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达西的心里莫名胆寒,那是在精神上被寒栖长期碾压的结果。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对寒栖做过的每一件事,也非常明白寒栖的性情。 那个雌性至钢至烈,至狠至绝…… 落在他手中的寒栖可以在百般折辱中不发一语。他却不敢想象自己落在寒栖手里后,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过往的经验让佩达西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虽然他拥有逆天的治愈能力,但他还是很怕疼的,而且当寒栖的体能恢复如常后,佩达西说实话,他完全没有必胜的把握。 胆一怯,消失不见的寒栖就更是恐怖…… 佩达西拿起手边的一个废弃的矿泉水瓶,朝着门口猛的一扔。很简单的障眼法,却是非常有用,尤其是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 躲藏在黑暗中的寒栖只有很短的时间做判断,按照一般人的反应,绝对会将注意力放到门口去,当寒栖下意识觉得他是想逃跑时,必定会条件反射的扑去门口劫杀。而他,则可以借此机会跳窗入海。 ——在水里,没谁能奈何的了他。 矿泉水瓶在铁质的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在黑暗的环境里格外清脆。 佩达西以为会听到枪响,或者寒栖直接扑到门口去,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寒栖很安静的隐匿在黑暗里,镇静程度远远的超过了佩达西的预料。这说明寒栖不仅不是个正常人,似乎还受过格外精良的战斗训练。 佩达西第一次,怀疑寒栖是不是参过军? 其实很久之前,佩达西就从寒栖的身上感受到过那种嗜血杀伐的冷硬气场,只是那个时候的寒栖太虚弱了。他苍白而羸弱的躺在床上,满脸病态,满目死气,像一碰就碎的琉璃。 但细细回想,那个时候的寒栖无论做什么,都脊背挺直,像把宁折不弯的直尺,端端正正的,连睡觉,都保持着入殓的姿势…… 佩达西越想越觉得有点害怕,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历史上从来没有雌性从过军,军部也从来没有招收过雌性,寒栖当过兵?绝对不可能! 佩达西等不下去了,他将剩余的一个能量弹夹装入手里小巧的激光枪,不管三七二十一,起身照着虚空胡乱打了几枪后,用最快的速度奔至塔窗边,在看到海面上的鱼老六正和邦德激战后,当即松了一口气。 那些由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不死怪物,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佩达西双手撑住窗台,纵身一跃,双臂展开正要迎接令他感到越来越亲切的汪洋大海,背后忽响起一道清冷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我在这儿,你去哪儿?” 接着,剧痛从尾部袭来,被一刀钉在窗台上的佩达西全身紧绷,连声音都带着疼:“啊——!” 凄厉的尖叫响彻夜空,盖过波涛汹涌的海潮声。 邦德照着鱼老六的脸狂扇一巴掌,利爪将鱼老六的半张面皮整个撕扯下来。他回头,看寒栖已经将佩达西重新拖回到了灯塔内,再次消失在了视线中。 邦德心里焦急无比! 他挥拳如电,趁鱼老六的脑袋被打歪懵神之际,身手矫健的翻到鱼老六的后背上,将手里的电离子枪,抵在了鱼老六的后颈上! ——根据科研院对佩达西用在死尸上的药物方程式的拆解分析,他是通过神经去控制那些怪物的。杀死它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不可逆的电离辐射,摧毁它们的神经系统。 邦德扣动扳机,但枪口并没有子弹发射出来。这把才刚研制出,还没有来得及调试的新型手枪,在最关键的时刻,失灵了。 草——! 天要亡老子! 邦德被鱼老六甩飞出去的时候,让他十分羡慕可以大哭大叫的佩达西,因为穿着水怪伪装服而不能说话的感觉,太他妈的痛苦了。 · “啊——!” 佩达西对疼痛的忍耐力,低的让寒栖皱眉。 寒栖拔出插在佩达西尾巴上的军刀,锋利的刀尖带出成串的血珠。那些可以令兵器卷刃的蛇磷,在军刀面前脆弱的像是一张纸,完全不堪一击。 寒栖见状对手里的军刀更是爱不释手,手起刀落砍掉了佩达西的一截蛇尾。然后切火腿肠似的,“哒哒哒~”将佩达西的蛇尾巴尖,片成了薄薄的片,连骨头一起。心道果然是把好刀。 “啊啊啊啊啊!”佩达西目眦欲裂,在极度的疼痛中,他单薄的意志力无法支撑他逃离,也无法给予适当的回击。 他在那断尾的剧烈疼痛中,疼的除了尖叫只剩尖叫。 他抖着身子蜷缩在地面,蚀骨的疼痛让他的声音像地狱来的恶鬼:“寒栖!我要杀了你!” 可是他脸色惨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再嚣张的气焰,也伤不到寒栖分毫。 寒栖盯着佩达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长好的尾巴,用刀尖在佩达西神经遍布的断尾处,剜下一块又一块牙签大小的肉,眉目微垂道:“有点出息,别出声。” 佩达西又不是寒栖这种硬骨头,他以为他折磨人的方法已经够狠了,万万没想到寒栖的花样比他还多。疯狂的甩着尾巴大叫道:“寒栖!你好恶毒!” 寒栖退出佩达西尾巴的扫射范围,守在塔窗的位置轻甩手腕,挥落刀锋上的血,淡淡回击道:“彼此彼此。” 佩达西用流血的尾巴胡乱拍打着周边可以挥落的一切,见跳窗无望,扭头朝着门口就跑。但他忘了他早已不是能在地面上自由奔跑的狐狸,他的蛇尾在离开水后,几乎成了摆设。 佩达西“噗通!”重重摔倒在地,索性双手合十,非常识时务的哀求起了持刀上前的寒栖,泪雨涟涟道: “寒栖我求求你~我只是想用你换回我的三个崽崽,我没想着真的伤害你,我是羡慕你有指挥官的宠爱,所以才说了些拈酸吃醋的话,你也是有崽崽的雌性,你能理解我的苦衷的,对不对?” 不得不说,佩达西真的是能伸能屈极了。 寒栖黑眸森森,眼尾的红色泪痣妖娆嗜血。他问做出一副可怜相的佩达西:“你看我像是那种听几句软话,就不计前嫌的良善之辈吗?” 不提佩达西之前对寒栖做的种种折磨之事,光是佩达西几次三番的纠缠于邦德,寒栖就心里膈应,容不下他。 寒栖看着佩达西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但他偏偏又不急着给佩达西一个痛快。 寒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激光枪吹吹,枪口抵在佩达西冰冷颤抖的手上,正要问他刚才是用哪只手对着邦德开了枪?失重感忽然降临!灯塔猛地向下坍塌了一大截! 寒栖的身子呈直角倾斜,狠狠的撞在门外的电梯壁上,瞬间头破血流,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而有尾巴护体的佩达西则将自己团成了一颗蛇球,坚硬的蛇磷保护了他柔软的腹部和要害。他从废墟里爬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夺过了寒栖手里的枪,用枪口抵着寒栖流血的伤口捅捅道:“刚才威风够没?现在该轮到我——” 他正说着,忽感觉腹部一凉。 “唔~ 佩达西低头,看到寒栖从他的肚子里拔出一把被鲜血浸透了的刀。 他素白的手在自己的肚子里一划,一拽,再一掏,便将他的整副内脏,全都挖了出来……
第170章 碎尸万段 寒栖原本不用这么狼狈。 但灯塔塌陷的又快又突然,事发时他一手持刀,一手拿枪对着佩达西,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好在他反应够快,除了额头撞在电梯壁上流了些血,身体的其他地方,并没有被滚落的重物碎石二次所伤。 寒栖反手将染血的军刀插入身后墙壁,稳住身形后,借力站起,同时又将另一只手用力收回,佩达西肚子里的心肝脾肺便“哗啦啦!”,倒水似的流了出来。 滚烫的血泼在横亘在一人一狐之间的废墟上,溅起鲜红色的尘埃,将寒栖的裤子浇了个透…… 佩达西嘴里“哇~”的吐出一口血。 在极度的震惊中,他瞪大那双金灿灿的漂亮狐狸眼,看看寒栖,再看看自己被剖心挖肺的肚子,两只兽耳可怜兮兮地向下抿着,似是无法从那阵天崩地裂的剧痛中回过神来…… 寒栖黑眸沉沉,崴着一只脚靠在电梯壁上,没什么情绪的问佩达西:“死前,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佩达西张大嘴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看着寒栖的竖瞳里,充满了强烈的求生欲和不甘心。 他朝着寒栖缓缓举起手里的枪,嘴里咕嘟嘟的冒着血沫,含混不清,也不知想说什么。 “算了,我懒得听。”寒栖抽刀横切在前,寒芒闪过时,佩达西的双眼飞出一串血珠溅在寒栖的脸上,随之佩达西的身体带着巨大的惯性,十分不体面的向后摔倒在了废墟上。 在佩达西的身后,闻着血腥味儿而来的水怪伸着漆黑锋利的爪子,正争先恐后的想从塔窗爬进来享受美味。 被废了双眼的佩达西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大概也明白即将等待他的是什么,惊慌失措的用双手抠着地上的乱石胡乱的爬,十分害怕的边哭边甩着尾巴想跑。 但…… 下陷的灯塔已经没了退路,闪着电火花的高压线横亘在头顶的横梁上,照亮了逃离灯塔唯一的通道——那扇已经被水怪占领的小小塔窗。 寒栖刀尖向下,砍掉一小节佩达西在废墟中胡乱甩动的蛇尾,用刀尖挑起扔出窗外,那几只快要爬进来的水怪当即松开趴在窗柩上的利爪,上举着去争夺那块血淋淋从头顶飞出去的肉,“噗通!”“噗通!”齐齐掉回到了大海里,听声音还连带着砸落了不少爬向这里的水怪。 寒栖趁着这功夫,单手拄着军刀蹲下身去查看自己脚踝错位的脚。 ——上面洒满了佩达西的鲜血,他用手摸了摸骨头错位的地方,一碰之下火辣辣的疼,但幸好只是扭伤,并没有骨折。 “呼~” 寒栖深呼吸一口咬住唇,单手握着踝骨听得“咔嚓~”一声牙酸响,他身子一软狠狠跌靠在摇摇欲坠的电梯壁上。 纵算疼死,也没松开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刀。 “呼~呼~呼~” 寒栖从头皮里渗出的豆大汗珠冲刷了他脸上的血迹,露出的肌肤霜白细腻,带着病态般的潮红。 灯塔还在继续小幅度的塌陷着,说不定再受一次外力,就得整个倒塌进海里去。 寒栖没有给自己更多时间休息,他一瘸一拐的上前揪住佩达西的头发,想把他拖拽到塔窗前去,但晕死过去的狐狸实在太重了,寒栖拖不动,只能挥刀将佩达西的尾巴从腰部斩断。 他先将佩达西的上半身扔到塔窗边,然后再用双手拖着佩达西的蛇尾巴,吭哧吭哧的拖过去…… 灯塔一直在不停的晃,路面也不平整,脚还特别的疼。 寒栖心里憋着一股气,越难越是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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