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达西身子一晃,手里的书包“咚!”的落在地板上。 “……”寒栖微微蜷紧手指,从被子里探出了半颗头。 邦德已经将啊啊大叫的斯辰提到了医护机器面前,手指轻点屏幕正要调出监控和自家弟弟掰扯到底,佩达西慌忙跑上前去说情,床上的寒栖“噗通~”滚落在了地上。 这下邦德也顾不上别的了,飞奔过来一把抱起地上的寒栖,皱着眉头检查他的脑袋和四肢,边揉边数落他:“你说你,睡个觉也不安生,摔疼没?” 寒栖才不把这种小磕碰放在眼里,越过兽人肩头瞧那一狐一兔抱着医护机器疯狂乱删,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一点都不想让兽人知道自己此刻正遭遇着什么样的糟糕事。自己也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寒栖只要一想到——漫长痛苦的一天不知要熬多久,才能熬到夜晚,而当日出再次升起时,还有更多的痛苦等着他,如此循环往复,永远都没有结束,就完全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而且害南风枉死的他,也没资格活着。 自己真的该死。 真的该。 寒栖在兽人炙热宽厚的胸膛里沉沉闭眼,逃避性的抱着那团柔软蓬松的簇绒,主动往兽人盘起的尾巴圈圈里缩了缩,把溃不成军的精神交给睡眠,把自己交给了极具安抚作用的尾巴和爪爪。 再睁眼时外面天光大亮,他以为自己没睡多久,没想到居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呼~呼噜噜噜~噜噜噜~” 不知有多久没好好休息的兽人鼾声如雷,霸道的抢走了所有的被子。 寒栖觉得好冷、好晕,除了心口痛,被过度使用的双手也好酸,内里热热的,想上厕所,身体却硬的像块木板,完全不能动弹一下。 寒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心想真不错…… 病情又如愿以偿的加重了。
第34章 两级反转 寒栖拼尽全力动了动手指,动静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但警觉性超乎寻常的兽人还是立马醒了。 邦德眼睛还没彻底睁开呢,就伸手把身边冻得冰冰凉的寒栖搂进了怀里,用尾巴卷着被子盖好彼此正要继续睡,窝在他怀里的寒栖对着他的耳朵低低说了几个字…… 邦德迷迷糊糊的松开手,含糊道:“去吧。”下一秒,他猛地睁眼,捞起雌性以光都追不上的速度冲进了卫生间,中间不忘提醒他:“你给老子忍住!敢尿了老子身上!老子*死你!” 几分钟之后…… 邦德一手搂着寒栖的腰,一手扶着寒栖的*,龇牙咧嘴炸着一头白毛,忍不住的直凶他:“你到底尿不尿?” 寒栖的身体从今早醒来后一直止不住的震颤,双腿发软倚靠在邦德的怀里,喉咙哑哑的说不出话。 邦德不知道雌性又在搞什么飞机,没睡醒的起床气让他控制不住的发脾气,但寒栖就是团棉花,言语对他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反而浪费唾沫星子把自己说的口干舌燥累了个够呛。 邦德恨恨的拍寒栖一把屁股,虽心里窝火的要死,但还是好好给雌性扶着,撅着轮廓优美的唇给他“嘘嘘嘘嘘~~嘘嘘嘘~~” 寒栖没反应,邦德自己放了好几泡水。 邦德骂骂咧咧,以为雌性在逗自己玩。 但身体出现的不良反应,没有谁能比寒栖更清楚。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病症加重的又一不良反应:尿滞留,无法正常排泄。 邦德也终于耐心全无,很是不耐烦的皱眉道:“你他妈到底能不能行了?快点的!别打扰老子睡觉!” 寒栖低着头,扶着墙壁努力自己站好,低声道:“出,去。” 邦德迷迷糊糊的果然没看出他有哪里不对,还以为雌性是害羞,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放水,拍了把寒栖的屁股蛋: “行了行了,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都光屁股睡过了,就别矫情了。” 寒栖依然坚持:“出,去。” 邦德皱眉,顶着一头炸窝的白毛刚要发火,又看到寒栖手腕通红,想起昨天他用手伺候自己时虽说不上有多热情,但全程听话倒也算的上乖巧,又感觉到他浑身打颤、身体冰凉,终是柔和了语气哄道: “好了,快点的,瞧你软的跟面条似的站都站不稳,我给你扶着,尿完再回去睡会儿,嗯?” 寒栖不动。 邦德耗不过他,嘴上说着:“不管了!随便你!”出了门却是困倦的靠在墙上,以备雌性摔倒时自己可以随时冲进去。 毕竟浴室里没地毯,雌性瘦的只剩一把皮包骨,真不知摔在冰冷坚硬的金属地板上会不会碎。 还是得让他去上学…… 邦德后脑抵着墙壁,想着自己军务繁忙,完全没时间照管雌性。虽然寒栖去学校也是当木头桩子,但最起码还是有基本的活动量的。再任由他这么成天躺在床上,就算是个身体健全的兽人也得四肢退化躺废了。 而且…… 邦德私心里还是希望寒栖能多交点朋友,扩大一下社交圈,从过去走出来尽快适应新的生活,忘掉那个—— 草他妈的! 邦德揉着耳朵低咒一声,“啪!”的一尾巴甩在门上,扯着嗓子喊寒栖:“喂!你他妈住里面了是不是?” 卫生间里…… 寒栖靠着冰冷的墙壁,只要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_脚c a r a m e l 烫_脱离兽人的掌控,不用再如此被迫苟活下去,心里就久违的有了欢喜的情绪。 他颤着手摸摸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形销骨立满脸病容的自己,唇角微勾突然露出一个笑。 · 邦德左手拿着书包,右手抱着寒栖,用尾巴圈着寒栖的腰身跨步进餐厅时,斯辰嘴巴一嘟摔了刀叉。 话说自家三哥都没用簇绒这么哄过自己。 寒栖到底凭什么? 真是太过分了! 气死他了! 正巧之前邦德为寒栖定制的御寒衣物在今早送到,001将其全部消毒干洗,然后用两只机械手臂组成一个十米多长的衣架子,分批几次往寒栖的卧室里送着。 ——全部都是高端私人定制,永远都不会在市面上出现第二件的最新款。 别说佩达西在看到那些衣物时是什么表情,连堂堂凡赛尔家族的掌心宝——斯辰,都惊呆了! “这些都是你买给他的?”斯辰十分眼红的跑过去看了半天,气冲冲的跑到邦德身边质问他:“为什么不给我买!我都没有的东西!为什么他会有!三哥你偏心!” 邦德要被自家这小兔崽子吵死了,用指头推着斯辰的肩膀让他离自己远点,拍拍怀里的寒栖道: “人家跟了我,我总得给他穿衣吃饭,不能让他光屁股跑吧?你有父亲宠,有爸爸疼,大哥、二哥每个月在你身上花多少钱?我贴补你的少了?你缺这点东西吗?你就算每天换十套衣服,你的新衣服都穿不完,我才给他买多少?你和他争个什么?” “那你也用不着给他买这么好的吧?”斯辰气的大叫:“他身上穿的衣服!要么和我同款!要么比我的贵!这些新款我都还没来得及买!他就穿上了!简直岂有此理!”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邦德皱眉:“他是我的雌性,出去了代表的是我的脸面,我给他买地摊货,你让大家看到怎么说?我可丢不起那脸。” “我不管!反正他穿的不能有我好!你对他也不能好过我!你是我的哥哥!你不是他的!” 斯辰说着就伸手要去打寒栖,被邦德一把推开,当即红着眼睛更加疯狂的扑上来,用两只白胖白胖的小兔爪猛打邦德护在寒栖身前的肩膀和胳膊,尖声大叫道: “三哥你偏心!你向着一个外人!你不疼我了!” 低头玩簇绒的寒栖猛地抬头,苍白如纸的面庞上点缀着颜色淡淡的唇,和漆黑如日暮般苍凉淡漠的眼睛。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邦德的膝上,看着斯辰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死兔子。 “你……”斯辰被寒栖看的头皮发麻,下意识收回两只捶打邦德的兔爪,一蹦几米远。 邦德敏锐的察觉到雌性眼底翻涌的杀意,当即将斯辰护在身后,扣着寒栖的下巴,把之前警告过他的话再重复一遍: “斯辰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他被家里宠坏了,你要让着他些,凡事能躲就躲,躲不开也不准伤他,更不准对他心存恶意,否则后果你知道的,对不对?” 寒栖知道啊。 不就是让他如此痛苦不堪的活着,就算按当初约定好的,他在手工课、烹饪课、体育课这三门学科上取得满分,兽人也不会让自己痛痛快快的去死。 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自己就能在病痛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痛不欲生。 但…… 这都是之前的事了。 现在自己只要好好吃那有问题的药,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病情继续恶化下去。一旦在体内寄生的异种毒液再次扩散,自己被彻底同化、成为异种后,就算是兽人也回天乏术。 寒栖日盼,夜盼,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迎来死亡、脱离兽人控制的这一天,而兽人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威胁自己。 寒栖的心情莫名有些好。 他突然想和兽人说点什么,又觉得心口闷痛,喉咙难受,说话太浪费力气,但心情真的不错。 怎么办呢? 寒栖捂着心口,突然唇角微勾,对着兽人笑了一下。 “!!!”邦德听到了身后部下们咽口水的声音,忙用手将寒栖的脸往住一盖,噌的扭头杀过去。 却见部下们已经自挖双眼,一个劲的薅着身上的毛毛给他往麻袋里装,嘴里还不停的流着口水求饶道: “指挥官我们瞎了,我们瞎了,我们真的没看到您的雌性笑起来有多勾兽好看呐~快用这些毛毛给他做颗球玩吧,能不能请您开恩,再让他笑一下啊,斯哈~斯哈~” 而搔首弄姿一早上,却没得到邦德一个眼神的佩达西:“……”他五指握紧,指甲齐齐崩断在了掌心。 斯辰也没想到寒栖看上去清清冷冷,像张漂亮紧绷的利弓,唇角轻勾笑起来时,却又像春雪消融,寒冬乍暖,把他这个雌性都勾的一愣一愣的。 他呆呆的看了寒栖半天,反应过来忙捂住邦德的眼睛,指着寒栖大叫道: “不准你用美人计勾引我三哥!我哥才不吃你这一套!” 邦德一把推开碍手碍脚的小兔崽子,再看过去时,寒栖已经垂下头,恢复成了以往冷冰冰的沉默样子。 斯辰气的又要探手打,“你这个就会出卖色相的贱人!我让你笑的这么好看!我一爪子挠死你!” “哎哎哎~”邦德扣住斯辰弯成勾勾的兔爪子。一边让部下按住他,自己拿起指甲剪给他把尖尖的趾甲剪掉;一边指指寒栖,对他耳提面命道:“这是你三嫂,以后客气点,再无礼,小心哥哥把你炖了给你嫂嫂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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