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忙了半天一无所获,倒是顺手拿到寒栖体检表的佩达西有个不小的发现: 寒栖的生殖腔居然还是闭合状态? 明明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密,为什么寒栖还保有完璧之身?是他不愿意?还是邦德不行? 佩达西不着痕迹的瞥了邦德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邦德不觉,面色发沉对军医道:“用计算机,把他从小到大的记忆全部调出来!” “……”军医:“可以是可以,但寒栖没有精神力,在用计算机调取他记忆的同时,强大的数据流也会攻击他的大脑。凭他目前的状况,失忆、智力倒退等后遗症都是最轻的。严重点,脑死亡成为植物人,也不是没可能。” 其实当初邦德在医院第一次听到寒栖在睡梦中喊南风的名字时,他就要求过医生这样做。但因为这种方式带来的后遗症太大,出发点也并不是为了救人,所以被医生拒绝了。 现在军医只是将有可能出现的后果如实告诉给邦德,如果邦德坚持,军医会百分百的服从他的命令。 毕竟一个来历不明的雌性而已,再珍贵,也没有自家指挥官的安全重要。 军医安静的等待着邦德的决断,内心深处也很想搞清楚这个连联邦情报局都查不到一点信息的雌性究竟是谁?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 但…… 在经过长久的静默后,负手而立于窗前的邦德手背朝外冲他摆了摆手,没什么情绪的说:“算了。” · 天又变冷了些。 以象牙白为主体颜色的雄伟建筑群在黎明中泛着冰冷充满质感的金属光泽,一面巨大的黑色战旗高高飘荡在风巅,被军容整肃的卫兵们认真守卫着。 空气里突然多了些丝丝缕缕颜色艳丽的毛。 正对着前厅的白色金属甬道里,轮岗的兽人们彼此敬个军礼,小声打招呼的第一句从“吃早饭没?”变成了“天冷了,你也开始换毛啦? 邦德本就心情不美丽,簇绒开始掉毛的那天,周身气压更是“咣!”的降到了地狱模式。 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休假在家,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什么时候换完毛,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今年同样。 邦德睡回了自己在二楼的主卧,懒洋洋的躺在无土栽培的草地上,肚皮朝天晒太阳。 他枕着一颗软绵绵的大毛球,用爪子揪自己尾巴尖上的毛。边揪边碎碎念: “留下他。(●—●)” “让他滚!(▼皿▼#)” “留下他。(●—●)” “让他滚!(▼皿▼#)” “留……” 正纠结的不行,001上楼敲门道: 【主人,有客人来访。】 · 寒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屋里开着温度超高的暖风,兽人不知所踪。 他盯着不停旋转的天花板呆看,虽然大脑浑浑噩噩连一个连贯的画面都记不得,但当他独自在身下这张超级巨大的床上慢慢醒过来时,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寒栖微微侧头环顾四周,挣扎着坐起来后,摸了摸空落落的枕侧——被褥平整没有丝毫凹陷,地上空空如也,放在落地窗前的抓板和毛球也都不见了。 他终于想起:那个每晚都会用力搂着自己,让自己抱着他尾巴睡觉的兽人呢? “……”寒栖将目光移动到关合的浴室门上,无声唤了句,没有回应。 心情莫名有些焦躁…… 寒栖捂着闷疼的胸口缓了缓精神,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在过道听到一阵银铃般清脆甜美的笑声,裹杂着熟悉的夸赞:“嗯,这药膏确实好用,抹上后舒服很多。” “是吗?那我再给您做一些。您每天睡觉的时候抹在尾巴上,不仅防止皲裂,尾巴尖上的簇绒也会很快长出来的,而且我保证您新长出来的毛毛又密又旺,绝对油光水滑特别好看!不骗您~” 寒栖脚步一停—— 全部由象牙白金属搭建的穹顶旋转餐厅里,佩达西穿着围裙,正往桌上端着菜。有一只上了年纪却依旧貌美的雪白垂耳兔眉眼温柔的比划着什么。而他要找的兽人则十分随意的倚靠在主位,正午阳光穿过巨大的玻璃幕墙,投射到兽人的身上,懒洋洋,又温暖的让人心尖发烫。 寒栖抿抿唇,赤着脚一步一晃的走过去,刚要伸手扶着兽人的肩膀往他怀里坐,佩达西拉住寒栖柔声道: “指挥官的尾巴抹了药,多多少少体贴他些吧。” 这话说的。 虽然寒栖确实不是个体贴的雌性,但当着自家爸爸的面,邦德真是下不来台。 毕竟因为他,邦德和家里的父亲、兄弟都闹的挺不愉快的,结果到头来却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说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邦德本来就因为南风而心气不顺,被佩达西这么一挑拨,心情更是不好,“啪!”的挥开寒栖的手道:“谁让你出来的!回屋去!” “……”寒栖直接转身,晃晃悠悠朝着大门外走。 佩达西忙劝:“指挥官您快去哄哄呀!” “他是个什么东西要我哄!”邦德咬牙切齿,心说这头倔强的白眼狼是不是以为他可有理呢?还有他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搞不清方向?这往哪走呢这是? 垂耳兔爸爸也是从他们这个年纪过来的。笑着看了眼佩达西后,冲邦德温柔比划: 【快瞧他多听你的话,这么乖巧漂亮的崽崽,你要不稀罕,爸爸就把他带回家了哦~你那两个亲哥哥和几十个表哥、表弟,可都还单着呢。】 垂耳兔爸爸手势未落,桌上哪还有邦德的影子?
第39章 止于智者 客厅中,穹顶下。 邦德一把拽住了寒栖的腕子。 寒栖挣了一下,被邦德拦腰抱起抗回了卧室,“砰~”的摔在了床上。 寒栖身子在床上弹了一下,眼睛发晕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便又要双手撑床下地走人。奈何他浑身打颤,软的根面条似的,邦德勾着寒栖的衣领用一根手指,就将他整个人提到了面前。 “差不多得了,”邦德单手插兜凝着眉,俊脸微微低垂警告手里的雌性:“再没完没了的,有你好看。” 寒栖不记得和兽人发生过什么矛盾冲突,也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坏脾气是为哪般。他睁着一双明澈澈没什么神采的黑瞳看兽人,无声反问:不是你让我走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邦德嗤一声,勾着寒栖衣领的手指倏然收紧,眉目下压厉声质问他:“老子还说过让你忘了南风!你他妈怎么不听?” 这话一出,一人一兽均是愣怔。 寒栖苍白病态的脸上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邦德则有些懊恼的甩尾、抖耳朵、舔了下唇。后悔自己干嘛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万一雌性自恋的以为自己是吃醋了,喜欢他怎么办?那也太丢脸了。 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 要不…… 解释一下? 但那样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 邦德正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敞开的房门被轻轻一敲。 垂耳兔爸爸目光柔柔的扫一眼邦德扣在寒栖脖子上的手,不赞同的看他:崽,你干嘛呢? 邦德下意识松手,也许是父脉压制?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摸摸鼻子,将先前那只辖制过寒栖的手背到身后,歪歪耳朵向着门口的爸爸走去。 房门关合的瞬间,倒在床上的寒栖看到回廊拐角有道纤细的人影一闪而过,快速的隐匿在角落。 寒栖知道那是谁。 虽然没看到对方的脸,但寒栖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杀机与敌意。 寒栖不在意,也没想过那只狐狸为什么非要针对自己。只单方面的把他当成是一个不怎么称手,却能帮自己走向死亡的工具。 只是明明都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就不能争气些,把自己弄死呢? 寒栖对狐狸真的很失望。 早知如此,就不陪他演了。 这样清醒的时候总是很难熬,但睡着了也逃脱不了,尤其是还没有尾巴和爪爪的陪伴。 寒栖慢慢蜷缩起身体,将自己躬成了一个小虾米。单薄的身躯映射在一尘不染的落地窗上,引得从花园路过的兽人们纷纷驻足。 隔着一大片枯萎泛黄的草场…… 目力极好的巴图等就算离的如此之远,也能透过玻璃看到床上隆起的那一小团,以及——雌性腻白纤长的脆弱脖颈和他交叠蜷缩在一起的两只雪白脚丫。 本是不经意的一瞥,哪想会被毫无防备的刺了眼。 兽人们秉承着非礼勿视|指挥官的雌性不能乱看等法则纷纷加快脚步,巴图慢了一步,被狗腿子部下一推:“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快走!” 巴图提步,忍不住又回了下头,正对上一张严肃英俊的脸。 “你还看!”狗腿子部下用脑袋挡住巴图的视线,对他狠狠晃了下拳头:“信不信我告诉指挥官!” · 邦德斥着脚,身上的白衬衫解开几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健硕的胸膛,袖子和裤脚均不拘小节的上挽,样子挺拔又慵懒。 他单手插兜立在阳光遍布的观景台上,将花园里的那一幕尽收眼底。 一旁的垂耳兔爸爸知他有公务要忙,收起话头,手语比划: 【你去忙吧,爸爸去给你搭窝,顺便看看寒栖。】 邦德从窗外收回视线,笑笑说:“他病情不稳定,也跟您交流不了,真没什么好看的。再说刚才不是已经见过了?就算了吧,万一他再把病气过给您,那可麻烦大了。” 话说斯辰哭着跑回家的当天,狮子父亲立马发了通讯过来,邦德当时忙着抢救寒栖,哪里顾得上别的。他不仅没接,还把自家父亲大人删除、拉黑了。同日,大哥、二哥也统统安排上。 这么做邦德是清静了。但他算是为了寒栖把自己回家的路彻底堵死了。而本就对寒栖颇有微词的父兄,在听斯辰说寒栖有偷窃行为,且邦德还如此偏袒他后,更是对寒栖不满到了极点。 现在连一向不干涉他的垂耳兔爸爸,也打着给他盖窝的幌子前来拜访,邦德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邦德行事雷厉风行,在这些家庭琐事上懒得耗费精神,直接快刀斩乱麻不让他们接触,一了百了。 但垂耳兔爸爸却不依,问邦德: 【你对寒栖到底是什么态度?】 【如果没想着和他有以后,那为了他和家里闹成这样,值得?】 【如果你真的认定了他,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我身为你的爸爸,我不该去了解一下他吗?你现在不让我见,那以后结婚也不见?有了崽子也不见?你真的是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和他单过了?】 “……”邦德从来没想过要因为一个雌性而和家里断绝关系,他只是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瞧爸爸坚持,便只能同意道:“那让佩达西陪您去吧,寒栖他……他病的厉害,礼数不周的地方,您别和他一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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