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茶色的防窥膜,寒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看邦德心情应该很不错的样子,完全没有清晨摔门而去时的疾声厉色。 “唉~指挥官您看,那个飞碟好漂亮啊~”佩达西抓着邦德的袖子,有点羡慕的问:“是不是很贵呀?” 水银色的飞碟很靓,悬浮在空大的停机坪上异常瞩目。 邦德点点头,大概说了个数。 佩达西惊讶:“为什么呀?一般的飞船都没有这么贵,就因为它小巧玲珑很好看吗?” 邦德被他的无知逗的一笑,说: “当然不是,这种飞碟看着小,内部空间只能坐两个人,功能单一不如飞船多。但它小巧、轻便、提速快,很适合苦恼交通拥堵的上班族,也很适合你们这些爱玩、爱美的雌性。 最重要的是它的安全性很高,如果发生事故,碰撞的瞬间它会承受所有的外部冲击而解体,里面的传送机会把生命体送到几千米的安全地,这是一般飞船做不到的。” 佩达西满脸求知若渴的样子,“那为什么不在飞船上安传送机呢?” 邦德:“因为造价太高了,而且传送机能搭载的重量有限,安了也没用。” 佩达西恍然大悟状,用一种任何雄性见了都会觉得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崇拜眼神看着邦德,满眼小星星的说:“您真的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邦德不识风情,直言不讳道:“那是因为你太笨了,但凡你多读几本机械制造方面的书,就不会问出这么无知的问题。” 邦德说话就是这个样子。说好听点没情商,说难听点就是仗势行凶,完全不担心由此引发的不良后果。能得他尊重礼遇的,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狮子父亲和垂耳兔爸爸了。 佩达西起先也无法接受邦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待人方式,但越和他接触,就越被他那份棱角分明的性格所吸引。 那是未经任何社会毒打的本性流露,因为他是指挥官,站在权力之巅,所以他能做常人不能做之事,也敢说常人不敢说之话。而别人,却不能这样率性而为的活着。 佩达西渴望邦德的庇护,也贪慕他绝世的风华气度,摸摸肚子有些委屈的问他:“您说话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您和寒栖也这样说话吗?” “……”邦德看着那架漂亮的飞碟,视线却是飘在虚空,轻声道:“他比你聪明多了,不会问这种蠢问题。” 佩达西不服气,扯着邦德袖子踮脚凑近他道:“我要是没怀孕,我比他聪明多了。” 邦德挑眉? 佩戴西嘟嘟嘴巴道:“因为一孕傻三年嘛~” “噗~”邦德这次是真笑了。 佩达西也笑了,说:“您笑起来真好看。” 邦德不给面子:“你笑起来真丑。” “指挥官您讨厌!”佩达西跳起来就要打他,哪想重心一个不稳,哎呀一声就要往地上倒。 他眼看就要生了,这么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邦德忙扣住他腕子,扔掉手里的东西扶好他,敛眉正色道:“小心肚子!” 清晨的风吹过,高高的行道树轻轻摇摆着光秃秃的树冠,横斜的枝丫被清冷的日光投射在飞碟的前景窗上,将寒栖素白洁净的冷艳面庞整个覆盖住,像是一团漂亮又充满矛盾的乱麻。 他僵着身子坐在那里,手脚在温暖的舱室里,一点点陷入冰凉。 寒栖有点搞不清现在的情况。 兽人这是出轨了吗? 但自己和他没结婚,也没有夫妻之实,出轨这个词好像有点不适合…… 那兽人这是劈腿了吗? 可自己和兽人好像都没有向彼此告过白,也没真正的确定过恋爱关系,说劈腿好像也不行…… 所以兽人这种行为到底是不是正常的? 寒栖没谈过恋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在他的记忆里,兽人身边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暧昧对象,连个可以发信息的雌性好友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寒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或者单纯的想多了,直到邦德体贴的扶着佩达西从飞碟前走过,进了绿化带后面的一座三层白色小楼,好久都没有出来…… 寒栖闭上眼睛,好像一颗重锤砸在头顶,无力后仰。 催他赶快离开这里的斯辰吓了一跳,摇着寒栖越来越僵硬的身子有些惶急道:“寒栖?寒栖?寒栖你怎么了寒栖?” 寒栖的病情反复无常,来去无踪一点征兆都没有。 斯辰经历过寒栖突然发病时的恐怖样子,摸他双手冰凉,脸色苍白一点温度都没有,一时害怕起来,后悔自己实在不该死缠烂打非让自家嫂嫂带自己出来,寒栖本就身体不好,被自家三哥精心细养着,这怕不是受了冻,着了风,又突然犯病了。 “寒栖,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寒栖!” “这下完了!完了!我哥一定会骂死我的!” 斯辰手忙脚乱打开保温杯,瞧寒栖双目紧闭,薄唇紧抿掰都掰不开,当即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邦德骂了,连声道:“你等等啊,你等等,我这就去叫我哥!” 斯辰说着就要下飞船,不防腕子被一握。 寒栖五指苍劲有力,拽住他道:“没事,就是有些冷。” 斯辰忙将暖风拨到最高,“这样呢?” 寒栖点头,说:“等你哥走了,我们再去找南风,免得撞上。” 斯辰也是这个意思,正想让寒栖操控飞碟换个不怎么显眼的地方等,道路尽头远远走来身高腿长一人影,把一身黑色的保安服穿的风华绝代,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斯辰眼睛一亮,皱着鼻子骂他道:“这个混蛋大变态!走也不说一声,等下他不跪下和我道歉,我才不原谅他呢。”脸却是红的像滴血似的,弯着眼睛趴在全景舱上一个劲的往外看。 战南风也一眼就看到了这架十分惹眼的飞碟,恪(太)尽(过)职(无)守(聊)的走过来,敲敲舱门道: “干什么的?麻烦把出入证拿出来检查一下。” 正巧邦德从正对着这里的房子里出来,斯辰哪里敢开门,硬着头皮不理他。 但战南风更来劲了,拉着舱门招呼注意到这边情况的邦德:“兄弟你快来!快来!这有恐怖分子!” 眼看自家三哥大步向这边走来,斯辰忙把窗户拉开一条缝,还不待开口,战南风一眼就看到了驾驶位脸色十分难看的寒栖,二话不说,直接将舱门从外暴力一扯。 斯辰吓了一跳,下一秒他被如猛兽般冲进来的战南风撞翻在地,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被重重踩在脚下,失声痛叫道:“啊啊啊啊啊!” 可某人满心满眼只有寒栖,压根不管他的死活。 战南风越过斯辰将身体微微震颤的寒栖往怀里一抱,出了舱门刚要直奔医护室,邦德伸手道:“给我。” 也就是战南风犹豫的空挡,挺着肚子的佩达西在旁适时插话道:“指挥官,您的皮带忘了拿。” 那一刻战南风明显感觉寒栖的身体颤的更厉害了些,接着,他就听寒栖埋首在他脖颈哑声哽咽道: “南风……” “带我走。”
第77章 妒火生乱 南风人精一个。 他看看佩达西挺着肚子娇柔造作的样子,再联想一下怀里状态不对的寒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本着劝和不劝离;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就算分手也不能让第三者如意; 何况邦德对寒栖极好,看上去也是真心的,或许俩人间有什么误会,小情侣吃吃醋、闹闹矛盾多正常的事,又不是彼此不喜欢了,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分开也太小儿科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离开,那也得盘算好路线,带够盘缠,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偷偷跑; 最起码,得把寒栖的病治好了再说。 算盘打得叮当响的战南风立马将寒栖递还给邦德。 但寒栖性格极烈,说走就真的要走。他十指紧紧抓着南风的衣服,看那唇角紧紧抿在一起的样子,似乎连牙关都在用力。 而邦德这只暴暴狮也不遑多让。 他阴沉着一张脸接过佩达西递来的皮带,将寒栖攀在南风身上的两只腕子捆鸡爪似的用力一束后,抱住他的身子就往怀里搂,不妨被寒栖用胳膊肘,照着侧脸就是狠狠一击! “嘶!”邦德吃痛,阴沉着一张俊脸正要发火,寒栖屈膝一顶,朝着他的心窝又是用力一撞! “呀~”佩达西捂着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惊叫:“指挥官小心!” 但寒栖就像是过年的猪,实在难按。 战南风被他们两个扯拽的外套都要脱了,冲着邦德嚷嚷:“我说大兄弟!你到底行不行!” “老子%#@!”邦德骂着脏话,劈手照着寒栖的后颈就是一下,这才把晕过去的人抱了过来。 外面天冷,突然犯病的寒栖去医护室也没用。 佩达西热心道:“指挥官快把他挪家里去,我去联系绵羊医生。” 而战南风头也不回的跟在邦德屁股后面,看都没看斯辰一眼。 倒是佩达西扶着肚子伸出一只手,柔声笑道:“瞧瞧,堂堂凡赛尔家族的掌中宝,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真是可怜呐~” 跌坐在地上的斯辰愣愣的看着邦德和战南风离开的背影,雪白的披风上不止顶着战南风的两个大大的鞋印,手指也被他踩伤了,十指连心不但疼的厉害,心里更是委屈的要死,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样子,当真是狼狈极了。 他一把打开佩达西伸来的手,哭着叫骂道:“不要你管!给我滚!呜~” “我要是你,谁让我不好过,我也一定不让他们痛快,”佩达西转身摇摇自己漂亮蓬松的狐狸尾巴,“毕竟他们也没人在乎你,不是吗?” 这只坏狐狸在挑拨离间,斯辰听的出来。 但佩达西说的没错,没有人在乎他。 三哥是,战南风是,之前的巴图也是,他们都以寒栖为先,丝毫不管自己的死活…… 斯辰倒在地上,看着他精心为战南风准备了满满一飞碟的衣物零食,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他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自己在破烂的舱门口坐了多久,直到绵羊师兄带着医疗队来接寒栖,斯辰这才拦住战南风,面红耳赤的质问他:“你什么意思!” 撩拨他;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力;变着法儿的接近他;初吻差一点就给了他;也给他摸过了尾巴;也被他抱过了…… 暧昧到这种程度,他没有和自己说一句喜欢也就算了,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刚才为了寒栖把自己当踏板是什么意思?现在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又是什么意思? 斯辰必须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战南风沉吟一瞬:“你才16岁。” 斯辰皱眉:“那怎么了?难道你喜欢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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