸妈说了今天会出去谈生意,不可能去那么偏远的绿化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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